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伙子我知道他是谁,那天晚上突然从焦化厂分站直接发车,而他就是司机。
陈伟想了想,随即侧头问我:老弟,你说还发不发了?你说发。咱就发,你说不发,咱就不发。
我一愣,笑道:陈哥,你是经理,你说了算呗。
“小王啊,会喝酒不?”陈伟笑眯眯的问。
这个司机受宠若惊的点头说:会喝一点点。
“会就是会,别说什么一点点,来,坐这喝,今晚不发车了。”陈伟直接对小王摆手,让他坐了下来。
我又给他准备了一副碗筷,三人这就有吃有喝的聊了起来。
喝了半个多小时,趁着陈伟上厕所的时候,我不失时机的问了一句:兄弟,焦化厂那边。怎么突然多加一辆14路末班车啊?
小王一愣,夹了一个藕片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就说:我也不知道啊,是那边张主任说的,我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呵呵,那不错啊,开咱们14路末班车,别的好处没有,就是钱多工资高,好好干一年,房子车子啥都有了。”其实我这是一个套。我想试探一下,他究竟有没有受到跟我一样的福利待遇。
如果跟我一样,那说明他这一辆14路末班车也得有问题。
他说:一个月两千六,哪里能买得起房子啊,买个便宜汽车开开倒是没问题。哎。
这一顿酒,从晚上八九点,一直喝到夜里三点多,本来关系不熟的小王,也跟我俩称兄道弟了起来。
酒这玩意,就是这么怪,哪怕陌生人呢。一顿酒喝下来,基本上都是兄弟长兄弟短的喊。
我把陈伟搀扶到了他的宿舍里,把小王也送回了二楼,剩下我自己的时候。则是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说实话,我没醉,我也确实喝了很多,但我在控制自己,我知道自己有一个极限,到了这个极限我说什么都不多喝一滴。
坐在陈伟的老板椅上,果然柔软舒服,这些当领导的平时过的就是舒坦,泡杯浓茶,坐在摇椅上玩着电脑,偶尔签个文件什么的就OK了。
我没有睡意,准备打开陈伟的电脑玩两把欢乐斗地主,可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监控器上,好像有个人影闪了一下。
这个监控器所照射的地方,正是房子店客运总站的大门口位置。
我以为自己喝多了,此刻酒劲上来有点眼花了,就揉了揉眼睛继续看。这仔细看去,不免为之一惊。有一个人,身形灵活似猿,正扒在大铁门上,快步的往上攀爬,眼看就要跳到客运站之内。
他的身形略微发胖,但动作却非常灵活,我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海伯!
在这下着大暴雨的夜晚,他竟然来到房子店准备刺杀我,看来是得到了火云殇的命令,毕竟现在的海伯,仍然中着梅花转心术。
我冷笑一声,心想自己苦练这么久的皇极术,今晚也可以试试效果了。
又盯着监控器看了许久,确定只有海伯一人的时候,我关掉了办公室里的所有灯光,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
但!
我却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房门大开,屋内黑暗,我就搬着椅子,坐在办公室里的正中间,看着外边哗啦啦的大暴雨。
屋外的大雨中,走进来了一个黑影,我冷声说道:你终于来了。
那黑影笑了笑,说:好小子,上一次让你给跑了,这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吧?
我笑着说:那不一定,这一次没有跑掉的机会,但却有杀掉你的实力!
话毕,那黑影一脚踢在办公室门口的扫把上,那扫把的把手顿时对准我就飞了过来,犹如一把利剑,我双手用力一拍老板椅的两个把手,身体腾空而起,那扫把下一刻就噌的一声,插进了摇椅的靠背上!
没等我落地,黑影就袭击了过来,我人在空中,朝着他连连踢腿,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每次踢腿,必定变幻位置。
我知道海伯可是针灸高手,如果让他用银针封我穴道,当场让我无法动弹,那可就任人宰割了。
现在的火云殇,对他手下的命令,绝对不是抓活的回去。而是斩立决,发现了我刘明布,立马杀之!
我这一番踢腿,将黑影踢的连连后退,手掌有些招架不住,一直踢到了房门口,等我落地的一刹那,再次翻腾而起,双手抓住上边的门框,双腿并拢,用力的踹向了黑影的胸口。
砰!
一声重响,那黑影被我彻底踹出办公室,此刻踉跄几步,倒在外边的暴雨之中。
我冷笑一声,抓起办公室沙发旁边的两把黑伞,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朝着黑影扔过去了一把,说:海伯,毕竟你我曾并肩作战,这份尊敬还是要有的。
海伯撑开了伞,站在暴雨中就这么看着我。
房子店客运总站内部很大,因为晚上要停驻很多公交车的,而且在院子的东南角,还有一盏大灯,估计得上千瓦的灯泡,可惜被宿舍楼给挡住了,我们这里仍然是漆黑一片。
“刚才你打不过我,我知道原因所在,我不占你便宜,我们去停车场过招,如何?”我也在雨中撑着黑伞,淡然说道。
海伯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在黑暗中与我过招自然是要吃亏的,我刚才就是试探一下他的实力究竟如何,同时也检测一下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
海伯我俩打着伞,走在一条平行线上,同时朝着停车场走去,这里面积宽广,而且灯光明亮,十几辆公交车,就这么并排的停在了这里。
“动手吧!”我对海伯振声说道。
他举着黑伞,踩踏着雨水冲锋过来之时,每一脚都会溅起三尺多高的水花,到了我面前之时,右手一记虎爪就抓向了我的肩头。
皇极术中,我比较欣赏一种腿法,而这种腿法是老祖特有的功夫,必须要有铁心,或者必须体质特殊的人才能练习。而我就特别加重了这一套功夫的练习。
我是右手举着伞,左手呈掌,斜刺里劈过去,这一式犹如眼镜蛇蛰伏已久的袭击,一掌砍在海伯的手腕上,顿时打退他的虎爪。没等他反应过来,我腾身而起,再次朝着他胸口连踢两脚,至于最后的第三脚,我一勾脚尖,踢在了他的下巴上!
我的身体和海伯的身体同时在空中翻了一个圈,当我身上的黑色风衣在空中彻底展开的那一刻,我朝着海伯看去,他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不过很快便被天上落下的暴雨给彻底压了下去。
落地后,我甩了一下衣摆,用着些许疑惑的语气,说:海伯,我知道你会功夫,但没想到你功夫一点都不强。
海伯从地上爬起身子,扔掉了手中的雨伞,擦掉了嘴角的鲜血,说:我本来就不会功夫,但你可能忘了,我是会针灸的。
“哈哈哈,那又能如何呢?”我盯着海伯,大声笑道。只不过我的笑声被漫天的雨水所遮盖。
“那你有本事再过来踢我两脚?”海伯也眯眼对我说道。
我一惊,正要动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完全不能动弹了!
站在原地,我的双手没事,上半身也没事,但双腿就是丝毫无法动弹,就好像这双腿根本就不是我的!
“哈哈哈哈,阿布,你还是太年轻啊,作为你的长辈,让我取走你项上人头之后,我每年的今天都会给你上香的。”
噌的一声,海伯从袖筒里抽出了一把短刀,朝着我缓缓的走来,停车场那上千瓦的灯光照射在短刀上,折射出明晃晃的刀光。
“受死吧,刘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