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举世无双
雷劈水的动作不急不燥,不愠不火,没有一点让速度加快的意思,可是那些攻过来的兵器却变得也慢了很多,似每一件兵器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挡,而难以加快。
萧万川的剑依然很锋利,但他的额角却出现了汗珠,这是雷劈水劈出一刀后才有的状态,也是萧万川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这是他也不明白的倩况,反正是和眼前这不是气势的气势有关吧。他也深深地明白,这看似平淡的一刀却包涵了火山般的威力,但他绝对躲不了因为这一刀不仅蕴涵了火山爆发的威力,而且飘突得可以任意变换攻击的方向和角度,所以他必须要接。
接这把刀的是五把剑,其中有两把剑竟挡空了,有三把剑挡个正着,两把剑挡空了,刀芒当然就从他们的身体大摇大摆地过去了,很轻松不带半点切骨头的声音,但这三把剑却挡住了,而且同时挡住这柄刀的刀芒和刀柄。
“轰……”这是很沉的一击,那风暴终于从这刀中喷发出来,以无匹的气势从三柄剑与刀的接口处涌了出去。竟在刀与剑之间产生了几道极强的电流。
三柄剑被击得飞退,有两个人竟大口大口地吐血,另外一个没有吐血的是萧万川、他没有吐血,但却退了三大步,手臂有些酸麻、而雷劈水依然不疾不徐地向前逼去,依然是那沉闷的一刀,只是刚才如风暴的气势又全部敛于这一刀之中,不愠不火,向萧万川的身上攻去.萧万川的压力大增,这一次他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只觉得这个世界唯剩下他一个人和一把要斩他的刀一般、没有依靠,大孤单,太寂寞,虽然身旁的人很多,可是看不出有哪一个对他有所帮助,能为他挡上一刀,能和他并肩作战.千军万马之中似乎只有他一人在作战,万般无奈和无力.雷劈水的步法依然很奇,轻轻一跨便是两丈。无论萧万川如何逃避,始终走不出那刀网的范围.于是萧石川拼了.这是聚积了所有力量挥出的一剑,这是打定必死而进行拼命的一剑,所以其气势之惨烈是无与伦比的,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雷努水也毫不客气,他的刀从来都不会对敌人留情,更不会小看对手,所以他的刀也是全力的一刀,必杀的一刀!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杀意,因为他的心意中感觉到那边的兄弟在一个个地倒下,所以一切就必须由这一刀来决定。
刀看似缓慢,动起来却快速至极,那似乎是一种空间的缩写。萧方川大惊失色,因为他那一剑有些失算,但当他回剑挡在朴刀之上时却来不及用力,就被朴刀将剑和刀身一起进入胸膛,然后刀气竟在胸膛里爆了开来,上半身飞出好远,鲜血如泉水般喷了出来,雷劈水的身上满是血液,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但他的的确确已成了一个血人。
雷劈水的刀并没有停,他再划出一道刀芒,这次带着风雷之声,而且带着血光向围攻天狮寨兄弟的那几位毒手盟的手下切去,在刹那间,便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几名毒手盟之人斩杀,然后以一种铺天盖地之势向雷劈金那边的阵地掠将过去。
很快,那空间在雷劈水的脚下变得太儿戏了。只轻轻一跨,便是数大远,而这几大远只不过用了数十寸之一秒钟,那些正在屠杀江湖好汉的毒手盟弟子,只是在突然之间,才发现刀芒已经及体。
这一刀不仅快而且绝,刀芒竟似是一道灵蛇将穿插在众好汉之间的毒手盟弟子全部新杀,而未触及一位己方之人。
雷劈金的刀与展鹰的爪纠缠在一起了,展鹰的爪如同钢铁所铸,真可谓是举世无双的一双爪子,那五指之灵活犹如出洞的灵蛇、一扣、一喷、一拽,竟将雷劈金的刀势消解,而且他身形和步法的轨迹也是变幻莫测、但雷劈金每一刀都有断江截流之气势,都有开天辟地之威猛,岂是如此容易就能被破解的,那招式、那路线虽被封死,但每一刀都震得展鹰手指发麻,指骨欲断,只是有苦自己知而已。
