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两点多回家，看到我在家里，倒是很很意外。非要进房间来把我拍醒了，问道：“宝，你怎么回来了啊？不是明天才周六吗？不会又是在学校里闯祸了吧。”
    我是眯着眼睛，根本没看我妈一眼，说道：“回来就回来，非要是打架啊，给我睡吧。”说完我又倒了下来。等着我妈出了房间，我反倒是越来越清醒，越来越睡不着了。
    睁开眼睛来，看看四周，熟悉的房间，再拿过手机来看，吓了一跳呢。五个未接来电，陶静找我有事。我直觉着就是陶静有事。学校里的事情，就算我不在黄鱼和梁恩也能处理了。黄鱼的拳头处理，心狠手辣，梁恩是钱财处理，他一直收到我们的公款呢。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陶静了。
    打开未接来电一看，一个陶静的电话，还是在刚回家没多久，估计也没什么事情，要是真有事的话，她会打几个电话过来的。
    而还有四个未接来电就是刚才，基本都是两三分钟一个来电，电话号码就是那个小弟的号码，这凌晨两点多，找我干嘛？要不是我妈进来拍醒我，我估计也听不到手机铃声的。有时候，我会把手机铃声调小，甚至静音，之后很容易忘记调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我心里暗笑着，这么急着找我，看来好戏正精彩着呢。
    我按下了接听键，故意用软绵绵睡觉没睡醒的声音说道：“喂，干嘛呢？”
    “宝，宝爷，那两个孩子，孩子……”
    “恩，他们爱敲水管就敲着吧。你都跟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天了，多在一起几天也没什么。”
    “不是，他们……”手机那头哭了起来，“他们，他们都爬上我床上了。”
    我的心里那个狂笑啊！我就知道那只黑猫听懂我的话了，它要是还闹不懂事情，那几就是老糊涂了。我兴奋得在床上，长大嘴巴笑着翻滚着，还不能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让那边听到。几秒钟发狂之后，我安静下来，继续用那种睡不醒地声音说道：“那也是你孩子啊，你哄哄他们跟你一起睡吧。”
    “宝爷，你是不是睡迷糊了，真的没睡醒吗？那两个孩子都已经死了！”他吼着，哭着。我听着那种发自心底恐怖的哭声，我的心里真爽啊。这种男人就应该这么惩罚，这还是轻的了呢。
    “哦，那你现在在哪里呢？”我还是那种拖长的声音说着。
    “我……我跑出来了，那个家没法回去了。我……我在酒吧里。”
    “那你好好玩，我先睡觉了。”挂电话！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急什么呢？慢慢玩吧。我直接关机睡觉。不过这回是兴奋得睡不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妈都已经起床收拾屋子了。看着我妈那越来越多的白头发，我说道：“妈，要不，你换个工作？整天夜班的，对身体不好。”
    “没事，白天我能休息啊。”
    “白天也没看到你休息啊。考虑一下吧，白天的工作赚少点就少点吧。”
    我妈看着我，上下打量着，说道：“你怎么回家了？今天总要说清楚了吧，我不是打架了？”
    “我没打架！妈我先刷牙洗脸去了。”溜吧，要不一会我妈自己说着说着都能哭起来。
    熬到中午，那小弟又给我打了电话过来，声音里透着疲惫：“宝爷……”没声音了。不会被折磨一夜昏倒了吧。
    “喂喂，你在哪呢？”
    “我在你的地下酒吧。宝爷，救救我吧，我快不行了。”
    等我赶到地下酒吧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我一走进去，钢牙就在收银台后面朝我挥着手，说道：“宝爷，你过来了。那个人什么意思啊？”
    我看着趴在吧台上的那小弟，伏着头也看不出他什么脸色。倒是钢牙一脸的疲惫，说道：“昨晚他是快关门了才过来了，过来了就说找你。我们让他直接给你打电话。可是你手机没接听。外面关门了，我赶他，他都不走，就说要在这里等你。看他睡着了，我就找人抬出去。可是一碰他他就会跳起来。”
    我跟钢牙说道：“没事，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这盘点一下，都要到晚上开店的时间了。”
    我朝着那小弟走去，轻轻拍拍他的胳膊，他一下跳了起来，嚷道：“啊，不要扯我！不要！不要！”
