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部 天算亡
当年小白发现梦香公主被自身剧毒所害,冒险到“万寿无疆”替她寻觅“神药”解毒。
为怕没有伴在公主身旁会令她日夜思念,便从这“天神庙”中将梦儿抱回,让他陪伴着公主度过了那段漫长寂寞的等候日子。
梦儿自小便是不知身世的孤儿,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看到其他人如“八神”等都有个粗鲁透顶但父爱洋溢的朱不三照顾。
莫问是小白亲儿,梦儿难免因此而感到自卑。
但梦儿掩饰得很好,旁人只道他冷漠凶残,实则是外冷内热,尤其是对自己好的人更万般顺从,像小白与耶律梦香的教导就时刻铭记于心。
随着小白征战沙场,梦儿渐渐长大,他很想把积藏内心的自卑消除,以胜过莫问为目标,用成就感取代自卑感。
为了胜过莫问,梦儿变得愈来愈孤独,从没一刻真正快乐过,直至碰上可人,梦儿孤独的人生才添上点点色彩。
可人的美妙歌声婉转悠扬,令经常紧张兮兮的梦儿,心情也随着可人的歌声而悸动。
那令人心境平和的歌声让梦儿百听不厌,人生从未有过的喜悦,可人都能一一带给梦儿。
还记得那个遇上可人的夜晚,月色清辉洒在池水之上,肌肤胜雪的可人正在池中沐浴。
一张美白的脸,略带邪气和倔强的妙目,挺高的鼻子,还有那张樱桃小嘴,可人的脸容看来虽不是天仙一般貌美,但却自有她独特的气质。
梦儿一生也像欠缺甚么似的,但此刻他仿佛都找到了。
他真心要娶可人为妻,在“天神庙”内,两人以一条彩带,分开两半,结成“同心结”,印证二人至死不渝的爱情。
如今可人死了,而且她更是因梦儿而死。
心雪、心沉二人死时,梦儿虽心痛,却及不上现在如被人紧捏心脏般绞痛。
全身神经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抽慉,梦儿用尽全力紧抱可人,仿似凭他一双手便可把可人的灵魂挽留。
不要走,不要走,能令我开心的只有你一人,你如果走了,为何又要我一人独活世上。
血,一点一点的淌下,从可人的嘴角溢出,在船上形成一细小血池。
天地寂静,只剩梦儿悲鸣的哭声,还有那不间断的滴血声。
船上的血池愈积愈大,代表着可人的生命悄悄离去,梦儿的热泪已无法温暖可人冰冷的身躯。
可人的死已是铁一般事实,即使难以接受也不得不接受,再哭也是没用,梦儿霍然站了起来。
一手把上身衣袍褪下,在半空卷舞旋扭,将衣衫扭成一条长约数丈的长带。
俯身在可人脸上留下最深、最后一吻,梦儿深情的说:“可人,咱们一同去把敌人杀败。”
以长带把可人的尸首紧捆在背上,梦儿带同可人的尸首以雷霆万钧之势疾扑向东方不平。
可人,咱们生死与共。
一声虎啸龙吟震吼,如猛兽出闸般的疯狂拳浪击向东方家主,梦儿以万马千军的拳劲激荡空气,爆射出天雷巨响。
“东方不平老贱人,我要你死一千遍、一万遍!”
仍跟白毛人纠缠的东方不平,骤然听见梦儿的怒吼,心下立感不妙,可是双手被白毛人困锁,实难避开梦儿疯狂杀看。
双脚连环狂打猛踢,望能把梦儿攻势截下,岂知脚招只能击中梦儿残影,一个闪身,梦儿竟跳到白毛人身后。
无涛拳劲,毫不留情的痛耳白毛人身躯,妈的,难道梦儿因可人之死疯狂得不分敌我。
拳劲轰体,爆出隆然巨响,奇怪地白毛人没因梦儿的拳劲而重伤吐血,相反他身前的东方不平却抵受不住那股劲力猛地冲前。
若非东方不平在千钧一发间,挣脱白毛人施加手上的困锁,恐怕已被梦儿隔体传来的劲力扯断双手。
原来梦儿重拳轰向白毛人并非疯狂举动,而是他要融入白毛人的功力,击至东方不平重伤。
想不到东方不平能在险境中保住性命,挣脱白毛人的困锁,惟是白毛人加上梦儿的功力非同小可,东方家主已被轰飞至九天。
攻来的劲力还未完全化解,梦儿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向家主,“传奇”锵然出鞘,怒斩敌人。
神兵利刃难以用双手去挡,东方不平惟有豉足平生功力,强化胸前护身罡气,硬吃梦儿狂霸一刀。
“传奇”虽被挡下,但梦儿的功力委实惊人,强如东方不平亦吃不消,身躯如离弦的箭,直冲至海底。
海面扯起数丈高的浪花,瞬间后又再回复平静,难道东方不平就如此简单被梦儿一刀了结性命?
