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睡天桥
想到这我突然记起了那个公交车就一肚子气,心里骂了一声,妈的,忘了记住他的车牌号码了,那样还能去公交车公司或者车管所投诉他。因为车上就我一个人了就不往前开了,现在的公交车司机真他妈的什么素质。不过那人好像挺害怕来断石镇的,这断石镇除了没人,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走了大概四五里地了,妈的别说出租车,连个小摩托三轮也没看到,倒是有几辆小车,飞快的开着,两旁虽然有店铺,但也是卷闸门半关着,也没有人在中途下车买什么东西。我心想这个地方即使有点偏僻,也不至于这样啊,看这楼应该是盖的很气派,怎么就没这么人烟稀少啊。
我走的脚都累死了,心想今天晚上总不能住这吧,应该还是学院旁边的便宜点,而且在这住下了,明天早上还得坐车回去。
可是没车也还真没办法,于是我就瞅着看路边旁有没有小旅馆什么的。一般情况下小镇上都会有小旅馆,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人们比较喜欢旅馆,旅馆不一定是用来睡觉的,很多旅馆白天的生意有时候比晚上还好。
我既然决定在这住下,就抬着头看有没有旅馆的牌子,结果还真有,不过是关着门的,一连三家都是关着门的,我想这鬼地方是怎么了,天天不用工作啊!正发牢骚,却看见有一家叫做安心旅馆是开的,我读了一下,安心旅馆,怎么那么像安息旅馆,什么名字啊,吓死人!心想妈的,不去这晦气的旅馆。可是转了一大圈,却没有看到有其他的旅馆开着,没办法不能露宿街头吧,按照那道士说的,黑白无常随时有可能把我带走。可是这安心旅馆让我心里无比的膈应,想了想还是住下吧。
那安心旅馆就看了一扇门,于是我就进去问还有没有房子。一个中年妇女抬起头神经兮兮的看着我,说,把身份证拿出来。身份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没注意过自己的身份证了,钱包里好像只有钱和银行卡,要是有身份证的话,我也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家在哪了。
不过这不能让这人看出来,我就说,忘记带了,我多压点钱,您看行么?
我觉得我说话够客气的了。那女的把头扭一边说,不行,没有身份证什么时候都别想住旅馆,你是新来的吧,你不知道,警察一夜都来查两三次。
我一听她这么说,心想老子不住了。妈的没房间就直接说,还警察一夜来查两三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哪个开旅馆的不和警察局的关系贼好,要不然出了卖淫嫖娼的事顺带就得粘连上旅馆。他们有必要来查么,你还当这是90年代,不能住一起的这么一个说法啊,那时候警察天天去查旅馆,看有没有不是夫妻的住在一块。于是我听轻蔑地撇了下眼和嘴说,你们怎么这么那么古怪。
那妇女说,你要没身份证赶紧走吧,我们也要关门了。我劝你赶紧找个地方住,你是新来这儿的吧,你最好去看看那边天桥下的告示。
没办法,我估计就是和她吵上一架也没有用,我就挺郁闷的就出了旅馆接着往回走,又走了一段路,两个脚底板发热,腿也发酸,看样子是真的走不动了。
这时候我看见不远处果然有个天桥,就想着去天桥下面歇会再走。天桥下面有一盏昏黄的灯,灯的正下方睡着一个乞丐,正光着脚丫躺在一个破席子上,用牙签剔牙。
我远远地离那乞丐坐着,突然感觉到一阵饥饿,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可是在这鬼地方连住店都没的住,更别说找饭店吃饭了。本来我想坐着歇会的,谁知道一坐下全身酸软,跟不想再起来走,于是我心想还是在这凑合一夜吧,省点力气,睡着了就不饿了。
可是也不能直接这么躺地上吧,我于是就沿着天桥走了几圈,找到了几块硬纸壳,对在一起,准备睡觉。
我刚把这一切都弄好,那个乞丐却说话了。他说,你咋睡这?
