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吃错药了

    “不,我不逃。 ”他义正言辞的拒绝。
    我心想他可是蛇妖,会法术的,根本就不用这么急慌慌的逃命,可是眼见着人追了上来,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催促道。
    他说:“看我的。”
    然后他扬起了自己的手臂,带着黑色的披风甩了起来,就像掀起了一股黑色的旋风,那干净利落的动作,让我从心底崇拜。
    可是……
    为毛那些人还在像我们冲过来,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什么情况?”
    邪君很淡定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只说我不逃,没有说别的。”
    真是要被这个逗比给害死了,他这是跟谁学的,以前挺正常的一个人!
    “那你还不快点跑!”
    我大吼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上他就跑,这家伙沉的跟块石头,搞得自己没有脚似得,可是,明明我们走的很慢,后面的人却没有再追上来,这让我特奇怪。
    我问邪君:“你刚刚不是说你没办法吗?”
    他眼角轻提,说:“逗你的。”
    我瞪了他一眼说:“就知道你,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痞子,痞子知道吗,就像大街上的流氓,你发生了什么?嗯?是脑袋被人砸了吗?”
    “我本来就这样。”
    我们一起回了客栈,店小二把我们领向房间,他那张笑嘻嘻的脸,怎么说呢,有点猥琐。他不会对我跟邪君七想八想了吧。
    “你那个,你要是谁这儿,我就找别处睡。”我扭捏的说。
    他说:“行了,你睡床,我睡地上,床太热。”
    “那,那万一,你晚上……不是,万一明天我醒来,你在我床上怎么办。”
    他居高临下的瞥了我一眼,说:“这句话是我准备要对你说的,明天早上我醒来,不想看到你睡到我旁边。”
    我去,他会不会想的有点多。
    我盖上了红色的粗布被子,吹灭了蜡烛,安安稳稳的准备进入梦乡。忽然,那个带着狰狞面具的脸闯入我的脑海,他是谁?真的是朱祐樘吗?
    可是他应该在宫里,又怎么会那么凑巧的找到我。
    而且,最明显的一个特征是,朱祐樘的身体没有抱我的那个人,那么的瘦弱。不会……是张月笙招惹的另一个男人吧。
    她怎么这么闪闪惹人爱,结果现在所有的麻烦都堆在了我的头上。
    不过还好,那男人给了我一沓子银票,至少让我有了安全感,说不定还可以开个小店,风生水起。
    抱着这样的美好愿望,酣然入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东西在我皮肤上滑动,过了一会儿便停下来了,我实在困的不行,便也没管。
    第二天,窗外的阳光把我给晒醒了,我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感觉身旁有些凉,便不在意的看去,在看清身旁那坨黑色的不明物体时,吓得我叫了一声‘妈呀。’
    某蛇冷冷的眼睛瞧着我,猩红的信子一吐一吐的,竟然在说话:“有这么害怕吗?”
    不对,这话好像不是从这个蛇嘴里冒出来的,而是来自另一个方向,我一望去,只见邪君的腿交叉着,整个人随意的靠在实木圆桌上,这下子真的是吓到我了,我一脚就把床上的那只蛇给踹了下去。
    邪君赶紧跑了过来,一脸的心疼抱起那只小黑蛇,他说:“这是我朋友,它叫小黑,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道行,只是一条小蛇。”
    “我管你什么小黑老黑!你把它放在我床上干什么!”我气的尖叫,我竟然跟这么个黑玩意睡了一晚上!
    他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黑昨晚都把你给看完了。”
    “你……你什么意思?”我又琢磨不透他话里的意思,又被他那一句‘小黑把你看完了’羞得舌头打结。
    “我要把它给你炖汤喝。”他扬了扬手里的小黑蛇,一点骗我的意思都没有。
    “你刚刚不是说它是你朋友吗?”
    “对啊。”他说“但是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我让小黑插一刀就行了。”
    他话音一落,手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把水果刀,准备向小黑的脖子砍去,这个变态,真是一肚子的歪理。
    “住手。”我出声阻止,乘他愣神的时候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小黑,对他说:“你干嘛,蛇是有灵性的,不能随便杀。”
    他说:“我怎么没发现我有灵性。”
    “你都成精了,还不叫有灵性,我给你讲你要是杀了它,它就会来报复你,你要是救了它,它就会来报恩。”
    “不,你说错了,我就是那种对我好,或者对我坏,都要报复的蛇。”
    我懒得理他,问:“为什么要给我炖汤喝?”
