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中梁山好汉谁是宋江身边的哼哈二将

在深山宝刹的大雄宝殿的山门两旁,可以看到两尊守门大将,他们上身裸露,体魄健壮,手持武器,神态威严,这就是著名的哼哈二将。这是守护寺庙的两个门神,民间则把他们看作是有权势的人手下的得力干将。由于《封神演义》把他们描写成两个有法术的将领,鼻子里出气就可以把人打倒,所以,这两个人又被看成是权势人物的打手、保镖一类人物。宋江手下就有这样两个人,那就是吕方和郭盛。

吕方、郭盛是最早跟随宋江上梁山的将领之一,宋江上梁山后,逐渐的就把两人留在左右。第一次攻打祝家庄,宋江并没有指挥打仗的经验,仗打得也是很不顺利,宋江可能也懂得了,尽管是指挥员,只要是打仗,就同样具有危险性。因此,从第二次较大的战役攻打高唐州,吕方、郭盛就守在了宋江身边。即便是进入最后的总攻,将领们“四面围城,尽力攻打”,吕方、郭盛也是守候在宋江身边的“土坡等候”。到了“三山聚义打青州”那会儿,宋江带领梁山人马前去救援,一共起兵五队,中军除了宋江、吴用,真正带兵打仗的将领只有吕方、郭盛。攻打北京城,可能是规模过大,也可能是可预见的危险性更大,宋江在中军周围设立了四员“簇帐头领”,他们是吕方、郭盛、孙立、黄信,有意思的是,后两人的武艺、座次要比吕、郭二人高,但调兵时却是他二人在前。同样是攻打北京城,宋江生病尚未完全康复,由吴用带队攻打,吕、郭二人却没有随同前往。还有一点需要重点提出的是,吴用派出的是八队人马,却没有设立“中军”,这也看出吴用和宋江地位的不同。同样的情况,晁盖攻打曾头市,吕方、郭盛没有随从前往,而宋江攻打,“随军副将”就有吕方、郭盛等人。更有甚者,这时候的吕方、郭盛,名次居然排在了天罡星解氏兄弟和戴宗之前。这表明,吕方、郭盛是在最核心一层,孙立、黄信、解氏兄弟等人都是在稍微靠外一点。更不用说,在宋江和卢俊义分兵攻打东平府和东昌府的时候,吕方和郭盛是必定跟随在宋江身边的。

梁山泊有一个特殊现象,名次和职务不一定相对应,这在吕方、郭盛身上表现的尤其明显。吕方、郭盛的名次分别排在地煞星的第十八、十九位,可他们的职务却是“守护中军马军骁将”。那个住的地方更能说明问题。排座次后,忠义堂后建了一座“雁台”,顶上建了一所大厅,“东西各设两房”。“东边房内,宋江、吴用、吕方、郭盛”,直接反映了两人的门神、侍卫、保镖地位。

吕方和郭盛几乎还是在一个时间段内死亡的。那是在宋江征伐方腊期间,双方大战乌龙岭。“吕方、郭盛首先奔上来夺岭,未及到岭边,山头上早飞下一块大石头,将郭盛和人连马打死在岭边。”岭上混战,吕方和白钦捉对厮杀,三回合以后,两人在马上弃了手中兵器,“在马上你我厮相揪住”,结果因山岭险峻,马立脚不住,“二将使得力猛,不想连人和马都滚下岭去”。就这样,吕方和敌将白钦“做一处攧死在”乌龙岭下。一座乌龙岭,葬送了宋江身边的“哼哈”二将。

吕方、郭盛死的时候,宋江大军已经接近清溪洞,也就是方腊最后的“洞穴”。这时候,方腊连“招架之力”也已经很微弱了,根本就没有偷袭宋江的可能性,吕方、郭盛的作用也就到此为止了。当然,吕方、郭盛的死,并不是为了保卫宋江而死,他们虽然还在中军,但这个时候是童贯来到了军中。另有一点需要指出,宋江被招安直到打方腊吕方、郭盛死亡,两人并不总是跟随在宋江身边,这和招安前有着明显的区别,原因在于宋江人马的军事行动有了根本性的变化。招安前,宋江每采取一次军事行动,都需要做好两方面的准备,一是防备朝廷派来的援军,二是防备朝廷的军队趁机攻打梁山山寨。这时候,中军帐的作用是特别重要的。招安以后,宋江自己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先锋使”,这时候的中军帐和招安前是有着质的不同,至少,宋江不用担心敌军偷袭他的后方根据地,因为这时候,他的后方根据地是京城。这也是吕方、郭盛能够被派到阵前搏杀的原因所在。

宋江为什么如此信得过吕方、郭盛呢?这还要从对影山两人比武说起。宋江打破了清风寨,领着花荣、秦明等人准备上梁山泊。来到对影山,见两个持戟的年少壮士在比武,两个人戟上的绒绦搅作一团,花荣一箭射断将其分开。经过询问,这两个人却有些作怪,比武已经比了好一阵子了,“连连战了十数日,不分胜负”,却还要比下去。既然是对影山,一人一半占山为王不就行了吗?不行,两人却非要分出一个武艺高低不可!可是,当花荣介绍宋江给两人时,他们也不管谁的武艺高低了,立刻就“扎住了戟”,对着宋江就下拜。拜完了,还争着“杀牛宰马”,宴请宋江。看两人斗戟这番执着,正是宋江需要的人。

戟是上古时代重要的兵器之一,是武器的泛称。但是自唐代以后,戟已经不再作为军队的常用兵器,我们今天所说的“刀枪剑戟”,戟的“排名”已经靠后,可见它的作用已经不如刀和枪。但是,戟又成为文武官员表示身份的仪仗物,是封建等级制度的一种实物标志,宋江让这两个持戟的人在自己左右,还是另有一番深意的。通过对吕方和郭盛的使用上可以看出,宋江虽然在临阵打仗方面没法和晁盖比,但是在人员的使用和军队的建设、部署方面,还是高出晁盖一筹。

《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