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的窄街小巷特别多,它们密布在各个街区,一不小心就能让人迷失方向。小金开车带我到了一个有些脏的巷子里,找到了一个尖嘴猴腮的本地人后问他。那人伸手对小金说了几句,我虽然听不懂,但是多少能猜到他的意思。这估计是在问小金要好处。
“他说要五万铢!”小金回头对我说道。
“给他,但是他要敢骗我,我会让他去医院花掉五十万铢!”我从包里掏出钱来,交到小金手里对她说道。这些钱,还是我办理签证的时候顺便兑换的。小金将钱塞到那人手里,回头看看我,对他嘀咕了几句。那人点着钞票,似乎压根不在意我的威胁。点完了钞票,他从兜里摸出了一张揉成一团的纸。对我扬了扬,随手扔到了地上。
“捡起来!”晓筠的刀无声无息的贴在了那人的脖子上。我对他笑了笑,用中文说道。他佯作不知,晓筠的刀微微动了动,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这里不是华夏…”那人的嘴里忽然冒出一句中文。
“这里只是暹罗!”我冲他挑挑下巴。
“你怎么知道他懂国语?”那人最终乖乖的把扔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交到了我的手里。我展开看了看,上边写着一排字。将纸条递到小金的手里,她忽然开口问我。
“第一,这个国家很多人都懂国语。第二,刚才我让你给钱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情。不懂国语,不知道我要给钱他,他高兴个什么?”我前后看看,然后对小金说。
“上边写了什么?跟蚯蚓似的我一个字都不认得。”接着我问小金。
“这是一个拳馆的地址!我们到那里,要找一个名叫普该的人。”小金将纸条交还给我说。
“普该?好名字!走,去拳馆!”我转身朝巷子外走去,小金紧紧跟随在我身后。出了巷子上了车,她一路朝着市中心驶去。那里有一条号称人类天堂的街道,里边什么都有。有男人喜欢的,也有女人喜欢的。当然,也有不男不女的人喜欢的。总之只要有钱,在这里你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乐子。
“就在前边,那里经常举行拳赛,有时候电视台还会过来转播。”街上的音乐声震耳欲聋,以至于小金要贴近了我的身体大声说话,我才能听清她说的什么。路边两侧有许多的小酒吧,酒吧里男女勾肩搭背,偶尔还会发出一阵浪笑。在这里,人无限接近于动物。因为欲望会被无限的放大,然后让你沉沦进去流连忘返。
一人给了100块的门票钱,门口站岗的两个阿三推门示意我们进去。这个地方,据说分为三个圈子。华人帮,俄帮和阿三帮。最开始这条街是华人帮的天下,然后跟俄帮干了一仗两败俱伤,最后被阿三捡了个便宜。
进门之后,便是一个大约能容纳四五百人的场馆。场馆正中央有一个拳台,拳台上此时正有两个人随着音乐在那里做着他们特有的仪式。一阵叮叮当当之后,两人便凑到了一起。观众以东亚面孔居多,他们在那里大喊大叫着为拳手们鼓劲。
“找个人问问,谁是普该!”我对小金耳语着。小金点点头,朝着台下那几个穿着黑T恤,看起来是拳馆的工作人员走去。小金才一张嘴,就见那几人笑了几声,随后推搡了她一把。我急忙过去,将小金护在了身后。这几个人举手投足之间,一看就是练过拳的。小金是师母的人,我不能让她吃了人家的亏。
那几个黑T恤见我上前,对视一眼挥拳就朝我打了过来。这一出变故,让拳台上的拳手,和看台上的观众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晓筠握住刀鞘,一下子就顶中了一个人的心口。随后就见她一屈膝,狠狠撞上了对方的裤裆。那人夹着胯,原地蹦跳了几下,然后倒下去抽搐起来。而我,则是跟面前那个黑T恤狠狠对了一拳。
咔一声关节错位的响声传来,那人的手腕当场脱了臼。我甩甩手,一个上勾拳打中了他的下巴,将他直接打翻在地。台上的拳手有些傻眼,他们原本以为这是拳馆安排好的插曲,用来调动观众情绪的。可是见我一动手,他们就知道这不是在演。说时迟那时快,瞬息之间被我和晓筠干翻了两人。其他的人也就不敢再上了。我一个箭步登台,夺过司仪手里的话筒,高声喊了句:谁特么是普该?!
“小老弟,好身手!”一个胖子从后台走出来,手里的帕子不时擦抹着脖子上的汗水。两个黑T恤帮他上了拳台,他上下打量了我两眼说道。
“你是普该?”我问他。
“对,我就是普该。我们之前,打过交道?”胖子用手帕擦抹着脸和脖子问我。他的十根手指上,各佩戴了一枚黄金镶宝石的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东西呢?”我将手里的麦揣到一个黑T恤的手里,然后沉声问他。
“东西?什么东西!小老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普该耸耸肩,面露疑惑的问我。
“一部手机!一部,不属于你,但是却不关机的手机!”我朝前迈了一步又问他。
“这一场退票,今天不打了!”普该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对身后的黑T恤说道。黑T恤闻言,急忙对着麦用暹罗文和国语,还有棒子文和扶桑文说了一大通。最后,用英文又补充了一遍。我看了看那个黑T恤,心里感叹了一句:这怕不是外国语学院毕业的吧?
“东西不在我这里,是谁告诉你在我这里的?”等人散了,普该示意手下们将拳馆的门紧锁,然后下台坐到一把椅子上问我。拳馆里还有3-40号人,除了我和晓筠还有小金之外,其余的都是普该的手下。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总之我只想找到那部手机,还有那部手机的主人。不在你这里,你把它给谁了?”我将手里的剑拄在身前,双手搭在剑柄上问普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