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是鬼还是人?

战国时代楚国伟大诗人屈原曾写过一首题为《山鬼》的诗。诗人笔下的山鬼,没有狰狞的容貌,没有恶意的动作,它眼含情,脸常笑;想与人亲近,又犹犹豫豫,疑心重重;它生在深山野林,喝泉水,栖树林。二千多年来,人们一直提出疑问:“山鬼”究竟是什么?
    对于山鬼,曾有过各种不同的解释,一种是山神说。张泉英在《屈原赋译释》中认为,山鬼即山神。郭沫若在《屈原赋今译》中认为,山鬼是失恋的女神。一种是山鬼说。程嘉哲在《九歌新注》中认为,它是丛葬山中的鬼魂。还有一种是山怪说。东汉王逸认为,山鬼是一种山上的怪物。今天则有人认为是一种人形动物猩猩。
    山鬼是鬼吗?不是的。明朝学者王夫之云:“此盖深山所产之物类,亦胎化而生,非鬼也”。他认为,照屈原的诗歌看,山鬼“若有人”是“仿佛似人”;山鬼“然疑作”是“且然且疑,不知其所在也”;山鬼“又宜笑”、“善窈窕”是“多技而媚人”。照此看来,如何是鬼?那么,山鬼是什么呢?
    王夫之认为,“旧说以为夔,枭一陽一之类。是也。……盖依木以蔽形,或谓之木客,或谓之(读如霄),今楚人有所谓魈者”。就是说,山鬼又叫木客、枭一陽一、、魈,总之不是鬼。
    山鬼是猩猩吗?不是。现代世界上能直立的动物一共只有五种,即人和他们的近亲黑猩猩、大猩狸、长臂猿与猩猩。中国古代也确实有过猩猩,例如《后汉书。西南夷传》记载,“哀牢出猩猩”。但是,没有记载过长江一带有过猩猩。而且,古代人已认识猩猩。《周书》上记载,“猩猩状如黄狗而人面,头如雄鸡”。这是指猩猩头上红色的瘤状隆一起组织。还记载猩猩胖而矮,“伏行”。因此,不大可能把猩猩称为山鬼。而且,从诗中描写的一性一状看,也不像是猩猩。猩猩并不是“含睇”、“宜笑”的动物。
    那么,山鬼究竟是什么呢?现代人类学家刘民壮、黄万新等认为,山鬼可能是一种尚未发现的人形动物,俗称野人。
    “山鬼”出没的地方,正好是古代的楚地,特别是屈原的故乡秭归附近。楚地就在今湖北一带,秭归离著名的原始森林区——神农架很近。神农架地区山高林深,藤蔓交错,人迹罕至。多少年来,那里就盛传着野人的传说,清朝杨廷烈在《房县志》中说,“房山高险幽远,石洞如房,多一毛一人,长丈余,遍体生一毛一,时出啮人鸡犬,拒者必遭攫搏。以槍炮击之不能伤”。“一毛一人”也许就是山鬼,它的智力较高,加之清代槍炮一性一能较差,瞄准不太准确,因此不易伤它。又据《房县志》记载,“房陵有猎人善射,矢无虚发,一日遇猴,凡七十余发,皆不能中。猴乃举手长揖而去。因弃弓不复猎”。这里的“猴”似乎也是野人,因为猴没有如此高的智力。
    野人之说不仅有史记载,而且有画流传。在房县红塔公社高碑大队的汉墓群中,有一幅石刻一毛一人画像,画上的一毛一人像猴又像人,正举目远眺。房山地区以野人命名的东西很多,如野人山、野人洞、野人碑。传说野人曾把人拖入洞内,因此立碑镇慑,碑上刻着捐款者140人的名字。“山鬼”出没的地方与“野人”的活动地区是一致的,因此有一些人类学家认为,山鬼就是野人的别名。在屈原前后,古籍上也屡次有关于类似山鬼的动物的记载。战国时成书的《山海经》记载说:“枭一陽一国,在北朐之西(今广西郁水流域),其为人人而长唇,黑身有一毛一,反踵,见人笑亦笑。”又说周成王时南方州一靡一国曾献过一种“赣巨人”。这种动物“长丈许,脚腿反向,健走、被发、好笑”。
    南北朝时,湖北也进献过一雌一雄两种人形动物,建武帝让画工画了画。神农架山区究竟有没有野人,目前尚有较多的争论。肯定野人存在的一些学者如刘民壮等对神农架野人进行了多年考察,调查到野人目击者300人,发现了野人脚印2000个,发现野人一毛一发十余种、数千根,发现野人粪便及吃剩的野猪骨头,还发现了野人修筑的睡窝。睡窝用竹子、树枝编成,显示出较高的智慧。野人一毛一发经武汉医学院研究室鉴定,“发现它与黑猩猩等类人猿有较大差别,而在形态特征上接近于人类”。华东师大生物系电镜室用三万倍电子显微镜鉴定,结论与上述结论一致。如果野人确实存在,它又是什么动物呢?人类学家周国兴认为,很可能是古代巨猿的后代。巨猿中的一支由于神农架优越的气候条件得以生存至今。刘民壮认为,它可能是南方古猿,是早期人科系统上的旁支,正处在人类系统的边缘上。英国女人类学家玛拉。谢克雷博士认为,野人可能是尼安德特人的后代。还有些同志认为,野人也不排除猩猩的可能一性一。当地群众传说野人红一毛一,分散活动,很象是猩猩。
    还有些学者否定野人存在的可能一性一。动物学家谭邦杰认为,野人的传说是虚幻的。因为迄今为止,并没有人能出示野人的照片或标本。他认为,既然野人的目击者时有报道,那么总应有野人的一尸一体遗骸,但至今却一无发现。野人传续至今,一定要有一定数量,才能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而现在多数看到单个活动,种群不可能延续。神农架山区可食的坚果、浆果不多,冬天无果实可食,野人难以生存。在古代,也有一些学者不相信野人存在,如清朝诗人袁枚说过,“余询之土人,云传闻有之,未有见之”,因而认为只不过是传说而已,不足为信。
    那多情善笑的山鬼究竟是什么,至今还没有明确的答案。也许,对神农架山区的进一步考察将会提一供一个满意的答案。当然也有可能,这个问题将永远是一个谜。
    (朱长超)

《千古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