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鲁班术
我就问他,柳家难道真有那么厉害?
陈贤懿便说:“柳家厉害的不是势力,而是他们的术法,因为他们是鲁班术,而且为人歹毒,一般人犯不着得罪这种人。”
陈贤懿说的鲁班术,并非是指木匠,而是指那些学过鲁班邪法。
也许有许多人以为鲁班术士只能在房屋建筑上才能做手脚,其实不然。真正的鲁班术士,他们是非常厉害的,不单单可以在建筑上面祈福或下镇害人,而且还能算卦解灾,法术通灵,极其了得。而且据说要喝酒吃肉,法令一打,酒肉便可到手,很是神通。
不过因为习鲁班术的多习下部,即害人之邪术,所以他们算卦一般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而且闭目心念一转,念上咒语,就能施出法来,所以最好不要找鲁班师付算卦问事,而且更不要去得罪这样的人,因为哪怕他只要诅咒你一句,都有可能变成现实。
我小时候就听到过一些鲁班先师捉弄人的故事:说得是有个鲁班术士在和几个好朋友在一起聊天,其中有个朋友鼓动鲁班术士去弄羽鸡来做下酒菜。鲁班术士对这个朋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这很容易,他取来一些稻草扎成豺狗模样形状,念了几句咒语大喝一声“去!”。不一会那稻草豺狗就叼来一羽拼命挣扎的大母鸡。几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就分别回家。那位提议弄羽鸡来吃的朋友刚进家门,就被老婆臭骂了一通,问他死到哪儿去了?大白天的一只豺狗跑到家里来咬鸡,把羽大母鸡给拖跑了。那位朋友听了以后,真个是有痛说不出,原来之前鲁班术士弄来的鸡是自家的!
还有一个鲁班术士在和几个朋友赶路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相貌佼好的村姑。朋友激将这个鲁班术士,问他有没有办法让那个村姑将裤子脱下来?鲁班术士说这有何难?遂抓起一把泥土朝村姑的方向一扬,大喝一声“去!”。扬出去的泥土变成了一窝黄蜂,只往村姑的裤脚筒里钻。那村姑被黄蜂蛰得难受,顾不得害羞,赶紧将裤子脱了下来抛到一边。说也奇怪,这些黄蜂见村姑把裤子脱了,也就不蛰村姑了。鲁班术士的几个朋友见状哈哈大笑。那村姑羞愧难当,结果回家后一气之下上吊死了。
还有的鲁班术士要是比较“色”,看中了哪个女人的话,他会将施了法的令符丢在这个女人的必经之路上。要是这个女人踩到了这个令符,就会毫无意识地跟着他走,任其所为而不能辨别。但要是这个女人在行进途中遇到熟人被叫醒的话,那么施法者的下场就惨了,会被人打个半死。
当然,鲁班术士捉弄人的同时也要提防被别人捉弄。据说有个姓陈的鲁班术士有一次出门办事时,遇见了一条小蛇拦住了去路。他喝了一声“畜生,想和我斗法吗?”,于是他就用法术降服了小蛇,用根稻草将蛇吊在路边的树上。他回程的时候发现这条蛇不见了,不知被谁有意无意地放掉了!他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回到家中,不见外出砍柴本该早就回家的儿子。他赶忙去山上寻找,结果在一棵树下发现了被毒蛇咬死的独生儿子。
当然,鲁班术的威力自然不仅仅于此,他们更多时候如果尽使出来,能处处要人性命。换句话来说,玩起你来,你连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鲁班书虽然分为上下两部,学上部的是为治病救人,但是民间一般的鲁班术士都学的是下部的邪法,所以这类人是得罪不得的。秘传的鲁班术据说言的是通天透地的内容,法术众多,这一系统的鲁班法,一直以来受到严格禁止!
