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云南之行

  我走进一看,上面写着“别想我,我去找黄氏了”。
  我心中暗骂,谁想你了,字丑了点算了,还蛮自恋的。我伸手把石头上面字迹给擦掉了,拉着小贱跑回了村子里面。
  白村长见我回来,就迎上来,腿脚可快了,一点都不想老风湿发作,说怎么养,走亲戚回来没有?
  我说,先喝口茶,大叔,黄氏是哪里人,你跟我老实说吧。
  白广德看了一眼吴振,有些难为情,说,就是江西那边的姑娘?离我们白水村也不远,过来也就几十里的路,开车还不要一个小时。
  吴振也是有些急了,跟黄氏也有关系吗?
  我瞪了两眼白广德,大叔,你没说实话吧。
  白广德这才松口,吴所长在这里,我还是说了,那个黄氏不是本地人,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听说去是云南文山还是哪里的,八千块钱买回来的,不过疯子是对她很好的。没让她受苦。
  我倒没想到有这么一节。
  但老村长说的是事情,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中国的幅员上。但凡村里买个媳妇回来,村里人都帮着看着是常有的事情。还有的一家几个兄弟共几个女人的。
  老村长肯松口,是因为现在人都死了。
  吴振自然不会把人抓起来,问白敬仁现在去哪里了。
  我说,他啊,说去找黄氏去了,不会回来了。
  吴振和白广德也是面面相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奇怪的事情一样,嘴巴张开可以放进去两个鸡蛋都不止……
  白敬仁当真是走了,没有杀戮地走了。
  祖师爷之前说过,有些从墓穴里面跑出来的人,悄悄地活在世上,慢慢地就会变成老尸,当时我看到那段话,还以为是调节气氛,负责搞笑的。
  妈的,看来白敬仁是走向老尸的路上了。
  我忽然想着,黄氏要真是云南人的话,很可能本能地回老家去了,而白敬仁也要奔云南去找的话,要是和我撞上了,估计也是奔波路上的一点乐趣。
  想到这里,不由地笑了起来。
  他乡遇故知,或许可以泪眼汪汪……
  老村长张罗着大家休息一晚,把儿子的房间打开,让我们几个人进去睡觉,里面装好地板砖干干净净,只不过很久没有住在里面,少了点人气罢了。
  除了春节,这新盖的房子都成了旅店,过惯了城市的生活,很多人已经失去了农村生活的兴。,节奏太慢,太安静,晚上太黑。
  我问过马艳,镇上的宋小双怎么样。马艳想了一会,告诉我,好像是前几天调走了,到县妇联去上班了。
  如果说白敬仁走向成为老尸的路上的话,那么宋小双走上的是孙君柳的那条路。
  人都有自己的命,那种东西叫做归宿。
  我之前不太信这个,后来慢慢信了。第二天,三人驱车离开了白水村,马艳又提出请我吃饭,我婉拒了她。让她内心真正地畏惧我,就已经足够,让这种蛇蝎女人靠近,很可能尸骨无存。
  回到家里面,我给刘建国打了电话,约好三天之后在云南昆明见面,我从老家县城坐火车出来,他在江城出发,到时候可以在昆明碰面。
  回到家里面,和父母聊聊天。母亲又问我,年纪也不小,是不是谈个恋爱?要不,妈给你选一个,你看看也好,那边宋溪村有个女大学生条件也不错,好像就在江城上班,要不我找人把电话号码要来。
  我不搭理母亲,说我最近忙着赚钱,哪有时间谈恋爱?母亲想着自己多嘴了,笑道,好了好了,钱是男人的脸面,你多挣点钱,不怕找不到老婆。
  我呵呵笑道,毫无顾忌地笑了起来。
  外公给我留的卡还有些钱,我取出了一万块钱给父亲备用,自己身上带了两万现金。
  然后就登上了去往云南的列车。
  在县城车站上车的时候,我把小贱用一个木盒子装着,上站的时候跟检票大叔一阵死皮赖脸地笑,才把它带了上来。
  火车几乎要开上一天一夜,把小贱放在箱子里面,怕被乘票员发现,也难为它了。
  买的是往昆明的卧铺,上中下三个卧铺的下铺,偷偷地把小贱放好,偶尔带它去上个厕所,喂点吃了。
