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方彪

  管家不敢插嘴,看着这个“林东”,心中也不很多不解,当初第一次见到自己,还真是把自己的家中的情景都说出来了。
  此刻落荒而逃,和之前在酒桌上热情交好完全不一样。管家心中虽然有疑问,在老爷面前不敢讲出来。
  祁汉典快步踱步往门口而去。“林东”和“苏玄雪”被堵在门口,出不去了。
  朱门四周已经被围住,方彪人高马大,腰间的盒子炮异常明显。
  身后一排列兵个个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卢应羚的亲兵,装备精良,清一色的黑色军装,统一的帽子,腰间也统一佩剑。
  好不威风,好大阵势。
  “方彪,你这是要干什么吗?”祁汉典气得瞪白了眼。长长辫子托在身后,发怒地看着方彪。
  方彪毕恭毕敬地敬了礼,道:“督帅听闻府上闹鬼,就带我们来帮你镇一镇。先生这么晚送客人出门吗?”
  “不要你管……这个人糊弄老夫,老夫将他赶走……”祁汉典叉着腰,“好你个方彪,老夫帮督帅办事的时候,你还是穿开裆裤的小子。别在老夫面前耍威风,带了这么多人来,老夫家人那个敢睡觉。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府内的女眷如何可要遭殃。”
  方彪被祁汉典的唾沫星子飞了一脸,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脸擦也没有擦,道:“督帅的命令,卑职也不敢违背。妖魔怪怪张狂得很,去请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府上几位少爷小姐到大厅躲躲吧。”
  “方彪。督帅就是这么对待老夫的吗?“祁汉典勃然大怒。
  “先生是督帅的智囊。督帅所安排也是为先生好。”方彪说道,眼光扫过站在门旁的商云水和祁白玉,两人虽然易容,知道面相已换,被方彪这眼珠子一看,心中发虚,不敢直视。
  “山水有相逢。祁老先生不相信在下。便让我们离去,为何还要堵住我们。”商云水也假装生气。
  方彪道:“等一等。”十个亲兵从朱门两边跑了进去。方彪又喝道:“都给我客气点。犯了军规,军法处置。”
  亲兵的皮鞋咚咚地响遍整个祁家大院,祁家的大黑狼狗原本凶猛无比,只不过天黑的时候被祁汉典怒火所杀,不然这亲兵只怕要费力对付这些狼狗了。
  整个祁家的大院到处灯火通明。人声叫声不绝于耳。
  祁家四周的邻居从睡梦之中惊醒,看着祁家传来的灯光,偶尔传来的斥责声,摇摇头道:“祁家倒了啊!”
  有的兴致好,从被窝里面钻出来,披上外衣,提着灯笼,打开@房门,站在门口远远朝胡家望去。门前一条巷子口,晃眼的上百只火把照得街道跟十五元宵节的花灯游街一样。黑色的大兵看起来怪煞人的。尤其是背着的长枪,那一颗子弹就要了人的性命。
  “立定。稍息。”
  列兵很快将整个街道封住。
  “还不回去睡觉。”一个大兵喝来。
  听了叫喊声,这户邻居急忙转身将门关上,不由地叹道:“伴君如伴虎。别看祁家这样厉害,倒头来还不是落个抄家的命运……”
  祁家之前风光无限,今日也落得如此下场。
  世事变动,谁又能预测得到!
  祁家整个情绪一下子被罩住了,哭哭啼啼。这当兵哪一个真正懂的温柔,办事粗鲁惯了,祁家书香世家,连佣人也懂得基本礼仪,对于这些当兵自然看不惯。
  祁周氏和祁黄氏被请了出来。
  方彪的眼神落在祁黄氏的身上,久久都没有移开,若是平时方彪绝对不会这么放肆地看,此刻不一样。
  “你是什么东西?再看我把你眼睛挖掉了。”祁黄氏怒目,骂道。
  方彪笑道:“多看夫人一眼,小子眼睛挖了也值。”
  祁汉典骂道:“无耻之徒……”
  祁丫丫也被带了出来,显然被吵醒,揉着眼睛,问道:“娘,怎么来了这个黑怪物。”祁丫丫口中的怪物自然就是这些黑军装的亲兵。
  “丫丫。来了怪物,你自己要小心。”祁黄氏说道,转过身背对着方彪。
  “林东。你怎么要走了……咦,你不是说是林东的最好的朋友,怎么手拉在一起了……”祁丫丫看着门口站在的林东和苏玄雪,两人手拉在一起,嘴巴已经撅起来,满脸的不高兴。早已忘记了现在祁家的处境,眼睛一红,就要哭了出来。
  “丫丫。以后有机会再见。”商云水说道。
  祁羽和祁布两人也被抬了出来。跟在后面的林东和苏玄雪也被推了出来,两人瞪大眼睛,看着大厅的人。
  方彪点了人数,道:“你们两个可以滚了。”
  商云水和祁白玉犹疑了一下,祁白玉浓情地看了一眼祁汉典,又看了一眼祁周氏,道:“丫丫,你要听话。”祁丫丫和祁周氏而是皆是不解。
  商云水不再逗留,拉着祁白玉就往外面冲了出去。祁家大院四周,已经被围得结结实实的。
  苏玄雪和林东两人心中大叫道:“错了。错了。”一双眼珠子瞪着,只能看着商云水和祁白玉离去。苏玄雪和林东现在已经变成了祁白玉和商云水。这一手偷天换日的计谋,也只有祁汉典能够玩的出来。
  方彪见祁家一家老小都在,也没有必要为难这两个外乡人。两个浪得虚名的小相师。须不知,已经被祁汉典玩的偷天换日所欺骗了。
  “看来我和苏姑娘要被困在这里了。老爹明日来南昌,见不到我那可怎么办好!”这里面只有林东清晰祁汉典的诡计。奈何被点住了穴道,要把这个消息说出来,也说不出来。
  “祁先生。你和令女婿商量得如何了!”方彪问道。
  祁汉典只盼这商云水和祁白玉走得远远,也能为祁家留下一点血脉,脸上却是大笑道:“卢应羚除我之心早有,何必找这个借口。可笑可笑。”
  “祁先生是个明白。这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是没有办法。”方彪是卢应羚的人,对祁汉典也算尊敬,言辞都十分收敛,“祁先生何必为难方彪。方彪是个粗人,伤了祁先生,是极大的罪过的。那孙文已经死了,他们还能成事吗?再说,督帅最不容忍的就是有人私自跟南方联系……”
  祁汉典辫子一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方彪面前,叫道:“南方是有人找过我,但我毕竟有忠主之心。他这样做是侮辱我,逼迫我。你让他好自为之。”
  方彪脸色露出羞愧。
  南方来人!
  孙文!
  林东眉毛一展。
  似乎明白了什么。
《少年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