梦儿当然知悉东方不平绝不会被自己一招杀败,怒然道:“东方狗贼,你爱躲在海底,那就一世也不要出来。”
如鹰隼般直冲向海,梦儿誓要东方不平葬身汪洋,岂料此时水面却发生惊人变化。
五道水柱打然暴射向梦儿,“传奇”正要把水柱劈斩粉碎,万料不到水柱竟盘旋缠卷一起,反攻扑来。
那一下猝然而来的变化,委实难料,来不及以手中“传奇”截挡,左肩即被旋卷如圆锥般的水柱转破贯穿。
鲜血狂涌,当下点穴封脉,阻止流血,“传奇”刀刃发出炙热刀劲,从中直劈把水柱一分为二。
东方狗贼,你死一万遍也难泄我心头之恨!
刀势如电,却被一股无形劲力滞在水面,只见东方不平双手发出阴柔内劲,牵引水流在身前划出一个大圆圈。
恍如太极自转,力量生生不息,东方不平冒出水面,手中赫然多出一个以水凝聚的圆盾。
集阴、阳二力循环不息的定理,东方不平竟可造出历久不散的水盾,梦儿要杀他难比登天。
无法想像的力量在东方家主手中使出,挡下梦儿刀招外,水盾更进一步要斩杀梦儿。
内力将水凝聚成盾,东方家主发完一个又一个,不休不止,破杀冲向梦儿这死敌。
水盾旋斩梦儿,“传奇”一一截下,可是每当梦儿把水盾挡开,水盾径自再回飞旋斩敌人,像是猛鬼冤魂般死缠着不放。
东方不平在旁不停牵动水盾攻杀梦儿,更为水盾增添杀力,故梦儿每挡一下都比先前更困难。
攻势连绵,长久下去梦儿必气尽力竭,穷于应付,把功力积存刀锋,奋力劈斩,要碎招败敌。
水盾攻来,举“传奇”迎头狂劈,岂料刀未及水盾,便先爆个水花四溅,蕴含内劲的水疾射双目,教梦儿一时极难视物。
胸膛被一记狠霸的拳劲轰得凹了下去,劲力更将梦儿打得退飞数丈,内脏也似是乱作一团。
水盾骤然爆破,并非梦儿刀势凌厉,而是东方不平早已躲在水盾之后,觑准梦儿出刀一刻难以防守,把水盾彻底引爆,水花夺去梦儿短暂视力,自己便能轻易偷袭。
一招得手,东方不平踏半空旋飞的水盾进攻,要杀梦儿便要乘势追击,免得这疯子狂人有任何喘息机会。
不得不承认,东方不平也有欣赏梦儿之处,但既然你来夺我命,也就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东方家百年财宝又岂能拱手相让!?
杀!杀!杀!
你要我财宝、性命两者皆奉上,更该杀!杀!杀!
吃了东方家主重拳,梦儿体内气血翻腾似要尽吐出身外,勉强调息三大周天方把伤势压下。
正欲提刀再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喀喇”声,叫梦儿当场定住身形。
这一下折骨声响,梦儿绝对清楚,因为他从不少敌人身上都听过,却从未有产生如此震撼感觉。
往后颈抚摸,是一种充满满冰冷、血腥的感觉……,有血!
血并非来自梦儿,而是来自身后一直背着的可人尸首,只见可人嫩白的肌肤经不起东方不平无情攻击,身躯渐现破毁。
刚才梦儿硬吃东方家主重拳,身往后仰,劲力也就把可人尸首的颈项撕开,颈骨顿时折断,溅出鲜血来。
可人因自己而死,如今又被那东方狗贼弄得娇躯爆裂,怒火犹如火上加油烧得更猛。
东方不平心知糟糕,要避其锋已来不及,梦儿带着一股猛兽般的咆哮扑了过来如疾风狂飙,如狮子扑杀,东方不平只看到一双凶兽厉目盯着自己,咽喉已被对方噬了一囗。
一命呜呼!
冷汗涔涔而下,东方家主从幻觉中惊醒过来,知道要保住性命,惟有硬拼一途拳力千钓要杀梦儿,但你要杀人不代表人便给你杀,还看你是否有杀人的力量看来东方不平便是欠缺杀梦儿的资格,重拳轰出,竟被梦儿轻易避过,“传奇”怒劈对方拳头。
拳虽如铁铸,但却有破绽,“传奇”千不斩万不斩,正好斩中东方家主铁拳破绽上。
不及半寸厚的刀刃,笔直劈在铁拳的中指骨上,劲力集中出击,要破开这老匹夫、老贱人的整条手臂,呀!
劲力太猛,中指屈射向后贯穿掌心,再从掌背破出,东方不平的拳不消说已被梦儿废了。
痛得死去活来、呼天抢地,痛楚夹着耻辱,东方不平要发泄,把剩下的左拳狂轰梦儿。
妈的,你这臭小子,打爆你的头颅,给我来个稀巴烂吧!
