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并非是我在无端揣测,而是我有着我自己的根据。
因为我这人特别的敏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脱不了我的眼睛,我明显感觉到,凌皓轩他从刚才回头看我那一眼的那一刻起,对我的态度,就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毕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在这里见到他,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高兴,因此刚开始的时候,虽然我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并没有往其他的方向想。
而这个时候冷静下来,再通过他刚才一系列说话的方式,我才真正察觉到了不对。
我看着凌皓轩,吸了口气,直截了当的问道:“咱们俩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儿不必藏着掖着,说吧,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我们两个的关系不错,但如果你站在茅山的对立面,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杀掉你。”凌皓轩带着一股冷漠说道。
“你他妈脑子有病?!”
我心里本来就有三分火气,听到他这话马上就炸毛了。
“你他妈有病!什么叫站在你们茅山的对立面?!这些年老子和你们茅山的关系怎么样,你他妈自己心里心知肚明,多的我也不想再多说,作为兄弟,我看见你这样,真的特别心寒,也觉得特别可笑!”
我不知道凌皓轩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的心中,我是真的将他当成了我的兄弟。
不说其他的,如果他有难的话,我会为了他倾尽全力。
但是没有想到,我到头来竟然遭受到他无中生有的怀疑。
这真的让人特别的心寒,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这一点我丝毫没有夸张。
见到我突然激动起来的情绪,凌皓轩一时间也是有些发愣。
随即,他可能也是感到自己有些过分了。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道:“杨乐,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说你怎么样,只是,你所在的门派,也许将来会和我们茅山势不两立。”
“为何?”我皱起眉头。
凌皓轩是少数几个知道我底细的人,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她真的就那么肯定,是凌飞羽把左老头弄成之前那个样子的吗?
想到这里,我于是不等他说话,便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凌皓轩,我告诉你,刚才我跟你们掌门聊了很多,其中也谈到了这件事情,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说的么?”
“他怎么说的?”凌皓轩眯起眼睛。
“他告诉我,伤他的人并不是凌飞羽,而是一个你们茅山上下都惹不起的人!”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任何再隐瞒的意思,否则以后,我跟茅山的关系说不得就真的会出现裂缝。
那是我非常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我原以为我的话会让凌皓轩沉默,没想到他听了我的话之后却是一笑,道:“是啊,我也没有说,打伤掌门的人是凌飞羽啊。”
“莫非你还怀疑是我不成?”我皱眉道。
“你?”
听到我的话,凌皓轩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他摇了摇头,道:“说实话,你的实力虽然不弱,但目前还不是掌门的对手,连凌飞羽我都不相信他有这个实力,何况是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是你动手打伤了掌门,何况,你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所以,你怀疑的是我的师父?”我突然之间惊醒过来。
我们这一脉名义上是叫雷山,但实际上门内已知的也就三个人。
一个是我的师父雷公,或者说刘伯温。
一个是凌飞羽。
另一个自然就是我本人。
如果我和凌飞羽都被排除了嫌疑,那剩下的那个,不就只有我师父了么?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得闭上嘴,细细的沉思了起来。
当初师父会让我去找左老头学习道法,足以说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
虽然后来左老头自己也说过,他和我师父并不是什么挚友,只是关系不错,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左老头认可他,足以说明我师父不是什么奸恶之人,这一点上,虽然我和我师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得出的感觉也基本如此。
那么既然左老头都这样以为,我师父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应该对他动手才是。
难不成是左老头看走了眼?
不,即便是他看走了眼,我也依然相信自己的感官。
我相信,我师父不是能够干得出伤害朋友的事情的人。
我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凌皓轩我内心的想法,他冷笑了一声:“你那师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连你自己也没有跟他在一起待过多久吧?”
我有些沉默。
他说得对极了,我和我的师父,说到底也就在一起相处了几天时间,甚至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雷公,稍微一思索,估计就能明白,这绝对是个假名字。
或许刘伯温才是他的真名。
那么为什么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敢对一个人做出判断?
这一点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他曾经帮助过我很多,所以导致我的内心深处,对他超乎寻常的信任。
实际上,他到底有没有对左老头动手,没有人说得清楚。
当然,我依然还是宁愿相信他不会那样。
毕竟抛开性情因素不谈,他也没有动机去对左老头下手啊。
“所以你觉得,凶手不是别人,就是我的师父?”我问道。
“对!”
“那你又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左老头告诉你的?”我皱起眉头,望着他。
“当然不是,如果真是掌门亲自说的,恐怕现在整个茅山上下,已经拼尽全力去找你师父寻仇了!”
“那你为什么敢这么随便说?”
“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凌皓轩哼了一声,道:“我先问你一句话,如果日后真的确认是你的师父对掌门下手,我们茅山必然是要大举讨伐他的,假如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又该作何决断?”
“若你选择站在他那一边,那么,你我二人今天,就来做个了断。”
我听得非常不是滋味。
于是我干脆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看看他就究竟想怎么样。
“你想怎么个了断法?”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