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哥过来就推了夏冰一下，说道：“你小子躲哪去了？有种你别出现啊？”
    我挡住了夏冰，笑道：“兄弟，就是蔡哥吧。你上面老大是谁啊？”
    “用得着你小屁孩管吗？滚一边去！”他也推了我一把。只是我没让他就这么欺负了，抓着他的手腕，扭了一下推开他。听着他在那惨叫着。
    他慌了，招呼着身后的人：“打！打死这两个兔崽子！”
    他的人一冲上来，我就开打了。在绝色里打架，就算胖哥不高兴，但是他也绝对对维护我。因为他还需要我的猫帮他走阴路运毒呢。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和一个小混混，他又不傻还会分不清吗？
    只是人家有六个人，我就一个人，夏冰那混蛋，竟然被打了不还手，就缩在角落里抱着头。我吼道：“***夏冰！打啊！”
    他还是不还手！混乱的也不到一分钟，就有打手过来分开了我们。阿雄走了过来，陪着笑脸说道：“哟，宝啊。胖哥还说明天再给你打电话，让你初三过来领红包的呢。怎么初一就过来了。今天胖哥不在，就我看场子呢。你这是……”
    “问问他们啊，一来就推我，如果是正儿八经的客人都被他们吓跑了。”
    阿雄瞪着蔡哥那边的几个人说道：“跟宝爷道歉吧。”他说是的宝爷，那就是在这些人面前给我一个尊称，告诉他们我的位置在他们之上。
    那蔡哥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还是说了软话。我从那墙角把夏冰扯了出来，把他推到了蔡哥面前说道：“打他两下解解气。”
    夏冰赶紧摇摇头：“不用了。”
    我心里那个呕啊，我真是想不到夏冰会是这样的反应。之前他被打，那是没人帮他。现在我就在他身旁，他竟然也不还手！
    我对蔡哥说道：“从现在起，夏冰！跟我的！你没意见吧。”
    蔡哥看看一旁的阿雄，阿雄还是笑眯眯的说道：“我看行，就是一个小弟罢了。宝，认识他？”
    “我女人的竹马，放在身边玩玩，挺好玩的。”
    夏冰听着我这么说，脸上有点变了颜色，但是也没说话。蔡哥一离开，我一只手就攀上阿雄的肩膀，一边朝里走去：“雄哥，夏冰被下了什么蛊啊？”
    “什么蛊不蛊的？”他还是那张笑脸。他能成为胖哥信任的左右手，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笑面虎，八方玲珑，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
    我说道：“行了，跟我还用得着这些吗？给个解药？”
    “我没有。这些都是另一个人在做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想保住他，有点难。他比较特殊，不是能卖给你的人情。”
    “啧，雄哥说这些啊。我也没打算保他什么。就是想着当玩具玩几天而已。缓解的药你这都有吧？”
    雄哥看看我，又看看夏冰，丢给我一个小小的透明的塑料袋子，里面就有着三四个米粒模样的白点，也看不出是什么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谢谢雄哥了。要是雄哥能够告诉我，那另一个人是谁就更好了。我总要知道我的对手是谁吧。”
    雄哥也拍拍我肩膀：“过段时间会让你们认识的。大家都是一家兄弟嘛。”
    “行，我等着呢。”
    跟夏冰出了绝色，我把那塑料口袋递给他，问道：“是不是这个？”
    “对。”他几乎是从我的手里抢过去的，就塞进嘴里。这都还在绝色门口呢。
    我问道：“为什么让他们那么打你，你都不回手？陶静说你比她打架还厉害的。”
    “如果你也经历了那种内脏被一点点啃咬的痛苦的时候，你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
    “意识已经被灭平了？”我吐了口气，“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跟我过来。”我带着他走向了摄像头照不到的角落，然后压低着声音说道：“如果可以从新开始，戒毒，解蛊，离开这里，你做得到吗？”
    他拽着拳头却没有说话。我朝着他的小腿就踢了一脚，看着他被我踢得一只腿跪了下去。“这些都做不到？那你跟着陶静去我家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被打？”
    “我想做到，可是……真的可以从新来过吗？计承宝，我以为，我会死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以后。你大概没有注意到这几天的明南晚报。上面就说了一个高中生，好像就是你们十一中的，得了怪病死在医院里了。他的情况和我一模一样，就在我去找你的那天的报纸上写着的。”