盛怒下出击,拳头要夺人命,拳劲透散发出凶狠杀气,仿示梦儿绝不该惹他。
拳劲如山洪暴发,拳速快如疾电,一招便要得手,只是高手过招,冲动只会带来自我伤害。
狂拳轰中身躯,但却难以叫东方不平喜悦,这一拳并非打在梦儿身上,却是再一吹轰在可人脸上,拳劲更把囗腔内数颗牙齿打得破脸飞出,在俏丽的脸容上留下数个骇人血洞。
杀拳太重,梦儿亦避得太快,那一拳好意外便落在可人身上。
再一次破毁可人遗容,东方不平不啻是引火自焚,要退去已来不及,梦儿如凶兽般扑前狂噬家主咽喉。
急急闪避,虽避过要害,却被梦儿狂噬咬着肩头,剧痛直刺脑海,东方家主拼命挣扎。
双脚蹴向梦儿胸膛,把对方踢开,肩头上的一块血肉却被梦儿硬生生的撕扯下来,痛得东方家主五官不住抽摇。
梦儿将撕扯下来的血肉,在囗中慢慢咀嚼,双目发出深山大泽里野兽般的焚焚寒光,教东方不平心胆俱裂感觉,如坠冰窖之中。
梦儿的举动似是告诉自己,要把他身上的肉一块块撕下来生吞,那个念头一升起,东方不平登时毛骨栋然,不寒而栗。
一想到全身肌肉被人逐一撕下,剧痛残留体内的那种感觉,历久不散,至死方休,单是想起也觉心寒。
精神、肉体受折磨,那种极刑,实在难以忍受。
绝不可以死在此小子手上,一定要战胜他、干掉他,否则自己必比死凄惨百倍东方家主从未有过的死亡恐惧,渐渐从心底浮现出来,眼前的梦儿简直不是人,是怪物。
杀人太多,终有机会面对被杀,原来这感觉真的好可怕,怎么每一分肌肉、神经,都不能自制的在抖颤呢?
第 二 章 此生情不再
东方不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太早杀了可人。
他没想到可人在梦儿心中地位如此重要,以为利用她虚耗梦儿内力,自己便能稳操胜券。
怎知竟把梦儿逼得更疯更狂,变成一头人间凶兽。
如意算盘打不响,自己还可能会被梦儿逐一把身上的血肉撕下,东方不平脑际浮现一个念头。
逃!
此刻的梦儿绝对可怕,面对痛失所爱的他,即使有十成功力也未必能胜,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看来只好先避其锋。
杀戮对战,个人武功、智慧虽重要,却比不上一身凛然无惧的气势,武功再强,气势给比下去,最终只有败,败的结果就是死亡!
皮肉被梦儿撕下,东方不平剧痛嘶叫,气势已减弱三分,心中再萌生退意,本来的家主风范经已荡然无存。
早知不把可人杀了,有王牌在手,不到笑梦儿不听我的命令,可惜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还是退回“罪十八岛”,以岛上居民的人海战术,把疯癫狂人笑梦儿击败一念及此,身随意动,往船身借力弹飞向后,与梦儿拉开大段距离。
眼看东方家主退走,梦儿怎肯放过,背着已破毁了的可人尸首,疾冲抢前,追杀大仇人!
“传奇”也似是感应到主人痛失所爱的忧伤,刀刃透出凛冽杀气,跟主人心意一致,杀东方家主。
神兵挥舞,刮起千重浪花,惊涛骇浪攻向东方不平,要家主留下性命方可离去东方不平虽在退,却十分留神梦儿的攻势,全因梦儿的杀势已超出家主想像范围外,一不小心便会横死当场。
急风劲浪扑面而来,右手虽伤,还能勉强配合左手,发出刚、柔二力把恶浪化解。
猝然,一阵比海水还要冰凉的感觉,传到东方家主的前臂,那一下吓得家主忙把双手缩回,但已迟了一步。
能比海水更寒的东西,便是梦儿的“传奇”。
梦儿以劲力刮起千层巨浪,他绝不会以为如此简单攻势便能令东方家主停下来,恶浪只是掩眼法,真正杀着是“传奇”。
“传奇”随恶浪斩去,东方不平始料不及,用双手去挡,血肉之躯碰上神兵,当然来个彻底粉碎。
剧痛自手臂蔓延全身,失去双手的东方家主,俨如没有利齿的狮子,自保能力顿失,脑海不禁想到死亡。
雄霸“罪十八岛”,建立自己的罪恶王国,怎可被这小子毁灭一切,尽占所有!?
濒死引发一股求生意志,东方不平自知不能败下阵来,即使是断手也要杀敌。
不理会双臂传来如何恐怖的剧痛,东方家主以血肉模糊的断臂怒轰梦儿,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前臂虽被劈斩,但仍可发出分涛裂壑的劲力,梦儿未想到断臂仍能反扑,胸口立时被轰个正着。
东方不平杀得疯狂,攻出的劲力叫梦见也感吃不消,被轰飞数丈方遏止去势。
怒意要杀,却有东西把梦儿留下,是可人的挽留。
人已死,情已逝,如何挽留盛怒的梦儿?
