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有没有为季札写过碑文?

江苏丹一陽一的茅山脚下,有一个唐宋时的县治邑地,今为延陵镇。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古镇,傍河砌店家,青石铺街面,民崇谦俭而物产丰富。距镇9里之遥,另有一个小桥流水人家的小集镇,平时清冷,每逢集日却热闹非凡。镇上有个古祠,祠内有座仿古四角亭,护着一块巨大的古碑,上面镌刻着“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十个篆书碑文,(碑文读时应为:“呜呼!有。
    吴延陵君子之墓!“)世称”十字碑“,相传为孔子所书,碑文始刻于何年已难考证。
    孔子是春秋时期的鲁国人,怎么会为这位碑主写碑文呢?据地方史料记载:吴国公子季札为谦让王位弃室而耕,隐避于茅山脚下,今属丹一陽一县延陵乡的王甲庄。当时这地方虽属云一陽一邑(今丹一陽一县的古称),但尚是一片沼泽湖汊,人们尚未懂得种植庄稼,只知道挖取湖汊中的水生植物嫩块一茎一和捕鱼为生。季札将中原的大豆、麦子种一子献给人们,并传授种植经验;又将越地育稻方法教会人们,还教人们如何养蚕、制茶,做出王官中才能品尝到的美肴。由于季札给当地百姓带来了幸福,人们推举他做酋长,他不做。鲁襄公二十五年(前548年),王诸樊卒。季札被封于延陵,号曰“延陵季子”。
    封地长带形,中心在今常州市,全部面积包括今武进县全部、丹一陽一县东南部和江一陰一县部分地区。季札多次作为吴国使者出使中原,为吴与中原各国之间友好往来作出了贡献。《史记》有太史公言:“延陵季子之仁心,慕义无穷,见微而知清浊。呜呼,又何其闳览博物君子也!”季札死后,举国哀悼,消息传到鲁国,孔子久慕季札贤名,特派学生子游持自己所书简前往凭吊。季札的墓在离故居王甲庄9里之处,建庙立碑,碑文相传即孔子派子游带来的简,分两排书,曰:“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碑当时刻为两块,另一块竖一立于江一陰一申港(相传为季札常往之地,又说是他的出生地)。其时,吴国出使中原各国,以及各中原国来吴的使者谒拜季札墓,要从云一陽一驿进9里,很不方便,奏请吴王批准,又在云一陽一驿复制了一块碑。这样,世上即有三块“十字碑”。《中国名胜词典》说:“此碑始刻于何时无考”。碑高2.34米,阔1.06米,厚12厘米。《乾隆丹一陽一县志》记载:“在延陵镇西九里。……
    有孔子十字碑,因墓建祠。墓在今神座下墀有石高二丈许,奇巧不可名状,每大雨水从石下泄,名‘消水石’。《江南通志》说:“江一陰一县申浦延陵季子墓亦有是碑,君子(即孔子)作季子字画小屏。”
    此碑文是否为孔子所书,颇有争议。《镇江政一协》1984年第1期《丹一陽一延陵季子墓碑》一文说:“孔子久慕季札名声……故委派弟子子游前往,并手书‘呜呼有吴君子’凭吊。……后来,子游又加了四个字。文为:“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中国名胜词典》“延陵季子墓碑“条载:”……
    世称十字碑,相传为孔子所写,古人考证原碑只‘呜呼有吴君子’六字,是古篆,‘延陵之墓’四字是方篆,两者不同,怀疑是汉人篡入。”《九里志》“十字碑”条云:“十字碑在延陵西九里吴季子庙中。孔子篆书文曰:“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历代绵远,其文残缺。开元中,敕殷中容摹之,大历十四年,润州刺史兰陵萧定重摹刻石,碑一陰一有张从申书。‘登览之胜’、‘遥碧远明’。”
    北宋大文学家欧一陽一修对此持完全相反的意见,否定孔子写碑文的可能一性一。他在《金石录》中这样说:“孔子未尝至吴。以《史记。吴太伯世家》考之,其历聘请侯,面不逾楚,推其岁月,踪迹未尝过吴,不得亲铭季子之墓。又其字特大,非简牍所容也。”
    北宋理学之开山祖周敦颐认为此碑文实系孔子所书,其理由为:“盖季札之子死葬于嬴博之间,孔子以为知礼,而亲自勒碑曰:”呜呼!有吴延陵季子之墓。‘“(见《濂溪先生居庐山说》)周敦颐的话有没有道理呢?《左传》说:”哀公十一年(前526年)公会吴子伐齐,克博至嬴。“”嬴,即嬴县,汉置,唐省,古城在山东莱芜县西北40里北汶水之北。俗呼城子县。
    附近有吴延陵季子长子墓。“《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还引用《礼。檀弓》说:”延陵季子适齐,其长子死,葬于嬴、博之间。“清代孙星衍在《孙星衍集》中说,季札是一位名人,孔子与他是有过交往的,孔子为他写碑文的事有可能,大约是季札的儿子或季札自己使鲁时去世,孔子写了碑文勒石于当地(指嬴博)的墓上,后人传于吴而流传下来。
    孙星衍的话是否有道理,有待于进一步考证后见分晓。
    (张国擎)

《千古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