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露端倪
灵方和尚叫起了监寺法明,说法净方丈、惩善禅师有请.法明不疑有他,赶紧随灵方出来.
刚走到方丈小院大门,眼前一晃,多了个人,仔细一瞧,天!紫鹰怪侠!
法明提起双掌,不等推出,就被一股劲风击中了肩井穴,手不能动了。
灵方和尚还来不及喊叫,已被制住了穴道,连哑穴也点了。
紫鹰道:“法明,你知道灵方和尚叫你去干什么?”
法明声音颤抖:“小僧不知。”
“好,让灵方告诉你,他是知道的。”
紫鹰解了他哑穴道:“你只要敢叫一声,我就要你的命!”
“是是,小僧不敢喊叫。”
“那么,你把叫他去的理由告诉他。”
“是是,方丈命小僧请监寺,并未说明有何事,是以小僧不知。”
“真的么?”
“出家人不打班语。”
“好一个出家人!我问你,方丈死了怎么又会让你来叫法明?”
“啊……这……”
“这什么?说呀!”
法明大惊:“方丈如何便会死了?刚才……”
紫鹰道:“刚才还好好的是不是?你问灵方,方丈法净怎么死的?”
灵方急出了一头汗,知道瞒不过这个神出鬼没的紫鹰。忙道:“大侠,这不干小僧的事,这是……”
法明惊道:“灵方,你说呀!”
“这……”
紫鹰道:“真的不说?方丈不是吃了治伤的药么,你就在旁边,不知道么?”
灵方吓得连忙道:“是是,大侠都已知道,小僧照实说了……”
遂把经过说了一遍,把法明骇得魂飞魄散,半晌才讷讷说道:“好狠啊,竟然置我师兄弟于死地,……唉,自作孽。不可治,我不如自裁了吧!”
他举手就往头上拍。
可是,手没能抬起来。他忘了被人点了穴了,只好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头。
紫鹰道:“要我放了你们么?”
灵方急道:“多谢不杀之恩……”
法明叹道:“大侠不杀我二人又有什么用?惩善一派人势力雄厚,既已起杀我之心,我就是逃到天涯也躲不过一死!”
紫鹰道:“胡说!天下之大,尽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惩善也非天下概手,昨夜不是被我击伤了么?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又能猖獗多少时?走走走,我带你们出去,有话到外面去说。”
他解了两人穴道,让他们往台怀镇去,他跟在后面.过了台怀镇,他把两人引向镇南,到山脚下说话.陈野的意思很清楚,要他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法明道:“罢、罢、罢,贫僧就将知道的,全部说出,但贫僧所知也不多,还请大侠海涵。”
三年前,知藏法净到杭州天竺山天竺夺去誊抄经卷事毕,又去列为“禅宗十方丛林”的天童寺礼佛。
途中遇到惩善和尚,便交谈起来.
法净将自已身份全部告诉了惩善禅师,并于闲淡中说了大兴寺情况。
惩善禅师表示久已仰慕五台山圣迹,要与法净同行。
从天重寺回来,有一天夜晚,惩善掸师突然点了法净的穴道,将一颗丹药塞给他吃了,告诉他此乃毒药,每月必须服一次解药,否则,一月期满,毒发身死。
他要法净今后听他调遣,并说回寺后要拉拢寺内会武功的僧众,以后让法净出任大兴寺方丈。
法净不服,说他是趁人不备下毒手。
惩善和尚又给了他一颗药,道:“好,吃下,到外面一较高下。”
交手的结果,五招法净就被点了穴。
不服也得服.惩善又告诉他,俟时机成熟,他会派人到大兴寺,由来人指挥一切.法净问他要干什么,他说到时自知。
惩善并未到大兴寺,分手后,法净回到寺中,只与我讲起此事.惩善也没有逼他服下毒药,他想请我助力,看看惩善究竟要干什么。
谁知以后也没有什么事,法净便安心下来,把惩善的话渐渐忘了。
不料今年年初,儒生杜汉金进寺读书,才知他就是惩善派来的人。壮汉金吩咐的事并不多,第一,夺取方丈位,第二。恢复北宗修禅方法。更多的,他就不说了。
杜汉金将方丈害死后,就让法净当了方丈,但寺中大小事务,却由他主持安排。
他在方丈院加盖了房屋,还在大墙修了门,在坡下盖了瓦房。那里,经长有人往来,法净法明并不全知道。
壮汉金还奉惩善之命,带着一些和尚到五台山各寺侵占寺庙。推行北宗。这些和尚都是惩善或是杜汉金带来的,其中还有些是假和尚,是临时剃了头,穿上和尚衣,去各寺充当方丈,以武力胁迫寺中僧众,不服者一律处死。
听到这里,陈野想起那个顶替法净的方文十分面熟,就问道:“新任方丈法慧,是从哪儿来的?”
