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围城打援
陈先生再次不屑的鄙视了我一眼讲。你要晓得我是孩匠不是神仙,张哈子都被困住咯,老子有本事破?再讲咯,一个两个哈好讲。现在这里成百上千,我能啷个办?
我讲。难道就站到这里么子都不搞?
陈先生讲,你等我看一哈,我都哈没搞清楚状况。啷个搞?
讲完之后,就绕到那三口棺材走了一圈,我看到他越走眉头皱得越紧。我问陈先生,是不是很难搞?
陈先生讲,恰恰相反。我觉得不难搞。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喜。我讲。不难搞那就赶紧搞啊。
他讲,放屁。老子只是觉得不难搞。但是具体要啷个搞,老子哈不晓得。
我当时就懵逼了,我问,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么子区别?
陈先生讲,区别大咯!举个例子,你觉得感冒这个病好治不?好治吧!但是现在喊你去给感冒病人开药,你会开不?肯定不会!同样的道理,我觉得这个应该很好搞,但是具体要啷个搞,老子哈真的没想到。
陈先生的话我懂,但是一时之间很难接受。在我看来,他们匠人应该是什么都会,哪怕是不精通,至少也会知道一点点。果然还是我自己这些日子来把匠人过度神化了。就如陈先生讲的,他们匠人也是人,不是神。即便是张哈子,当初在张家村的时候,也有差点被搞死的时候。
等等,凌绛呢?
张哈子被困住了,可是凌绛呢?我记得最后的画面是凌绛被舅公刺晕了,那她人呢?虽然我知道张哈子是在开玩笑,但是万一她肚子里真的有个孩子,且不论是谁的,岂不是都是一尸两命?
想到这里,我赶紧拿着篾刀去撬剩下的两口棺材,一边撬还一边招呼陈先生来帮忙。
陈先生讲,他们两个又没到这里头,你撬棺材搞么子?
我讲,万一在呢?
陈先生见我执拗,无奈的摇摇头,上来就是一脚,那个我撬了半天都没撬开的棺材盖子竟然就这么一脚被他踹开了!我当时就目瞪口呆!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当初我爸爸被关进棺材里面的时候,陈先生也是这么一下就把棺材盖子弄开的。当时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想起来,才觉得真的牛逼----那么多的子孙钉,竟然经不住陈先生的一脚!我想,这可能也是他们鞋匠的本事,一脚可以踢开所有的子孙钉。
陈先生看到我看傻了,有些得意的讲,这是孩匠滴本事,就是张哈子都学不来。
我没理会陈先生的臭屁,赶紧让陈先生把另一口棺材也踹开----之前的这一口棺材里面是空的。
当陈先生踹开第三口棺材的时候,里面也是空的----凌绛不见了!
而且我突然想到,我舅公也不见了!按照道理来讲,陈先生来了,它无论如何都要弄出点事情来“迎接”陈先生,可是陈先生都进来好一阵了,还把我从幻象里拉了出来,但是舅公却一点动静都没得,这也太不正常了!
难不成舅公把凌绛给带走了?
陈先生讲,你先莫急,出口就那一个,要是他们走咯,我肯定晓得。
我讲,我们都被鬼迷眼了,你怎么知道?
陈先生很是不屑的讲,我到电梯顶上放咯一双阴阳孩,不管阴人阳人,只要进到电梯里面,老子都晓得。
我点点头,陈先生的这一手本事,有点像张哈子扔出去的那些小纸人小弟。
我问,现在怎么办?
陈先生想了一下讲,先找一哈,看一哈哪里有么子不对劲滴。
我点点头,准备跟陈先生往里面走。但是陈先生却转身朝着电梯那边走过去。我以为陈先生发现了什么,赶紧跟过去。
到了电梯门口之后,才发现陈先生解开裤子,站着就撒了一泡尿。一边尿还一边对我讲,赶紧的,一起尿。
我讲,这是搞么子?
陈先生讲,老子以前不是教过你,阴人怕水阴人怕水,不想那些阴人从这里出去,就赶紧屙尿!
我只好解开裤子撒尿,陈先生还在一旁指挥我,这边尿一点,对对,就这里。等一下,憋住,那边哈差一点,走过来,到这里尿。
在陈先生的指挥下,我这一泡尿断断续续发射了四五次,才总算完成任务。我提裤子的时候看了一眼地面,发现按照陈先生的指挥,地面上的那两泡尿最后围城了一个圆圈。
陈先生用左脚的脚尖在圆圈里面画了一条S线,然后用左脚在左上方点了一下,用右脚脚尖在右下方点了一下。随后从兜里掏出两枚铜钱,左右手各一枚,同时在手指之间转动,还不忘念着一些叨叨的话语。念完之后,同时扔出铜钱,刚好落在脚尖点出的那两个点里面,一个正面朝上,一个反面朝上。
做完之后,陈先生自言自语滴讲,冲力巨大一气呵成,蓬勃而出淋淋尽致,不错,哈是童子身。
我讲,么子意思?
陈先生讲,意思就是,从你刚刚屙尿可以看出,你哈是童子身。
我惊喜的问,真的?
陈先生讲,我骗你搞么子?小娃娃,给你个忠告,没结婚之前最好莫破身。对你只有好处没得坏处,你看到张哈子整天吊儿郎当滴,我给你讲,但他是百分百滴童子身。
陈先生这么一讲,我就更加确定张哈子之前讲的话是唬舅公的。我就说嘛,要是我真的和凌绛发生关系了,我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一阵淡淡的惆怅,我赶紧把这种情绪给甩掉,看着陈先生接下来的动作。
我看见他从兜里取出一节红线,在尿圈的电梯侧,摆出了一个奈河桥。他讲,就算阴人出去老,那个女娃娃也出不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先生才转身往里面走。我跟在陈先生的后面,往地宫深处走去。刚走没多远,手机就自动关机了。本来就是才买的手机,电没充满,闪光灯又一直开着,自动关机也很正常。只是地宫里面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只有身后远处的电梯有光线传进来。但是随着距离越走越远,电梯那边的光线就变得暗淡起来。就算陈先生在身边,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一点害怕。
于是我找个话题缓解一下这种紧张的气氛,我问陈先生,刚刚那个尿圈除了阴人怕水,还有么子讲究不?
陈先生讲,这叫做“围城打援”,意思就是不管你有好多阴人过来,都可以围进去,而且出不来。后面再摆一个奈河桥,这就是横线上面一个圈,这是么子字?
我想了想讲,这是“旦”,古时候旦字就是这么写的,表示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来。
陈先生讲,对头。你想,太阳出来咯,哪里哈有阴人敢靠近那个地方?嘿——它们敢迷老子滴眼,老子就把它们都困死到这里,看哪个手段硬。
不得不说,陈先生的匠术再一次征服了我。不对,应该是他们匠人的匠术,每一个都是那样的取自于生活,但是又高于生活,让人不得不佩服。
我跟着陈先生往里面走了一节,身后的光线已经渐渐看不到了,陈先生在我身后半个身子的距离跟着,他突然开口喊我停下,然后对我讲,小娃娃,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点不大对劲?
陈先生这话一讲,我叫晓得要出事。但是说实话,我是真没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陈先生讲,这里阴人不计其数,以你招阴滴体质,为么子啷个久咯,都没对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