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挽着紫衣与少天就要离开,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名气了,若云梦为我造势自然是最好。但俗话说,好风不吹自家门。好火不烧自家人。
我与云梦毫无瓜葛,这份天降的横福,还是少沾为妙。
紫衣一把拉住我,手中的折扇在我头上敲了一记,“笨蛋,你这么急着走干嘛,权且再看一看吗?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你的身份。”
“云梦班到!”
伴随着一声清泉般的声音,大厅中人无不惊诧。真是说到就到啊。
这时候,隐约从云端有一缕若有若无的仙乐飘来,起初大厅嘈杂,众人皆异,随着那仙乐之声,渐渐清晰,每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竖着耳朵。闭着眼睛,美美的享受着仙乐之声。
我向来对琴棋书画等雅事无多大造诣,但闻那仙乐中,有琴弦、竹笛、筝、琵琶之声,各种乐器夹杂在一起发出的妙音,却是巧夺天工般的夺人心魂。
每一个音符,每一种乐器的应和,都是恰到好处,仿若天庭仙女所奏,丝丝入扣,让人浮想联翩,神飞九天,忘其所以。
但觉在此曲面前,高山无味,广陵无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一闻半生浮。
“云梦班主到!”
一道道彩色的长绢自百花楼顶缓缓而落,七个穿着粉红羽衣的舞姬轻盈而下,但见她们体态柔弱无骨,匀称丰满,羽衣随风而动,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那一双双的眼睛犹若宝石般明亮动人,恰若七仙女下凡一般。
七个蒙面舞姬轻盈落地之余,手中长绢轻舞,汇聚在一起,犹如七花聚顶一般,随着她们玉臂轻抖,手中七色的长绢形成一片涌动的七色花海。
花海之中隐约现出一道朦胧、靓丽的少女身影,身影若有若无,于花海之中翩翩起舞。
虽未见其形,但那曼妙、婀娜多姿的舞姿。依然让人迷醉,犹如花中仙灵一般,让人只可远观,而不敢生丝毫亵渎之意。
一曲完毕,但见花中之影渐散,七位舞姬。齐声道:“恭祝秦王无伤大人,万寿无疆!”
待我回过神来之际,七位舞姬凌空往百花楼顶齐齐飞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消失不见。
过了半晌,百花楼中的众人才回过神来,仍是人人面有陶醉,回味不已。
“秦无伤!谁是秦王无伤?”底下立时有人大叫了起来,那老鸨也是一脸的呆相,显然她并不知道云梦班竟然会出现在这百花楼内。
“嗨,你这人好没见识,秦无伤都不知道,此人大闹阴司,传闻为张王传人,阎君的关门弟子,乃是玄门未来的巨子啊。”
有人朗声回答道,他把张王和阎君这么一摆,众人无不惊叹,都明白了过来,我这个秦王,其实就是阎君一系的新王。
这时候有问大喊:“秦王若在,还请出来一见。”
我当然不会应答,但心中却也是倍感欣慰,只怕此事在玄门一传开,秦无伤这个名字怕是无人不晓,这远远比我杀掉陈彪要来的威风,却也不知道这云梦班主为何要送我这么一份厚礼。
“无伤,我的秦王大人,生日快乐,祝你能一统玄门,早日平定阴阳。”紫衣喜笑颜开的冲我眨了眨眼,若非有易容的身份限制,她怕是早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吼!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整个大地都颤动了起来,百花楼外传来一声猛虎的巨吼,紧接着,砰的一声,一头白虎猛然跃入百花楼的台上,冲着众人张狂的怒吼了一声。