不是人力的挽留,而是天意的挽留,东方不平疯狂的一拳委实太重,把捆着可人的长带震断,尸首眼看掉入水中。
梦儿动作快逾疾电,感到背项尸首滑落,转身以手把尸首抓住,才免得可人掉落海里,难以寻觅。
东方家主见良机难得,马上急步退走,不让梦儿有乘势追击的机会。偌大的海面只剩梦儿一人。
看着脸无血色的可人,心头一阵绞痛。若不是自己,她便不用死,如今连她的尸首也保不了,委实十分惭愧。
惭愧、愤怒、悲哀、心痛……种种难受感觉折磨梦儿,教他很想放声痛哭,为可人伤伤心心地痛哭一场。
但未痛哭之前,先要杀人。
杀东方不平!
紧抱着可人,梦儿手握神兵“传奇”疾追向东方不平,一双厉目暴肘恨怒,悲愤已教他的杀力骤然提升八倍。
东方不平老贱人,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死!
“传奇”不住疯狂舞挥,在水面刮起一道一道的水花追斩家主,幸好家主以灵活身法险险避过,方可保住性命。
东方不平一路亡命奔逃,速度却及不上如疯似狂追上来的梦儿,刚退至“罪十八岛”海滩,梦儿杀神一刀已猛然攻至。
似要撕裂天地,“传奇”带着万千哀伤,如雷轰电劈自半空直斩而下,誓要将东方不平一刀两段。
刀势笼罩范围甚广,东方不平要逃亦逃不到哪里,这一刀只能挡,不能避。
“传奇”暴殖斩下,东方不平用剩下那未有被斩去的半截上臂去挡,护身罡气已提升至极限,来吧!
是一命呜呼?还是大难不死?
一切都不是,而是比死更难受,梦儿一刀斩不破东方家主的护身罡气,但刀劲足教家主直陷入沙土里。
海滩上,沙粒幼细如尘,受不起梦儿的惊人杀力,整个东方不平直插而下,关节都爆裂溅血。
愈是挣扎,细沙愈把身体间的空隙填满,东方不平只剩头颅在外,其他一切尽埋入黄沙之内。
梦儿斩得东方不平严重内伤,喷出一大囗血染得四周一片艳红,构成一幅诡丽景象,让人平添一份凄美感觉。
罢了!穷一生努力建立的东西,原来全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上天如此待我,我还可说甚么?
心中暗暗大叫我命休矣,以为从此离开尘世,但事实却非如此,梦儿没有再进一步斩杀,相反是不再理会东方家主。
把可人破破烂烂的尸首放下,梦儿看得心如刀割,眼神流露着悲怆凄怨,这一生已再不可能拥有爱情。
眼泪一滴滴的流下,落在可人的俏脸上,恍似是可人流下的情泪。
或许可人也想为梦儿流下情泪,可是事情发生得太仓促,生命离去得太快,一切都来不及,只好由梦儿代劳。
海鸟啁啾,似是为可人送上一首安魂曲,梦儿跪在可人身旁,再没有任何举动,仿佛时光也在为可人的花样年华早逝而叹息,停下匆匆步伐留住这一刻的哀伤。
细看落在可人脸上的情泪突然升起枭枭白烟,蒸腾起来,一个已失去生命的人怎能有如此高温把眼泪蒸发,难道可人快要复活?
一瞬间,可人全身发红,接着便冒出火舌,整具尸首即着火焚烧,把梦儿最不舍的东西烧成灰烬。
梦儿虽然心痛,但他以内力焚烧可人尸首,为的就是不欲可人再受任何损伤,将可人最美的容貌永远留在心中。
白烟枭枭在梦儿面前升至半空,让梦儿不禁忆起昔日“狐族”的游戏,“隔重纱”。
自己被绑着手与十来个男子靠拢一起,四周有一些骑在骏马上的女子在绕圈。
可人便是置身其中。
为争夺梦儿,可人与一名短发少女竞争,梦儿还记得可人说过的一句话“他是属于我一个人,你们别妄想来跟我争!”
“隔重纱”是“狐族”一个女追男的游戏,好轻易便会得到对方的心,只要去追便能拥有。
白烟尤似一层轻纱挂在梦见面前,伸手去拨,希望拨走轻纱,梦儿便能再次见到可人灿烂的微笑。
无奈二人从此阴阳分隔,即使可人真的在白烟里对看梦儿笑,也不过是再见的微笑。
本来是一份美好的缘份,为何会变得那样,是谁的错,是谁铸成大错,要梦儿痛心。
东方不平!
梦儿脸上杀意怒现,眼神冰寒似霜的死盯着东方不平,他绝不会让对方死得安乐。
东方不平自知死劫难逃,在梦儿焚烧尸体一刻,本想咬舌自尽,免得让梦儿残杀。
心却又有不甘,岛上家财万千全属自己所有,死了便一无所有,或许在梦儿杀自己前能保住性命,自尽岂不自白放弃机会?