“你去死吧!鹰爪孙子!”雷劈水一声大喝,同时也挥刀向展鹰扑到,他的刀看起来是那样的缓和,那样飘空,不带半点噪音,不惊动一片风云,没有杀气,没有无匹的气势,一切都是在平静中酝酿出风寒。这是缓和的一刀。这是沉闷的一刀,空气、空间似乎都已凝固,那些敌人全都出了汗,不知为什么,天气不热,但却有一种不是压力的压抑,他们不能不出汗,不知是惊惧还是恐慌?“不错,你是应该去见见阎王了!”雷劈金也对展鹰道,他的刀开始划出,也是一种飘突的轨迹,但却似带着山崩海啸的气势,那是一种让人身处暴风之中的感觉,似乎四周全是狂飚,让衣衫嗖嗖地直响.这是疯狂的一刀,这是忘我的一刀,这是至刚至猛的一刀。完全和雷劈水的相反,这一刀不仅给人一种压抑感,还给人制造了压力,强大而无匹的压力.有人想吐,吐血,他们没有办法承受这无形有实的压力,所以他们要吐血.雷劈金的刀没让展鹰失色,雷劈水的刀没让展鹰失色,因为他知道大不了受一些伤还不至于死,他还有这么多兄弟可以档一阵子,而他便可以借机溜走。
但这两柄刀并不是砍向他,是互相砍,那两道长长的刀芒在空中交击着。
展鹰脸真的失去了本色,苍白无比,这是绝望的颜色,没有谁看不出他心中的绝望,因为这两刀组成了一刀!无懈可击的一刀!摧山撼地的一刀!传说中刀道的无敌传说——聚刀成芒!它将天空中的风云全都拉了过来,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无比的黑暗,因为这一刀,两刀会成的刀芒!雷与电在黑暗中不断地产生,就像世界末日将至一般。展鹰的脸色在那一刀中产生的电光下显得无比的凄厉,那头发也被这盖天的气势弄乱,他想逃,但却已置于无比黑暗之中,或许是一种幻觉,但却又异常真实,那一股可怕的能量不但注入了这两柄刀的组合之中,还包融了阴阳两极之最的一刀,刀似乎不动,而刀芒却如银蛇一般在黑暗中狂舞,且发出“滋滋”的响声.所有的毒手盟弟子也都惊呆了,这是什么刀?这是什么人?是天刀!
是神灵!是活着的神,是地狱中的神!在凄厉的风中,在黑暗的天空下,那电芒映得两人面如血,发出银光.展鹰成了待宰之羔羊,他想还击,他最想的还是逃,但逃往何处?天地就是刀,都是雷氏兄弟的刀。无处不充满雷氏兄弟的杀意,无处不是刀势所罩之范围.所以他只有拼.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对爪子,钢铁制成的爪子,他从来都只是用一双手去对付别人的兵刃,而今天他不得不动用这对铁爪,否则他便再也没有机会动用这对铁爪,他心里很清楚地明白。
艾地桩也是热血上涌,气吞河岳.因为他也和氏兄弟的精神感应连成了一片,所以他也进入一种常玄奇的境界,那是一个非常美妙的天地,此前他.来没有到过的,更不是眼前这个样子,他只感觉到己的心神在飞跃,他体内的力量不断凝聚,不断地提升,场中每一个人的表情,每一个人的心理似乎都看得很透、他心中有一种崇拜,有一种感激,那是对两位可敬老人的感激.天地突然之间又亮了,云开日出之时,电芒一耀,残红便飞满了天空,那是无敌的一刀劈开了天地,那是无敌的一刀驱散了阴云,这一刀不是驱散了阴云,而是吸尽了阴云中的能量,然后以刀芒放射出去,目标当然是展鹰.展鹰感到天地异常宽广,而自己也异常孤独,就如独自一入行走在茫茫的旷野之中,而暴风雨就在他行走的地方开始,他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在电芒没有及体之前,他已经吐了两口皿,那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压力,就像是几座大山从四面八方向中间的展鹰挤压一般,所以他抗拒不了.五脏离位,血液暴射,但刀芒很快就赶到、于是他除了那喷出去的几口血外,整个人全变成了一块焦炭.刀芒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着地后,使地面如有一条猛龙行走一般,一直有一股强烈的到气将地面爆裂出十来丈的深沟,而在沟边的毒手盟弟子全都被震得飞了出去,也有很多都被石块击伤。
