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变成了11个人

我没有告诉浆汁儿,我也做过同样的梦。
    只当是个巧合吧。
    经验告诉我,纠缠这种玄乎事儿很麻烦,注定没结果。
    开出库尔勒城区之后,公路平坦,空空荡荡,我们一路飞奔。
    中午时分,我们快到若羌的时候,公路边出现一个男子。在这种空天旷地里,见到一个孤单的人,跟在嘈杂的城中见到一头小野鹿的几率差不多。
    他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花衬衣,深蓝色夹克,军绿色裤子,棕色登山靴,背着一只旧旧的挎包。他的脸很瘦,黝黑黝黑的,手里举着一块纸壳,上面有字,好像在等着搭车。
    车队接近他之后,我仔细看了看,纸壳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两个字:魏早。
    我拿起对讲机呼叫魏早:“魏早,你停车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向导?”
    魏早说:“好嘞。”
    我减速靠边,把车停下来。
    后面的车依次停下来。
    我跳下车去,朝后看。
    第二辆是黄夕的车,他和张回各自坐着,谁都不理谁。
    第三辆是布布的车,布布下来了,伸展四肢。没看到徐尔戈,他没坐在副驾上,估计在后座睡着了。
    第四辆是孟小帅的车,号外坐在她旁边,两个人朝我望过来。四眼在后座,从窗户伸出脑袋,惬意地吹着风。
    第五辆是白欣欣的车,他和衣舞高高在上,两个人正在聊着什么,白欣欣讲得眉飞色舞,衣舞似乎对他不怎么感冒,没什么表情。她朝我看过来。
    第六辆是魏早的车,他跳下来,走到了那个人跟前,打着手势说着什么。过了会儿,他与那个人一起上车了,并朝我挥了挥手。
    看来,此人正是向导。说他20岁,长得倒像快30岁了。
    我挥挥手,然后上车,车队继续前行,去前面的小镇吃午饭。
    很巧,我们赶上了巴扎(集市),很热闹,一些人拿着从山里采集的奇石在兜售。
    大家选定了一家很小的饭馆,我们12个人进去之后,一下变得拥挤了。
    老板是一对回族夫妻,很热情。布布和徐尔戈管钱,他们去点餐,大盘鸡拉条子。
    浆汁儿跟我坐在一起,她斜挎着那只绣着小红花的黑色挎包。
    孟小帅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啊,累死我啦,我请求要个饮料!”
    我对布布和徐尔戈说:“每人加个饮料。”
    浆汁儿说:“我要杯白水好了。”
    魏早和帕万走进来,也坐在了我这张桌子上。
    我朝帕万笑了笑,把手伸过去,以示友好。他看着我的手愣了愣,似乎不确定我想干什么,终于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来,很不自然地握了握。
    我大声说:“你害怕罗布泊吗?”
    他看看我,又看看魏早。
    魏早说:“他听不到的。不过,他知道他的职责。”
    接着,魏早指了指我,对帕万比比划划地说:“他是我们的老大!”
    我说:“魏早你错了,从现在起,帕万才是我们的老大。”
    帕万憨憨地笑了笑,看浆汁儿。
    我小声说:“看来,帕万喜欢你。”
    浆汁儿说:“我也喜欢他。”
    热腾腾的大盘鸡和拉条子端上来了,大家狼吞虎咽地吃。
    我感觉有双眼睛从某个地方射过来,在看我。
    我转头看了看,黄夕、张回、布布、徐尔戈、白欣欣、衣舞、号外坐在另一桌。
    我没发现那双眼睛。
    我问号外:“哎,四眼吃什么?”
    号外说:“它只吃狗——狗粮,我带了。”
    说着,他从背包里取出狗狗的餐盘,放进狗粮。四眼坐在餐盘前,静静看着号外。
    我说:“它怎么不吃?”
    号外说:“我没发号施——施令。”
    我说:“吃吧!”
    四眼还是看号外,并不吃。
    号外小声说:“吃——吃吧。”
    它这才扑到狗粮上,饕餮大吃。
    浆汁儿笑:“必须得说吃——吃吧。”
    我看着四眼,心里在琢磨刚才谁在偷看我。应该是张回,他和我相对而坐,中间挡着白欣欣和衣舞。
    我突然抬起头,从白欣欣和衣舞之间的空隙看过去,与一双眼睛撞到了一起,这双眼睛迅速移开了。
    是黄夕。
    他跟张回同车,走了数个钟头,肯定一直在闲聊。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破绽?难道他有话想对我说?
    我起身问老板:“这里有卫生间吗?”
    老板告诉我,茅厕在外面。
    我出去了,躲在小饭馆的背后,给黄夕发了个短信:你要跟我谈谈吗?
    估计里面太炒了,黄夕根本没听见。他没回。
    等了一会儿,我禁地死亡探险:罗布泊之咒由喜欢罗布泊之咒的网友上传到本站,罗布泊之咒免费提供禁地死亡探险:罗布泊之咒阅读回到了小饭馆,布布和徐尔戈已经结了账。
    大家一起离开了小饭馆。
    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入戈壁滩了。
    我让魏早和帕万走在最前头,我和浆汁儿殿后。
    车队上了公路之后,走了不远,我前面那辆车停下来了,是黄夕的车,接着,黄夕和张回一起下了车,朝我走过来。
    浆汁儿问:“他们怎么了?”
    我说:“不知道。”
    两个人走到我的车旁,我把车窗降下来。
    黄夕说:“周老大,十分抱歉……”
    我很不解:“你抱歉什么?”
    他说:“我想退出。”
    我愣了一下,对他说:“决定了?”
    他点了点头,说:“我昨天几乎一夜没睡,最后我承认,我没这个胆量。我希望你们也考虑考虑。”
    我看了看浆汁儿。
    浆汁儿说:“你不用看我,我都考虑23年了!”
    我说:“那好吧,黄夕,希望我们都一路顺利。”
    他说:“我的车上没有公共物资,我把备胎留给你们吧。”
    我说:“谢谢,不用了,你的路还远着呢。”
    然后,我对张回说:“你上我的车。”
    张回就爬上来,坐在了后座上。
    黄夕说:“周老大,最后,我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我说:“没问题。”
    我跳下车,和黄夕走到了车尾。
    我以为他想说张回的事儿,没料到他说的是:“我有个不好的猜测……”
    我盯住了他的眼睛:“是什么?”
    他说:“我很犹豫,不说吧,万一出了事儿,我之前没有提醒你们,我会自责一辈子;说了吧,最后你们肯定还是要去穿越,那会给你们造成心理阴影……”
    我说:“没关系,你说吧。”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出来:“我感觉这次穿越罗布泊,大家会遇难,最后只有一个人能走出来。”

《罗布泊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