我不太想理乞丐,说到,嗯。
那乞丐又说,小兄弟,我劝是还是别在这睡了,你看看那天桥西头的桥柱上贴得啥。
我觉得这乞丐管得挺宽,就不再想理他。
谁知道这乞丐絮絮叨叨个没完,我就猛的起来,拿着自己的硬纸壳,走的离那乞丐远了些。
这时突然想起来那旅店的老板娘也说让我到天桥这告示来着,难不成这告示真有什么古怪,于是我看了一眼那乞丐,就去找他们说得那个告示。果然在天桥下靠西的桥柱子上贴了一个告示,现在天还不是太黑,就着昏黄的灯光,依稀能看见告示上的大字。
上面写着:近日,断石镇一连发生六起凶杀案,案发多为夜晚。死者头颈处血肉模糊,凶手尚未落网,目前正在全力侦破此案,请出行小心,夜间无事勿外出。下面写着断石镇派出所以及年月日。
我看过下了一跳,心想怪不得那小贩说这儿有点邪门,这样大的凶案,还多是夜里,难道是哪个变态的人报复社会不成。不过我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也没有地方可去,心想妈的,反正老子也被鬼缠身了,住天桥就住天桥,不能被一个乞丐给看扁了。
看过之后我像是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的地盘,直接躺下就睡,那乞丐见我这样,也不在聒噪了。我躺下一会,又想起那道士给我说得什么黑白无常的事情,心想黑白无常都是站在人身边叫你,你要是答应了,你的魂魄就跟着他们走了。虽然现在他们还不至于找我,我还是撕了点随身携带的卫生纸,把两个耳朵都堵住了,心想可能他们喊的是灵魂,这也不一定管用,权当掩耳盗铃,图个自己心里平安一点。
躺着没事,而且手机从紫云里回来就一直没电,况且走了这么长时间也确实累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到半夜做了个噩梦醒了一下,听见那乞丐正鼾声大作,兀自睡的很香甜,心想乞丐的生存能力就是强啊。于是我转过身又睡,这一次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反正是被尿给憋醒的,于是就半闭着眼睛站起来去天桥角里尿尿。
尿着尿着我就想起来还有个乞丐,这次奇怪怎么没有听到他的打鼾的声音,我转过头往他睡的地方一看,这乞丐竟然不见了。我心想是不是也半夜上厕所去了,一个人在这睡着还真有点害怕,虽然我不太喜欢乞丐,但也不想自己再这睡着。
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被坚硬的路面硌的生疼,于是就在天桥下用手托着脖子走了走,这时猛然看见天桥的东角里似乎有个人,看起来就是那个乞丐。我心想他大半夜的怎么跑那睡去了,怪吓人的。又走近了看看,我揉了揉眼睛走近他时,吓的我全身颤抖,两腿抽筋。因为他的脖子已经折断,两只眼睛突了出来,脖子上的鲜血似乎还没有凝固,仍在咕嘟咕嘟地往外喷,黑暗中,他身下的地面一片黑红的面积还在慢慢扩大。
我感觉全身的神经都再噼里啪啦的响,脑子像是有电流通过一样,连头发稍都在吱吱颤抖。这人刚死。凶手说不定还在这里,怎么杀死的他?难不成下一个就是我。是凶手下手太过干净利索,还是我耳朵里塞了卫生纸睡的太死?
我紧张地看看周围,没有声音,我恐怖极了,怕凶手再突然从角落里面跳出来一刀再把我给杀了,再也不敢在这呆了,连忙顺着路往来的方向跑。
跑了大概两里地之后才感觉安全了一点,心里右手还是有点颤抖,这个乞丐应该是不会得罪什么人,刚才就给我睡在一块,要不是我被尿憋醒了,是不是我现在也被杀掉了,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怎么最近老是摊上这样的事,看来徐半仙说得没有错,是下下签。
这时候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看到一个出租车就招手让他过来,给他说了去市郊我们学院,那人听了说一百块钱,我说,怎么那么贵啊。
那人说,大早上的也不给你瞎说,都这个价,坐不坐,不坐我走了。
要是在平时我才懒得搭理他呢,可是现在我心里怕极了,于是就进到车里说,走吧。
我在车里把昨天的事情想了一想,心想我的身份证什么时候不见的,好像从来没在意过自己钱包里有身份证,这样要补办也没办法补办。我现在成了一个游魂了,不知道自己亲人,朋友,住处,只能记起我的现在,想着想着还是觉定去找徐半仙再给我卜一卦,兴许他能告诉我很多我想知道的东西。
于是我让那司机在市中心医院门口停车,给了他八十块钱,准备找那个地下通道。那司机说,这怎么行,你说好的给一百的。我说我现在还没坐到一半,给你八十已经可以了,要不然往前接着跑这一半,我再给你那二十。这时候旁边有人招手喊车,他就没吱声,开着去拉人家去了。
我就去路边吃了点包子,在太阳下面暖洋洋地坐着,心想过一会去找那个地下通道。感觉现在身上似乎又暖了一些,虽然没有回复我之前的体温,但也不像前几天走到阴凉的地方都打哆嗦,我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觉得可能给我去了松风观有关。
吃完后觉得胃里不好受,你捂着胃走进来地下通道,可能是我这一段时间没有吃好饭,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我只好蹲了会,过了一会感觉好些了,我拿眼睛瞅了瞅,没发现徐半仙,地下通道里就有一个拿吉他的流浪歌手,在那忘我的唱着一首水木年华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