“此人名叫尚洪石,不知从何处来,是临时剃度当假和尚的。”灵方和尚回答。
陈野恍然大悟,原来是飞鸿庄的总管,怪不得如此眼熟呢。
他又问:“惩善真的是要恢复北宗么?”
法明摇头道:“依贫僧看来,这只是一个幌子。”
“为何这般说?”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念佛,对于北宗神秀大师演释的经义一窍不通。这哪里是恢复什么北宗,只不过遮人耳目罢了。”
“这么做到底要干什么?”
“不知道。贫僧不得参与。”
灵方道:“自从他们进寺,贫僧和所有的和尚一样,只是听从杜汉金的分派,对了,他真名叫张汉金,连方丈法净大师在内,都由他支派。我们原大兴寺的和尚,都惴惴不安。这班人心狠手辣,也不知厄运何时降低,法净大师被施主伤了右手,他们觉得无用了,法净大师又知道他们的一些秘密,所以把他害死。法明大师与法净大师交好,当然不能留着。如今施主高抬贵手,贫僧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找个边远寺庙,苦修一生,以赎罪孽。”
陈野道:“我给你二位路费,先到长安躲起来,二位改为俗家打扮,身居闹市,他们不易找到。今后在下若有揭穿这伙人面目的机会,还望两位闻讯赶来,当个佐证,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两人商量一会,觉得这办法甚好。
陈野摸出银两金叶递给他们,道:“二位改个俗家名字,路上切不可露了马脚。”
两人拜谢,趁夜色赶路去了。
陈野便回到了山洞。
二
第二日,无极叟等三人运功疗伤。其余人闲来无事,围在一起闲谈。
霓虹忽然道:“收前辈,爹爹说你拿笛子做兵刃,是真的么?”
牧逸生从怀中取出一根黄灿灿的铜笛,道:“正是此物。”****bigcat扫校,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能吹么?”
“能吹。”
“咦,好极啦,吹一曲听听。”汤四姑高兴得拍手。
牧逸生拿起笛子,吹了起来。
这金铜合铸的笛子,声音自有一番韵味。曲调低沉哀伤,似在诉说令人伤怀的往事。
失去父亲的黄霞,被笛声引出了眼泪。
汤四姑和霓虹,眼睛也弄得红红的。
老大忽然道:“老二老三,爷们最爱听什么呀?”
老二道:“小娘们唱曲。”
老三道:“小娘们虽有,不会唱曲,扫兴扫兴!”
汤四姑眼一瞪:“谁说我们不会唱曲了?姑奶奶唱一个给你们听。”
老大说:“听见了么?有人唱曲。”
老二道:“不知听得成听不成。”
老三道:“听不成不如不唱,倒胃!”
汤四姑气得对牧逸生道:“姑奶奶输不了这口气,来,书生,吹一曲古曲‘关雎’。”
牧逸生接她说的做了,她立即唱起来:
“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她声音不高,但极柔和,字正腔圆,极为动听。
这是一首表达男女之情的古民歌,她选取这只歌,显然含有深意。大约是心有所思吧,她唱得情深意切。
听得皇甫霓虹面红心跳,秋水般的两只妙目,不停地去偷瞧陈野。
牧逸生也吹得极富神韵,像是把他的一颗心,化人到笛声中去了。
陈野只听惯了庙里和尚的唱经,几曾听过如此婉转深情的曲儿?在他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深深地被打动了。
牛三一向嘻皮笑脸,此时也正经了起来,呆呆地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黄霞最为激动,思绪也最多。
爹爹死了,她的意中人逃了,连头都不回,完全弃她而不顾。
她巴望他逃出虎口,又巴望他对自己有一分眷顾。回忆以往种种,何玉龙心目中只有皇甫霓虹,自己不过是一厢情愿,这又何苦呢?
