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堆石成垒
秦儒跟着艾地桩一起学习机关设计、巧器安装、设置,艾家五名高手除了安装机关之余,特向秦家七剑学习合击之术,也都忙得不亦乐乎。偶尔也请雷家四兄弟为其讲技击之道,每个人都有事,每个人都很充实。
今天的气氛热烈,今天天狮寨却是迎进了一批新的伙伴,由祖金威带回的“正义门”弟子。最让人兴奋莫名的是一个比天仙更动人的美人——孙平儿!正义门的暂代门主。没有人不惊羡,没有人不眼馋,雷家四位寨主想起了唐情,也是这样美丽的人儿,可惜却未见芳踪。
雷劈金得知是凌海的心上人,那种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没有人会不欢迎美女,所有人当中最受欢迎的是孙平儿,连几位寨主。艾地桩、祖金威也只不过是个配角,这让众人好笑,这让孙平儿烦恼,这让盘山二怪惊讶。
不过最活跃的却是盘山二怪,没有谁的话比他们的话多,没有人的理由比他们的理由充足,没有谁敢和他们争辨。他俩可以由一片飘下来树叶辩上三天两夜。
他们找到了秦儒,不是他们找到了秦儒,而是秦儒要找他们,这对活宝正在那些花圃进行破坏。
“白痴老大,你看这些花呀、草呀,漂不漂亮?”贾风骚摇头晃脑地道。
“嘿嘿……由我说呀,这些花呀、草呀,还勉强过得去,却不是上乘之作。”白百痴搔着头皮笑道。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花草的布置,给人的感觉很爽快,很舒服,怎么只算勉强过得去呢?你说怎样才算是上乘之作?”贾风骚奇问道。
“这个十分简单,我来问你,你老实回答。”白百痴干脆利落地道。
“你问吧,我听着。”贾风骚应道。
“在一个非常晴朗的夜晚,满天都是星星,你就躺在沙滩上或者竹床上乘凉,你看那满天的星星,感觉如何?”白百痴煞有其事地问道。
“那当然是很爽了,小时候,阿婆总是对我讲天上星星的故事,那样看着天,真是舒服极了。”贾风骚神往地道。
“这就是了,天上的星星那凌乱的样子格外迷人是吗?”白百痴问道。
“不错,那当然,又有情调,又浪漫,又深邃。”贾风骚故作风雅地道。
“别他XX的狗屁“情调”、“浪漫”、“深邃”,老子不懂是什么意思,爽就是爽,舒服便是舒服,好看就是好看,漂亮便是漂亮。那我再问你,你喜不喜欢仙女?”白百痴不耐烦地问道。
“那还用问,谁不喜欢仙女,像女门主那样不是仙女都这么讨人喜欢,若是仙女那还了得?这些人不要打起架来才怪呢。”贾风骚向那些人不屑地道。
“我听说有种叫仙女散花的话,那散花既然和仙女排在一起,你说那散花不是也和仙女一样迷人吗?”白百痴一本正经地道。
“那倒也是,不过我好像记得这话不是如此说的。”贾风骚摇着头有点怀疑地应道。
“怎不是?反正那个散花一定很好看是吗?”白百痴又问道。
“那肯定是,能和仙女连在一起的东西肯定很美丽。”
“那就是了,散花,就是让花散开,花散开才是很美丽,而天上的星星也是散开才让人看了舒服、爽,这些都和散连起来,所以说这些花栽在一起只是下乘之作,上乘之作是散开来栽花。”白百痴自以为是地道。
“有道理,有道理,还是白痴老大有眼力,有见识。”贾风骚真诚佩服地道。
“那个当然,既然是这样,我们何不造福大家,让他们见识见识这最美丽的图案?”白百痴建议道。
“不太好吧?”贾风骚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太好?我们组成最美丽的图案,他们不感谢我俩才怪呢,你该不会是变得太懒惰了吧?”白百痴疑问道,“怎么可能,我怎会懒惰呢?干就干,谁怕谁呀。”贾风骚捋了一下衣袖道。
说干就干,两人跳入花圃,从中间的花开始拔起,却被秦儒看见了。
“喂,你们两位在干嘛,这些花是不能拔的。”秦儒高声喊道。有人听到了,但却没有人理会。
“怎么不能拔?拔掉是为了大家好嘛?”白百痴有些奇怪地问道。
“这是寨中千辛万苦移栽过来的名花异种,又精心栽种好的,怎么能随便拔?两位快些出来吧。”秦儒有些生气地道。
“我们正在将这花圃改设一下,让它变得更美观,更顺眼一些而已,你着什么急,我又不吃这些花。”贾风骚大义凛然地道。
“我看两位不是本寨之人,却在本寨扰乱,快些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啦!”秦儒愠怒道。
“哈哈,白痴老大,他说对我们不客气,这世上居然还有敢对我们说这种话的人,真是好笑,真是好笑。”贾风骚不屑地笑道。
“不过这家伙没被咱女门主迷住,还算不错,喂,你叫什么名字?在天狮寨做什么的?”