    他惊慌的时候，也坐不稳那椅子，就直接从椅子上摔下去了。那是吧台的高脚凳，摔下去可真摔得不轻，加上他之前的那些伤更是一脸的鼻青脸肿，就连头发上都有着血迹粘着呢。
    我上前把人扶到了那边卡座的沙发上，对着钢牙喊道：“开大灯！”
    钢牙这才去打开了大灯。要知道酒吧里的一盏大灯用电相当于这里全部的灯了。这下光线总算明亮了，我才看清楚他那一身的伤，很多都是青紫，还有一些应该是刀伤。就像背上和手臂上，那些衣服都已经被划开了，渗着血迹。
    钢牙也是有眼色的人，看着我叫开大灯，就去办公室里把医药箱拿了出来。我一边给那小弟上药洗伤口，一边说道：“一晚上没睡。一会在这里睡一下吧。晚上六点之前要离开，人家还要做生意的。”
    “宝爷，我根本没地方去。家里……家里，那两个孩子一直在。昨晚我一回到家，就听到卫生间里有敲水管的声音了。我也没在意。不过昨晚敲得特别大声，特别欢快……”
    我在这里吐槽一下，我对“欢快”这个词很有意见。所以在给他消毒的时候，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喷上了消毒用的那种液体，满意地听到他叫哇哇的声音。孩子都死了，还在那地方，天天晚上重复着死前的痛苦。寒冷饥饿，他们敲着水管，其实是为了让更多人发现他们被困在那里，是希望有人来救他们。
    这个小弟竟然觉得是“欢快”？他当两孩子死前在开派对呢？
    我也没说话，继续给他上着药。这阵子痛过之后，他继续说道：“我就关上房门，躺下睡觉。可是刚睡一会，就感觉有人扯我被子，还坐在我肚子上。我睁眼一看，一个孩子真的坐在我肚子上，另一个就在床边扯着被子。他们……他们……”
    “皮膏骨头，样子就像……鬼。”
    “对对，他们就像鬼。”
    “他们就是鬼。继续说。”
    “他们，他们，围着我说，我们好饿，我们好饿。一直就是这句话。我慌了，就抖被子，想要踢开他们，但是……有一个，有一个竟然咬了我的小腿。”
    “哦，肚子饿了嘛。”
    那男人哭了起来：“宝爷，你怎么就说的那么简单呢。那么可怕的事情，你却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
    “哦，看多了嘛。”其实我很想说，因为就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我没笑出声来救不错了。
    身上的伤口弄好之后，我说道：“我看看腿上的伤。”
    他撩起了裤腿。这个时候钢牙正在准备午餐呢。他吃饭的时间总是那么不稳定。也就随便在厨房里个自己弄了点拌面就行了。不过他的拌面是白弄了，因为他端着盘子出来，看到那伤的时候，手里的盘子都摔了下去，一碗面就白白浪费了。
    那伤口就在脚踝上去一点，有着一圈的牙印，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牙印，只是那牙印四周已经黑了一片，看模样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做鬼脸一般，这个鬼脸就在他的脚踝上了。
    这种应该是阴气入体，我说道：“你去中医院找个老中医，我会把他的名字科室都写给你，你去给他看，他会治好你的。”这个中医就是当初那个老医院里的老中医给我介绍的。只是我这个鬼手印他没办法去掉，但是这种应该没问题吧。不过私心里我已经在想着，最好就是治不好，让这种人渣去死吧。
    “好好，谢谢，宝爷，谢谢宝爷。那我家……”
    “明晚我过去。”
    “明晚？那今天……”
    “今天八字不合适，而且你也要看看你的脚伤吧。不知道现在去中医院挂号还能不能见到这个老中医呢？总去试试吧。”我把字条写给他，让他离开。
    钢牙这才坐到我身旁来衣服惊讶的模样：“宝爷，那是……鬼咬的？我看那……就像是一个孩子的鬼脸。”
    “对啊，那孩子跟着他了，估计以后他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活该一辈子没孩子。
    “宝爷，这种你也能处理？万一……”
    “万一什么啊？你以为我就是帮你布个旺财局啊？这个也是我的强项。以后你要是……”
    “宝爷宝爷，这个还是不要跟我扯上关系的好。我去煮面去，你要不要来点。”我看着他那逃跑的模样，心里突然生出了个坏主意。我要的告诉他，他之前差点被一个女鬼勾引跳楼，他会害怕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