但见白虎背上有一足足两米的铁塔般壮汉,此人面色阴鸷,头带铁箍,长发垂眉,额坠宝石,身穿敞胸亮翅金甲,一身肌肉犹如虬龙般壮硕,隆起着一个个铁疙瘩,如天庭神将般威风凛凛。
他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双目如闪电一般掠过全场,不怒自威,犹若天生的王者,让人胆寒,不敢视其双目。
面对此等凶汉,底下众人顿时噤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慕容将军驾到,我百花楼真是蓬荜生辉,恭迎将军圣驾。”老鸨跪在地上,连忙拜倒。
底下众人也是齐齐作揖拜道:“恭迎慕容将军圣驾。”
慕容家向来家风严格,又以昔日北方王族自居,是以慕容战镇守石子镇,以将军自居。
好强大的杀气,此人简直就是天生的杀神!我心中暗道。
紫衣的声音幽幽的传到了我的耳内,“无伤,传闻慕容战天生有不可一世的神力,万夫莫当之勇,昔日慕容北进入西川之时,与当地玄门旧族多有征战,慕容战曾一人屠三十六族,乃是慕容家赫赫有名的战神,实力怕是不在燕东楼和你之下。”
若从气场上来看,慕容战不仅仅不在我之下,恐怕远胜于我,在我见过的年轻一辈中,除了曹四,怕就属他危险了。
慕容战年不过三十,却已经是名震玄门。
“谁是秦无伤?”他冷冷的向下扫了一圈,双目内杀机隐现。
“本将军知道你不过是只过境老?罢了,但是在座列位都给我听清楚了,在西川只有西川王,没有秦王,日后再听到有提秦王二字者,杀无赦。”慕容战冷声道。
若是以前,我或许按捺不住火气,但随着在玄门的历练,我深知凡事大局为重,小辱不过是过眼云烟。
云梦班为我庆生,慕容战明显很不悦,他是石子镇的镇守将军,又是西川王的长子,却连云梦班的面都见不着。
而我一个刚出玄门之人,却能与他尊父西川王慕容北一样,大出风头,换做谁,恐怕都会不爽。
“我无伤哥哥不是老?,你才是臭老?……”少天听到慕容战辱骂我,忍不住叫骂了一声。
他本来块头就极其高大,长的也是相貌堂堂,这一出声,立即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慕容战森寒、嗜血的目光往我这边看了过来,坐骑白虎狂啸不已,显然是感受到了主人滔天的杀气。
我和紫衣惊诧不已,谁也没想到少天竟然又闯祸了,我的头也大了,这可是石子镇啊,别秋瘟没找着,先就得罪了慕容战。
“放肆!”慕容战猛地一提缰绳,白虎落在了我的跟前,居高临下大喝道。
到了近前,我才发现这位慕容家的战神远比我看到的还要魁梧,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如同钢铁一般,举手抬足,甚至呼吸之间都散发着蓬勃无匹的神威气势,让人极为难受。
“将军息怒,我家这位书童向来有些糊涂,没想到冲到了将军的圣驾,还请将军原谅。”紫衣忙拱手,解释道。
慕容战冷笑一声,手上的铜环叮咚作响,如蒲扇大的手掌,往少天抓了过来。
少天是个傻子,若非危亡之时又或我的指令,他根本就不会还手,慕容战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生生将少天提了起来。
“呜呜!”
少天两腿乱蹬,藏在衣兜里的糖果、糖葫芦咕噜掉在了地上,慕容战一看,手一松放了下来,哈哈大笑,“还真是个傻子!”
试想这么大的人,谁还会吃糖吃糖葫芦,少天重重的摔在地上,却是不顾疼痛,连忙爬起来小心将地上的糖果捡了起来,在衣服上蹭了蹭装入衣兜,脸气的通红,眼珠子里泪水直打转,浑身气的发颤。
我怕他发飙,连忙按捺住他,不让他说话。
现在不是得罪慕容战的时候,试想白朝阳为了玄铁不惜迎逢燕东楼,我若连这点侮辱都受不住,只图一时义气,自是难成大事。
“走!”慕容战狂笑一声,手一挥,守在门外的护卫连忙开路,在众人的恭送声中走出了百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