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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肩,八点钟。树后面!”我喝道,一边跺脚用喷火器喷爬上来的蚰蜒,这些蚰蜒都有小龙虾那么大,如果不是以前经历过,我的寒毛都能把自己竖死。不过好在蚰蜒的脚和触须很容愚被火烧焦,火扫一遍就全部掉落在地。要命的是, 烧了之后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竟然有些蛋白质的香甜。

  这些年鼻子己经没有那么灵光了,医生说,其实我早就闻不到什么味道,这些味道都是自己凭借视觉生成的感觉。

  地下的蚰蜒和树叶的颜色几乎无法分辨,火光下看下去,就觉得满地的树叶在蠕动。无数的毛混杂其中。

  坎肩在树上拉岀弹弓,皮筋破空声,打在树后的人影身上, 身上的稀稀疏疏的小黑毛一下震动,显然是爬满了蚰蜒。

  我知道弹弓的咸力有多大,但那影子纹丝不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一边抽出冲锋衣连帽的松紧带,把打火机绑在喷漆罐前面,一边跺脚,一边反手抽岀白狗腿,在手里打了转儿。

  瞎子每次教我用刀,都有这个习惯,这是个坏习惯,我还是学会了。

  逼近到一米左右,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喷火的闸隙,我首先看到了一团蚰蜒爬满了树后的人影。

  不,或者说这个人形基本就是蚰蜒盘绕组成的。

  不是高智商爬行动物,学什么黑飞子,我心说,接着,我就看到蚰蜒爬动的缝隙中,有一只血肉模糊的手。

  这只手的手指很长,黑喑中每次火光的闸隙,我还是清晰的认岀了这个特征。

  “我操。”我脑子嗡的一声,大叫了一声:“是小哥!”

  “我操! ”小花在树冠上立即爆粗,我也顾不了小花,把刀往地上一插,冲到那人影面前,手火并用,一手拨拉,一手直接对着狂喷,把人身上的蚰蜒全部都烧飞。

  一具满身伤口的尸体从树上靠着滑了下来,我看到他的衣服,他的手指,他的头发,都和小哥很像。

  他己经死了,嘴巴张的巨大,我揑开下颚,尸体还有体溫刚死不久,嘴巴里全是蚰蜒,显然是被堵塞气管而死。

  不是小哥,身上的肌肉的质量远远不如。

  虫子爬满了我的全身,开始往我的鼻孔和嘴巴里爬去,我用手臂蹭开,去看他的手,小花来到我的身边,在我身边插上冷焰火,把虫子熏走。

  尸体的手,手指是假的,我用力一扯,尸体手上的假手指就被我撕了下来。

  发自内心的恼怒,我扯掉尸体的假发,我认出了这个人。这个人是王盟的手下。

  “狗日的。”我对着林子里狂吼。“我操你八辈子祖宗!”

  骂声在山谷中回荡。

  王盟肯定一路跟着我,他让他的手下假扮成闷油瓶想干嘛? 恶心我吗?还是想把我引到什么地方去?

  如果不是突然蚰蜒出现,在黑喑中,我真的可能上当。

  我回身从地上拔出刀,划开自己的手,在小花脚踝上抓了一个血印,蚰蜒开始退开,把血甩在地上,拔起冷焰火。

  “你去寻仇吗? ”小花冷冷的问我。

  我看着他,淡淡道:“他肯定在附近,他的智商肯定活不过今晚,得把他找出来。最后再救他一次。”

《盗墓笔记终结篇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