只有三个老儿无动于衷,而且个个脸上都作怪相,仿佛他们在受罪似的。
歌声一完,众人赞叹。
哪知老大捂着嘴冒出了一句:“哎哟,酸死啦!”
老二:“大倒胃口!”
老三:“千万别去求娘们,那是一条绝路!”
咦,这三个家伙不傻,听得懂哩!
三人的黄腔,立即召来了三位姑娘的一顿好骂,老儿们耷拉着头,一副倒霉相。
汤四姑道:“人家唱的酸,你们唱一首听听……格格格格……”
大概她觉得这个主意好笑,话未完便笑起来了。
叫三个老儿唱曲?那不是比教狗说话还要难得多么?
哪知老大开腔了:“听见了么?娘们要爷们唱曲呢!”
老二道:“唱就唱,给娘们露一手!”
老三道:“比了下去!”
嘿,口气不小,众人又笑又叫。
老大道:“来一曲《横吹曲》。”
老二道:“这是男儿汉唱的!”
老三道:“也是给爷们听的!”
霓虹嘴一撇:“稀罕!”
汤四姑道:“吹海螺!”
黄霞道:“自不量力!”
牧逸生当真吹起了《横吹曲》,这曲子也叫出塞曲,是汉代乐府歌曲,声调极是雄壮激昂,多是沤歌边塞将士的。
三个老儿当真一起唱了起来:
“骑马新跨白玉鞍,
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振,
匣里金刀血未干。”
别看他们平日说话声音又哑又小又细,此时唱起来,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他们挥动着枯手打着节拍,一个个摇头晃脑,认认真真。
他们的歌声暗哑,却显出了粗犷豪迈的本色,那横刀立马、男儿驰骋沙场的悲壮激越之情,饱含在整个曲词之中,深深地打动了陈野他们。
三个老儿神情激昂,声音奔放辽阔,令人仿佛置身于大漠军旅之中,得胜踏月归来。
唱毕,一时无人出声。
俄顷,姑娘们首先欢呼起来。
汤四姑道:“啊哟,唱得好极了!”
霓虹拍手:“想不到想不到!”
黄霞叫嚷:“真看不出还有这一手!”
老大道:“爷们文武双全。”
老二道:“却从来不自夸。”
老三道:“真人不露相。”
汤四姑道:“得了得了,你们真人不露相,我这丑八怪却自夸,对么?”
众人大笑。
三个老儿却不吱声。
郑六子道:“有趣有趣,我们大家是一家人就好了,那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玩耍啦!”
汤四姑斜眼看着牧逸生:“这个主意不错,你说呢?”
牧逸生一愣,旋即叹道:“人生哪有不散的宴席,不过一场梦罢了,人生……”
汤四姑嗔怪道:“就你成天唉声叹气,人没有多老就象活了五百年似的,又何苦折磨自己?”
牛三意味深长地说道:“往事已杏,还如一梦,倒是眼前的那个福,不能不享呀!”
汤四姑奇道:“什么叫‘哪个’福?”
牛三站起身边往外走边道:“艳福也!”
汤四姑大臊,拾起一块石子就扔了过去,可牛三早溜得没影了。
俄顷,又听他在洞外喊:“黄姑娘,皇甫姑娘你们出来,要野花么,跟我采去!”
黄霞答应着,站起来走了。
霓虹望着陈野:“走呀!”说着直眨眼。
陈野一愣,最后明白过来,拉着小六子一起到洞外面去了。
洞中只剩下了牧迪生、汤四姑。
汤四姑脸红着,柔声道:“你怎么成天闷闷不乐,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能告诉我么?”