白百痴三分佩服七分轻蔑地问道。
“你们到底出不出来?”秦儒脸色有些难看地道。
“嘿嘿……瞧他一副紧张的样子,我们还没说出大名呢?”白百痴不屑地笑道。
“他可能胆量比较小,见到我们盘山二怪这样高大威武,勇猛不凡,所以才吓得脸色有些变了。”贾风骚自以为是地道。
“可能是吧,我们盘山二怪不仅武功除门主之外天下无敌,空前绝后,还有一副好身材,和一种好气势,真是让世人敬仰啊。”白百痴自鸣得意地道。
“你们就是盘山二怪?”秦儒疑问道。
“不错,你也听说过我们盘山二怪吗?看来我盘山二怪之威名真是传遍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贾风骚向着白百痴得意地问道。
“那个当然,我们盘山二怪是天下妇孺皆知的大英雄、大豪杰、大侠,他肯定会知道。”
白百痴自吹自擂地道。
“你们快出来,否则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怪不怪的、都会对你们不客气!”秦儒冷冷地道。
“奇怪,白痴老大,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头,知道咱们盘山二怪的大名,还是这样说,恐怕有点来头吧?”贾风骚对白百痴怀疑地道。
“不会吧,他总该不会是天狮寨的寨主吧!”白百痴也有些怀疑地道,不过仍没有离开花圃地意思。
“喂,你是天狮寨的寨主吗?我们门主叫我们过来要听寨主的话,若你是寨主便快点告诉我,免得我违背门主的意思来世要变蜈蚣的。”贾风骚天真地问道。
这下子秦儒也不好意思出手了,不过一下子计上心头,忙答非所问地道:“你知道这花的下面埋了些什么吗?”
白百痴一听便好奇地问道:“那埋了什么呢?”
“是呀,该不会是埋了金子吧?”贾风骚疑问道-“当然不是会金子,金子怎么能让花长得这么鲜艳呢?花下面埋的是肥料,一种用蜈蚣尸体和毒蛇尸体合成的肥料,当初就把一些活的蜈蚣呀、蛇呀全部倒在花下,现在大概已经快成尸体了吧,不过也可能还有的没死,你们一旦把花拔起来,那些蛇呀、蜈蚣便会随时跑出来乱爬,乱跳的。”秦儒故作紧张地道。
贾风骚和白百痴一下子脸都变了,互相望了一眼,又望了望脚下的花,突然“呀……”
地一声怪叫,向花圃外飞射而出。
“你们怎么啦?”秦儒故作惊奇地问道。
“你怎么不早说,哦,没什么,还会有什么呢,我们只不过是给你一点面子而已。否则我们怎会出来呢?”贾风搔双手搔头,一本正经地道。
“哦,那我不是要谢谢你们啦?”秦儒反问道。
“那个当然,不过我盘山二怪度量无边,心胸广阔,些许小事,也不用你谢。”白百痴大言不惭地道。
秦儒看了看花圃,见还没怎么被破坏,便问道:“你们是想把花草拔出来找蜈蚣和蛇吗?
