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过去了多日,可是丑牛的落脚之处却还没有建立起来。人家不远万里前来投靠,这么做会寒了人家的心的。这一次是谁负责那边的事情?”回到了青丘宫,程昱在那里大发雷霆。这是他头一回动怒,一时间左右无人敢应声答话。
“公子休恼,且坐下说话。”关键时刻,还是春桃走过来,将程昱安抚到椅子上坐下。
“一个一个都是城里的老人,非要跟驴似的抽一鞭子才动一步?你们觉得有意思,城主觉得没意思。我不管是谁主管,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再去,若人家还没有容身之处,别怪我翻脸无情!”程昱一巴掌拍在桌上,对眼前那些低头不语的属下们怒斥道。
“都散了吧,今儿个咱家公子说的话,诸位可要往心里去。可别等到了日子,脸上不好看!”春桃等程昱将脾气发完,这才上前对那些人摆摆手道。众人闻言,急忙冲程昱施了一礼转身就走。
“哈哈,你会发脾气,倒是头一次见!”等人都散了,张断崖跟妆别离二人这才双双进来笑道。
“春桃上茶!”程昱起身相迎,又对春桃吩咐道。
“不过这一通脾气发得好,起码让大家都知道,不好好儿办差的后果。拧∧等人来了几天,一直就住在山上。若是不尽快安顿好他们,传扬出去今后谁还愿意前来投靠青丘城?”张断崖一直都高看拧∧一眼,他觉得这个孩子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程昱的这通脾气,发得让他觉得十分畅快。这些话,程昱说,比他说更有效果。因为严格说来,他跟妆别离都只能算是外来户。而程昱却不同,他将来是要跟宿嫣然成为道侣的人。他的话,很多时候其实已经可以代表宿嫣然的意思了。
“正是这个道理,三天之后我会再去!”程昱示意二人落座,随后坐回椅子上道。
“三日之后还是我去走一趟吧,毕竟拧∧之前曾经喊过我一声师父。于情于理,我都要安顿好他们落脚的地方。听城主说,你这几日打算闭关?”张断崖靠在椅子上说道。
“是有这个打算!”程昱点点头。
“那你就忙自己的正事,毕竟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你的实力不够,刚才训斥他们,你看谁会听?”张断崖笑了笑道。
“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的实力提升起来,还怕主上不重用你?”同样的话,魔礼海在天机殿里也对白玉郎说过。白玉郎现在成了一个闲散人士,白玉京也不分派他什么任务,但是也没有如同之前那样去限制他什么。他想去看望尹春华,随时都能去。可是白玉京越是表现得对他不在乎,他心里就越想证明点什么给对方看看。
“他现在眼里已经没我了,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满意的。”白玉郎抱膝坐在石块上,伸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嘴里道。如今天机殿内,还会来陪他说话解闷的,就只剩下魔礼海一人。其他的人,要么对他敬而远之,要么压根连敬都懒得去敬一下。
“天下人皆可放弃公子,唯独公子自己不能放弃。你若放弃,那就真的没有翻身之日了。我魔礼海,可还等着将来跟你吃香喝辣,傲视群雄呢!”魔礼海一伸手,将一瓶酒水摆放在面前,接着又打腰带中摸出几样下酒的菜对白玉郎笑道。
“可惜,来得匆忙,忘记带碗筷酒杯了!”在身上四处寻找一番,魔礼海拍拍手对身旁的白玉郎苦笑一声。
“这有何妨?”白玉郎随手捡了两根草棍,拦腰对折之后递给魔礼海一对,自己手里拿着一对道。说罢,他伸手摊开了包裹着菜肴的牛皮纸,用草棍当筷子率先吃了一口。
“这可是我自己做的,别处吃不到。”见白玉郎如此随性,魔礼海笑着说道。
“不过这酒,可是打天机殿拿的!”等白玉郎将菜咽下去,魔礼海拿起酒瓶送到他的面前道。白玉郎接过酒瓶嘭一声拔掉软木塞,昂首就那么灌了一口下去。
“请!”抬起袖子一抹嘴,白玉郎将酒瓶递回魔礼海面前对他道。
“哈哈,如此饮酒倒也快哉!”魔礼海毫不迟疑的接过酒瓶,昂首就喝了两口。放下酒瓶,两人相对而笑。
“主上打算将天机殿搬离了,公子你也做好准备。出发之前,最好能求主上将夫人给放出来。”两人很快就将酒菜干掉,魔礼海用牛皮纸将酒瓶包好,一抖手扔得远远的对白玉郎说道。
“搬离此地么?为什么?我娘…过两天我便去求他!”白玉郎不明白白玉京为什么要将天机殿搬走。但是谁走都没关系,去哪也没关系。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母亲尹春花!
“公子怎么糊涂了?因为圣地的事情,主上不得不走。这话公子知道就行,可别四处乱说。还有,记得去求主上的时候,千万不要提天机殿和圣地。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纯粹为了一片孝心前去求他。”魔礼海低声对白玉郎面授机宜着。
“因为圣地的事情?圣地有什么事情?”魔礼海陪着白玉郎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而白玉郎则是盘腿坐在那里沉思着。隐约之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可是细细想来,却又毫无头绪。
“主上,白玉郎求见!”没有等到过几天,当天晚上,白玉郎就来到了白玉京的寝宫门口。
“他来做什么?”白玉京将棋盘摆放在桌上,正埋头研究着棋谱。闻言一抬头,揉揉眉心问门外的侍卫。
“这个,小的属实不知!”侍卫躬身答道。
“让他进来!”白玉京将棋子放回棋罐,对侍卫摆摆手道。
“参见主上!”白玉郎放轻脚步走进门来,随后拜倒在地道。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白玉京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也不叫白玉郎起身,就那么看着他问道。
“属下前来,是想求主上放了我母亲。母亲长久被囚禁于荒山,日晒夜露,长久下去恐怕身体会垮掉。念在属下跟母亲跟随主上多年,还请主上法外开恩!”白玉郎如同魔礼海教的那般,只字不提天机殿和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