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夏夜惊魂
二零零九年,那时的我刚要步入初中的最后一年,当时正好是放暑假,我和我舅舅家的弟弟就来到我奶奶家玩。
奶奶家在农村,还有一个挺大的院子,奶奶和爷爷睡在主屋,我和弟弟则睡在旁边的西屋里。开始的几天还挺好,我跟弟弟在村子里没事就上山捉个蝎子,下河个摸鱼,玩的不亦乐乎。但是有一天傍晚突然下了一场雨,黑天之后雨就停了,院子里也积了不少水。
九点之后我和弟弟就去西屋了,奶奶那边也关上了灯。我和弟弟大约玩到了十点左右就开始有些困了,刚要准备睡觉,这时我们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哗啦哗啦的水声,我们刚想看看是怎么回事,这时奶奶突然从门外说话了:“怎么还不睡觉,都几点了。”原来是奶奶上厕所(我们农村家的厕所在院子里)。
虚惊一场,但是过了一会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因为这时院子里又开始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你能想象到下过雨人走在水上的声音吗?当时就是这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特别瘆人,不过我们以为是爷爷又去上厕所了,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继续关了灯准备睡觉。
可就在我们刚关上灯的时候,那哗啦哗啦的水声又传入了耳朵。我总感觉不对劲,我把弟弟叫起来,说去看看怎么回事。当时的门是那种一层木门一层窗纱的,我透过木门上的玻璃向外看,可是就在我向厕所看的时候竟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厕所的灯根本就没开,也就是说没有人去厕所,我赶紧把门销插得更紧了。
我转过头给弟弟说:“你刚才也听见了?”弟弟木讷的点了一下头,很明显他也被那声音吓到了,此时我更加有点害怕了,可是看不见院子里有东西,我也只能是自欺欺人的认为是幻听了。
我和弟弟上了床,刚想关灯,可是就在这时候那个声音又开始传来了。我真的受不了了,赶紧下床去看有没有东西,可是窗外依旧没有东西。我小心翼翼打开门,出门一看,院子里空荡荡的,经过月光的倒影,积水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来到奶奶的窗外,小心翼翼的问着:“奶奶,刚才你和爷爷又去厕所了吗?”奶奶听见我叫她:“没有啊,怎么了?”我说没事,便走了回去。
可是这个时候我可睡不着了,一直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生怕外面的声音再传进屋子。果不其然,过了不大一会儿,那声音又传来了。我草,我真的有点崩溃了,明明听得见声音,但就是找不到是哪里发出来的。
我下床摸起一个马扎就出去了,我他妈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我刚走下台阶,突然脚下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下就摔倒在院子里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了,一旁还有奶奶和爷爷。
奶奶长舒一口气:“云浩,你可吓死奶奶了,你没事了吧?”我说没什么事了,就是有点头晕。爷爷这时候问我:“刚才怎么了,怎么倒在院子里了?”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脚下一滑,就摔倒了。”
“这么晚你出去干嘛啊?尿盆不是在你屋里吗?”奶奶担心地问道。这时弟弟抢着说:“刚才我和我哥听见外面有响声,我哥就出去看了,结果刚一出去就滑倒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刚才好像不是滑倒的,好像是……”“好像是什么?”奶奶急忙问道。“好像是被一个人的腿绊倒的。”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我当时真的看见了一只腿把我绊倒,那腿雪白雪白的,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吓人。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爷爷的面部抽搐了一下,脸色也开始变得很难看。很显然奶奶也看出了端倪,觉得爷爷有点不对劲,于是说:“老头子,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爷爷好像出了神,没有理会奶奶,但我分明看到他斑白的两鬓顺流而下的汗水,他一边掐算着手指,一边嘴里还嘟哝着什么。
爷爷这是怎么了,从我记事起在我印象中,爷爷就是一个遇事很冷静的人,从来不会慌张,但是今天这个场面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这不免让我心中也开始有些担心。
就在这时,奶奶用手推了一下正在出神的爷爷:“怎么了?”爷爷突然被奶奶这一下子给惊醒了,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说:“唉,一九九四年到现在正好十五年了,她回来了,看来咱们始终是躲不过去啊。”
奶奶有些慌张地说:“你怎么了,谁回来了啊?平时哪见你这么慌张?”爷爷倒是慢慢开始镇定下来,给一旁的弟弟说:“李飞啊,你明天就先回家吧,我家处理点事。还有老婆子,明天你赶紧让云浩爸妈回来一趟。”
奶奶也有点蒙,但又不好问爷爷怎么了,只得点头先答应下。这时我一听要把弟弟送走,赶紧说:“不行,我还我跟弟弟玩,还没玩够呢!”我喊叫着。
“还玩?你再玩你小命就没有了!”爷爷几乎是喊着说出的这句话,当时把我和弟弟都吓了一跳,连奶奶都有点吃惊,因为爷爷从小到大都没有对我这么凶过,我是家里的独苗,爷爷奶奶都很宠爱我。但是这一次我感觉事情真的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了;我赶紧闭上嘴,不再说话。
倒是奶奶问爷爷:“你干嘛啊,吓着孩子怎么办。”爷爷叹了一口气,说:“行了,今天晚上你就陪他们两个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爷爷便走了出去。我问奶奶怎么了,奶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让我睡觉,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躺进被窝,再听外面的声音时,已经没有踏水声了。我也不在多想,迷迷糊糊就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