这里面每一片花草底下都有,你们若需要可以随便拿。”
“嘿嘿,其实我们挺爱花草的,你这里的花草栽得如此美观,如此让人陶醉,我们又怎舍得破坏呢?我们刚才只不过是到花木中间去闻一闻花香而已。”
白百痴忙应道。
秦儒心中好笑,明明见他们捋袖准备拔,现在却如此说法。不过口中还是道:“想不到两位原来也是爱花惜花之人,倒是在下错想了。”
“那当然,那当然,我们盘山二怪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爱花如子,这可是江湖中有舌头就有碑的哦。”贾风骚忙应道。
“是“有口皆碑”,而不是“有舌头就有碑”。”秦儒笑着纠正道。
“对,对,有口皆碑,有口皆碑,不过呢,有舌头就有碑,也没错,对吗?一张口中一条舌头,那么口和舌头也没什么区别了。”贾风骚立刻应辩道。
“我们在大殿里设下了酒宴,想必两位上山之际,也都饿了,不如到大殿去用膳吧。”
秦儒改变话题道。
“那好哇,你就带路吧。”白百痴毫不客气地道。
孙平儿的情绪也比较好,虽然对凌海的牵挂依然在心头,但一旦进入这种热闹狂烈的气氛中。她竟不由自主地心情放松了很多。从几位老人的眼中,她深深地感受到什么是慈爱,她想起了她爷爷,她每时每刻都在想,可是唯有这一刻最为深切。因为她从雷家四位寨主身上,看到了他爷爷的身影。“千手金刚”是她最亲的人。从她能记事之时,便没见过父母,每个人都有父母,她也有,可是孙重却告诉她,她的父母是被山上虎狼所吃,那是小时候的回答。长大了她知道,虎狼绝没有这样的本领,就是她也可以徒手击死虎狼,何况她父母有两个人。“千手金刚”的武功难道会不传给她父亲?但她也没有再问,也无须问,到孙重想告诉她之时,定然会说。她和“千手金刚”相依为命了十几年。这是一种最深最挚的亲情。
所以孙平儿会想到她爷爷。
想到孙重,孙平儿就异常激动和牵挂,甚至有泪光闪烁,在雷家四位寨主、艾地桩、祖金威的簇拥中,她便有些激动得不想说话,这是一种想流泪的感觉,很酸涩,但也很舒服,很美妙。她还为凌海感到高兴,那是衷心地为他高兴,有这么多人在关心他,为他而奔波操劳。
雷氏四兄弟由孙平儿想到了唐情,由唐情想到了马君剑。那盖世的豪情,那无人能敌的胆量,那为情而不顾一切的执着,他们的神色有些黯然。
艾地桩和祖金威已是好久未曾见面,其欢喜之情可想而知。排云鹤、云中燕都是江湖中的独行侠盗,早就互闻其名,今日一见,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鹰爪王”和铁掌、神拳都是早就闻名的江湖中人,此时一见,想到今后能共处互相切磋,也是兴奋至极。尹氏四兄弟与艾家五大高手也非常投缘。寨中弟子大多都是江湖好汉,而正义门中之人也都是热血之士,这些人一碰到一起,不碰出“火花”来,谁都不会相信。
祖金威回来也带来了很多让雷氏四兄弟兴奋的消息。那便是凌海之事,但最清楚的还是孙平儿。孙平儿也毫不含糊地对雷氏四位寨主及艾地桩讲明白了,但却有一事未曾当众交代,那便是司马屠真正身份之事。
孙平儿那如莺吟般的声音讲起凌海的事,也真生动异常,让众老大叫精彩。特别是讲到对付“毒手盟”之时,今众老叫好不迭。孙平儿很投入,因为她对凌海的每一件事都饱含深情。
“雷爷爷,海哥叫我将正义门的弟子带至天狮寨是想请你们几位老人家把他们加强训练,让他们能在与邪恶势力斗争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孙平儿娇声道。
“哈哈,这个没问题,我天狮寨中儿郎们都很好武,而且十分勤劳,我们几个老家伙在旁边指点指点,若都投入进去训练,进展必定很快,这些孙姑娘就放心吧。”雷劈金欢声道。
