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二十步开外,脸色阴沉着,刚刚那一下倒不至于让我受伤,但震慑力十足。难不成这家伙已经醒了?可再仔细一看,哪里醒了?分明还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刚刚抬起来阻止我攻击的手也缓缓收了回去。
我提着断剑心里就想,难不成这家伙是本能反应?想到这里,我伸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朝对面的安倍云山扔了过去。没想到安倍云山居然真的伸手一接,把石头给捏在了手心中!接着邪气将他手中的石头给撵成了粉末。手臂慢慢地放了下来。也没看见这家伙之后有什么动作。
“看来还真是本能反应啊……”我低声嘀咕道。对方既然处于无意识攻击的状态,这就有些不好办了,我现在对他做任何攻击动作他都会有所察觉。并且自我保护,我可拖不起这个时间,万一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我还怎么打?看这邪魔的架势估摸比那时候的门穌还要厉害的多。以我目前的实力肯定打不了。但现在动手,这家伙可以说是处于一种自我防卫的状态中,虽然不会主动进攻可却是铁壁一块。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有机会。如果能让这家伙的双手双脚都不闲着,那正面肯定空门大开,那时候就是我下手的机会了!
捡起地上的石头。这一次我同时拿了两颗起来,然后一左一右丢了出去,两块石头因为我用的力度不同所以到达的时间基本相同,本以为此时的安倍云山会举起双手接住两块石头,但没想到却是邪光一闪将两块石头给打了个粉碎。
“他娘的!”我骂了一声,这和我想的还不一样。看来石头战术肯定没用了,当然简单的石头想用来对付邪魔那估计也不成,但如果我将法术打出去呢?五行法术可以同时操控周围的环境,如果四周的环境呈包围状态攻击中央的邪魔那是不是能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我蹲了下来,将手按在地面上,气息从穴海中运转而出,因为不再修行《武当五行功》的缘故。所以发动五行法术的时间会慢一点。但不出片刻,对面邪魔周围的土地就开始发出“隆隆”的响声,下一秒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有泥土化作的大手向着中央的邪魔抓了过去。邪光瞬间外放将几只泥土化作的大手打了个粉碎。但我的攻击却没有因此结束。天空中明光闪烁,数道金色光线激射而出,一道道金光转眼间便射向了邪魔。
“轰隆!”邪气再度发难。将周围的金光击碎,爆炸扬起了可怕的尘土,但就在此时我的身影从尘土之间浮现出来,一人一剑刺向了邪魔的胸口。而这一刻的邪魔的身体还没做出本能的反应,刚刚的金光和石头手掌分散了身体本能的反应,而这就是我最好的机会!
“噗!”我这一剑刺穿了安倍云山的右胸,其实我可以刺穿他的心脏但毕竟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将安倍云山带回去而不是杀了他。所以我选择了右胸,很快便有鲜血顺着断剑流了出来,安倍云山发出低沉的惨叫,但意识还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可身体还是做出了反应,这一刻他的左手抓住了断剑而右手则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家伙依然是本能反应,但我被这一掐脖子却出现了大问题!本来我身上就有伤,胸口这块之前被土尾来了一下子断了肋骨之后我利用穴海自我治疗将这疼痛感给缓解过去了。可现在被他一掐脖子,呼吸吐纳再次中断,加上他身上的邪气通过手臂开始朝我的身体内进攻,这问题可就更大发了!本以为我一剑刺穿了这孙子的右胸多少能给他带来一些麻烦,但现在看来还是我算错了。没有痛觉的情况下,这一剑屁用没有!
可我再想将断剑给拔出来,这下却傻了眼。邪魔抓着我的断剑那手和铁轱辘似的,死不松手,卡的纹丝不动,我尝试着往外拔了好几次可一来吐纳不正常,二来手上没劲胸口疼痛难忍。逼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松开手,然后抬起脚照着插在邪魔胸口的断剑踢了一脚,这一脚下去断剑当场将安倍云山的胸口开了个洞,完全穿透了安倍云山的身体从另一面掉了出来。以至于我从这边都能看见安倍云山胸口的空隙!
本以为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邪魔总该松手了吧。但下一刻更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安倍云山一把将我抓到了面前,而这一回他那双充满邪光的眼睛里居然似乎有了神。同时,我看见从他身体内流出来的血不再是血红色而是变成了暗紫色,这可把我吓坏了,难不成安倍云山已经被彻底转化成邪魔了?
安倍云山看着我,那眼睛和饿极了的狼一样,接着张开嘴对我说话。说的话既不是日语也不是中文,反正逼逼了几句我愣是一句都没听懂,只是最后这家伙发出了令我毛骨悚然的渗人笑声。在最后,这孙子张开嘴冲着我喷了一脸的血。全是那种暗紫色的血液。
不过喷出这一口血后他抓着我脖子的手总算是松开了,紧接着因为受伤太重,人也昏迷了过去。我往后退了几步急忙抹了抹脸跟着呼吸了几口,等缓过劲来了我便走上去查看安倍云山,还好这小子虽然右胸被我开了个洞但没死,以安倍家的本事我估摸着治好他的不成问题。向周围看了看。因为抵抗葫芦火而精疲力竭的两个安倍家老人见状急忙跑了过来,但不敢靠近远远地看着我。
我张开嘴用几句简单地日文喊道:“快过来,救人!”
俩老人看了看重伤的安倍云山,终于放下了对我的警惕跑过来一个拿出灵符往安倍云山的背上一贴,另一个召唤式神将他背了起来开始往山下跑。我捡起断剑,紧随其后。走的时候看见地面上安倍云山流出来的血又变回了正常的血红色。
当时的我认为应该是邪魔被驱散了,所以血液恢复成了正常状态,至于邪魔在驱散前借助安倍云山的嘴巴对我说的话,我估计无非就是快死之前撂下的几句狠话,类似给老子记住,以后找你报仇之类的话。
我摇摇晃晃地下了山,看见安倍家的人已经带着重伤的安倍云山离开了,至于两个加入邪道的安倍家老人则立刻被擒住同样押走。前利雨郎远远看见我便飞奔了过来,军龑则马上招呼医生过来帮忙,两个人将我架上了担架,医生走过来开始把我往救护车上送。
“派人把上面封锁了,等我出院后还要来检查一下……”也不知怎么的,躺上担架之后这脑子就开始迷迷糊糊起来,最后说了这么一句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昏迷后只感觉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落进了满是紫色光芒的世界中,就独自一人的我开始在黑暗中狂奔,但好像此地是个巨大的迷宫,我无论往什么方向飞奔最后都没办法走出去。
当然在梦里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而且醒来之后就感觉那一夜好似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我在第二天中午清醒过来,一睁开眼就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想张嘴喉咙火辣辣的干,同时能听见医疗仪器发出的“滴滴……”响声。
“嗯?山哥,你醒了啊!”这一回我听清楚了,说话的是前利雨郎。我勉强点了点头,颇有几分大难不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