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生人回避
想着想着,许胖子便带着我们下了负一楼,因为这时候的建筑很少有停车场,更别说是我们这样一个县城了,所以医院的负一楼很多都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的储备室,比如说‘停尸房’
许胖子带我们来的,便是停尸房。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有一扇双开的木门,房间里面的温度,并不太高,比起外面来,最少低十度以上,刚进入停尸房,我就打了一个寒颤。
许胖子比起我来却更是不如,他贼眉鼠眼的到处看,似是想找出点什么。
我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鬼魂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只有一张摆放尸体的铁床,铁床上面,盖着一匹白布,从白布凹凸不平的痕迹来看,下面肯定是躺了一个人。
这个人,铁定就是陈晓那个倒霉的家伙了。
奶奶直接走到了那张铁床前,掀开了白布,白布掀开的刹那,露出了陈晓的脸,整张脸,充满了吓人的黑色。
奶奶简单地在陈晓的脑门上摸了一下,就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什么不敢确定,随后,奶奶开始翻开陈晓的眼皮,看了一下,又摸了一下陈晓后脑勺的根部。
摸完后,奶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这小子还有救,只是魂丢了而已。”
“啥?还有救?”许胖子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还有救。如果再来晚几个小时,这小子的魂魄就回不来了。”奶奶庆幸道。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老神仙,您赶快作法,您赶快作法啊。”许胖子感天谢地起来。
奶奶点了点头,让许胖子搬了一张桌子过来,放到了铁床的头部,正对陈晓脑袋的位置。
随后,奶奶从包裹中拿出一个瓷碗和刀子,我知道,奶奶这是要宰蛇皮袋子中的那只大公鸡了。
大公鸡被奶奶从蛇皮袋中拿出来的时候还在挣扎,也不知道奶奶最后念了些什么,这大公鸡最后不再挣扎,而是伸着脖子等着奶奶下刀。
看到这,奶奶拔下大公鸡脖子上的鸡毛,用刀一抹,伤口处,一道细长的血液从伤口喷溅而出,直往瓷碗中落去。
接了大半碗后,大公鸡的眼睛渐渐闭了下去,那血也终于不再流了。
见血已流尽,奶奶将大公鸡的尸体放到桌子上,然后从包裹中拿出一盒朱砂,将朱砂倒进了这一碗鸡血之中,搅拌了几下之后,奶奶拿出毛笔,在这鸡血和朱砂的混合物中蘸了几下,开始在陈晓的肩膀和眉心的位置画上了三道符。
画好后,奶奶又拿出一碗生米饭倒扣在陈晓的脑门上,随后取出一柱清香,插到了生米饭中。
做完这些,奶奶拿出一对白色蜡烛,放到桌子上点燃,然后从三角兜中取出了银针,红绳和小铃铛等东西,开始在停尸房内布置起来。
如同上次救虎子一样,不一会,停尸房内开始有一根红线连接着陈晓的手指和停尸房的门楣,中间还有一个小铃铛。
最后,奶奶在陈晓的身上扎起了银针,看得许胖子是一愣一愣的。我因为见过一次,所以并不好奇,只是将这些步骤记了下来。
银针扎完,奶奶长出了一口气。
“你出去,留我孙子一个人在这就行。”奶奶一指许胖子说道。
许胖子忙点了点头,退出了停尸房。
这时候,我其实暗自有些高兴的,毕竟上一次,我还是和许胖子一样,被姥姥带进了房间里面。
“劫子,等下不管发生了啥,你都不要慌,奶奶说啥,你做啥就行,知道了吗?”
许胖子刚出去,奶奶就开始嘱咐起我来。
我听到奶奶的话,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等会还会发生别的事情不成。
说完,奶奶从三角兜里拿出一身寿衣穿上,这身寿衣,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呈现淡紫色。
穿完寿衣,奶奶拿起一只铜铃,却是一声大喝:“生人回避,鬼神勿进咯!”
说完,奶奶开始摇着铜铃,跳起不知名的舞蹈,那嘴中,还在念叨着什么。
那一刻,我却是突然看到,那只大公鸡的尸体中,窜出一只犹如马匹一样的大公鸡,朝着停尸房外奔去,速度很快,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虎子曾经跟我说过,他在那时候也见过一只大公鸡,像马匹一样大小,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哪里有那么大的公鸡,而那只刚刚消失的大公鸡,赤果裸的打我脸了。
那只大公鸡消失不久,一阵阴风突起,没有任何来由,也没有任何方向,一感受到这种情形,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妙。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藏在暗处,只是还没出现罢了。
那只像马一样的大公鸡刚刚出去不久,就再次奔回来了,它的背上,还驮着一个人,细细一看,正是上午向我求救过的陈晓那家伙,那家伙见到我,也是楞了一下,随后就是一喜。
只是,还不等他展现那种愉悦的笑容时,就在这个时候,两个白白胖胖的婴儿突然向着他扑了过去,幸好那只大公鸡动作敏捷,一下避开了两个婴儿,要不然,陈晓准得被婴儿扑倒在地。
不过,我还来不及庆幸,更多的婴儿开始出现在陈晓身后,龇牙咧嘴的追着他,那雪白的眼睛,煞是可怖。此时那个许胖子还不知道,就在他脚旁边,一个个鬼婴正慢慢的爬过他,然后向陈晓追过来。
“劫子,在我兜里面拿昨天的盐水瓶子,用里面的粉末阻止他们。”奶奶这时大喊一声道。
奶奶的声音,顿时让我一个激灵,我赶忙跑到奶奶的身旁,从三角兜里面掏出那个盐水瓶子,这时候,瓶子里面还剩下小半瓶的粉末。
打开盖子,我粗粗的倒了一把粉末,就冲到陈晓身后,对着跑到最前面的婴儿就是扔了出去,粉末飞舞,瞬间将那个婴儿覆盖,只听到“刺啦”声音不断响起,那婴儿身上沾染的粉末,不断灼烧着它,疼的那个婴儿痛苦的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