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变鬼

  深夜,月光,梳妆台上的铜镜里有人影晃动。
    姑娘的心砰砰乱跳起来,这时,她的脑子偏偏又想起了一个古老的说法,深夜照镜子,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另一个世界……”她呢喃道,身子却止不住的发抖。
    忽然,她听到一阵极轻极小的脚步声,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像是要撕破包裹它的皮肉,出来透一透气。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朝着她逼近。
    “这是幻觉吗?”她害怕地轻声问道,她这是问她自己,但看不见的屋子里,有一个声音回答道:“不是幻觉,苗小姐,我早听说你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今晚能够一亲芳泽,真是太妙了……”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淫意,他不再轻声掩饰他的存在,带着一阵风猛得扯开苗小姐的芙蓉帐,接着便扑了进来。
    苗小姐极力的挣扎着,却敌不过看不见的男人的力气,衣衫只能被一点点地剥尽。她想喊救命,却被看不见的男人的嘴堵住,当下夜深人静,没人能听到她在闺房里的挣扎。
    苗小姐的结局可以想见,在她被占有的时候,虽然看不到男人的存在,却清清楚楚感到了男人的体温。这是个有血有肉的真人,不是什么鬼怪,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让人看不到他的形体。
    天亮之后,苗小姐的父亲不见女人出来吃饭,便让下人去叫,结果看到了上吊自尽的苗小姐。而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把她经历的事写了出来。苗小姐的死,他很是伤心,为了不让其他的少女再步后尘,他将这件诡异的事事公布了出来。
    这事一出,人们马上想起了财主的钱无声无痕被偷的事,这两件事似乎有着某种关系。
    就在人们猜想的没个结论时,城中又有人丢了宝贝,还有少妇被强奸,与之前相同的是,受害者不知是谁干的。
    这个时候,人们再不知道这些事是一个人做的,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了。
    官府的压力很大,调查了大半个月罪犯没捉着,却不断有人的东西被偷,漂亮的少女或少妇被奸。当官的都快气疯了,他知道若不能尽快破案,只头上的帽子要被摘下来的。
    当官的整日忙得焦头烂额,回到家里也没有好脾气,母亲问当官的这是怎么了。当官的就把城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母亲一听,似乎想起了什么,过一会儿她不确定地说,“在我小的时候,好像经历过这样的事……”
    当官的请母亲赶紧想一想,说不定能助他早点破案。
    当官的母亲想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一段往事,当官的总结了一下,立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传说有一种妖术,名叫“变鬼”。此术能以人变鬼,以木变足,变化多端,不可名状。这种妖术的种种神奇,多说只是传说,但至少做到一点——使人掩身,普通人见不到。
    三十多年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个男人仗着此术,进人房间偷窃财物于无形之中,神不知鬼不觉钻进妇女的闺房肆意**而不被发现。此法奇诡恶毒,异于常术,受害者被害却往往不知凶手何人,引发无数人的恐慌。
    …………
    某日当官的剿灭了一处贼窝,得胜归来的他们抬着满满的几箱银子,城中无人不知。
    到了晚上,那个会使鬼术的人隐了身,来官府的库里盗银,结果他刚一进去便惊呆了,库里都是人,密密麻麻,满满当当,连个立足之地也找不到。
    男人吓了一跳,转身要走的时候,被一个孔武有力的手掌扯住,扯得死死的,这人就是我的父亲。他也是被当官的请来填满屋子的人,至于为什么要找那么多人填满屋子,父亲告诉我是这样的:
    “变鬼”是种掩身法,需有隙可趁方能掩身,于是当官的设下一计,假装剿了贼窝,抬着好几箱银子回来。其实那箱子里大都是土,只有表面放了银子,招摇过市地从街上走过,就是要让会“变鬼”的人知道,好引他上钓。
    男人果然财迷心窍,仗着妖术不凡,想要如往常一样劫掠,不想失足。“变鬼”的弱点就是必须有一块立足的地方,否则不攻自破。当官的找来了一百多人将库房填满,让使鬼术的人无处藏身,所以露了真形,最后被父亲轻易逮住。
    这个会使妖术的男人,长得一脸猥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当官的见他也很气愤,于问他这妖术哪里学的?那男人害怕地说,他好心施舍一个老道士饭吃,老道士为了报答他就传了这门奇术,同时还告诫他此术不可乱用,否则暗室亏心,迟早会亡命。
    当官的为了平民愤,便命衙役将男人带到野外树林中乱棍打死,尸首随便扔在那里喂野兽。也幸亏是当官的解决得快,要是长久破不了案,他的乌纱帽子丢了事小,坑害了更多的民众就万万不妙了。
    …………
    刀逍遥的故事讲完后,大家纷纷喝彩,没想到平日不怎么爱说话的他,也有这样精彩的故事,尽管不是他亲身经历的。
    “下面由我给大家讲吧。”这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文质彬彬,相貌堂堂,他在宋谦身边担任活藏书的角色。别看他年纪与宋谦相仿,但若论知识的丰富程度,远远胜过宋谦,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凡看过的书,能轻易记住,可谓神乎其技!
    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有的时候为了这口气,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冀杰是个老实本份的小商贩,卖炊饼为生,他的妻子宋氏颇有姿色。有一天表弟彭良来拜访他,表兄弟两人已有好些年不见,自然是热情地招待。其间,宋氏端茶送饭。彭良望着已为少妇的美艳宋氏,心里不由产生了欲望。
    表兄弟二人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冀杰说什么也不让表弟离去,于是彭良便留了下来。留在家里的彭良无聊得很,不由想起了宋氏,心里渐渐动了歪念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做了这次我便逃之夭夭……”
    说做便做,某日他趁着表哥出去卖炊饼的空当,骗开了宋氏的闺房,进去直接把宋氏强奸了。不巧的是,冀杰这日炊饼卖得好,回来得早,正好捉奸在床。彭良见此,连忙求饶,骂自己是畜生如何如何,只求表哥饶了他。
    冀杰在表弟的痛哭求饶之下,念起二人幼时玩耍的美好记忆,软了耳根子,便不报官声张。宋氏是个妇人家,更不愿此事声张,不然会败了自己的贞节,如何见得左右街坊?
    但彭良犯了这样的过错,万不能再留在家里,当天冀杰准备了酒菜给彭良饯行。可谁能想到,这彭良真是恶心天生,竟在饭菜里下了毒,想要毒死冀杰霸占宋氏。
    偏巧不巧的是,宋氏吃了饭菜,当先毒发,不久身亡。冀杰怒火中烧,跑到县衙击了鸣冤鼓,于是县令升堂审问,奈何彭良能说会道,而冀杰则是拙嘴笨腮,反被彭良诬告冀杰要谋害他的命,结果死了妻子。
《大明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