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
慕南冰说道:“如果凶手是这村子里的人,那杀人的人,肯定不会用蛊去杀。”
我有点愕然:“那怎么来?下降头?”
慕南冰说道:“这里的人都是用蛊的行家,对蛊的使用很可能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既然这样,贸然用蛊,肯定会让被害人起疑心,那也就不好轻易得手。”
“所以,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说不好,明天演傩戏的时候,全村的人应该都会出席。说是还有前族长的祭奠礼,咱们可以趁机好好看看。”慕南冰说道。
我想了半晌,无果,又跟他扯了一会儿,才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慕南冰拖了起来,说是一早村子里有傩戏,让我一起去看看。
我一看天,晨曦微露,心中暗想,这帮村民没事儿做起这么个大早折腾啥。
傩是古代驱疫降福、祈福禳灾、消难纳吉的祭礼仪式。巫傩歌舞逐步溶入了杂技、巫术等内容,甚至出现了傩、戏杂陈的局面。傩戏有着悠久的历史,据我的初步了解,傩戏应该是源于原始社会图腾崇拜的傩祭。到商代形成了一种固定的用以驱鬼逐疫的祭祀仪式,这就是傩舞。新中国成立后,傩戏受到了压制,但是却在少数民族或者边远的地方得以继承下来,并演变到今天。
第二十九章 巫傩之戏
等我跟慕南冰等人收拾停当出了门,却见村子里三三两两的人已经往村后头去了。
据米朗月介绍,村子后面架着一个巫傩戏台,用于节假日祭祀祈福的。虽然米朗月离开村子多年,但多数人还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笑着跟她寒暄。但是他们说的话都是苗族方言,我一句没听懂。其中便包括那个我们一进村子就看到的大妈。四十多岁的年纪,但仔细看看,却很是有些风韵,而且对人还很和气。
我不由感叹,还是少数民族的人民豁达热情啊。
慕南冰却一脸平静无辜,但是眼神却四处逡巡,观察村子里的各色人等。
我心想这货不是以为自己的破案吧。
我也顺便看了看四周,看到了昨天去米朗月家里的那个叫水笙的。看他走路的样子很平稳,一点不像是装了一条假肢的。但他只是对米朗月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走了。
米朗月则只顾着跟阿玉婶聊天,也没在意。
之后,又有几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当然,一般是年轻的男女,尤其是美女。
苗疆还是很有几个美人的,就这个小村子里,便有三四个可人的。我没好意思去问米朗月她们都是谁,只是其中一个让我印象深刻。因为她深深看了米朗月一眼,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里还是有藏不住的冷意。
我顿时觉得这女孩子的神色意味深长起来。这什么意思?米朗月已经离开家乡四五年,就算有什么过节,倒也不至于记在心上这么多年。
除了这女孩子,另有两个年轻男人让我印象深刻。这俩男的大概也跟我们差不多年纪,但是长得十分好看。其中一个很有些雅气,剑眉,极其深邃的眼睛,阳光高挺的鼻梁,整个轮廓看起来绝对上镜,十分大气,身材偏瘦,却更有点浑然天成的儒雅气度。
对于一个居于深山的山民来说,有这样的气质,十分难得。我不禁多看了他好几眼。他似乎也注意到我,对我回眸笑了笑,露出一侧深深的酒窝,很是可亲。
另一个男人比他要高出半头,人高马大,小麦肤色,浓眉大眼。身上似乎流淌着一股阳光的气息,只是神色凝重些,显得有些凶。
他见我注意他,却没有像刚才那男的一样对我回眸一笑,而是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继而转过身去,走了。
等我们走到巫傩戏台附近,我才发现这台子竟然搭建得还比较讲究。虽然也都跟吊脚楼一样,是竹子搭建而成,却有几分气势和庄严。两侧各有楼梯可上台,台子上方做成了亭台轩榭的样子,只不过四处都是敞开的。四个飞檐,各挂着一串奇异的黄铜风铃,清风一吹,发出动听的韵律。
我不由赞道:“没想到这台子做得还挺讲究。”
米朗月说道:“我们这里,经常有巫傩之戏的演出,所以这个台子却是每年都有人修缮的。”
起初,身边的村民不时地注意我们,或者跟米朗月说说话。但等新族长出现之后,大家也便渐渐安静下来。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新任的族长,四十开外的年级,小眼睛,高鼻梁,国字脸,身材魁伟,走起路来昂首阔步,看上去很有些气度。
我瞅了他半晌,忽而笑着对慕南冰说道:“你瞧这族长,怎么有点像那个叫于荣光的明星?”
慕南冰笑道:“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我们俩相视而笑,但站在我们前面的男人却回过头来,不悦地瞪了我们几眼。我一瞧,这不刚才那面相挺凶的帅哥么。
我问米朗月道:“这谁啊?”
米朗月低声道:“我们喊他阿罗,是前族长的亲侄儿。”说着,她指了下站在阿罗斜前方的那个酒窝帅哥:“那个叫傅云,是阿罗的好兄弟。小时候我也没少受他的照顾,就跟我的异姓兄弟一样。再就是你们见过的水笙,这几个人都是我从小的好朋友。”
我瞥见站在傅云身边的那个美女,便问米朗月:“瞧那个妹子不错,清纯版林志玲的感觉啊。她叫啥名字?”
米朗月的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冷哼道:“就知道你只会看人家姑娘。我为什么告诉你?”
我笑道:“嫉妒了哈?虽然她长得也不赖,身材也比你好,倒是没有你好看。”
米朗月这才面色和缓下来,冷然说道:“她叫容菲,是新族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