牧逸生道:“姑娘,在下心如止水,万念俱灰,连命都不想要了,还能乐得起来么?”
“你为什么要到飞鸿庄,为什么要把命送在那里,他们为何又那么恨你?莫非你当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么?”
牧迪生一下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是的,我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但我那时一片真情,岂能料到她会走了绝路?她因我而死,不就是我害了她么?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谴责自己,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我早就该自刎于她的坟前,可她的坟却不知在哪里?
我之所以苟活至今,就是因为有一件事不明白,她到底为了什么去死?!”
牧逸生真情流露,激动地诉说着他心中的苦衷,说着说着他停往了。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对她说这些话。
他不愿再说下去,这些事与别人们干?别人又何苦要知道这些呢?
汤四姑双目含泪,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他,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惜。
牧逸生一抬头,瞧见她珠泪滚落,心下不禁十分感动,哺哺道:“姑娘,你心地真好,以后,也许有这么一天,我把全盘情况告诉你……只怕污了姑娘清耳……”
“我愿听,我想听,是你亲口说的,总有一天把全部情形告诉我,我等着这一天。”
他们相互注视着,久久地注视着……
三
入夜,陈野又到了大兴寺。
方丈室围墙外的陡坡下,几排房子都有灯火,不时在窗户上映出人影。
他冒险过了第一二幢房屋,发现第三幢客室里正在摆酒宴。
他藏在叶缝中,偷偷窥望。
坐在中间上座上的,是一个满头白发,一脸鸡皮皱的老婆婆。她的两边是两个妖艳的女子,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六之间。惩善禅师坐在下首,背对厅门外。还有几人,陈野有认识的,有的只朝过相。一个是昨夜把法净毒死的季锋,一个五旬老者却未见过。坐在他二人旁边的是黑飞马和白飞马。还有三个面貌相似的老兄妹。
白发老太婆被主人殷勤侍候着。
惩善禅师道:“婆婆鹤驾光临,老衲深感荣宠。多年来,白道人物作威作福,欺压黑道豪杰,更有那自封名门正派的伪君子,竞敢将别人的武功,视为旁门左道。所以,老衲一向不输这口气,特自号惩善,与他们一较长短。”
“奈何多年来,黑道豪杰各行其是,山头林立,加之互不来往,甚至为争地盘相互火拼,致使被人各个击破,实在叫人痛心。故有识者特设下此计,为黑道豪杰复仇,让他们自相残杀去。老衲为了替他们推波助澜,添薪助燃,故敦请婆婆出山,搅他个天翻地覆,杀他个人仰马翻,以解多年压抑之恨!不知婆婆以为然否?”
老婆婆嘎嘎笑道:“禅师此举,震古灼今,智高一筹,创下了武林百年佳话。如此盛举,老太婆自然要赶赶热闹,禅师若有调遣,只管吩咐。”
惩善禅师大喜:“只要婆婆愿意出山,何愁功视成?来,老衲再敬婆婆一杯!”
干完此杯,老太婆又道:“禅师气色不佳,莫非贵体有恙么?”
惩善叹了一口气:“不瞒婆婆,老衲与人交手,受了内伤。”
“啊,还有此事?对手是谁?莫非是当年那三个趾高气扬的老厌物么?”
“不是风尘三杰。前不久老衲意在事先除掉以后碍事的惹眼人物,曾到飞鸿庄找萧强老儿比试了一番……”
“好哇,有胆识,结果如何?”
“数百招不分胜负。老衲见一时斗他不下,便未缠斗下去,另设他法。”
“那么,是萧强的两师兄伤了你?”
“也不是,萧强的两个师兄,早已隐迹,不知去向。”
“啊,这就奇了,除了风尘三绝,这当今之世,还有什么人能伤了禅师?当年还有几个老厌物,但久已不闻音讯,想来不是他们。老婆子倒要领教,是何方神圣下来了?”
“说来惭愧,老衲至今不知其为何人。此人身着紫衣,戴黄色头罩,额头上贴着一只紫绸飞鹰,江湖上称他为紫鹰怪侠。”
“啊,老婆子孤陋寡闻,从不听说此人,莫非是后起之秀么?”