东方家主脑海思潮翻涌,正想着各种逃脱方法,可是仍未想到,梦儿已如死神般逼近。
“只有我才知道‘罪十八岛’上的财宝收藏在哪里,你杀了我等于入宝山却空手而回。”
明知梦儿最初目的是为“罪十八岛”的财宝,东方不平冀望以利诱能把梦儿杀人举动停下。
可是梦儿俨如听不到半点声音,一步一步走近东方家主,身上杀气愈益浓烈。
“不,你不可以杀我,岛上财宝分散各处,即使被你找到其中一份,其他的你必然难以寻获。”
话声未落,梦儿已走到家主面前,冷冷的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一阵狂飙刮地,东方不平要惊叫也来不及,梦儿已把蕴含满腔悲伤与杀意的一拳打穿东方不平头颅。
头颅犹在,但脸上五官已全不复见,剩下一个看得人不寒而标的血淋淋大洞,东方不平已变得面目全非。
这一刻梦儿终可放声痛哭,哭得死去活来。
“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便不要回避我真情的一吻,否则我会很伤心,天天为你流一勺眼泪。”
二人的过去在梦儿脑海浮现。
那一吻梦儿还记得长得几乎日转星移,两人久久不愿分开,直至吻得倦极之时,二人方才分开。
如今再爱再吻已没可能,唇上的余温已不复再,烈火把可人尸首烧成粉末飘散空中,找不到半点痕迹。
再见了,可人!
正当梦儿独自黯然神伤,凄怆落寞时,远处传来一阵笑声,是笑他大仇得报?
还是笑他痛失所爱?
梦儿一直把感情隐藏内心,从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现下天恨等都在远处的“神龙舰”,梦儿才敢放声痛哭。
岂料却换来一阵冷笑,东方不平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绝不可能发出冷笑,那冷笑者又是谁?
仰望远处,只见海滩的尽头站着一人,身上背着一大袋难以掩盖的金银财宝,另一手握着一把奇怪的刀。
一把有别中土的逆刃刀,普通的刀都锋口向外,那人的刀刚好相反,锋口在内脸上更戴着灰白面具,配以一个赤红长鼻为记,无法看出他面具下隐藏着的真正脸容。
个人与他的兵刃都给人一种相同的感觉——离经叛道,冷峻莫名,人与刀同时发出沉郁悲愤之气。
不用多说他正是天狗丑人。
他为何会在此现身?难道他也是天夭同伙,要来对付梦儿?
“‘罪十八岛’已属于我天狗丑人所有,任何人也不可进岛,除非先留下人头,否则杀无赦。”
“武士道”随话声已落在梦儿身前,看来要占尽“罪十八岛”的财宝,亦不是件易事。
梦儿紧握“传奇”冷冷的道:“天狗丑人,你还记得仍欠我一样东西吗?”
天狗丑人道:“欠你甚么?”
梦儿字字铿锵说得明白,随着“传奇”遥指天狗丑人道:“就是杀你的刀法。“好!我现在便教你。”背上的大袋财宝还未落地,天狗丑人已疾如星丸冲向梦儿。
杀!
第 三 章 刀法新突破
自从江川不死带领“天皇帝国”进攻中土,最终损兵折将的退了回去,“天皇帝国”便陷入一片混乱。
昔日的阶级观念在天草太子领导下全然崩溃,就连两大家族“神出家族”及“江川家族”亦瓦解无形。
整个“天皇帝国”就如小白当日留给天草太子的锦囊所述般——乱。
灭世方能重生,要破除旧有制度,天草太子方可重新建立新的东西。
可是入侵中土失败,“天皇帝国”伤亡惨重,两、三年时间难以回复旧观。
加上乱世中并不只一个天草太子有伟大志向,其他人亦同时建立势力,但当中只有天草太子想太平天下,仁政治世。
要对抗敌人,便需要力量。
可是天草太子力量太渺小,恐怕迟早被人吞噬,身处中上的天狗丑人知悉,便很想为天草太子出一分力。
一人一刀杀上“罪十八岛”,把所有财宝占尽,再带回去助天草太子建立强大军团。
攻上“罪十八岛”时,天狗丑人已觉奇怪,阻截他的敌人全都是一些武功低微的对手,虽然已知“罪十八岛”上的十八位门主都不在岛内,但自己如此攻杀,东方不平好应该出来阻挡。
岂料天狗丑人如入无人之境,好轻易便夺得一大袋财宝,东方不平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答案很快便知晓,一个应该是家主的人物刚死在梦儿手下,天狗丑人大概已明白发生了甚么事。
就在自己进攻的同时,梦儿亦在另一方向进攻,东方不平穷于应付,自己便轻易夺得财宝。
天狗丑人感到梦儿的吸引力比岛上财宝还要大,故此对梦儿说出一番挑衅的说话。
此小子全身散发出一种凛冽刀气,看来已寻得所需神兵,更且对自己所说过的话有一定理解,否则不会有如此大改变。
从前的梦儿,给天狗丑人的感觉是一只野性的豹。
现下的梦儿,给天狗丑人的感觉是一柄冰寒的刀。