鲁班法又称为“绝法”。所谓“绝法”是指绝后之法,即修习此法的,只要修成了,必然绝后,无论修习之前还是之后你有没有后代。正因为如此,《鲁班书》的下册扉页多书有“阅此书者,做也断子绝孙,不做也断子绝孙!”的字样。据说他们拜师地点多选在荒郊野外,六耳不闻之地,师父在前边走,徒弟在后边跟着,师会突然发问:“前面有人没得?”意谓要修此法,必将绝后,对不起祖宗,也就不认祖宗了,徒弟想学,要答:“没得!”师再问:“后头有人没得?”意谓绝后,不再有后代,应答:“没得!”这样之后,表明徒弟不怕绝后,一心习法,师方可传授。正是由于习此法者绝后,所以这类人在我们这里被称为“一世人”,意谓无祖无后,独身一人。
鲁班术之所以令人害怕,就是其中不少是“整人”的法术。比如在你家哪里做点手脚,就能折腾你一家生不如死,家破人亡。又比如诅咒你一句,也能成真,这就是鲁班术的厉害之处。你想想看,如果你得罪了这么一个人,他背后诅咒你一句,你根本就防不甚防,所以凡是知道谁会鲁班术,一般都没有人敢去得罪,甚至远离他,生怕与他打交道。爷爷就曾说过,鲁班法“精奥奇异,惜乎邪恶”,认为鲁班法总体来说是“恶法”。
如今听闻柳家竟然就是鲁班门的人,我也就明白了为何陈贤懿会说柳家不能惹了。
陈贤懿对我为何会问起柳家,很是好奇,一直追问我,最后我便将在玄堂遇到张如锟的事情讲了出来,包括张如锟离开时用柳家来威胁我的话。
陈贤懿是认识张如锟的,还记得当初他还凑过张如锟,所以当我一说起张如锟用鲁班邪术祸害杨晴时,顿时也就怒了,说下次见到那个畜生,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费三娘问我们张如锟是谁,陈贤懿便向她解释了几句,最后费三娘也双眼涌起了敌意,我敢保证,今晚如果费三娘跟我一起去了玄堂,按照费三娘的性格,张如锟一定会被她下蛊。
他们夫妻二人为我愤愤不平了一会儿,随后陈贤懿就说:“如果柳家真为了这种无耻小人来找你的不是,那么咱们也让他明白,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费三娘却还在为张如锟调戏杨晴的事情愤愤不平,说如果张如锟还找柳家的人来帮他找事,那么她非得让张如锟体会一下蛊术的厉害。
我和陈贤懿看了一眼费三娘,心里都感觉到了一丝寒意,这蛊术我和陈贤懿当初在湘西都尝过,上回就是因为中了蛊,我们差点连命都丢在了湘西苗寨里。
不过,我也没有说话,因为如果张如锟真的还不罢休的话,费三娘对他下蛊,我绝对不会阻止。
话说当晚因为已经时间不早了,我们随便聊了聊便各自回房睡觉了,次日一早,我和陈贤懿再次出了门,前往白石乡去寻找昨天打听到的阴阳张家。
白石乡离赣州一百多里,我们来到车站坐上班车,在将近晌午之时便来到了白石乡。
白石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下面有十几个村子,我们原本来在担心要在这十几个村子里去打听一户人家会挺难的,就算一个村一个村的找下去,那也得好几天功夫。不过,事情却出乎我们想像的顺利。
我们起初是在镇子里向几位年轻人打听了一下姓张的阴阳先生,他们都不理我,或者说不知道。
后来我一想,年轻人都不了解这行,自然不会知道几个阴阳先生。于是便一直朝镇里走,不久见到了一位大概六七十岁的老头。满头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也不知道是身体好,还是儿女不孝,一把年纪了还在往家里弄柴火,驼着个背满头大汗的站在路边休息,旁边是一大捆柴火。
见这老头上了些年纪,所以我就走了过去,对老人问道:“老伯,晚辈向你打听个人行么?”
老头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把汗,点了点头,说我想打听谁?
我就说:“您认识这个地方有位姓张的阴阳先生么?”
“你是说张正林吧?”老头笑了笑,一口的黄牙。
虽然我不认识张正林,但是隐隐觉得他们说的那张正林或许就是我们要找的张家。不过,为了确定张正林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于是我就对他说:“我们是听闻白石乡有一户姓张的阴阳世家,所以我们才寻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张正林?只知道在以前,张家有一位先生叫张真人。”
老头一听,笑了笑说:“对,没错,就是他们老张家了。张正林他爹就叫张真人,不过已经不在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