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神秘空间
我们三个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在刚才,我们亲眼看见了唐可恒就那样凭空消失了。而且最后居然直接穿过了他的虚影。
眼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解释了。
唐小天吞了吞口水:“大,大胆哥?我们是遇到什么厉鬼了么?”
菜菜则是终于有些真的害怕了,拿出了好几个那种之前偷袭我的小型机关小箭,握在手中,警惕地看着四周。
“小天,菜菜,这恐怕不是什么厉鬼。而是一种我们根本无法理解和想象的神秘力量。”我警觉地四处查看着,有些沉重地说到。因为就算这儿是一个阴界,道术在这儿收到了极大的压制,低级别的符纸几乎都无法使用,但是我手中的法剑却是顶级的道家法器。如果真的是有厉鬼作祟的话,我不相信手中的法剑会没有一点儿反应。
一时之间,我们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这儿就好像是有无数的陷阱一般,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就要莫名消失。我们三个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如果走的话,很有可能会接二连三的消失;如果不走,站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
我感觉额头上面已经布满了汗珠。
恐怖的东西不可怕,未知的神秘才可怕。
“大胆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堂哥和肥猫哥都不见了。咱们…”唐小天有些担心地问到。
我一咬牙:“妈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佛寺本身还会吃人不成?!咱们三个彼此手拉着手,握紧了对方,一起走。我看还会有什么邪乎的事儿发生。”
唐小天和菜菜都赶紧点头,说这样最好,应该不会再出现之前的状况了。
现在我们不但要继续查看这个诡异的佛寺,还要想办法把肥猫和唐可恒找到,鬼知道他们两个在那一阵奇怪的模糊闪动之后去了哪儿。
我们三个彼此拉着手,在未知的神秘气氛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这让我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候。有一次在外面疯玩,无意之间跑到了小县城之外,迷路了闯入了一个乱葬岗。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大雾弥漫,也是这样阴森诡异的气氛。可是,如果时光倒流,现在的自己再在夜晚去到乱葬岗,那绝对不会再害怕了。我手中的法剑绝对能把那些普通的厉鬼给劈得魂飞魄散。但是现在,在这个长江江底的天选者遗址里面,饶是握着法剑的我,也如同当初一般。惴惴不安。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看就要走出这些菩萨塑像排列着的范围了,我突然心中一动,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几乎就在一瞬间,我看到四周的菩萨像亮起了一阵红光,那些红色的光芒居然全部都射向了我。我只感觉身体一震,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丢进了沸腾的开水锅里一般,浑身发烫。
因为我走在中间,所以此时我旁边的唐小天和菜菜都已经发现了我的异样,我看唐小天刚想说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感觉到脑袋剧痛,浑身都好像被人狠狠抽打一把,然后意识一阵恍惚,短暂地失去了知觉……
当我恢复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站在了一片空旷的空间中。
一片无边的混沌。
四周都是飘散的雾气,我发现自己并不是站在地面上,而是好像在一个分不清上下左右的地方,就好像是宇宙都还没有诞生之前的混沌一般----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我就在这样好像悬浮又好像是踩在地面一样,身处这无边的混沌当中。
一边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握着法剑警惕地行走着,一边脑袋也开始飞快的思考起来。
首先,我不敢确定自己现在是跟之前通过小木牌两次读取到它们记录下来的印象一样,仅仅是我的意识进入了一个地方,还是真的整个人的身体也被吸入了什么地方。如果从之前肥猫和唐可恒都神秘消失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这一次是真的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其次,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从我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个地方开始,一直到我现在都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就只有四周翻涌的白色浓雾,和无边无际的灰蒙蒙的空间。
就好像是一个无比空旷的,没有尽头也没有任何东西的空荡荡的世界。
这到底是哪儿?
我有些慌张了。四周实在太安静了,真的是没有一丁点的响动。在这样的环境下呆久了,我都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轻微的嗡嗡的蜂鸣一般的声音----我知道这是在极其寂静的情况下耳朵听到面部血液流动的声音。
“妈的!这样小心翼翼的也没什么发现,老子就撒丫子狂奔了。我还不信这鬼地方没个尽头了。”在很长一段时间的烦躁之后,我也怒了,管他三七二十一。随便找了个方向,直接就开始狂奔起来。
现在我的身体素质已经得到了全面的提升,虽然说力气还是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吓人。但是其他各方面的综合素质,已经远远超出了之前。我只感觉到自己耳边风呼呼的吹,两侧的雾气汹涌而过,我在这无边的灰蒙蒙的空间里面狂奔起来。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当我已经觉得有些劳累的时候,四周的景象居然有了一些变化!