雷劈金和雷劈水收了刀,他们也喘了几口气,深深地喘气,使血红之脸慢慢变得正常,刚才引用强烈的电流也使他的功力耗损甚巨。就此一刀已足以劈破所有敌人的胆,惊断所有敌人的魂.不用片刻,毒手盟的手下已经如潮水般退尽,众好汉一路追杀,顿时横尸遍地,血染长江。
艾地桩从屋顶上跃了下来,一把握住雷氏兄弟的手激动地道:“两位真乃神人,叫艾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哪里,哪里,今日仰仗艾老哥之处甚多,我们还得要感谢你救了我天狮寨众仁兄弟的命呢,否则我两人如何能撑得住大局,早就被毒手盟的贼子们将我天狮寨的儿郎们宰光,那可不好玩。”雷劈金也真诚地道。
“原来两位就是天狮案的雷家兄弟,怪不得能有如此好的刀法,简直是惊天动地,真不敢想象刚才那一刀……”艾地桩无限神往地道。
“我便是雷家老大雷劈金”雷劈金道。
“我便是雷家老三,雷劈水。”雷劈水接着道。
“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我艾某此行不虚也,此行不虚也、”艾地桩高兴而又有些激动地道。
“能结识三大奇门中艾家的家主,也是我雷某的荣幸啊。”雷劈金诚恳地道。
“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那咱们就来大醉一场,喝他娘个痛快,省得河阳楼中这些好酒都浪费了岂不可惜?”雷劈水豪爽地道。
“好,好,这些好酒错过了的确可惜,只不过这满地狠籍的确有些不雅,何况也害得老板亏损太多,我们得先赔偿赔偿老板。”雷劈金也笑道.“老板,老板,架已经打完了,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吧?”雷努水向帐房的柜台底下喊道。
“哦,来,来了。”帐房缓缓伸出脑袋前四周望了望,那苍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几片愁云,然后呼天抢地的大哭遭:“天啊,叫我怎么活呀,叫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这些天杀的,杀爹、杀娘、杀姨,怎么要找到我浔阳楼来杀呀。老爹听,我对不起你,到底前世造了什么孽呀,叫我这辈子来当个败家子,这好好的浔阳楼便在我的手中给毁了,我真是不孝哇……”
“老板,别再叫得人心烦了,你这些帐全都算在我头上,先去给我来三坛最好的酒,我叫儿郎们给你收拾收拾东西。”艾地桩缓和地道。
“这墙都被了,你能赔,赔得起吗?”那老板有些不相信地道.“这是一千两银子,你先拿着,多退少补,呆会地喝完了酒再算账.”艾地桩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
“一千两……”老板忙不迭地接在手中道.“不错,快去给我拿酒来.否则,钱便没有哆.”艾地桩笑声道.“好,好,好,我就去,我就去,你,你们稍等一会儿!”老板急忙连声道。
“哈哈哈……”雷劈金、雷劈水和艾地桩相对放声大笑起来.毒手盟来的快,去得也很快,唯留下满地的血迹,满地的碎砖破瓦断水,还有一柄柄长剑、断手、残肢,也有人头在地上滚动,江风一吹满是血腥味.天狮寨的兄弟,和一些助雷氏兄弟找人的江湖好汉以及艾家五名高手全都齐心协力将环境布置好,挑水的挑水,扫地的扫地。抹桌子的抹桌子,各于各的。不一会儿便将场地清理得一千二净,而且是五面通风,也比较清爽、那些血全部冲入长江,断手残肢也全抛入长江.官府的人对这些事情司空见惯,而且又与毒手盟有关,谁还敢来过问?也便使得整个浔阳楼安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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