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江湖第一世家的家主,你说黄门令不强,这是假的。
但他就是这么憋屈的死了,一点儿道理都不讲。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与我的差距实在有些大,而我又是全力施展,遑论是龙脉之气,还是九州鼎的气运之力,又或者远古神魔的本源之力,又或者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力量,一股脑儿地涌出,只要不是同级别的顶尖高手,又没有特别妥帖的应对办法,也就只有这般蛋疼了。
我斩破玻璃。跃下二楼的一瞬间,撤去了龙脉社稷图,随着无数碎玻璃落地的时候,包厢里也传来了动静。
那些猎鹰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冲了进来。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对于许多人来说,黄门令是离奇死亡,然而对于某一些人来说,却是知道黄门令是为什么死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黄门令是因为钱太多、脑子又太愚蠢,而且还爱张扬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死掉的,我相信他的死应该会给继任者一些借鉴,那就是你坐好你的位置,吃喝玩乐随便你。但别再来惹我,没事儿却挂个什么十亿美金悬赏我的这种破事,以后别干了。
你会悬赏花红弄我,我不会杀你?
论动手能力,我比你们强,甚至比你们身后的大靠山黄天望还要强……
想到这儿,我就觉得莫名畅意。
果然。人在江湖,还是快意恩仇最是舒爽,按理说,如果在这江湖,又不想沾染太多因果,那就得心慈手软,不要沾染太多的性命。不过荆门黄家对于我来说,却是不算。
他们是贱,犯在我的手中,我根本不担心任何事情。
天道有常,也可以寻隙而为,像这样你杀我、我杀你的江湖恩怨,人家老天爷才懒得理你呢。
除非是你杀了太多的无辜者。
我跳下一楼。使用小无相步,转身而走,宛如鬼魅,十几秒钟之后,我出现在了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停住了脚步来。
之所以停住脚步,是因为我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娇媚可人的大美女。
魅魔刘子涵。
她并没有走,而是预计好了一般,在这儿等待着我。
瞧见她,我并不惧怕,而是平静地说道:“怎么着,想拦住我,给人邀功?”
魅魔吃吃一笑,说王明,好歹也是老熟人了,咱们两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好不容易碰个面,不如一起喝杯茶——你搅了我的生意,又让我连早餐都没得吃,就不打算补偿我一下,别的不说,请我吃碗热干面都可以啊?
我说要不要我请你吃六块钱的麻辣烫?
魅魔的脸上顿时就霞云飞起,冲着我媚笑道:“你若是能够一夜十三次,我倒也不介意啊……”
瞧见她媚眼如丝,恨不得黏上来的模样,我有点儿无奈了。
倘若对方是真刀真枪地扑上来,各种偷袭,我倒是绝对不会客气,怎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但魅魔此刻各种调戏,用男女之间的暧昧来挑逗我,虽然明知道对方是一年岁跟我父亲差不多的老阿姨,但瞧那模样,我还是有一点儿不忍心。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特别是美女,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是男人的通病,虽然我对小观音一心一意,但并不表示我就不是一个男人了,所以对于魅魔此刻的表现,我也是颇为无奈,只有装着严肃的模样。说有话说,你就说话,没话说,别挡路。
魅魔刘子涵啐了我一口,说隔壁老王居然不偷腥,正是白瞎了你那么强的江湖匪号——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我共度春宵一回?你放心,十三次不行,三次也可以的……
我黑着脸,说对不起,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魅魔刘子涵还较了真,说是么?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御姐、少妇、学生妹、萝莉……姐姐我下面的妹子多着呢,你只要提要求,都能够给你找得到的。
我一脸无奈。说你别一副老鸨子的样子好吧,我真的还有事儿。
魅魔叹气,说男人啊,当真是拔掉无情,怎么说我刚才还是帮了你,回头还得想办法洗脱自己身上的冤屈呢,你就一点儿感激都没有?
我有些奇怪,说我为何要感激你?你当时若不走,我连你也杀了,说起来,你不是应该谢我的不杀之恩么?
魅魔给我的逻辑弄得一脸震惊,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那回头他们问起了,说包厢里我遇到了谁。我该怎么说?”