  小贱有点晕车,给它喂了火腿肠没有吃两口,只希望旅程早点结束。
  对面下铺的男生戴着厚厚的眼镜,抱着一本厚厚的十块钱一本盗版的《鬼吹灯》看的好不畅快,到了晚上车子到了贵州境内,卧铺车关了灯。
  眼镜男生拿了一把电灯熬夜看了起来,脸上紧张,小贱忽然发出嗷嗷地一声。
  眼镜男生惊坐了起来,四处看了一眼,倒有几分以为书中的怪物跑了出来,幸好小贱再也没有发出声音。眼镜男生自言自语道,古怪得很。
  上铺大叔忽然磨牙不断。吱嘎吱嘎地响了起来。
  男生赶紧关了电灯,把书当做枕头压了下来,做了一晚上钻进古墓爬来爬去,胡八一过来和他,喊着,喂,兄弟,一起去挖个墓吧。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才到达了昆明。
  昆明的气候湿润,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大喊,我来了。
  小贱已经去了半条命,下了火车汪汪的开始吐了起来,好难过的样子。我在路边摊火车站买了一碗稀饭,喂了几口,小贱又吐了起来。
  眼镜男生看了我两眼,喂,是你把狗带上车了吧,昨晚叫了两声,害得我以为有鬼。
  我说,大晚上看悬疑书,还怕见鬼啊。眼镜男生道,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还怕个鬼。眼镜男生说完话,见有人跟他招手,喊道,不说了,我有朋友来接我了,我是来云南旅游的,有缘分再见。
  我笑道,旅途愉快。给小贱喂了点稀饭,小贱渐渐适应了新的环境,和闷热的江城相比,昆明显得凉快不少。
  出发前,我给刘建国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动身出发,所以早了几个小时到达昆明。
  我下车给他发了个短信,他找了我一会,才把我找到。
  刘建国踩了一双陆军军靴,换了一双迷服装,和半仙寿材店悠闲度日的时间已经不一样,风格也硬朗不少,和军哥一样,有了男子汉的气骨。
  刘建国接上我,说路上上还好吧,云南这边和内陆不一样,说是高原,其实也没高多少。是一个少数民族杂居的地方,气候也养人。就是有一点不好,这边属于民风比较彪悍,边境一带不少和毒品有关系。
  我见刘建国一套一套地说着话,心中赞叹不已,边走边说:“我帮你的忙忙,还不如说你帮我忙。民风彪悍就彪悍点。我出生的小镇上,当年拿着宝剑杀猪刀锄头就和日本人干过,谁还没有血性。”
  刘建国点头道,是!是!谁还没有个血性。
  一辆越野吉普等在停车场,牌照是红色的军牌车,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心想刘建国早年当过兵,来云南肯定有熟悉的朋友。
  晕车没了半条命的小贱忽然叫了起来,伸长着脑袋使劲地叫着。越野军牌吉普车开了一条缝。
  小贱也从我的手上跳下来,迎上车内跳出来的何青菱。
  千山万水,还是在这里见面了。
  车里面坐着谢灵玉,一身白衣,头发梳得干干净净,安静坐在车内,笑道,萧棋,我来找你了。
  此刻,天空的白云飘过,山间的百鸟飞过,河边的野花开放。刘建国拍拍我肩膀,愣着干什么,先上车吧。
  彼岸花开,不如今生相见。
  我快速走了两步,上车看着谢灵玉,嘴巴里面挤出一句话,你怎么来找我了。脸却不由地红了。
  谢灵玉说,我怕没人给你做饭而已。
  小贱和何青菱坐在我和谢灵玉中间,你叫一声汪,我叫一声喵。别看小贱刚晕车要了半条命,现在生龙活虎,上山能打虎,下海擒蛟龙。
  车子停在了一个大门门口,被执勤的士兵给拦下了。刘建国说了几句话,车子开了进去。停在一家院子面前,刘建国带我一起下车,很快就见到一个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老头,穿着洗的干干净净的军装,一双洗得发白老师军鞋,步子矫健。
《最后一个风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