“不错,在江湖中的经济来源,我天狮寨也有自己的经济路线,又有祖家从旁相助,更不会有问题。”雷劈木也高兴地道。
“我们四个老鬼所做之事本就是为海儿作铺垫的,所有的势力全都是海儿的,咱们又无儿无女,天狮寨本就是海儿的“正义门”,这些并没有多大分别。”雷劈水豪迈地道。
“只要等海儿的大仇一报,我们只想找块安静的地方静静地享受一下田园生活。”雷劈土有些向往地道。
“只是目前还不知道仇人是谁,若知道是谁,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雷劈金狠声道。
“有四位爷爷作主,我想天下已经没有什么办不好的事了。”孙平儿有些激动地道。
“我们海儿有你这样的心上人,可真是老天有眼。”雷劈木老怀大慰地笑道。
“嘿嘿……将来要是生了几个胖娃娃,可一定要有一个跟我们姓啊!”雷劈水有些陶醉地道。
孙平儿的脸一下子就像是熟透了的柿子一般红润,不过心头却是甜蜜异常,低着头不敢看众人的目光。
“哈哈……”雷劈金、艾地桩等一行人都捋须长笑。
“人家可是个小姑娘,这样大厅广众之下说这些羞人的话,人家怎么好意思嘛?”祖金威也笑道。
“不怕,不怕,这里也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而孙姑娘本来就要成了海儿的媳妇,只待峨嵋事了,就让他回来拜堂,以了结我们心中之愿。”雷劈水笑道。
“不错,不错,“千手金刚”就由我去对他说,多少他也得卖个面子给我们雷氏四把刀,还有以海儿的身世,他愿意还来不及呢。”雷劈金粗犷地道。
“是呀,当初我大哥对孙重有知遇之恩,这个人的个性我十分明白,何况孙姑娘有一个好的归宿也是他平生的意愿,大不了孙姑娘生下十个胖娃,抽两个姓孙不就得了。”艾地桩也欢声道。
唯有孙平儿不敢做声,她的脸更红,她的心也在“怦怦”直跳,很激动,很高兴。
“今天的日子好,心里特别高兴,在大殿里已经准备了酒菜,咱们来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顿,也好为正义门的成立来庆祝一番,同时也为孙姑娘远道而来进行庆祝、洗尘,更为我们将来拥有这样一个好的孙媳妇来大醉一场。”雷劈金豪迈地笑道。
“你们赶回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带回来的陈年佳酿舍不得喝,至今还留下七十多坛,今天咱们就把它干光吧。”艾地桩兴奋地道。
“哦,二哥还这样照顾小弟,那真是感激不尽,不过陈年佳酿是从哪儿弄来的呢?”祖金威笑问道。
“这是在九江大闹浔阳楼时,搬回来的,不过有一点可惜的是,这酒由于一路上有些动荡,味道变得有些浓辣,但比起一般的好酒,依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雷劈金笑道。
“从九江这么远搬回来,也只有你们几个酒鬼才能做得到呀,带这么多酒,赶这么远的路,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哈哈哈……”祖金威哈哈大笑地说道。
“嘿嘿…哈哈……”“扑哧”雷劈金几人都放声大笑起来,孙平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哇,孙姑娘笑起来更美。”艾地桩笑道。
“多谢艾爷爷夸奖。”孙平儿红着脸低声道。
《奇门风云录》卷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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