我说你不是遇到了一个服务生,然后黄门令要跟他谈一谈,让你滚蛋,你就滚蛋了么,有什么好谈的?
听到我给出的解释,魅魔苦笑,说以我此刻的处境。只怕别人会不信。
我说怎么过关,那是你的事,不过我若听到有关于我的传闻,今日的黄门令,便是明日的你,这个你可懂?
这威胁让魅魔的脸色越发苦涩。
她叹了一口气,说谁会知道。当初一个挺着大肚子跑出逃窜的小男人,现如今居然会有这般的威风?“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唉,早知如此,我不如当初追随小佛爷一起离开人世呢。
看着这位洗白了身份的前邪灵教成员,我不由得一笑。说小佛爷那个自我毁灭倾向的家伙,不肯为他陪葬的人又不止你一个,既然话说到了这里,我若在绷着,也着实有些不近人情,不如给你指条明路?
听到我的话,魅魔浑身一震,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弯腰,朝着我拱手说道:“还请明示。”
我说你可知道风魔?
风魔?
魅魔脸色一变,说苏秉义早就死了,你提他作甚?
我说苏秉义没有死,现如今跟着你们前邪灵教右使洛飞雨的妹子在做事,准确的说,应该是跟着她们的母亲。
魅魔深吸了一口气,说东海蓬莱岛?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东海蓬莱岛,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你若是跟洛家没有恩怨的话,投靠那儿,总比现如今还得拉下脸来,附身权贵要来得好一些……
听到了我的话,魅魔的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之后,她方才问道:“风魔果然没死?”
我笑了,说这事儿你爱信不信,我只是给你指一条路而已,而你若是觉得在这儿混得不错,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再见。
说罢,我从她身边走过,而这一回,魅魔没有再拦我。
她在思考和斟酌。
魅魔怎么想,我无从得知,事实上,我也并不关心她现如今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又或者有着怎样的想法。
在我看来,邪灵教中虽然也有邪恶之辈,但也有一些真性情的人,对于邪灵教,我并没有一言以蔽之,也没有太多的偏见,我并不是黑白分明的江湖正道,见不得半分邪恶,反正只要你不惹我,我也不会去惹你。
大家相安无事,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大道。
与魅魔的相遇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尽管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以后,竟然会引发一场祸乱,当然,那件事情的主角也并非是我……
我没有再在荆门久待,而是辗转南下。
第二天,在动车上,我接到了黄胖子的电话,他告诉我,说荆门黄家的家主黄门令死了。
我说我知道。
黄胖子下意识地小声说道:“不会是你吧?”
我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事儿是正义、是公理,至于他怎么死的,我并不关心。
黄胖子笑了,说可人家也没有怎么祸害啊,也就是吃喝玩乐而已,另外听说找了一艺校大学生当小三……
我说啊。还有这事儿?
黄胖子说可不,我上次听你说他在那长湖龙宫闷了许久,估计也是给黄门郎管得太多了,憋闷得慌。
我说你看看,明明是我帮了他解脱束缚,结果还拿钱来砸我,想把我弄死。你说这样的心态,不死的话,老天如何能容?
黄胖子说我不跟你扯了,现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各种猜测都有,不过你的花红反倒没有人再关注了,毕竟荆门黄家日后谁掌舵,这个还不知晓呢,就算是提着你的人头过去,荆门黄家不认账的话,那也是白搭。
我笑了,说那不是正好?
黄胖子说我听说民顾委的黄天望听到这消息之后,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发了脾气,把办公室给砸了一个遍……
我哈哈大笑。说总给别人找麻烦,现在麻烦上身,他也不少受啊。
黄胖子说荆门黄家的主家两兄弟相继惨死,黄门郎这一脉又断绝了,那个家主不好选,也够他头疼的呢——不说这个,我结婚,一定得来啊……
我说好。
挂了电话的时候,火车到了站。
我下车,然后离开了火车站,然后转乘汽车,在最后面眯眼,半路的时候,上来了一个年轻人。
我打量了他一眼,感觉有点儿眼熟。
这个人,怎么长得跟陆左有几分像啊……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捉蛊记这几天结束,大家别催更,我好好雕琢一下结尾哈……
希望能够给大家一个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