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神树怪树
“妈的。真撞邪了不成。”洪大刚骂道,“大家不要怕,她就是女鬼,她就是邪。刚才是她来『迷』『惑』大家的。大家不要怕。”说完呸一口痰在手掌,两手搓搓,眼睛『色』『迷』『迷』的看着传香。其他人也跃跃欲试。
“打死这个女鬼!”一个同来的『妇』女怒喝道。
立即,定格的动作重新开始。传香手中的剪刀被夺下,传香像头母狮子一样吼叫。
“住手!”喝声又响起。
爷爷这次听清楚了,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门外,窗边,屋顶都传来这声吆喝。
大家再一次惊愕,传香趁机挣脱男人们的手,蹲下嘤嘤的哭泣。
洪大刚仍不害怕,壮着胆子喊道:“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就是真来一个鬼,我们也能把它摁倒。”说完又要走向蜷缩一团的传香。
“你站住!”那个声音怒喝。
洪大刚立即停住,移动不得。他惊恐道:“糟了。我的身体怎么不听使唤了?我怎么走不动了?”
洪春耕在旁笑道:“你不是逗我们玩吧。它叫你站住你就站住啊。”
“你闭嘴!”那个声音怒喝。
洪春耕一脸不以为意,嘴巴裂开说了一些话。可是别人听不见他说了什么。洪春耕这才惊恐起来,用手拍拍嘴巴,两眼瞪得比灯笼还大。
“我是香烟寺的和尚,你们不要伤害传香。有什么问题,明天来香烟寺找我。南无阿弥陀佛。”那个声音柔和下来。话说完,洪大刚恢复了行动的能力,洪春耕也能说出话了。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
这时,志军的娘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她要赶出屋里的其他人:“我儿媳『妇』不是鬼。你们快给我出去,不要让菩萨犯怒了。快走快走,就是她真是鬼,也轮不到你们来管。快出去,出去!”她张开双臂,像赶走偷吃她家稻谷的鸡一样赶走屋里的人。
大家被刚才的现象镇住了,不敢再造次,慌忙从屋里撤出。
“你老人家怎么又说自己的儿媳『妇』不是鬼啦?”爷爷低头问驼背的老人。
“出去,出去。”志军的娘不听,只是努力的把人们往外面推。
几天后,我趁着周末跑到爷爷家,问传香的情况。爷爷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我。我听得云里雾里。
我问道:“传香到底是不是鬼『妓』啊?怎么一会儿他们说是,一会儿又不是了?如果她不是鬼『妓』,那周围的男人怎么奇怪的死了?洪春耕还是见证人呢,他不是亲身经历了鬼『妓』害人么?志军的娘不是也承认传香是勾引男人的女鬼么?那个和尚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她是鬼『妓』,香烟寺的和尚为什么救她?”
爷爷被我一连串炮弹似的问题轰的晕头转向。爷爷说:“你听我把事情讲完就知道了。你这么多问题我一句话答不完。”
第二天,爷爷和几个人去香烟寺找那个原来答应要来的和尚。洪春耕和洪大刚没有去。爷爷觉得平时就算他们俩最积极,今天怎么反而不来呢?爷爷的疑『惑』一闪而过,没有多在心里逗留。
香烟寺坐落在香烟山上,离洪家段有接近十里路的距离。这座寺庙不知建于何年何月,爷爷说姥爹的姥爹那时候就有了这个寺庙。
话说这个香烟寺,却有另一段来源不得不说。这个来源的说法也不知道从何年何月开始传播。说是在香烟寺还没有建立的时候,这座香烟山上只有一棵非常粗大茂盛的树,山上其他的地方却连根草都长不出来。附近的农民试着在这座山上开垦,可是种棉花棉花枯死,种土豆土豆干死。你就是一天浇无数次水,它还是像旱灾的年头一样颗粒无收。这本来已经很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这棵树终年不断的冒烟,像着了火似的。可是每一片叶子都翠绿欲滴,根本没有半点火星出现。
于是,周围的居民把这棵奇怪的树当作神树来供奉,逢年过节上山来拜。一时间,山上的香烟不断,名字由此而来。
这样不知过了多少个年月,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化缘和尚路过这里,看到了这棵树。他『摸』了『摸』这棵树,对祭拜它的百姓说,这是妖树,你们不要祭拜它。
人们不相信。
和尚借了把斧头,砍破了树皮。树流出的不是树汁,而是红『色』的血。人们不但不相信这是妖树,反而以为是神仙显灵,责怪他们伤害了神树。他们将和尚捆绑在椅子上,关进一个封死了门的屋子里。
他们杀了畜栏里的猪牛,把猪头牛头摆在桌上,抬到神树前面供奉,祈求神树不要怪罪。忽然,树中飞出一个长须黄面手执拂尘道士打扮的人。他悬浮在半空。
树下的人急忙都跪下磕头,祈求神灵宽恕。
那人自称树神,要他们把那个和尚杀了。树神说,那个和尚才是妖孽所化,故意来 破坏神树的。
人们立刻下山,打开关押和尚的房子,要把他拉出来立即处死。可是屋里不见了和尚的踪影,捆在椅子上的变成了一段木头。众人回到神树旁,却发现和尚正拿一把斧头拼命的砍树。鲜血溅得和尚满身都是。半空的树神也不见了。
众人连忙上前阻拦,和尚拼死挣扎。和尚喊道,再让我砍两斧头,就可以见证我的话了。
可是众人夺去他的斧头,几个人把他抱起,强行迫使他离开。和尚挣扎不过,跳起来一脚蹬向大树。
那树已被砍开半边,摇摇欲坠。和尚这一脚蹬过去,树便吱呀一声倒下来。众人怕被大树压着,慌忙松开和尚,四散跑开。
“扑腾”一声巨响,枝繁叶茂的树砸在地上,腾起几丈高的黄尘。众人被灰尘呛得咳嗽不已,眼睛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灰尘好一阵才平息下来。树里却滚出三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奄奄一息,衣着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