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贵懂的法术不多,但他心里清楚,真正比我厉害的是基本功还有近身的格斗术。所以这厮拔了剑就是要和我拼命。我冷冷一笑,和我拼命还能行?伸手一拍擂台,整个擂台顿时抖动起来,一道道土墙拔地而起,将平贵挡在了后方。紧接着我手诀再变,本想放葫芦火但心里一想这么做实在是有点太绝了。既然这孙子要用剑,那我就和他比划比划。
伸手从木箱子中将断剑拔了出来,坐在一旁的老爷子看见我拔出了断剑眼神微微一变,但神色变化却并不大,那一丝变化似乎是因为这把剑。
“嘭!”平贵打穿了土墙提剑杀了上来,看起来满身灰尘有些狼狈。我往前跨了一步,断剑直刺出去,打的就是平贵一个猝不及防,未料到在这么不顺利的情况下他反应依然很快,挥剑一挡,只听见“铛”的一声,他挡下我的一剑后踏步而上,一掌打在了我的胸口。本来以平贵原来的修为,打我一掌也没啥事,可现在平贵的修为和我差不多,这一掌我吃下来就有些吃力了。整个胸口瞬间发闷,那种感觉就好像要喷血似的。
本来以我过去的经验,他这一掌打完肯定要停一下子,调整气息然后再做攻击。没曾想这一回居然和我过去的经验不一样,他打完这一掌后接着举起手不做停留便又是一掌。这一掌的力量远没有之前那一掌那么厉害,可我刚刚挨了一掌已经快要喷血,喉头那口血是我强行压回去的,但挨了第二掌虽然对方气息没调上来,可却将我压回去的那口血又给打了上来,而这一次我没忍住!
“噗”!我张口喷出一口血,全溅在了对面平贵的身上。
“受伤了!”军龑吃了一惊,没想到比武这么快我们双方就都受了伤。
“好!”而周围看热闹的其他中队的人则纷纷呼喊起来,一时间欢声鼓舞颇为震撼。
我知道自己有危险,立刻外放气劲想将平贵震退,但没想到这一刻平贵突然撤手,让我外放出去的气劲扑了个空,随后挥手一剑,这一剑平平无奇,而且也没有裹上气息,但剑毕竟是利器。刺向我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角度刁钻,一击便刺中了我的肩膀,他手臂往上一抬抓住剑柄就往我肩膀里刺。
“额……”我疼的惨叫一声,这把剑贯穿了我的肩膀。平贵贴身上来一脚便蹬在了我的胸口,我再次喷血身子往后连滚了好几米。
一拍地面“蹭”的一下便从地上跳了起来,正想再战之时,却看见对面的平贵第二口气已经回了上来,这一刻气贯长剑,我们距离也不过几米。他剑出如龙,我脸色发青地喊道:“他娘的,真当我是软柿子吗?”
然而比剑法我的确不如平贵。当短兵相接之时就看出了我的软肋!两个人拼了十招,平贵的剑像是一条刁钻的毒蛇,总是从不同的角度向我发动攻击。十招之后,我身上居然被刺穿了三道伤口!
眼看情形不妙。我深知不能和这孙子继续耗下去。后撤几步想走,没想到这厮立马贴了上来,就和牛皮糖似的,我退他就进。我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这种打架就很没意思,没有大开大合的招式也没有层出不穷的法术。他用的都是普通剑招,可每一招都特别刁钻让我防不胜防。几次交手下来,我虽然没有再受到之前那一掌似的重伤。可身上的小伤口却越来越多,体力也在明显下降。而最可怕的是,我分明感觉到在战斗过程中平贵这小子在不断地吸收经验,现在出手比刚打的时候要强多了,每一招每一式都好像精密计算过一般。
“他娘的,好累……”打架和跑步那是两个概念,有些人跑步跑上一两个小时都能坚持,但一大架十来分钟就气喘吁吁。我平时和人动手说白了都是靠斗法。什么时候被人近身打成这样过?战斗到现在得有半个小时不带停的,体力还真有些跟不上了。
一来二去,我基本功比较弱,同级别近战不行的弱点就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是越打心情越不好,火气不断地爆发,平时一剑过去就能撂倒的人,今天我这把断剑不知道和对方的长剑碰了多少回,可受伤的却是我。
双剑交错。长剑在我手腕上轻轻一挑,握剑不稳的我手臂顿时抖动个不停,对面平贵看准机会剑锋一转直接划破了我的手臂,吃痛下我握着断剑的手立刻松开掉在了地面上。
“他妈的。找死!”断剑落地,只听见当啷一声脆响,我内心中窝着的火一瞬间爆发,粗口紧接着就出了口!
周围的人又是一片叫好,平贵看出我现在怒火攻心但没给我任何机会,长剑往前刺出直取我的咽喉而来。打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想办法发扬自己的优势,而我一直被动挨打,弱点可以说是暴露无遗。
我一边后退一边深吸一口气,手指抹过葫芦口。这一回我终于不打算再留手!
火苗往前一弹,轻盈落地,触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变化作火海,正刺剑而来的平贵看见火焰燃烧起来却没有停下脚步。剑身上包裹气息,按照道理来说一般的火焰被这一剑也就刺破了,到了我们这个级别,寻常火焰很难伤到分毫。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回我使用的并非五行之火,这一剑将五行之火荡开不成问题,但想破开葫芦火却没那么容易。
不知道这其中区别的平贵闯入了葫芦火中。本以为葫芦火会被自己的气震开,然而却发生了恐怖而意想不到的一幕。葫芦火顺着剑身蹿了上去,眨眼间整把长剑便燃烧起来,来不及反应的平贵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将自己的长剑给丢在了地上,但火焰还是燃烧到了他的手上,整条手臂很快便被红色的火焰吞噬,平贵惊呼起来身子向后倒,在地上连滚数圈都没有办法将火焰扑灭。
就在这危险的关头。老爷子出了手!
便看见老头轻轻一点地面身子便蹿上了擂台,一掌按在了平贵的手臂上,随后当机立断将他燃烧着的手臂整个卸了下来,剧痛之中平贵惨叫一声昏迷了过去。老头将点燃火焰的手臂丢在了地上,而我此刻方才清醒过来,这一下玩大了!
伸手将葫芦火尽数收回,后方的医务人员急忙将重伤的平贵抬了下去。一场本该点到即止,即便受伤也不该下狠手的比试却在我一时冲动下结束了。
我站在擂台上。军家老头瞄了瞄我道:“你先回去吧,晚上来见我。”
周围的方阵井然有序地离开,我回过头看着台下的军龑,后者冲我摇摇头道:“这下可麻烦了。”
我直接回了房间,军龑去看看平贵的情况,我坐在门口抽烟想了想今天的事儿,觉得自己真不应该放出葫芦火。这太欺负人不说,下手也太重了。
到了夜幕降临也没人来找我。我寻思了一下该去看看平贵,今天的事儿怎么样也应该解释一下。回头便往外走,出了大院,到了营地内的医疗楼附近,刚要往里面走的时候便瞧见军龑快步朝我走了过来,望着我说:“走,跟我走。”
我一顿,奇怪地说:“走?去哪儿啊?”
“我爷爷要见你。一会儿你看我脸色行事,今天这事儿你有些过分了。”
我一听老爷子要见我,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知道这是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