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看到高中学校,亮仔先看到了南宫说的那条新柳河。河上有一座大桥。经过那座大桥才能到达学校。
亮仔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宽的河,比十个桐树村的大水库加起来还要宽。河上有运沙船在作业。靠着学校那边的河岸上有许多跟亮仔年龄差不多的学生散步。河岸很高,但河水深浅不一,有的地方已经露出水面,有的地方还能容运沙船通过。
整体来看,河底比周边地面还要高。
后来学校的老师讲到新柳河的时候做出了解释,说新柳河之所以成为了比地面还高的地上河,是因为这条河连接洞庭湖,常年发大水。周边村民为了防止大水淹没村庄,年年将沙土袋挑到河堤上加高。经年累月,河底的淤泥跟着上涨,最后变成了一条河底比周边地面还高的地上河了。
由于前些年水灾泛滥,不少人在加固河堤的时候被水冲走,成了新柳河里的怨鬼。
水灾过后,有些人捕鱼做菜的时候,会在鱼肚子里发现金戒指银耳环,甚至是半截带着戒指的手指。遇到这种情况,鱼肯定是吃不成了,首饰也不敢要。胆小一点的将首饰扔回河里,胆小又贪财的将首饰低价卖出去,胆大的自己留着。
学校的老师叫学生们少去新柳河边闲逛。不过老师并不是害怕新柳河夺走过多少人命,是不是阴气森森,而是怕这帮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因为恋爱影响学习成绩。课余去河边闲逛的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学校如果两人走在一起,遇到老师难免尴尬。在河边一则没有老师,二则有点浪漫气息。
浪漫气息不仅仅来源于河边的水和风,还来源于一个传说。
据长期生活在这条河附近的学生说,几年前有淘沙船在这条河里捞起过一块奇异的石碑。这石碑通体呈褐蓝色,上面刻有字。刚捞起来时,船上淘沙的人以为这是发水灾的时候从上游冲下来的墓碑。但墓碑没有褐蓝色的,上面排列的字也不是墓碑的格式。淘沙的人将石碑搬到岸上,用水冲洗,冲洗之后发现上面刻的居然是一首诗。
诗总共只有十二个字:箢梦里,梦缘忆,点滴情,卿可记。
就这简简单单十二个字,让在场看到的人不知为何竟然突然莫名其妙地流下了眼泪!
很多人听说别人看到那个石碑流了眼泪,觉得不可思议。不就是一首诗十二个字嘛,怎么可能让人掉下眼泪?
那些不相信的人亲赴新柳河边看到那个石碑的时候,突然情绪不受控制,默默地流下泪水,仿佛被诗中的意境感染了一般。
短短几天里,周围百里的人纷纷赶往新柳河去看那个奇异的石碑。可惜石碑出水之后风化严重,很快就碎掉了,不到十天碎成了一堆细灰。
虽然至今没有人弄清楚那首诗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从字面可以判断应该是与爱情相关。加上众人落泪,很容易联想诗的作者是不是发生了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这个爱情故事一定让天地感动,鬼神哭泣,所以亲眼看见这首诗的人会莫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