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吾还在下坠,就像失事的飞机一样,东摇西摆。
柳雪见势不对,一把拉住叶知秋,叫道:“陆吾坚持不住了,知秋,这里距离崖顶不远,随我空遁而去。”
无极乱象中,弱水性质被改变,失去了先前那种强大的吸力,所以,柳雪此刻可以使用奇门遁形。
“可是我不行,刚才在弱水里,几乎修为尽失!”叶知秋叫苦。
“我带着你!抱紧我!”柳雪说道。
叶知秋咬咬牙,单手抱住了柳雪的腰,另一只手拿着通幽令牌,以防不测。
柳雪身形一晃,带着叶知秋忽地遁去,同时叫道:“陆吾,跟着我!”
陆吾身上的压力骤减,再一次腾起,跟在柳雪的身后。
风云激荡,乱象横生。
……
小太岁等人留在崖顶上,此刻也是一片慌乱。
只见一阵阵旋风,一道道星芒,总是冲着小太岁而来。
旋风如刀,星光如剑,杀得小太岁魂飞天外,连声惨叫。
无论小太岁躲到哪里,风刀和星光就追到哪里,似乎一定要弄死小太岁。
四个鬼童子也在盲目奔逃,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魁雀同样惊慌失措,先一步振翅飞走,不知所踪。
水精游光也已经出了深渊,此刻也在崖顶上慌乱躲避。
唯有秦毛人安然无恙,甚至,这货还傻乎乎地看着小太岁,不知道小太岁为什么亡命奔逃!
小太岁哇哇大叫,忽然发现了淡定如常的秦毛人,顿时眼神一亮,嗖地冲了过来:“秦毛人,禽兽,快护住我!”
游光也反应过来,扑在秦毛人的身前,大叫:“秦毛人你躺下来,我们躲在你的身下,可以躲过一劫!”
秦毛人愣了一下,随即趴在地上。
小太岁和游光,一起拱到了秦毛人的身下,寻求保护。
果然,那些旋风和星光,都渐渐散去,不再是先前那般凌厉。
远处的几个鬼童子发现秦毛人的妙用,也一起飘来,收缩鬼影,躲在秦毛人的身下。
这是因为秦毛人的属性特殊,非人非鬼,身上毫无生机,所以,无极乱气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而小太岁和游光,一个是土精,一个是水精,身上生气强烈灵气纯净,所以,第一个就被无极乱气感应到。
现在,秦毛人护住了小太岁等人,死气沉沉,切断了无极之气和小太岁等人的感应,所以,暂保小太岁等人平安无事。
……
柳雪和叶知秋在无极乱象中飞遁,忽然间,眼前景物一换,已经跃出了深渊,到了崖顶之上。
可是就在这时候,身后的陆吾一声惨叫:“呀……山主!”
“陆吾!?”柳雪吃惊,猛回头看,却见陆吾的身影,正在旋风和星光的侵袭中,四分五裂,渐渐虚化!
柳雪带着叶知秋一直向前,没想到,陆吾已经被无极乱气缠上。
“山主,快走……”陆吾最后的声音发出,身影终于消散,就像一道青烟,被狂风吹散一般。
“陆吾——!”柳雪心如刀绞,却无法救护,眼睁睁地看着陆吾消散,归于寂灭。
虽然柳雪还记不起前世和陆吾之间的关系,但是来到弱水深渊,短短的相处中,柳雪已经把陆吾当成最得力的助手了。
本来,柳雪打算找到叶知秋以后,再向陆吾打听以前的事。
没想到,陆吾终究湮灭在这里。
小太岁听见柳雪的声音,大喜过望,从秦毛人的腋下伸出脑袋,大叫:“姐姐,姐姐,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柳雪一愣,急忙冲了过来,说道:“都起来,跟我走!”
陆吾已经死了,现在伤心难过也没用,柳雪只能暂时放下,保护小太岁等人的平安。
叶知秋迅速取出收魂符,将四个鬼童子收了起来。
水精游光,也重回那瓶水里,被叶知秋带在身上。
和上次一样,柳雪闭上眼睛,用心感受无极之气,趋吉避凶,带着大家在无极乱象中躲避那凌厉杀机。
叶知秋知道秦毛人的作用,命令秦毛人断后。
果然,柳雪带路避开杀气,秦毛人断后,又有隔绝生气的作用,众人鱼贯而行,都平安无恙。
昏天黑地,步步杀机。
柳雪一边领路,一边问道:“魁雀呢,怎么没看见?”
“那鸟人不够意思,看到危险,自己先跑了!”小太岁大骂。
“糟了,魁雀不懂得趋吉避凶,在无极乱象中胡乱躲避,一定会和陆吾一样,神魂俱灭!”柳雪叹息。
“死了活该,谁叫他乱跑?”小太岁哼了一声。
柳雪正要训斥小太岁,却隐隐听见黑暗中传来惨叫之声。
叶知秋也听见了,皱眉道:“什么人在惨叫?”
柳雪侧耳聆听,随后缓缓摇头:“无极乱气横扫昆仑山,这里封印的所有灵物,都会醒来……然后又和陆吾一样,在无极乱象中归于寂灭。那些惨叫的,应该也是刚刚醒来的人……”
“要不要去救他们?”小太岁问道。
“敌我未分,怎么救?而且我们也在危险之中。”叶知秋说道。
柳雪点头:“知秋说的有道理,斗转星移当前,在劫难逃,我们还是明哲保身,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吧。”
话音未落,忽然有劲风扑来!
叶知秋急忙用赤元剑向前一指,喝道:“什么鬼东西,站住!”
“哈哈哈,没想到这里还有活的!”对面有洪亮的声音大笑,随后一个高大的黑影冲到眼前,打量着叶知秋等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认得我吗?”
那黑影赤手空拳,面无人色,衣不蔽体,竟然是个古尸的模样。
“阿猫阿狗,无名小卒,老子怎么会认识你?”小太岁哼了一声,骂道:“你认得本太岁爷吗?”
柳雪和叶知秋都不说话,打量着对面的古尸,暗自戒备。
古尸听见小太岁的话,勃然大怒,瞪眼道:“一团烂肉,也敢自称太岁爷?”
没想到,古尸一瞪眼,他的两个眼珠子,竟然突出眼眶,一起掉了下来,经脉勾连,悬在两腮边!
“卧槽,好恶心!”小太岁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