好得很,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改变。
天狗丑人疾冲要夺回梦儿身前的“武士道”,梦儿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传奇”一轮疾挥,刀光把“武士道”笼罩,要夺刀,便要断手。
嘴角牵起笑意,似是欣赏梦儿,又像助笑梦儿,天狗丑人离刀光一尺处凌空掠起,鹤子翻身,双脚如刀直劈梦儿。
人刀如一,天狗丑人本就人刀不可分割,刀在不在手,他的人也如刀锋一般,能攻出任何刀招。
梦儿见脚刀攻来,忙以“传奇”去削,天狗丑人觑准刀光散去一刻,手执“武士道”快疾挥出二百招。
刀劲斩骨刺肉,梦儿全身竟已结了一层薄冰,还未割劈入骨,那阵森严寒霜已刺骨生痛。
神兵相拼,“传奇”竟也凝结了一层厚冰,刀刃顿然重了数斤,阻碍了梦儿挥刀的速度。
天狗丑人犹如手握二百把刀,每一下斩出都能发出二百种攻势,分别由不同方向进攻梦儿。
“传奇”被冰封,梦儿即以内力解封,免得减慢刀招速度而败下阵来,面对天狗丑人快疾二百刀,梦儿好小心应付。
梦儿在刀道上顿悟,但在用刀出神入化的天狗丑人面前,还是力有不逮,二百刀始终还有一刀挡不下斩到身上。
“传奇”来不及回挡,便来个围赵救魏,神兵棚斩天狗丑人颈项、胜负就在一招决定。
刀停了,“武士道”停在梦儿额上,“传奇”兀自在天狗丑人颈项前一寸处。
梦儿败了,天狗丑人笑道:“你改变了许多。”
梦儿冷冷道:“绝对是你意料不及。”
刚才简单二百刀,其实已把二人平生所学尽数施展出来,两人刀法已达颠峰境天狗丑人毕生用刀,对刀已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感情,刚才虽没有把十成功力使出,但刀法的刁钻诡异足教任何用刀者惊叹。
梦儿却是个甫进刀道的初学者,刀法虽不依常规,其威势也不凡,能与天狗丑人斗个旗鼓相当,怎不叫人意外。
天狗丑人道:“你的刀好出色!”
梦儿自豪的道:“‘传奇’,排除万难的‘传奇’。”
天狗丑人道:“刀强人更强!”
“杀了你才真正强。”急身疾掠,梦儿跃自半空以“传奇”斩出层层刀气,怒劈天狗丑人,一出手又是二百招的攻势。
看似一成不变的杀招,实则已经过梦儿的深思熟虑,在平地处天狗丑人只需顾及前方,配合灵活身法攻出二百招当然十分容易。
如今梦儿改变攻势,自上至下,天狗丑人难以配合身法,刀招受到限制,也就难以随心所欲挥斩。
天狗丑人见梦儿攻势如此狂猛,脸上笑意更甚,像是已知悉梦儿心意,“武士道”如水银泻地在半空急划。
梦儿不住借神兵交击之力停滞半空,斩出天狗丑人十分熟悉的一百招刀招来。
缠、斩、劈、削、挑、拍、打、刺……全由梦儿手中挥出,天狗丑人的刀中精髓,被梦儿尽数以“盗武”方法盗去。
面对自已的刀法,天狗丑人如何对战?
严阵已待,天狗丑人刀招守得固若金汤,把刚才二人对战的情况来个彻底倒转力有尽时,二人对拆二百招后,天狗破人巧施妙着,二指挟着刀尖,刀柄左右格打,不由梦儿借方,觑准梦儿落地一刻,刀锋直劈对方前额。
梦儿又再落败,看来要胜天狗丑人,内力提升已不是首要,刀法的突破更不可缺少。
天狗丑人道:“我不知你用何方法提升功力,刀法虽有进步,可惜仍跳不出自身框框,你所使的刀法只不过以本身拳法为根据,一天未找出配合自身的刀法,一生也难有突破!”
天狗丑人对刀法的认识当世不作他人想,梦儿听罢亦觉有理,当下呆坐地上沉默不语,闭目苦思。
财宝与梦儿相比,天狗丑人对梦儿的兴趣更大,从初次认识已觉梦儿是个天生练刀好材料,天狗丑人受小白之托,有心把梦儿带入刀道境界,见他静下默想,亦不作阻拦,笑道:“你爱坐就慢慢坐,让我把整个‘罪十八岛’的财宝拿走,你才好起来。”
天狗丑人就此离去,梦儿没有阻止,毕竟要拿走整个“罪十八岛”的财宝绝非一时三刻的事,梦儿要利用这段时间想出击败天狗丑人的刀法来。
顿入忘我境界,连“神龙舰”已驶近岛上也未知,天恨等人把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作出任何举动。
天恨没有阻止天狗丑人,并非武功及不上对方,只是不欲破坏一个能让梦儿提升的机会而已。
白毛人无奈叹道:“他胜不了……惨啦!钱没有……。”
白雪却有另一番见解:“现下的梦儿是绝对不能小看,女人往往会是一个成功男人的包袱,梦儿最爱的女人死了,没有沉重包袱,要提升就更加无往而不利。”
白雪看重得失,其他的都可以少理,所以他叫白毛人不要打扰梦儿,人生能碰到好对手的机会毕竟太少。
如今“罪十八岛”的财宝已变得次要,只要梦儿能够提升超越莫问,一切都会变得好有价值。
梦儿状思苦想,究竟用甚么刀法,方可胜过天狗丑人,如何才能突破框框创出切合自己的刀法?
