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离开了昆仑虚,乞儿忍不住往南边望了一眼。
那里是真正的龙脉,那里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穴,只要是玄门中人,明白了这点,都会忍不住下去看看。
想要弄清楚现在把祖先尸骸放在下面的到底是什么人。
但一想到深坑之下的火羽,他又不想去了。
这里很好,本属于自然,却被人类少量占据,其实应该还给自然,不管是山河还是奇迹,都应该保留它们本来的样子。
兴许先贤也是这么想的的,所以才把这里设定为禁地,即便是祭天的话也去爬那个同天没啥联系的泰山,应该也不仅仅是那里比较近。
既然决定不去,烦恼的事情也就少了很多。
现在唯一需要烦恼的,就是这么远的路程,到底要怎么才能回到文明世界中去。
然后他就被告知,其实有火车。
当他看来远处荒原上真的有一条铁轨的时候,他第一件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转头把那几个特勤人员给掐死。
回程很幸福,一节软卧车厢被他们占据,乞儿靠窗坐着,望着窗外,脸上的笑容很多。
这里的铁路虽然并不是质量最好的那种,也不是最稳的那种,因为温差的关系,铁轨中间留出来的空隙也更大一些,卡库卡库的车轮声也更加的明显。
但优势是这里的铁轨很直,很长,没有来回的晃动,也没有速度的变化,对于经常容易晕车的人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四周的景色是荒芜的,乞儿不敢想象住在里面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子,多么的悲惨。但只要他手中抱着饮料零嘴,享受着空调吹来的凉风,还是会觉得那片荒原真的很美。
距离产生美?不,吃饱了撑了才知道美,事不关己才是美。
……
遥远的四九城中,台里人站在窗口,仿佛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算是事不关己的,但他依然没有感觉到这里面的事情到底有多美。
他只是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院里人。
“他们没去龙穴?”
“真的没有去,那小子只是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就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了。”
“这很好。”
说着很好,台里人却在叹着气,这个已经站在中原最高点的大人物,最近几年最多的好像就是唉声叹气,好像这天地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变得真正快乐的事情发生。
所谓孤家寡人,古之这样,现在如是。
院里人忍了一阵,还是说道:“佛道之争自古有之,不过就是一些小打小闹,您也不用太揪心了。”
“呵,佛门表面上麻烦,境外宵小总想要渗透进来,他们自秉正义无所顾忌,总是会带来一次次的乱局,但真的不是大麻烦。佛门入我中原已经数千年,经历变革转换,早已成为我们中原文化的一种,秉持的大多也是无为不争,到时候境外如果真的闹得太欢,无论咱们做什么,中原佛门都不会参与,甚至会帮着咱们做一些事情。”
“真正麻烦的是玄门。一些小门阀乱局不断,总想着争权夺利不思进取,那些真正的大家族却又对此不管不问,仿佛其他人的死活就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怕是中原的兴衰都跟他们没关系吧……哼!”
院里人见领导气恼,赶忙说道:“也确实是一些让人无奈的家伙,他们只顾自己,只看家族,不管朝代更迭世界如何混乱,他们都是不管不顾,除了捞钱就是捞资源,中原十三家,千年积攒,未必比国库来的少,当年从铜本位变成银本位,就是为了避免他们恐怖的财富会突然对整个经济体系造成不可估算的冲击,之前又从银本位变成了金本位,一方面可以与世界接轨,另一方面也是冲淡他们的财富,但即便是这样,他们至今的财富依然是无法想象的。”
他想了一下,不知道有些话到底该不该说,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记得前年我被邀请参观一个宝库,在其中看到一方大印,千年极品松石,已经因为岁月的关系而有了破损,尤其最大的一处破损,使用金铜合金补上的……”
台里人瞳孔立即一缩,沉声道:“难道是玉玺?”
院里人道:“无法确定,但八九不离十。”
他叹了口气说道:“境外势力越发猖獗,玄门无法不用,但他们一想隐藏很好,又明显不想插手此事,总不能硬逼着他们去战斗,终究是个麻烦,不过那个臭小子就活泛很多,为了一个县长的职务拼死了工作,这一次也顺利完成的任务,也算可喜可贺。”
台里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想到了乞儿,也不知道想到他什么?迨拢?谷灰幌伦有α似鹄矗?档溃骸澳鞘歉鲇腥さ男∽樱?彩鞘焙蛴Ω眉?幻媪恕!
……
人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自己的本分在哪。
不到那个地位,有些事情就绝对不能去做。
比如乞儿可以经商,这在他能力范畴之内,别人说不出什么,比如搞一点金融,他利用的是自己的诸多好友,也在他能力范围内。
但开学院就比较麻烦了。
即便国家不管,但这件事终究是对整个行当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最重要的就是挑战了规矩。
上学,应试,高考,凭分择校。
这是天下所有院校都需要守的规矩,即便是那种只要掏钱就能上的野鸡大学,也必须对外宣称自己的招生分数线,即便定在一百多分,跟没定感觉没啥区别。
但实际上这是在向外宣布,来自己这里上学的,你好歹也得参加个高考,这是底线,也是规矩的底线。
而乞儿的足球学院招收学生,根本就不在乎分数,不在乎是否高考,只要是适龄的学生都可以填写自己的入学申请。
这就大大的坏了规矩。
毕竟人才的管理是统一的,学生看表选学校,学校看表选学生,都是统一的东西。
足球学院却非要越过这种形式,直接挑战了整个中原的教育体系,这不会群起而攻之,那就没有天理了。
如果是单纯一个学院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就像王慈佛给找的理由那样,咱这都是特招,都是保送生。
关键足球学院还涉及到几万个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岗位,这就有点过分了。
一些优秀的学生脑子里面就会出现一个很有趣的想法,自己学习成绩好,学院里面其他学生都是一些学习成绩不好的,自己过去肯定是名列前茅,到时候这些岗位肯定有自己的一个名额,比上其他名牌大学好像靠谱得多。
在某些教授看来,足球学院的出现让整个中原的教育体系又倒退了好多年,因为从人才自由化转变成了包分配。
这确实是一种落后。
却是那些学生喜闻乐见的。
其实自从前几年很多五百强级别的大企业指名道姓的不接受从华清、大北毕业的同学之后,对这些老牌学校确实已经有了很大的冲击。
现在乞儿又弄出这么一件事来,自然在教育界引起了大地震。
但又能怎么样?
学院开学了,学院瞬间就满了,还有很多人没有得到资格,好些个家长领着学生拿着申请书已经在学院外面闹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本应该是求人的事情,就变成了闹事的事情。
以前不管是送礼还是下跪,不管是好言拍马还是其他求情手段,到现在根本比不上集体闹事,大吵大闹一番,总能有极好的效果。
很多人把自己孩子已经上不了其他大学的事情怪罪到足球学院身上,举起横幅不停咒骂,再加上网络宣传,再加上一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流,让这件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酵成一件大事,占领了很多新闻网站的头条,成为社会集体讨论的一件事情。
总的来说,就是乱。
王慈佛坐在学院办公室中,远远的看着学校大门外的一群人,唯一能庆幸的就是他们没有冲进来。
“该死的,这事儿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吧?我又不是这个学院的人,凭什么什么事情都让我出来管啊?这小兔崽子到底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