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暗箭难防
“我……”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我好像遇到坏人了。”
“遇到坏人了?”
“嗯,我被人给猥亵了。”
郑蓉蓉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我还没有系安全带,巨大的惯性让我一头撞在玻璃上,疼的眼泪横流,呲牙咧嘴,我捂着头道:“你干什么?”
郑蓉蓉却惊讶地看着我,道:“你刚才说什么?被猥亵了?”
我继续捂着头,嘟囔道:“我感觉是的。”
郑蓉蓉看我了片刻,然后摇摇头,继续开车,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我道:“没想到什么?”
郑蓉蓉道:“没想到连你也开始开玩笑了。”
我说:“我没有开玩笑。”
郑蓉蓉淡淡道:“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是说真的!”
我一听,顿时急了,把之前遇见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不过地上看见字的那部分情节,没有讲。
郑蓉蓉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原来你是被人打晕,然后才摔了一跤。”
我点了点头。
郑蓉蓉说:“我感觉不会是有人在猥亵你。”
我愤愤道:“那他摸我干什么?”
郑蓉蓉说:“你说感觉到有人摸你的时候,你已经快醒了,也就是说这时候袭击你的人肯定都不在了,所以,摸你的人绝不会是袭击你的人,而是救你的那个人。”
我愣了一下,道:“有理。难道是救我的那个人在猥亵我?”
我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幅画面:我昏睡在山道上,一个浑身脏兮兮的邋遢男人蹲在我身边,一脸淫笑,把魔爪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我瞬间恶心的要死。
郑蓉蓉却道:“人家应该也不是要猥亵你,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可摸的。或许人家是在找你身上的东西。或许,把你打晕的那个人,是想从你身上找什么东西,救你的那个人救了你之后,摸了摸,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东西丢了没有。”
“这个我之前也想过,我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啊,除了这个手机,就是一些零用钱,再说手机和钱都没有丢……”
话未说完,我的脸色猛然一变,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郑蓉蓉道:“怎么了?”
我没有吭声,因为我想起来了,把我打晕的那个人,或许真的是想从我身上找东西,比如说《义山公录》,比如说那个黑铁片——神相令!
郑蓉蓉很聪明,他说的是对的,不会有人真的去摸我的身体,肯定是为了找某件东西。
我之前脑袋昏昏沉沉的,竟然没有想通这个简单的问题。
还是郑蓉蓉心思缜密一些。
既然是要从我身上找到某些东西,那我身上就一定有这个东西,而我身上的东西,除了手机和钱之外,就是德叔留下的相笔和那个疑似神相令的铁片了,再一者,有人以为德叔死后,《义山公录》会在我身上。
比如说异五行!
前些日子,那个尖刀眉和獐形鼻,就是因为这,才挟持我的。
如此想来,攻击我的人,难道是异五行的人?
或者说,就是杨柳?
那要是她的话,她到底摸我了没有?
嗯,想多了……
言归正传,《义山公录》我身上肯定是没有的,都在我脑子里,他们想要得到,也得到不了。
至于那个疑似神相令的黑铁片,我一直不知道它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从各种情形来推测,它一定不是一个寻常的东西。
而且我也再次想起来,那个邋遢男人在山上,第一眼见到黑铁片时,眼睛发光了。
对,就是眼睛发光了,那表情就像是财迷看到一大堆钱,色狼看到一个裸体美女一样。
只不过他两眼发光的时间很短,以致于我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再加上他把自己隐藏的很好,看上去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流浪者,所以我的疑心一闪而过,没有详加追究。
但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有了疑点,他是一个隐藏着的高人,所以,他眼睛发光的那个情景很值得玩味。
他为什么会眼睛发光,因为他认得那个黑铁片,知道它是什么来历,知道它很宝贵,所以才会有那个表情。
那么,如果是他要在我身上找什么东西,那就一定是这个黑铁片。
他见黑铁片没有丢,然后就在地上留下了字,让我好好保护。
他以为我知道这黑铁片就是神相令,但我却不知道。
哎,不对!
现在藏在我身上的黑铁片,究竟是不是原来的那枚?
会不会是被那邋遢男人掉了包,然后他又故意留下的那些字?
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好人,好人怎么会将自己这么隐藏起来?
我赶紧把黑铁片从口袋里又掏了出来,这铁片上因为被成哥当做兵器,杀了那条土谷蛇,所以上面染上了一些蛇血,有腥味。
回到池农别墅里的时候,我特意清洗了一番,现在我把它拿了出来,捏了捏,然后凑到眼前看了看,又用鼻子嗅了嗅,确定就是原本的那个黑铁片。
“呼……”
我长出了一口气,直到这时候,我才算是彻底放心,它没有丢,也没有被掉包。
我把这黑铁片放在手掌心,翻来覆去地细看。
这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方形铁片,半张扑克牌大小,三四毫米厚,放在手里,感觉很重。
其实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铁质的,只是看样子,像是铁,所以一直称其为铁片。
它的质地很坚硬,摸上去冰凉凉的,不光滑,也没有锈迹,很有一种磨砂的感觉,总之,摩挲起来,很舒服。
这黑铁片的正面、反面都有内容。
正面画着一个人像,男人,一看就是古代人的装扮,长发,披散着的,有点像现在女孩子们的离子烫;长须,得有半尺多长,都到胸口处了;长眉,两缕眉毛直垂脸颊,像老寿星似的。总体来说,是相貌古奇,松形鹤骨,不过,上面没有注明这个人是谁,而我也只是觉得,他像陈家村公中大院矗立着的雕像中的义山公——麻衣家族的第一代神相,留下一本相术奇书《义山公录》,引起后世无数波澜,成就千古神名。
但这形容,却又不完全一致。
铁片的背面只有一个字,一个一寸见方的大字,篆体,可以看出来是个“令”字,命令的令。
我恍然间明白过来,这东西不是疑似神相令,它一定就是神相令!
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收起无尽地神往之情,然后又开始思索别的问题。
今天晚上,袭击我并把我打晕的那个人目的何在?
他是冲着神相令来的还是冲着《义山公录》而来的?
看他的样子,是想把我给抓走。
抓走之后干什么?
是杀还是另有所图?
我恍惚间又想起来几天前异五行火堂的人,那天晚上的蟑螂风暴,也起来昨天夜里凌晨时,我和成哥、池农从郑家赶回来,路上差点被一辆神出鬼没的大卡车撞到,一旦撞到,我们三个显然是“香消玉殒”的后果。
那么,这三件事情之间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如果是有人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的话,那敌人可能有两伙,或者说我只能想到两伙,一伙是异五行,包括杨柳在内,一伙是郑景岳那个愣头青。
异五行火堂被成哥、池农弄得很惨,损失两个大人物和十多名教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郑景岳这个公子哥一直以为我们就是害死郑景麓的凶手,所以也可能想干掉我们。
但最近这三次事件,蟑螂事件、大卡车事件和偷袭事件,分别出自谁的手笔,很难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