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见那些追赶我们的业火局部众也全都放缓了步子。
众人欣喜起来,叔父道:“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杀回去了?”
陈汉隆道:“不急不急,咱们先试探试探,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我们便迎着业火局的大阵,齐齐朝他们走了两步,他们一下子都停住了,不再往前进。
陈汉雄喜道:“他们不敢逼近了!”
那些业火局的部众彼此对视,然后窃窃私语。
陈汉杰叫道:“兔崽子们,再来撵啊!”
业火局的部众不应。
陈汉杰道:“你们不撵,我们就过去了!”
业火局的部众面面相觑,隐隐有退缩的迹象。
陈汉杰道:“我看他们确实是不行了!”
陈汉隆道:“不急,不急,再试探试探。”
叔父道:“还试个球啊!”一马当先往对面冲了过去,我也立即跟上。
果不其然,对面的业火局部众,瞧见我们冲击,竟齐齐发了一声喊,然后全都掉头,轰然溃逃。
我和叔父都气笑了,内息不稳,差点都摔一跤。稳稳神,赶紧又追。
这一回,可是翻了过来,他们追我们,追赶不上,我们追他们,却是轻轻松松。
我和叔父当先赶入业火局部众的人群中,他们的阵法早已散乱,连业火都喷不出来了,布阵也无用。
刚才他们是嫌自己都少长一条舌头,少生一张嘴,现在则是恨自己爹娘少给自己生两条腿。
我和叔父早各自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都发泄了出来,逢人便打,还只朝着嘴上打,叔父一边打,一边骂:“叫你喷火,叫你骂人!不是能喷么?不是能骂么?喷啊!骂啊!”
一时间哭爹喊娘,声震云天,山林草谷中的飞鸟野兽们又被吓了一次,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等老爹、陈汉雄等人赶过来时,那业火局的部众已经被我和叔父收拾了一大半了。
老爹喝道:“速战速决,擒贼擒王!”
我刚才打的浑然忘我,被老爹一提醒,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在人丛中去找那个班局首。
只见一个穿着和别人不大一样的魁梧汉子正躲躲藏藏的逃窜,旁边还有三四个黑衣人护送着他,我便猜测此人就是班局首,跳将起来,纵身掠过去,喝道:“往哪里去?!”
叔父也追了过来,叫道:“留给我!”
我知道叔父是为了履行诺言,要把对方的屎给打出来,所以也不想跟他抢,只是过去拦住了那班局首的去路,并没有动手。
护送他的那四名黑衣人见状,都朝我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道:“饶命!饶命!再也不敢了!”
我冷冷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叔父和老爹都已到了跟前,叔父一巴掌将班局首扇翻在地上,又狠命的在他肚子上踹,全无了章法,一心只要把对方打的排泄出东西来,我都不忍心看了。
我问老爹道:“爹,这四个人投降了,怎么处置?”
老爹看着那四名黑衣人,突然指着其中一个厚嘴唇的,道:“他们三个都在拼命求饶,你既然跪了下来,为什么不说话?”
我愣了愣,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确实只是一直磕头,却不吭声。
那人见老爹问他,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指指自己的嘴,然后摇了摇头。
我道:“爹,他是个哑巴。”
“哑巴?”老爹冷笑了一声,道:“你不说话,是怕一开口,我们就认出你是谁了吧,班局首?”
听见老爹这句话,那人的脸色在转瞬之间大变,我也吃了一惊,愕然道:“不,不会吧?”
叔父那边听见老爹的话,也不再打了,提着那个“班局首”,走了过来,往地上一扔,我能明显的嗅到一股骚臭味,可以肯定这人不是被叔父打出屎,就是被打出尿了。不禁掩住鼻子,暗思:“叔父也真是不嫌恶心。”
叔父问道:“难道我打错人了?”
老爹道:“咱们先前对付贪风和嗔地局的人,你们可曾见过他们有主动投降的?”
我和叔父对视一眼,回想前事,都摇了摇头。
贪风局和嗔地局的那些哑巴和瞎子,即便是打我们不过,也都是拼死抵抗,甚至不惜要同归于尽,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们合作,凶悍至极,更不要说是投降了。
老爹又道:“你们再看汉礼、汉雄他们那边。”
我和叔父扭头去看,只见陈汉礼、陈汉雄、陈汉杰、陈汉隆四人都在一面倒的屠戮业火局部众,那些业火局的弟子,都在拼死抵抗,即便是不敌,也只是逃跑,跑不掉的就做困兽之斗,并没有一个人跪下来求饶投降。
老爹道:“看出来了吧,魔宫的人怕是没有人会主动投降的。这四个人跪下来向弘道求饶投降,必有阴谋。先前,那个班局首藏在草谷中,死不露面,说明他极其狡猾,十分注意隐藏自己的行迹,那么他怎么可能会穿着一件与众不同的衣服,让我们能轻易辨别出来呢?”
我和叔父面面相觑,叔父又踹了那假班局首一脚,道:“怪不得我把他打成这样子,他也不开口说话,原来是因为他一说话,我们就会知道他是假的!”
老爹冷笑着看向那大嘴巴的黑衣人,道:“班局首,事到如今,你还不敢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么?”
那黑衣人的脸颊一抽,随即抬头看了老爹一眼,然后笑了两声,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道:“陈汉生,直到现在,我才服了你!”
他这一开口,我和叔父便知道,果然他才是真正的班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