    “十一中？什么名字？”
    “有个彪字的。”
    “阿彪？！”我的心里惊住了。景哥出事了，阿彪被盯上，阿彪现在也出事了！他爸妈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看着我那惊呆的模样，他继续说道：“你觉得，我能从新来过吗？不知道我会不会死，什么时候死？”
    “艹！就算你明天死，你今天也应该试一次！跟我过来！”我大步朝着的士走去，他也只能跟上我。上了的士，我让司机送我们去了市中心。在市中心的一个公共电话上，我拨通了陶叔叔的手机号。我的这些做法，让夏冰根本不明白我在做什么。花了三十块钱打车，就为了下车来打个公用电话！
    这一次，电话好长时间才接听了。“喂，我这边有行动！你有什么就快说！”
    “夏冰的爸爸在不在？让他接电话，跟他儿子说几句。他儿子自己要找死了。”
    手机那头沉默了，夏冰听着我的话，整个人都惊住了。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手机那头终于有人说话了。说话的人是上次跟陶叔叔单独跟我说过话的那个队长。他说道：“我是夏冰爸爸。”
    我把电话给了夏冰，夏冰几乎是用颤抖着的手接过了电话，放在耳边。我不知道大队长跟夏冰说了什么。他一直在哭，就在街头上，好在已经到了吃饭的点，街上也没什么人，但是他那哭样，还是让很多人笑话了。
    他什么也没说，就是一直哭，到最后，把电话又递给了我。我放在耳边说道：“喂。”
    “计承宝，我们见过。”
    “听出来了。”
    “刚才我以夏冰爸爸的身份跟夏冰说了些话，但是我不是夏冰爸爸，夏冰的爸爸已经牺牲了。算叔叔请你帮个忙，不管现在夏冰遇到什么困难，都请你帮助他。至少保住英雄遗留的孩子吧。行吗？”
    “嗯，尽量。”
    “我们要有行动了，挂了。以后，少打来电话吧。”
    他那边挂断了，夏冰还在那哭。他的认知里，那就是他爸，他都还哭成这个样子。那要是他知道他爸爸已经死了呢？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呢？
    我把他扯了起来，扯上了的士，让车子开到了河边。当初我额是在河边大哭了一场，然后决定开始我的复仇之路的。现在我也把他带到了河边。
    已经七点多了，很多高楼都已经亮起了霓虹灯。街道上全是红灯笼，年味十足。很漂亮的明南市啊，这里面的肮脏，有谁清楚？
    夏冰已经稳定了一些，没有再哭，只是眼圈还是红红的，说道：“谢谢你，计承宝。”
    “别谢我，问你自己，你打算从新开始了吗？还会不会被人打着不还手？”
    “恩，只要能从新开始，我就是不读书了，去别的地方做苦力活都行。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抽他们打过来的烟。”
    我拍拍他的肩膀：“他们是有意要拖你下水的。不用这招多的是办法。做好心理准备那，从现在去，戒毒！能拿到缓解蛊虫的药，我就尽量拿，拿不到，就算痛死，你也要忍着。”
    “嗯。”他应着，对着那倒映着城市灯光的河面笑道：“我会的，就算真的跟那个阿彪一样死了，至少我能骄傲地说，我是缉毒警的儿子！”
    “唉，不用想得那么伟大的，我师父过几天就回来了。”
    这时，我妈打来了电话，问我们回不回去吃饭的。我一会就要出门上班了。我连声说回回，我们什么都没吃呢。
    这边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就给陶静打电话，给她一个借口回我家去。我不知道陶静是怎么跟她爷爷说的，等我们的的士按照她提供的地址找到她的时候，竟然是她爷爷送她下来的。她爷爷就不想，陶静这大过年的，一个人怎么办？
    算了，他不过问更好。陶静一上车子，就看到了夏冰被打的一头的包，她转身就对我吼道：“计承宝！你打夏冰干嘛？你们两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打什么架啊？”
    “不是我打的！”我刚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不对，要是陶静问是怎么打的，这个问题就难回答了。我就说道：“是，是我打的。我跟他道歉不行啊。我们就是切磋，你不是说他很厉害吗？看看，照样被我打成这个样子了。”
    “你有病啊？”陶静吼着，“明明知道夏冰哥的情况还打他。夏冰哥，你别生气。要是住他家不舒服，我们两回我家去，我给你包饺子！”
    “唉唉，你们两回去住算什么话啊？我有说赶你们走了吗？”
    我们两在这吵着，夏冰在那笑着。那个电话，虽然很危险性很高，但是至少让他有了去努力奋斗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