“此人年岁不明,但观其身段,只怕不会年高。更为奇特的是,此人一手飞鸿掌功夫,只怕不下于萧强本人呢!”
“莫非是萧老儿的嫡传弟子?”
“不知道。除了飞鸿掌,他好像还会使罗汉剪,这也让老衲纳闷。”
“罗汉剪?不是尉迟森那老厌物压箱底的本领么?如此说来,他是尉迟老儿的徒弟了?”
“不瞒婆婆,实在拿不准到底是什么人。这小于内力深厚,与老衲拼内力丝毫不让,故拼了个两败俱伤!”
“晤,这么说来,这紫鹰是挡道的人物了?有机会,老太婆倒要会会他。”
“此人神出鬼没,直到现在,虽经多方打探,仍未探出他的行踪。”
老太婆点点头,侧转身问那面貌相似的三兄妹:“令师何时出山?”
男的道:“师傅和两位师叔已经下山,只暂时不来此地。”
惩善接口道:“萧强老儿已召回五怪客,意欲重振飞鸿庄,并受争夺佛珠双方之托,出面调停。但独臂金刀许培忠已被夏侯施主他们做了,老衲等又将乾坤掌黄一鹤做了,双方已结下了深仇大恨,据老衲所知,双方均在游说各门派,大发英雄贴,扬言明年见个真章。总之,双方紧锣密鼓,在暗中做着准备。据报,少林、华山、恒山、九龙山、茅山、衡山等派已联结一起,维护南宗。武当,峨嵋、青城、黄山、九华山则拧成一股绳,维护北宗。所以,我等豪杰只要再添上两把火,这场火拼就势在必行。唯一超出于两派之外的,便是飞鸿庄。
萧老儿辈份极高,威望超过少林武当掌门,少林便将熄火的希望,寄于萧强身上。因此,夏侯施主他们认为,不端掉飞鸿庄,不把萧老儿打发到阴司地府去,总让人有后顾之忧。这就是夏侯施主不来五台山的原因。而且,老衲等人一两天内就要动身,赶往飞鸿庄。”
“好计好计!飞鸿庄一灭,再无人能将两大派人撮合,这样吧,老婆子也陪禅师去走一遭,会会这个萧强。想当年,风尘三杰名躁一时,我老婆子因为他们不来惹我,便也没有去找他们麻烦。他到底有多大本领,敢如此张狂!”
惩善禅师目的已达,不禁喜笑颜开,频频劝酒。
陈野听了这一大篇谈话,更多了解了这些人的面目,所谓南北禅宗之争,原来竟是他们的阴谋。听口气,有个什么姓夏侯的人,要去飞鸿庄寻斗,惩善和这个老婆子也要去。他们视飞鸿庄为眼中钉,欲去之而后快。事不宜迟,得赶快回去报信才成。
他离开了此地,回到了山洞。
课怎么个报信法呢?紫鹰的秘密现在还不能外泄,得想个什么办法赶到飞鸿庄去,又不让众人知晓秘密。
他左思右想,却想不出办法来。
他既下决心做个不扬名的人,就不能把紫鹰秘密泄漏。
他就是要以一个普通人的面目出现在人们面前,谁瞧不起他,就自管请便。
湛蓝他们不是瞧不起他么?
皇甫霓虹一度也有些犹豫。
他不愿成为一个风头人物后,在人们的崇敬之中交朋友。
他宁愿就这么普普通通,平平凡凡。
皇甫霓虹很快就改变了态度,他觉得她是真心实意的。因为她不嫌弃他,没有看不起他。
现在,最好不要戳破紫鹰秘密。
那么,找个什么借口呢?
还有,牧先生不能去飞鸿庄,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扔下。啊,还忘了皇甫前辈等三人正在养伤,也不宜去参加拼杀。
那么,只有让自己和三个老怪物去。
对方既然存心端掉飞鸿庄,人手比多,光自己和三个老怪物能对付得了么?
他一时举棋不定,煞费思量。
天亮后,他只想出一个办法,两全不能齐美,只好勉为其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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