不停去想,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天空飞来数个黑影,竟见几只秃鹰,飞来飞去的在头顶半空盘旋。
在空中盘旋几个圈子,向着东方不平的尸首俯冲琢食,一头刚离去,另一头立即跟随而下,瞬间便把尸首琢得半点不剩。
吃罢尸首,秃鹰再寻另一食物,目标当然是静坐的梦儿,在秃鹰眼中梦儿与尸首没有分别,故此即群起夺食。
千不吃,万不吃,秃鹰偏偏去吃梦儿,也算是命中该死,秃鹰向梦儿脸上扑将下来,梦儿一刀便把秃鹰分尸。
其他秃鹰见状,省觉到梦儿的危险,却没有因此放弃猎食,另一头又再飞扑向梦儿。
这回秃鹰学乖,离梦儿约莫三尺,便即转而上翔,避开梦儿杀招,身法转折之间极是美妙,自有一道浑若天成的轨迹。
梦儿忽然心想:“这一下转折,如能用在刀法上,袭击敌人时对方固是不易防备,即使一击不中,飘然远台,敌人也极难还击。”
明白秃鹰的飞翔轨迹能融入刀法,梦儿即留心观察,把它们每一个动作都铭记于心。
脑海顿时幻化出无穷无尽的刀招,每一招皆有着巧妙变化,天马行空,攻敌人意料不及。
再把双目合上,梦儿不理会天上秃鹰,若不闭目静心,恐怕会被纷乱的刀招弄得梦儿走火入魔。
每一招都似是能杀敌,却又像会被敌人轻易击破,但那些都不重要,梦儿要的不是刀招,而是刀意。
刀招随时可破,只有刀意瞬息万变,敌人才难以寻迹。
慢慢把多余无用的刀招忘掉,梦儿去芜留菁,领悟出来的刀意渐成雏形,他大概已明白自己需要的究竟是甚么。
突然,一道阴寒似冰的刀劲向梦儿斩落,不消多说来者定是天狗丑人,梦儿心想:“来得正好。”
新悟刀法,正需要人来测试威力,天狗丑人正好是一个试刀好手。
“武士道”斜劈旋斩,不住要向梦儿四肢斩落,“传奇”截挡,却每在神兵相碰后迅即弹开。
“传奇”蕴含着梦儿无涛劲力,劈斩力道沉重异常,可是“传奇”若是攻不进,即逸开老远,配以梦儿旋身步法,不住在天狗丑人身旁进攻。
一击不中,飘然远台,正好是秃鹰的进攻方法,想不到梦儿竟真能把秃鹰的动态尽化入刀法中。
二百多招,天狗丑人奈何不了梦儿,每一回反击都给梦儿避开,有攻势而不能用,只有久持守势。
梦儿虽在刀法上有新突破,攻得天狗丑人不能舍弃守势,可是一时间快疾的刀法也不能破开天狗丑人的刀网。
一个攻得快疾、一个守得严密,长此下去,只有攻者气枯力竭,败下阵来。
梦儿攻得快,天狗丑人却守得更是滴水不漏,二人以快打快,似是合作无间般把刀法挥洒。
天狗丑人不禁心底再一次称赞梦儿,能在短短一瞬间提升刀法,给自己新惊喜,此小子对刀真的有一种与别不同的领悟性。
能够将刀的弧度完全配合刀招,再使出自创刀意,他日梦儿的刀道境界定必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等待,天狗丑人一直等待,他知晓梦儿虽已创招,但总有尽时,只要寻得梦儿招式破绽,便能把他挫败。
岂料,梦儿每十招便会有新的改变,时而十招有两招改变、时而十招有五招改变,或是全部依旧,刀法挥舞得畅快淋漓,随心而发,教天狗丑人难以捉摸,也就难以破招。
三百多招过后,两人依旧对拆,梦儿突然停下攻势坐在地上不再进攻,更不理会天狗丑人,径自苦思。
要胜天狗破人,新的刀法显然还未有足够力量,要挫败对方,便需要更强更强的刀法。
既然梦儿能再有新的突破,天狗丑人亦很想看看梦儿会再创出甚么意料不及的刀法来。
天狗丑人决定再拿财宝,能拿多少便要看梦儿刀法有何更强突破。
能从野豹的举止中悟出拳法,亦能透过秃鹰参详出刀意,在梦儿眼中天下万物也有他的定律,只要能掌握,便可胜过天狗丑人。
想到这里,梦儿竟往大海中一跃而下。
第 四 章 智闯白浪岛
大海是个最广阔的大自然舞台,个中的千变万化,令人穷追不舍,如痴如醉,一生不悔。
静的时候,宁静犹如一层透明池水,渔船和倒影合并出一幅奇特的图案,金色阳光将海水映照得泛出另一种金黄色的波浪,其景美得令人陶醉。
