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龙雀?好刀,好剑,我都要了!”那人眼中贪婪更盛,一伸手居然就朝晓筠的刀锋上抓去。
“呲!”他的手刚接触到大夏龙雀,晓筠顺势拖刀。刀锋从对方的手掌中划过,发出了一丝锦裂之声。刀回,那人的手却没有如同我们所想那般被切下。他张开手掌看了看,然后冷哼一声揉身朝晓筠打去。欺身上前,他一指点向晓筠。可是接下来,他急忙朝后翻滚躲避开去。因为晓筠并没有受到他这一指的影响,反而是刷刷刷接连三刀朝着他劈砍了过去。晓筠的刀没有招数可言,可正因为没有招数,随性而发,才让人摸不透她接下来会砍哪里。
“崩嗡!”晓筠出刀,老桥便已经开弓放箭。接连三箭如同流星般射向那人,那人双手一挥,打掉了老桥的第一箭。接着整个人朝后闪身,抓住那两个赤膊大汉就朝接下来那两箭抛了过去。箭簇一闪,两个大汉被穿胸而过。勉强挡下了老桥的连射,还没等他喘气,我却是呛啷一声拔剑踏步。人们眼中一条红龙昂一声龙吟穿过,等龙影消散,地上却掉了一只手掌外加五具尸体。
“啊…”剑鸣,我挽剑归鞘,那人的惨叫声才响了起来。顾不得自己的断掌,他咬破舌尖朝我们喷出一口血雾。血舞砰一声炸开,一股子血腥味当时就弥漫开来。等到血舞散尽,那人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也算是个厉害的对手,咱们三人合力,才砍了他一只手。”老桥将弓一收,看向我手里的剑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一战咱们打赢了。呐,战利品归你!虽然只有一只,但是总比你每次拉弓都割破手指要好得多。”我走上前去,捡起了地上那只断掌。摸索了一会儿,从上边摘下来一层如同皮肤般厚薄的手套来。提着手套我对着太阳看了看,然后转身将它给了老桥。我还记得他几次九弓合一,都会因为承受不住弓弦的张力而割破手指的事情。这手套可是能挡下大夏龙雀刀锋的宝贝,给老桥用最为合适。他的弓弦,总不至于比大夏龙雀更为锋利吧?
“感觉怎么样?”老桥将手套戴上,来回握动了几下手掌。见状我急忙问他。
“跟没戴一样,要是刚才能砍了那厮一双手…”老桥开始惦记起对方另外那只手套来。
“如果你想离开,最好现在跟我们一起出山。这些人现在吃了亏,过后是不会放过你们的。”黄小夭苦于没有弹药,只能在屋里观战。等尘埃落定,她对屋里牙关得得作响的陶方说道。
“抓紧时间把尸体埋了吧,来不及为他做法事了!”老桥走到村长的家属跟前,将她们从地上拉扯起来说道。屋里有锄头,闻言我们拿着锄头,在黄小夭的带领下进了树林。树林里坟包林立,其中有不下于三十个新坟。
“这些都是之前来围攻我们的人!虽说是敌人,但是好歹也让他们入土为安了。这几个,是我的同事。就先让她们留在这里,回头再派人带她们的骨灰回去吧。”黄小夭指着那片坟头,说话间一锄头就刨开了地面。
“陶勇,你真不打算管了?”带着一行人朝山外走去,途中黄小夭问陶方。
“哪能真不管,再不成器,也是我的儿子。现在青铜板不在我手,想必他也没什么念想了。我打算去找他,跟他一起回西北寻根。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都要留在西北。”陶方身上背个包裹,双手拢在袖子里说道。包裹里就是两套换洗衣服,外加几百块钱。这已经是他全部的家当了。至于祖宅,他回头看了看村子里一处古老的建筑,摇摇头心想以后再说吧。
“对了,有句话我得告诉你们。”过了索桥,陶方停下脚步对我们说。
“您说!”黄小夭知道他这是要把其祖上留下的那句话说出来了。一伸手从我兜里掏出烟,递了一支给陶方说道。
“四图合一方是门,九方八伪一存真。桃花林中穿溪过,骨塔转动有乾坤。阴阳倒转寻真处,方得长生不老身。但忌血溅浮屠地,风云色变人非人。”陶方将烟点上,沉思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们急忙将这几话牢牢记在心里,而其中那句桃花林中穿溪过,更是让我跟老桥眼神一亮。这句话,实在太像照片里所拍摄下的背景了。
“莫非,我父亲最终也是去了这个地方?”我紧握着剑鞘,心里暗暗想道。
“这点钱你带上,去找陶勇吧!”黄小夭从老桥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看看,将所有的现金都掏给了陶方。
“嗯,找那个不成器的去。也不知道上次我那一酒瓶,有没有把他砸傻!”陶方接过钱,藏在身上笑着说道。从他的眼神中,我能体会到他对儿子的思念,和那一缕歉意。或许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亏欠了陶勇,所以才造成了陶勇成人后的不学无术吧?谁知道呢,总之大多数父母,都是希望子女能活得比自己自在的。而这种希望,很容易就会转变成为一种溺爱。最后害的,还是子女。因为出了家门,没人会去溺爱他。而别有用心的人,坑蒙拐骗的对象,恰恰也是这种孩子。
“唉,下回出门我得多带弹药!”下山之后,辗转来到了市区。找了一家宾馆落脚,黄小夭轻叹了一声。
“你靠枪吃饭,带多少弹药都没个够的时候。还是找个师父,好好学一门自保的功夫吧。”老桥将雪茄掏出来,剪掉了尾巴叼在嘴里说道。
“六扇门都是用枪的,你让我上哪找师父去。你是不是嫌我麻烦啊?顶多下回有事不找你了!”黄小夭瞥了老桥一眼,随后翻着白眼说道。
“你这人,我是好心劝你一句。谁说嫌弃你麻烦了?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老桥巴嗒了一口烟,揉揉鼻子凑过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