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休息
七邪的目光被床上的情景给吸引了,那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被子,从突出来的形状看得出来,就是一个人躺在那里的样子,小山的鼻子抽了抽,原本是想吐出一口口水地,想到七邪的交代,又把那口唾沫咽了下去,他闻取了一股恶臭味道,是肉腐臭的味道,七邪也闻到了,那股恶臭混着屋内混浊的空气扑面而来……
看来雷子的猜测没有错,这床上躺着的可能就是……关安的尸骸,七邪刚刚走了一下神,镜子前面坐着的关凯就站了起来,两人连忙朝两边躲闪,因为关凯正是朝窗子这里走过来,庆幸的是,他转了一个弯,走到了床边,对着床说道:“儿子,爹对不起你……”
这话让七邪十分凌乱,之前白逸曾推测过,关凯是双重人格,也就是说,除了他自己以外,还具备另外一个人的人格,假想出来的,他们一直认为是具备的关安的人格,可是这一声“爹”推翻了前面所有的设定,关凯的另外一重人格不是关安,而是他已经死去的父亲!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关凯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人平空感觉到一股寒气,虽然这外面已经够冷了,现在是寒上加寒了,关凯的手摸上了被子,他的表情像是在和一个活生生的人对话,他的手轻轻地摸着被子下面的人头:“那些害死你的人,我一定不会饶了他们。”
关凯的手扬了起来,他的手上有一股粘稠的液体粘在上面,七邪吃了一惊,这是尸液!被子下面的是什么东西就显而易见了,七邪突然想到,关安是中蛊毒死的,这尸液?七邪吃了一惊,一阵风吹过来,将窗户吹得砰地一下关严实了,糟了,七邪拉着小山赶紧向下爬行,上面的窗户被打开了,关凯的身子探了出来,正朝下张望着,小山的身子缩了起来,七邪的身子也闪到一边……
关凯看着院子里的两只大狼狗,它们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幅熟睡的样了,镇定如七邪,也紧张得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幸好关凯没有起疑,将窗户关上,小山看着七邪,七邪一点头,两人马上下滑,落到院子里,又翻过院墙,落到左边的那片竹林里,小山一下来,就轻声地说了一句:“臭死我了。”
两人摸黑回去,大家都没有睡,萧宁靠在唐三成的肩膀上,身上盖着衣服,眼睛也只是闭着,并没有睡着,七邪和小山一进来,萧宁马上坐直了身子,睁开了眼睛,一幅机灵的样子:“怎么样了?”
七邪将自己的所见一讲,大家都吃了一惊,尤其关凯对着关安的尸体自称“爹”,这一点让所有人意外,雷子的猜想得到证实,这让他有些兴奋,一直叫嚷着自己立下了功劳,萧宁没好气地说道:“知道了。”
“你说他抬手的时候,手上沾着尸液?”这个细节让白逸很在意:“你们确定?”
“确定。”七邪说道:“从你口中我们也知道了不少关于蛊毒的事情,假如他人格分裂后一直与关安的尸体呆在一起,恐怕早就中了尸毒了,只是还没有发作而已。”
“假如是这样,我们的计划也要重新改变了。”白逸说道:“我看我们只需要再等一阵子,关凯就会自取灭亡了,不过,我有的时候觉得,追着我们不放的其实不是关凯,而是他的另外一个人格,这个身体根本也是无辜的。”
不过,仍然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大家,在关凯尸毒没有发作之前,他还会继续想办法对付他们,白逸索性决定以不动应万变,带着大家离开,依然到上次避风头的平房那里,等待关凯尸毒发作以后再重出江湖。
这种方法比较愚蠢,可也是最安全的办法了,大家没有异议,收拾东西撤了,呆在那平房的日子,反而是大家心情最平静最安宁的日子了,在附近爬爬山,抓抓鱼,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悠哉,外面的消息传不到这里来,他们也不去管,一直劳累奔波的大伙儿,这下子是彻底休息够了。
北方的冬天来得早,大雪纷纷扬扬下来的时候,六个人跑到雪地里痛快地打了一场雪仗,玩得不亦乐乎,什么关凯,什么兵符,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痛快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地迅速。
半个月后,白逸开车进市区买东西,顺手买了一份报纸,报纸上面的消息触目心惊,民营企业家关凯因怪病去世,公司的员工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在他的卧室里发现了一具去世已久的尸体,白逸看到的是关凯去世后两天的跟踪报导了。
“唉哟,这个年轻人听说得的是一种怪病,没有人可以治的。”卖报纸的老婆婆说道:“听说,就连他住的屋子都有人进去消毒哟,看样子,以后那房子要成鬼屋了。”
白逸笑了笑,将报纸夹在腋下,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还真是多啊,婆婆,我走了!”
开车到了半路上,白逸突然想到一点,关凯怎么会不知道直接接触尸液会中毒?他生长在倒斗世家,这可是常识啊,他的另外一个人格,就是他的父亲,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这不是自取灭亡吗?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白逸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人格分裂的案例中,曾有患者察觉到自我的人格分裂,试图进行反抗,结果都以悲剧收场,难道关凯知道自己还被另外一个人格控制,试图解脱?
他一路上胡思乱想,险些将车开到庄稼地里,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不敢再胡思乱想了,自从听到七邪说关凯徒手接触尸液,尤其那关安的尸体还是带有蛊毒的,这后果早就预想到了,不是吗?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自杀式地举动,当事人已经不在了,永远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是想挣脱自己受缚的人生,还是无知作崇,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