心里顿时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素质,要让我觉得疲惫起码是一口气跑出了十多公里的距离,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喜的是,四周终于不再是之前那样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了。而是在我奔跑的两侧出现了一棵棵的树木----虽然都是一些看上去没有树叶的干枯嶙峋的老树,而且也是灰蒙蒙的,但是终究是已经有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顺着这一条路一直这样跑下去,终于又出现了新的变化,浓雾中又出现了其他的东西。有一只只的灰色的大鸟从头顶飞过,发出呱呱的刺耳的鸣叫声,没入了浓雾当中,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很快的,这条两旁都是枯萎老树的道路终于到了尽头,面前很突兀的出现了一扇门。这扇门就那样诡异的悬在离地大概十几厘米的地方,四周也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虚空中一扇紧闭的门。
理智告诉我,这扇门后面有一些超出我想象的东西,也许不该去打开。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走上前去,握住门把手,往后一拉,我轻易地就拉开了这扇破旧的门,一步就迈了进去。
“娃儿他妈,娃儿咋个了嘛?为啥子突然哭得那么凶啊?你来看看撒。”刚一进去,我就听到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定睛一看,居然发现自己是站在了一个四合院里面,一个穿着有些旧但是很整洁的军装的男人站在院子中间,正看着面前一个突然大哭起来的孩子不知所措。
因为我站的位置好像想从这个房子的门口直接进去的方向,所以看着这个穿军装的男人是背对着我的,我看到有些不清楚,而且他面前在哭的那儿三四岁的小娃娃我也没完全看清楚长什么样子。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一股无比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来了来了,你个死人。让你带这么一会儿娃儿都不行,真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年轻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我就看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年轻女人从屋里出来了。她是从里屋出来,所以恰好是面对着我的。
看清这个年轻女人模样的一瞬间,我只感觉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一般。连手中的法剑都差点儿没有握住,大惊失色之下,我居然脱口而出到:“妈!”
我只觉得一股凉气直从脚冲到我的头顶,因为这个年轻女人,赫然就是我妈!是年轻时候的我妈!
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看见年轻时候的我妈从里屋冲了出来,一把就抱起了那个正在嗷嗷哭的小孩儿…浑浑噩噩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似乎就鬼使神差一般,我走了过去,站在他们三个人附近。
果然!那个穿着绿军装的年轻男人,果然就是我爸。怪不得刚才我看到这背影会觉得亲切和熟悉。那嗓音也是隐约地听过,原来如此…
那么,这样说来,这个正在嗷嗷哭喊的被年轻时候的我妈抱在怀里的小孩儿…就是年幼时候的的自己了!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我妈怀里抱着的那个三四岁的小孩儿,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挥舞着小手小胳膊,已经很是强壮了。眉目之间依稀能够看的出我的模样。那就是我啊!
“思辰(我爸的名字),你看娃儿,你看!这,这可怎么办啊…”我妈看了怀中的还在大哭的“我”一眼,突然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年轻时候的我妈看了“我”一眼会那么的惊慌,一个劲儿的让我爸看。看什么呢?
虽然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还是知道他们肯定是看不见我也不知道我的存在的,所以我就凑上前去,也想看看我妈到底因为看到了年幼时候的我什么而这么害怕惊恐。
只见本来还好好的我,居然是满脸变得通红,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而且脸上脖子上面都开始出现一块块黑色的肿块儿,鼓鼓囊囊的,看上去非常的吓人。
怎么会这样?!
饶是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显然是一种极其严重的疾病或者什么怪病,可是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关于自己小时候得过这么严重怪病的记忆啊?!而且我爸妈也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情。这可就奇了怪了。
我爸一看“我”的样子也是急了,有些焦急地说到:“我说婆娘啊,事情有点麻烦了哦。以前都是‘七月半’到之前的两三天娃儿才开始有反应,怎么这一次,提前一个星期就有了这么强烈的反应啊!吴老弟怎么还不来啊?”
“是啊,这该咋个办嘛?对了对了,思辰,我记得吴老弟去年春节就说过娃儿三岁是一个大坎儿,很难过。你要不去想办法借个电话打给吴老弟嘛。他不是留过一个北京的电话吗?”年轻时候的我妈提议到。
“哦哦,对头对头,我咋个把这事儿忘了呢?你照顾好小添啊,我去打电话。”说完拔腿就要往门外跑去。因为跑得太快,他手中本来是握着的一份报纸都掉到了地上,他也顾不上了。推开门跑得不见了踪影。
而我已经彻底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和我爸妈的几句对话给搞蒙了,什么“吴老弟”,什么“七月半”,什么“三岁是一个大坎儿”?!我怎么感觉这些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突然之间,我觉得眼前的父母如此的陌生,而我妈怀里抱着的那个“我”,似乎都不像是我自己了。因为这一切事情,我连一点印象都没有,长大之后他们甚至都没有跟我提过。这太不合常理了。试想,如果你小时候得过一场奇怪的大病,你的父母会一丁点这个信息都不给你透露吗?!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想再靠近一点儿看看我妈怀里的“我”是个什么情况,到底得了什么恐怖的怪病。
这时候,我的眼光无意之间扫到了我爸刚才夺门飞奔而出时落下的那份报纸,上面是一个半版的专题报道一样的东西。抬头几个大字非常显眼。据悉,前日美国宇航员尼尔•奥尔登•阿姆斯特朗和巴兹•奥尔德林乘坐“阿波罗11号”顺利登陆月球,成为首先登上月球的人!
我笑了笑,我爸一直都挺喜欢关注国家大事的,阿波罗登月啊…
不对,等等!!!!
阿波罗登月!!!!
一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强烈恐惧感涌上了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