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到山顶停下来的时候,身后的前利雨郎差点没捶我,虽然这孙子有那个心但实在是没那个胆子。下来之后蹲在旁边倒是没吐,就是一抽一抽地问我掏了根烟。我很少见前利雨郎抽烟,要么是遇上事儿要么就是特郁闷。
“你打算干啥呀?山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摩托车把他颠的受不了了,一张嘴串出了东北味儿。
“呵呵,上来比赛呗。”我笑着回答。
“比赛?你不会是来搅合他们的比赛吧?”到了此时前利雨郎才明白为什么我今天要问他借摩托车的原因。
“你要跟我一起下去吗?要是不愿意的话你就在山顶上等着,等比赛结束后自己搭讪个姑娘或者威胁个老爷们,带你下山啊。你的摩托车今天就征用了……”我再次跨上摩托车缓缓朝前走。
“你别把我的摩托车摔坏了。那可是铃木的新款!”他冲我嚷嚷着的,但我已经将摩托车停在了红蓝两辆车的正中间。
脱下头盔朝他们看了一眼,红日之子的人自然不认识我。但安倍云山一看见我就大吃一惊冲我喊了半天,我实在是听不懂,还是找前利雨郎帮了忙。
在听说我要和他们比赛后,红日之子的人表示没问题,不过作为赌注我要拿二十万日币出来,估算了一下也就是个油费。但安倍云山对我却警惕的很,上次他在我面前发完脾气后觉得我这次可能是来找他麻烦的。
几个保镖也想上前来阻止,却听见红日之子那边一阵呼喊,听口气应该是在嘲笑他们不敢和我应战。
“你不会是怕了吧?”我笑着问。
“怕?我怎么可能怕你。你不是要比吗?好,我就和你比!”前利雨郎一五一十地翻译,加上他对我征用他心爱摩托车的怨恨之情,还倒是挺贴切的。
三辆摩托车并驾齐驱,我戴上头盔这还是人生中第一次尝试山路比赛,心里想想还有点小激动。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走到前方,看了看我们后拿着一块手帕往天上一扔,就在这一刹那,红蓝两辆摩托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我还傻不愣登地在原地等着,也没见到有个红绿灯啥的啊。这时候周围的人显示一惊,随后哄堂大笑,我听见前利雨郎冲我喊道:“山哥。干什么呢?快出发啊!”
“可没有红绿灯啊?”我奇怪地问。
“你以为在打游戏机啊,那块手绢抛上天就是信号,快出发!”前利雨郎着急地喊叫。我急忙拧了油门直冲出去。
前方很远的地方才能看见两辆摩托车的车尾灯,显然差距很大了。我倒是不着急,说实话,这要是一场正常的比赛我肯定赢不了他们这些老手,但我也不是一般人啊,要比赛我有的是手段!
安倍云山发现我连规则都不懂。当时就觉得我没什么威胁,再说了,他们甩开我那么多想追上来除非我的技术别他们牛逼的多。然而一个连规则都不懂的人怎么会比他们技术牛逼呢?眼下要竞争的便是红日之子的队长。而我这个“败军之将”回头跑完还能羞辱我一番。不仅拿到了优胜还能嘲笑我,这让安倍云山心里非常痛快。
他转头看了看红日之子的队长,对方技术其实比他好。车子的性能也差不多。可安倍云山毕竟是阴阳师,此时从怀中摸出一张灵符,虽然速度变慢了。但当他将灵符往空中一甩,刹那间强光在天空中绽放,这一招他百试不爽。过去曾经用这种方法击败过很多人,而那些人至今都不明白漆黑的山路上哪里来的强光。
但今天这一招似乎不奏效了!红日之子的队长并没有受到影响,相反他们之间还被拉开了差距。
“怎么会?”安倍云山内心焦躁起来,为什么灵符没奏效。此时耳朵里的耳麦传来红日之子队长的声音。
原来这家伙之前研究过安倍云山过去比赛的经历,发现了强光这个事情出现过几次,于是提早做了准备。他的头盔挡风玻璃做过处理,遇到强光的时候会自动变成墨镜状态。这种技术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现在很多太阳镜就是这样,夏天变成墨镜,冬天变回透明。只不过这一次的挡风玻璃上的涂层是他从美国弄来的,反应速度更快!
安倍云山被对方一阵奚落,心中暴怒,加紧油门追逐起来。而此时的我似乎被他们越拉越大,眼看就要追不上来,所过的弯道都能听见观众对我的嘘声。而在此刻,我却在山路边缘停了下来,下车后走到隔离带旁边。
当然我不是要放弃比赛,而是要做一些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抬起脚几下将隔离带踹开,然后推着摩托车往后退,加足油门后从隔离带的缺口一下子飞了出去。这就像是自杀,隔离带外面是深渊一般漆黑的山谷,普通人落下去百死无生,但我不是普通人。
摩托车在空中下坠。加速度虽然让它往前冲了几米但却没办法保持一直前冲的状态。而就在此时,我伸手一捏,五行光华在漆黑的山谷中大作,下一秒狂风托住了摩托车向前送,另一边我伸手一点,下方五行光华之中金光跳动,将对面的隔离带一下子切开了缺口。已经变成龙卷之状的狂风将我送到了对面的山路上。
然后风暴散去,我安然无恙地发动摩托车,继续前行,而此时我距离终点已经非常近了。
安倍云山最终还是没能超过红日之子的队长,心情郁闷的他差点就动手杀了红日之子的队长,但考虑到自己阴阳师的身份还是作罢了。
然而,当他们俩开到终点的时候却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我拿着一罐啤酒正靠着黑色的摩托车喝着,身边站着一圈惊讶而崇拜的年轻人。
“你……”安倍云山只能说简单的中文。但他吃惊的表情已经映满了整张脸。不仅是他,红日之子的队长也像是见了鬼似的看向我。
我摊开手对着耳麦说:“前利雨郎,你帮我翻译翻译。让他们把欠我的钱给我。”
“山哥,你……你赢了?怎么赢的?”他大吃一惊地问。
“下次有机会你问问崔震我当年怎么送他们下墲倘仙山的你就知道了,别废话,快翻译。”
片刻后红日之子的队长郁闷地拿着二十万日币过来,交完钱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而安倍云山走过来的时候抓着钱问我问题。
“他问你为什么要来参加比赛?是为了羞辱他吗?”前利雨郎翻译道。
“你告诉他,他应该感谢我。如果没有我他今天面子就丢大发了,还有你告诉他,下次再见我记得把耳朵和鼻子上的洞都塞住,还有不能发脾气。”说完我接过钱,开着摩托车走了。
安倍云山气氛地一脚将自己的心爱的摩托车踹倒,气急败坏的样子,下一秒却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回到住处,军龑还在看电视,感觉这家伙都不怎么出门。
“你怎么还在看电视啊?”
“看你的样子今天过的挺好?”军龑笑着反问我。
“还行吧,赚了点小钱,我上楼休息了。对了……嗯……你再帮我找个日文老师吧,我总听不懂他们说话,好烦躁。我休息了,你早点休息,别老看电视,那玩意儿有啥好看的。”
而此刻,在六本木一家私人会所中,安倍云山推开门看见了化着浓妆正在喝酒的芦屋芳子。另一边,山路上前利雨郎正坐在一个光头大叔的车里,忍受着满车子的纳豆味儿,和光头大叔一脸猥琐的笑容,缓缓下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