    他答:“你的身体现在很弱,你肉眼凡胎看不出来,但是我可以看出来,你头顶的元气已经在一点点的散开了。所以抓这种快要成精的小蛇来给你顿了喝,补补身体。”
    我有些感动,毕竟朱祐樘都没有这么对我,孩子降生了以后,他连看都没有让我看一眼。
    我说:“邪君,谢谢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明明已经知道我不是张月笙了,难道就是因为这张脸吗?”
    他眼神中透着危险的光芒,说:“先别谢我,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在今夜笙儿附了你的身之后,不会那么快的死掉。”
    果然是这样。
    我刚刚说的那句话,不过时想打消他的念头,可是没想到他这个人,硬也不吃,软也不吃。
    “你怎么还让她附我的生,她应该投胎,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每天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游荡。你以为她留在你身边,是代表你爱她吗?你根本就是自私,因为自己舍不得,也不管她过的快不快乐。”
    他不曾动容,幽幽的说:“不是她不投胎,而是不能。”
    “什么意思?”我问。
    “因为他的阳寿,根本就没有尽,是因为你,抢占了她的身体。”
    怎么可能?如果她的阳寿没有尽,屠冥为什么会为了找她的转世而在人世间游荡了五百多年。
    如果她的阳寿没有尽,而我,她的转世,是怎么来的??
    邪君的眼神有些痛苦,连声音都变得不自然:“我自减阳寿,进行了一次天问,才知道了所有的前因后果,月笙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因为在你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她还没有死,你的魂把她的魂给逼了出去。如果你没有来,按照事情的走向,笙儿她是吃了假死药,她想等到狗皇帝把她下葬了以后,我再把她就出来,然后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他又说:“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醒来,就跑来救我,难道你认识我?”
    我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我认识的是你的转世,他叫柯谨言。”
    “柯谨言?转世?”
    “嗯,如果我当时没有救你,你就会死,然后就会有转世。可是,我来到这个时代,救了你,我不知道柯谨言会不会就此消失了。”
    想到柯谨言,我难过的情绪又上来了,说实话,我也想他,就像在想念一个老朋友,我永远也忘不了给他送行的那一天,忘不了他遗体上挂着的笑脸,忘不了那封他给我写的简短的信。
    他问:“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和我长得像吗,或者是性格?”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长得要比他凶一点,也许是衣服的缘故吧,我感觉他比你更帅一点。”
    我话音刚落,邪君就凶巴巴的看着我,皱着个眉头。
    我赶忙说:“呃,我说错了,你们两个一样帅。”
    “别说废话。”虽然他语气依然很凶,但是嘴角却在上扬着,为什么同样是转世,我就长得一点也不想张月笙,要是有那么一丁点像,我的前十八年也不会过的那么惨淡了,绝对天天收花收的手酸。
    我接着说:“性格呢,都差不多,都是有点凶,刀子嘴豆腐心,特别的爱逞能,受了伤也不说,好像疼的不是自己。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而且特别喜欢看热闹,还喜欢陷害我。绝情,心冷的跟石头一样,什么都不能被打动。孤独……对,又孤独又骄傲。”
    他嘴角掀了掀:“看来你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我的转世,意见都很大。”
    “对,就这个说话的动作,还有语气,如出一辙,自负的紧。”
    眼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赶忙说:“其实,还有一个优点可以掩盖这一切的缺点,就是,外冷内热。你知道吗,那些外表冷漠的人,其实心出奇的热。关心你的时候,你能感觉的出来,那是没有任何杂质的关心,让人特别的温暖。”
    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些赞扬,很不习惯的样子,那双一向沉着冷静的眼睛,此时竟微微慌乱,就像一个突然被老师夸奖的孩子。
    他不自然的说:“你……你这又是什么招数。”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在心里屁颠屁颠的说。
    其实外表冷的人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经夸,只要稍稍一夸,他就会被感动,以为找到了一个真正了解他的人。
    屁嘞!
《鬼丈夫(正常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