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八方招财牌

    陈大师派出两辆车来接我们,其中一辆坐着方刚、老谢和阿赞洪班,开车的是女助理小凡,另一辆是我坐副驾驶,而阿赞nangya和陈大师坐在后面,由陈大师的司机开车。阿赞nangya本不想被这样安排。但陈大师坚持,她也没办法。
    陈大师把我们接回到他在太平山的别墅中,又派出司机去大埔围村将阿赞巴登请来,在别墅中宴请我们六个人,列席的还有女助理小凡和陈母。陈大师感慨万分,称如果不是我们这些人不辞辛苦、远去台湾搭救。他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老谢满脸堆笑:“不用这么客气嘛,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后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方刚白了他一眼:“你好像什么事也没做吧?”围史私弟。
    老谢说:“怎、怎么没做,别忘了阿赞洪班可是我叔,你们要不是认识我,能和阿赞洪班这么熟吗?”大家都笑起来。
    女助理小凡感慨地说:“这件事我真是长了好多见识,也没想到南洋巫术这么厉害。”
    陈大师说:“是啊,几位因为这个事既冒险又费力,我万分感激。大恩不言谢吧。除了聊表心意的红包,再就是我陈xx的承诺,在座的六位都是我的朋友,以后只要有事,我定当全力相助。”
    大家碰杯,陈大师对我们说,一会儿让司机把阿赞nangya送到那处位于中环以西的住宅休养,保姆也安排好了,什么时候身体恢复健康,再回泰国也不迟。而我、方刚、老谢和阿赞洪班仍然在原酒店下榻,所有费用都不用管。只有阿赞巴登为了躲避风头,还是要暂时屈尊,回大埔的围村去暂住。我们都点点头。阿赞nangya看起来不太情愿,但毕竟这次消耗法力太大,不得不去休养。
    我们三人和两位阿赞各得到了五万港币的红包,至于阿赞nangya有没有,我们就不知道了,估计陈大师会另开小灶。我们也不操心。在送阿赞巴登回大埔的时候,他问方刚最近有没有鬼王的消息。
    方刚说:“这段时间都在忙陈大师这事,还真没顾得上。我明天就给菲律宾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多盯着点儿。”
    这次老谢可算找到了机会,成天要我和方刚带他去吃香港美食,又得红包又能蹭吃喝,整整玩了十天。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五个人回到曼谷,我和老谢去了趟大城,帮阿赞nangya租了公寓,位于三楼,地点和安全性都还不错。这样一来,我们和两位阿赞互相离得都不算远,平时也好沟通。再加上躲在香港的阿赞巴登,三牌商和三阿赞的组合,算是牢牢建立起来了。
    我和老谢在芭堤雅跟方刚又玩了几天,晚上在马杀鸡按摩的时候,老谢对我说:“田老弟,你在沈阳的那家佛牌店,我建议还是别干了。”
    “为什么?”这正是我的想法,但不知道老谢是否和我想在一块。
    他说:“陈大师这个事,是因为什么而起?香港黑社会。开店做生意就要用笑脸去迎八方客,不管这人是黑还是白,只要他出钱,你就得收,不收还惹不起。结果呢,卖条正牌都能惹出这么一大串风波,要不是你们福大命大,能平安回得来吗?所以我觉得,固定的佛牌店容易结仇,还是像我们这样做自由牌商的好。咱们三个人都不是新手,已经是几年的老牌商了,怎么还不是吃饭?虽然少赚钱,但避免了很多意外,不然谁能保证下次出事还能全身而退?”
    不得不说,老谢这番话算是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沈阳的佛牌店对我来说就是个鸡肋,钱真没赚多少,却操着不少心。我点了点头,旁边的方刚说:“老狐狸,认识你好几年,头一次听你说出这么有建议性的话来,真他妈的不容易!”
    老谢嘿嘿笑着:“其实我说过不少良言,只是方老板你没注意。”
    回到罗勇表哥家,经过台湾之行的折腾,我身心俱疲,给王娇打电话问佛牌店的情况,她只说还行,一听就是没什么生意。我把要关闭佛牌店的想法和她一说,王娇强烈反对:“哥啊,你把店关了,让你妹妹喝西北风啊?”
    我失笑:“没有这个佛牌店,难道你还不活了。”王娇说现在不是有了吗,我说这个店根本没利润,每月赚的钱估计都不够给你发工资的,那还开个什么劲?
    王娇说:“就算不赚钱,我是你表妹啊,你就当照顾我了呗。”我说别说表妹,就算我亲妹妹,我也没有养着她的义务。这个店我是肯定要关的,十几天后我会回沈阳,你提前做好打算吧,找找工作啥的。
    听到我意已决,王娇居然还哭起来,话里话外说我这个人太狠心之类的。要是换在两三年前,我肯定因为面子上过不去而算了,可当年孙喜财那家伙的嘴脸一直在我眼前浮现。我深知千万不能对人太好,否则以后最容易翻脸的也往往是这个人。
    挂断电话,我沉沉睡去,半夜还做了个梦,梦到有人躲在窗户底下对我施法,一下子就醒了。我心想这才叫职业病,经常接触阿赞降头师,连做梦都被人下降头,牌商这碗饭,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半个月后我回到沈阳,将佛牌店里的所有佛牌古曼等物全都打包,叫了ems国际快递发往泰国罗勇表哥家的地址。王娇那脸拉得老长,嘴也撅着,我就假装看不见。我问她找好工作没,她气呼呼地说:“没呢!”
    “那我这店要是租出去了,你去哪吃饭睡觉?”我问。
    王娇没好气地说:“要你管,我饿不死!”我心想也是,在沈阳别的工作不好找,酒店服务员最容易,而且都包吃住,只要你有手有脚,叫个人都能做,我就别操这个心了。在隔壁美术社打印了出租启示,贴在大门玻璃上,取下佛牌店的营业执照,到工商局办了注销手续,这个开了一年多的佛牌店,就算是正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以后也再没重新开张过。
    在家里住了几天,我收到王娇打来的电话:“哥,你说我要是和你一样,也当牌商怎么样?”我以为听错了,问你怎么可能当牌商,难道你也想来泰国?
    王娇说她并不是去泰国,而是在本地,边打工边帮人联系泰国佛牌啥的,当我的下游,反正也没本钱。我说:“这倒是条路,两不耽误,以你对佛牌的知识,做个兼职还是没问题的。”
    四五天后,佛牌店租给了一家印刷厂当门市部,王娇提着行李箱搬出去,眼泪直流。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她要去走西口,只有我知道她那是心疼这份轻松愉快工资又高的俏活。
    安排妥当这边的事,我正准备多和同学聚几天,接到老谢发来的一张彩信图片,看上去是块长方形的佛牌,银壳玻璃罩,里面的牌胚印着一些经文。配的文字是:“田老弟,这是一位老客户订制的八方招财牌,入料足,效果好。可牌制好后那客户因事进了监狱,我又没收定金,你也知道我手里没有余钱,看能帮我出了不,或者你接下来慢慢卖?”
    我回复:“这牌的具体信息是什么?”
    老谢打字道:“大城阿赞吉拉制作加持,七坟土,七骨灰,七棺木粉,七棺钉,入男大灵七个,专用心咒,出货价两万泰铢。”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