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有兜风密林,右有便道通达,后有山峰倚靠,前有溪水成池。妈卖批,想不发达都难。”有心打听,总是能得到答案的。谢天替老姜安排了住处之后回了省城,而他自己则是绕着山一通溜达。最后终于是打听到了我的下落。来到我家门外,他蹲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四下里打量着道。
“把他家前头的那个泉眼儿给堵了,应该差不多了吧。想风生水起?没门儿。”老姜抽完了一支烟,将烟蒂扔到脚下踩灭了起身道。
“唉?唉?你这人怎么乱扔烟头呢?身边就是垃圾桶,你走两步吃很大亏是咋地?20!”还没等老姜离开,俩戴着红袖箍的景区工作人员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啥20?”老姜回头问人家。同时心里又骂了句:妈卖批,城里的B规矩真特么多。
“罚款20!”人家嘶啦一声扯了张小票给他道。
“入你妹妹!”老姜寻思着自己跟人刚正面刚不过,有心想躺地上耍个赖皮啥的,可是一抬头又看见绑在电线杆子上的摄像头。极不情愿的交了20块钱,他咬牙切齿的朝山下走去道。
“幸亏老子住农村,要是住这破地方,马寡妇上门还不都被拍下去了?”有些心虚的看着沿途的那些个摄像头,老姜心里有些庆幸道。
“哥,哥?前儿去山上溜达的,那是你们领导啊?”艾义勇最近跟我走动得十分频繁,自打我出了事情之后,他隔三差五的就会来家一趟。傍晚,他提着一些卤菜还有两瓶红酒来到了我家。一进门,换上拖鞋就问我。
“是啊,怎么了?”我亲自沏了杯茶给他,然后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说道。这是我的朋友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尤其是我出事那几天,对我家不离不弃的朋友们。
“问问,老头儿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我还寻思着,啥时候你能取而代之呢。他离退休啥的,还早吧?”艾义勇拿起一个芒果,就那么用手撕扯着果皮啃了起来。我见状,赶紧把垃圾篓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别,他退休了我也不打算去顶替他的位置。我这个人懒散惯了,你让我去坐办公室,整天跟人大佬们打交道,我会捅娄子的。”我拿了两张纸巾放他面前说道。
“这几天孩子有些不舒服,没来看望师兄。师兄的身体,可还康健?”患难见真情,不仅是艾义勇现在来得频繁,就连一直窝家里忙着带孩子的张道玄也会抽空来我家看看我。张道玄的孩子越长越胖,现如今估摸着能有30多斤了。那小手腕,肉叠着肉。我起身迎了上去,将他夫妇俩领进客厅。伸手报过了他的胖小子。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略微有些热。我缓缓地朝孩子体内输送了一丁点道力,稍过一会,眼看着孩子就舒畅了许多。
“没事少去医院打针,都特么抗生素,打多了对身体没啥好处。你修的道呢?做摆设呢?”我瞅着孩子头上贴着的胶带,伸手撕了下来道。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舒服和不舒服,都表露在脸上。身体舒服了,孩子自然也就活泼了许多。
“我没敢弄,怕一下子没收住手给弄多了…”张道玄看着孩子活泼了起来,在一旁搓着手道。说话间,他还被自己媳妇给拧了两把。那意思,是在怪他没有早点用这个办法把孩子医好。
“都坐,你们聊着,我去炒菜,晚上咱们喝两杯!”我冲他们夫妇笑了笑,然后起身朝厨房走去道。最近朋友来得频繁,我喝酒的次数也增多了不少。当然,随之而来的,我的酒量也大了那么一丢丢。以往一两白酒的人,现如今我已经可以喝上一两半了。真是可喜可贺!
“妈卖批,这窟窿眼儿咋这么深!”十月底的天,山林中还有些蚊子在拉帮结派。老姜手里拿着把铲子,双脚站在溪水里挖掘着。挖几下,他就停手抠几下。身上已经被咬出了好几个大包。山里的蚊子毒,一口下去,起码是一个一元钱硬币那么大的包。再一抠,就发展成雪饼那么大个了。老姜一口气挖了半小时,也没见那眼泉水被挖断。嘴里骂骂咧咧的,他下力气接着挖掘了起来。
“算了,明天再来!”小城城区里仅剩的这座小山,就那么孤零零地矗立在闹市中心。可让人想不通的,是这眼泉水四季不停。地下水?四周也没个山脉洼地啥的,地下水也要有个养水的地方不是?眼瞅着这眼泉水越涌越大,老姜放弃了今晚完事的念头,决定回酒店困觉。不,是回酒店找坐店的妹儿们困觉。两万块的定金,他还没开始花呢。
“要说如今的人,素质真是堪忧。这水碍着他啥事了?闲得蛋疼来搞破坏?”第二天大早上,我在院子里练着体力。就听见一墙之隔传来一阵骂街声。我穿着特意缝制的沙包背心开门走了出去,就看见两个景区的工作人员正对着我家骂骂咧咧的。
“咋的了?大早上的这么大火气。”我瞅着人家的脸色,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人家是在骂我呢。走过去看了看山坡下被挖成一个大窟窿的泉眼,我擦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问道。这眼泉水距离我们家不过几十米,合着人家是在怀疑我闲得蛋疼呢!
“算了算了,待会找施工队修一下,看看能复原不能。”一个工作人员见我出来了,连忙拉着那个愤愤不平的同事道。在这里工作久了,他们都知道我是谁。民不与富斗,心说算了吧。
“别呀,敢情你二位是在骂我呢?我跟你们说,这事儿可不赖我。有探头,咱去看录像去。”我这人最不能接受的一件事,就是被人冤枉。于是乎,我脱掉了身上的沙袋背心对那两个工作人员说道。同时心里拿定了主意,赶明逮着那个闲得蛋疼的货,一定要让他的蛋好好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