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6章 蛊潮
什么情况,
不过,它们不动,我自然不能扑上去找死,
一番激战,我胯下战马的冲击力已经很弱了,速度越来越慢,基本把我团团围住了,现在的我,就是陷在了淤泥里面,
我胯下的战马嘴角已经挂上白沫了,失血过多,体能、耐力都已经到了一个尽头,哪里能从挡在我前面那一大片雪人眼皮子底下闯过去,对付这些强悍蛮横的有点变态的东西,没有战马,贴身肉搏我根本不可能是这些雪人的对手,
所以,我已料定,再战必亡,
冲不出多远,我就得落马,然后很快被这群凶残的东西给我撕成碎片,
如今,这些雪人不动了,我更不可能动,当下提缰勒马,伫立在密林之中,与四周的雪人保持了三十多米的距离,
胯下战马不安的在原地来回走动,前蹄刨着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积雪,那泼洒的四处都是血液到现在还没有冷却,冒着一股股的白气,就跟架在开水锅上的蒸笼一样,给人一种热气腾腾的感觉,四周景象惨烈,犹如修罗地狱,
我狠狠抹了把脸上的血,努力的睁大眼睛,四下捕捉胖子他们几个的身影,
万幸,无人阵亡,
只不过胖子好像受了伤,似乎一条胳膊无力的耷拉着,看样子是脱臼了,
张金牙也很狼狈,
林青和陈煜那边两人相互配合,倒是损伤不大,略微有些轻伤,
最让我震撼的,还是扎西,
这个傻子的战马已经死了,不过他一身蛮力很惊人,丢了马刀,下了战马,一双手仍旧能与那些雪人角力,格桑说的不错,他真的有力毙雪人的能力,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站在我右手边朝南方向约莫四五十米的地方,脚底下踩着十几具雪人的尸体,几乎是站在尸山血海里的,身上的袍子也被他从斜襟处拉开了,上半身暴露在冰天雪地中,几乎浑身是血,腰间更是挂着十多颗雪人的脑袋,这好像是一部分藏民的习俗,也是从古时候就传下来的,当年吐蕃国军队崇尚武勋,以人头论功行赏,在战斗中吐蕃勇士会将敌人的首级砍下来挂在腰上,战后拿人头领赏,更有一些战功彪炳的剽悍之士,因为杀敌众多,人头太多,带不走,就割下鼻子,串成一串,跟戴项链似得带在自己脖子上拿回去邀功,毕竟一颗人头就就一只鼻子,也能代表,这样的习俗,虽然野蛮,但是不得不承认,在那种环境下熏陶出来的勇士,相当凶残,这种习俗,就是在现在的一些藏民中仍然有传承,我没想到的是,扎西竟然也传承了这种狂野残暴的战斗方式,
别说,他就那么往尸山血海里一站,腰上绑着一圈雪人头颅,我还真被他的模样镇住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傻子的话,怕是我也会恐惧吧,
不过不管怎样,我们这些人无人死在这冰天雪地里,这已经是万幸了,
这时候,我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前进一样,
确定我的队友没事,我才终于将注意力放到了我身后,
这一瞧不要紧,我当时浑身就是一个哆嗦,
白无敌发威了,
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驱马走到了我们冲上来的山坡脚下,骑在马上,双臂展开,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低声嘀咕呢喃着什么,身上冒着黑光,
不,不是黑光,
准确的说,是一只只的小虫子,,
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子,正从他的衣服里往出钻,
衣袖、领口……
这些地方有成千上万的黑色小虫子往出钻,有的会飞,有的不会,因为虫子太多了,所以我才误以为那是黑光,,
这些小虫子一落地,当时就铺天盖地的朝着密林这边涌了过来,
一些密林边缘的雪人已经遭劫了,被这些小虫子咬的嗷嗷惨叫,那些小虫子明显凶的要命,生吃血肉,遭劫的雪人被咬的皮开肉绽,基本成了马蜂窝,身上到处都“虫洞”,那些小虫子在血肉洞里出出进进的,一副不把血肉吃光誓不罢休的样子,
不用说,那些小虫子应当就是他养的蛊了,
事实真如胖子和我说的一样,白无敌身上每一个毛孔里都住着一只蛊啊,,
让雪人恐惧的,也正是这些蛊虫了,
不光雪人怕,我也怕,我没有密集恐惧症,但还是被那黑压压的虫子搞得头皮发麻鬼才知道这些虫子有多少灵智,别敌我不分,钻进密林里,不光给雪人干了,连我们几个人都给干了,
我终于明白白无敌为什么要让我拖延时间了,敢情他是在准备这些东西,然后让这些东西趁乱把雪人给一锅端了,,
“撤,”
这时候,白无敌毫无征兆的就整开了眼睛,然后大喝道:“突围,我的蛊是南疆之物,受不了这雪国气温,这一次是真的失算了,趁着我的蛊虫纠缠住这些东西的时间,赶紧突围,我们在祁连山下汇合,”
我定睛细看,可不,这蛊虫好像确实受不了寒冷的气温,一些蛊虫还没冲上陡坡就被冻死,冲到密林的陡坡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虫尸,
白无敌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山下的青衣他们已经刺激着我们备用的马朝这边冲了过来,显然是让我们骑着那些马跑路,
“准备突围,”
我当时扭头就对林青他们大吼了一句,结果我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就傻逼了,
因为,我发现,那个雪人首领不知不觉间竟然出现在了我身边,,
所有的雪人似乎都特别害怕白无敌的蛊虫,蛊潮一上来,都在纷纷后退,可是这个雪人首领却偏偏不害怕,约莫是它看出了我是我们这些人的首领,所以竟然偷偷摸到了我身后,
这家伙体格非常大,站在地上,都比我骑着马还要高出三四十公分,发现我注意到它以后,它竟然对我露出了一丝狞笑,
这东西确实是在笑,
满是黑毛的毛脸皱成了一团,大嘴咧着,露出了嘴里的四颗獠牙,双眼猩红,说是在狞笑,倒不如说这是它狩猎前的最后平静,
吼,
下刻,这个雪人首领竟然仰头咆哮了起来,声如惊雷,吓得我胯下的战马都受了惊,当时我的马就人立而起,两条前腿不断在对着雪人首领扑腾,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恐吓对方一样,结果压根儿没吓到对方,倒是差点把我掀下马去,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一把拽住了缰绳,这才没有一头栽雪窝里去,
这战马一惊一乍的功夫,我已经错失了反抗的机会,那雪人首领就是趁着这个功夫,抡起手里的树干一棒子砸在了战马的脑袋上,
天知道,这玩意到底多大的力气,
反正这一棒子下来,我只听“啪嚓”一声,我的战马脑瓜子就直接被打成个稀巴烂,血水、脑浆子,当时就溅了我一脸,碎裂的颅骨抽打在我的脸上时,生疼生疼的,
这批驮着我冲锋陷阵,不知道斩杀了多少雪人的战马就这么嗝屁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林青他们没反应过来,就连我都没反应过来,然后这雪人首领一棒子就干死了我的马,当热气腾腾的马血和马脑子抽打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才终于被烫的一个机灵,可惜一切都迟了,这匹马脑袋都被一棒子打的炸开了,就跟被高爆子弹击中了一样,脑瓜子彻底没了,还怎么活,我骑在马上就感觉胯下的战马在抽搐,然后轰然栽倒,
覆巢之下,哪有完卵,
我这个骑在马上的人,自然也跟着被战马被一棒子砸落在地,整个人就跟倒栽葱似得,“噗”的一下子就栽进了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