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苦恼的三少爷
“不可大意,马上摔死英雄汉,河里淹死是会水的人。”
“我知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咱们这次遇到的都是大意的人,这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另外,这些人都只是些喽啰人渣,听闫老爷子说,真正的好手是那群番子和老外。”李志明道:“外面的路可是戒备森严,咱们走在外面属于硬闯,当然和偷袭不一样了。”
沙田福和李志明两人简单商量了下对策,就打开对讲机跟外面的人说了接应沙老爷子和执行第二套方案的指令。两人找了点水,擦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和污秽,不让血腥味和恶臭那么浓厚更便于隐藏,然后才打开院门左右观瞧后走了出去。
穿房过户,能贴墙走就贴墙走,能进院子就进院子躲避。先前的大战之后,本来村里的敌人就损伤惨重。死了的还好说,可一些伤员需要立刻送医救治,马家就是再怎么凶狠混蛋,也断断不敢丢弃伤病,否则以后谁还敢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面。
马家干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自然有自己的私人医院,派了辆大车拉着所有伤兵离开了,又走了几个人去护卫帮忙搬运伤员。伤势不严重的则简单包扎后让其原地休整,不敢放他们离开,唯恐对手再度突袭的时候手下没人兵力不够。
马家三少爷负责这次的行动,他挠挠头不觉得有些头疼,天时地利人和都占的局势怎么就施展不开呢,大优势一点也没显现出来,刚才的一交手反倒是显得有些被动。另外,那群来自边疆的番子也不听指挥,若不是马家有生意跟他们来往,还真是不愿跟他们打交道。
马老三知道,违法乱纪是一回事,造反又是另一回事了。违法乱纪或还能有条活路,只要做的不太过分,上下打点得好,适当的给上面当个内线就能存活,甚至会培养你,以符合战略部署利益需求。这种事儿古今中外时常有之,诏安和养匪就是这么来的。
可造反就不一样了,那是十恶不赦的罪过,放到历朝历代也得满门抄斩,大哥却在礼拜中与一人相识,一意孤行带着马家跟这群暴动的番子合作。
不久前,马家准备惩戒一下给脸不要脸的沙家,让他们帮忙造枪竟然恃才傲物拒不接受。现在当家的马老大却突然叫停了行动,再后来便是给沙家老二设了个套,并通过那帮番子的关系,接了境外的一帮外国人提供的一个单子给沙家。总之环环相扣,弄得马老三到现在也不太明白,马老大究竟要干什么,对付一个沙家用的着这么处心积虑?随便哪一个环节,都能吃得沙家死死的。
沙家虽是做杀手的,但一共就那么点儿人,马家人多势众一拥而上还怕打不赢吗?非得这种铺前殿后的大费周折,在马老三看来简直是有点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不过对马老大向来崇拜的马老二却说,大哥此举定有深意,哥俩照做就是了。
马家大哥执掌全家,隐藏幕后行踪飘忽,就连马老三找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至于马老二则善于谈判和资本运作,在外面做着钱生钱的买卖。马老三善打,性子粗爽,所以马家地面上的事情都交由他搞定,占住地盘的人也都是马老三的小弟。
马家三人,自称马家三杰,外面人则称他们马家三恶。可无论是杰还是恶,都体现着他们的出类拔萃。
自从沙家老二上钩后,马老三就在准备进攻沙家所在村子的事宜,他们马家有三杰,人家沙家可是有三个杀手。万一惹恼了拼个鱼死网破,那损失可大了,如果要是有个漏网之鱼,那就更可怕了。谁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万一有人刺杀自己,那可就......大哥神龙见首不见尾,二哥成天满处飞,就自己好找,要是被爆头那自己肯定是第一个啊。
不过马老三虽然想得多,但依然严格执行着大哥的指示,为进攻沙家做好了万足准备,光方案就准备了三套。马家三兄弟虽然心眼子多,心里也脏,不过团结是他们混的独霸一方的关键所在。可是临到行动的时候,马老大突然来了个电话,让他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严格控制村里其他人就好,而且喝令不准动沙家人一根手指头,同时要布置重重防御,防止沙田福来救人。
这话说得好似沙家人能束手就擒,沙田福一定会来一样。马老三这次还是听了大哥的,果不其然,沙家人丝毫没有抵抗,他们全被麻翻了,谁下的毒马老三也不知道,应该并不是沙田武,因为数他吃得最多,差点没救过来。
随后马老三控制了村子,大哥再度派来指令,让马老三散布自己进村的消息。同时有一伙援军也赶到了,正是大哥所交好的那群边疆人,与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些外国人。这几天接触下来,几方配合的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总算能互相隐忍和睦相处。
实际上大多问题都出在马老三自己这边,手下的渣子们也就自己能压住,一个个谁都不服无法无天惯了,对待自己人有家法帮规尚且好说,对外人却不能配合。恰那两边也是不吃憋的主儿,所以多少还是起了一些矛盾摩擦的。
不过马老三脑子机灵,还能从中调解斡旋,但他同样发现,无论是番子还是那群老外,实际上都做不了决定。正如马老三受到大哥的遥控指挥一样,他们也在听从更上一层的指挥,至于上面是谁,马老三也不知道。
“三少爷,三爷!”一个小头目跌跌撞撞的往马老三屋里闯去。马老三眉毛一立不悦了起来,今晚本来就事多,如此大呼小叫的若是有事尚且罢了,若是没事惊了自己,那非得扇他大耳刮子不可,太惹人心烦了。
马老三跟前自然有渣子中最能打也是最忠心的人,一个身高体壮的汉子当即就拦住了那个小头目,伸手还推了那人一把。按照西北人的脾气,这时候就该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西北多有刀客,自古就是狭路相逢拔刀相向的地方。此刻那头目却惊慌失色满脸苍白,根本不顾上跟马老三的护卫吵吵,只听他道:“三爷,刚才发现了五个兄弟,都没气了。”
“什么!”马老三大惊失色,有人在村子里受袭,还悄无声息的,这说明沙家的人摸进来了。当日被麻翻的沙家人中,唯独缺了三个杀手,马老大说不必担心,可怎么能不担心,现在不知道是谁越过重重防御溜了进来。想到这里,马老三暗道一声不好,带着人不去看现场,反倒是直奔沙家院子而去。
沙家在本地属于大户,倒不是人丁兴旺也不是沾亲带故,而是因为沙家人有手艺,以前造枪现在杀人,捞的都是偏门,比起一般庄稼汉来说过得也富裕。村里修路补灶都是沙家出资,谁家出个学生想走出去,也是沙家给提供学费,什么奖学金一概不用,过得比城里的学生都舒坦。
沙家虽然有钱,深受村民爱戴但住的条件一般,和其他民居无异,只不过地方大了一些。一到沙家,马老三就知道不好了,门口站岗的那俩人不见了,而且提鼻子一闻空气中随着风飘来淡淡的血腥味。
马老三怕院子里有诈,当即叫人进去查看。马三爷面前难得的表现,自然不缺自告奋勇应声前往者。院门一打开,一枚悬挂在门上的诡雷就炸响了,瞬间那推门者就完了。手雷威力不大,虽没让人变成一块儿一块儿的,但如此近距离的爆炸,推门那人也是血肉模糊,只怕是活不成了。
马老三暗自心惊,多亏自己多疑,悬一悬被炸烂的就是自己啊。进入院子果不其然沙家人不翼而飞,而十几个看守皆被抹了脖子。马老三冷汗直流,后脊背发紧,但他没有被吓得惊慌失措,当即下令进行搜查,并告诉所有人,敌人摸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