浪花,把大海的动态一面尽情演绎出来,当海水涌向沙滩,卷起薄薄的一层白色泡沫,像透明白纱盖在沿岸的黑礁上。
冲上来的浪花力竭退下,便会溢出如蚕食黑市的浆液,如绣在黑裙上的花边,美得令人叹为观止。
潮声、浪声去又来,诗情画意,海天一色的景象,使人不自觉地忘记仇杀、争斗,只想把身心化作飞鸟翎翔天际。
今天这个大舞台的尽处,正有一个人伏于岸边,动也不动,昏死过去。
他,正是血海。
离弃了爹娘,独个儿去开创自己的天地,要寻找提升武学的根源,首要的目的地,便是“白浪岛”。
凭着莫问口中的些少“线索”,血海于茫茫大海中寻找“白浪岛”所在,可是这个“旅程”,却遇上了突变。
平静海面蓦地翻起巨浪,原来竟是由白发魔女所形成,她的目的,没人能够知悉,但现下血海身处的地方,他却已是好熟悉。
血海从昏死中醒了过来。
阳光微微的照射着他的脸,透射眼内,金光刺目难以视物,海浪不住的拍打着岸边,激起浪花四溅,溅射面庞。
血海缓缓的睁开了眼,阳光全然射进眼内,照得温暖、舒畅,却难以抚平血海心中的怒火。
这处地方,正是他往“白浪岛”前起航的渡头。
原来航行了多天时间,就因为白松魔女的阻截,现下竟又返回原处,这些时日,岂不自白浪费!?
为何自己竟返回原处?
为何自己仍然能够保住性命?
为何自己会如此不中用,竟连巨浪也挡不了?
那个白衣白发的女子到底是谁?她真的就是白发魔女吗?
那么她又为何无故的攻击自己了为何?为何?
甫一醒来,无尽的疑问已从血海心中升起,他心有不忿,更且已暗暗决定,定要再一次勇闯“白浪岛”。
没有再被那些疑惑困着脑子,只因血海深深明白,一切事情也维系在那个白发魔女身上。
既是如此,已没必要再去追寻“答案”了。
渡头一旁,一艘渔船、一位船夫,正是血海所需。缓缓步近渔船,说了一句简单的话,道:“船夫,‘白浪岛’!”
“白浪岛”三字传进船夫耳内,教他惊讶,因为不论任何时候、季节,前往“白浪岛”之路永远也是如此“崎岖”,风高浪急,惊涛骇浪。
从来要往“白浪岛”的无数强者,最终可有几人能回!?
船夫正欲拒绝之际,但同时心里好明白是拒绝不了,因为血海手中的“天魔”已抵住了自己的咽喉,教他不能拒绝。
这个举动,很平凡、简单,却又绝对能表现血海的决心,从来也不肯“服输”的性子,一直未变。
决定了的事,便拼了命去干,不论如何凶险、艰辛,都能硬着头皮的闯过去,这个性子,也许会为血海带来一点“帮助”,助他踏上成功之路。
在“天魔”的威迫下,船夫只好依着血海所说,起航前往“白浪岛”。
前路茫茫,危机满布,但血海却凛然无惧,只因他相信要在武学中得到提升,便必须找到白发魔女。
渔船在大海中航行了三天三夜,眼前风浪一刻比一刻加剧,巨浪滔滔,打得渔船不停摇晃,颠簸不已。
渔船正朝着北方前进,激起四溅的劲浪,不住发出咆哮之声。过分的疾风巨浪,每一下拍打在船身,海水溅到船上,沾湿了衣衫。
海浪翻涌,四周飞云变幻,朗月浮沉于瞬息万变的厚云中,时隐时现。
疾风巨浪,已非渔船所能抵受,船夫畏怯的道,“客官,回头吧!风浪太大,这样下去,渔船会抵受不住而爆散的。”
原来希望凭着这句话能令血海决定回头,但岂料此话竟为船夫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
血海回头望向船夫,笑道;“好的,那么你便回头吧!”
这句话令船夫面上顿时泄露笑容,惟是他并不知道,此笑已是他一生最后的笑容。
血海手中的“天魔”从船夫的脖子上轻轻掠过,头颅与身躯已在不知不觉间分了家。
头颅从身躯掉下来之际,血海以脚一踢,将头颅蹴回脖子之上,可是面庞经已扭转,对着背后的大海。
血海从甲板上抽起一根木条,笔直的从船夫头顶插下,连系身躯,稳稳的定住可怖的行为、可怕的结局,船夫说要回头,血海便真真正正的把其头颅“回”了过去。
血海仰首望天哈哈狂笑起来,心道:“天下间没有人能阻碍我血海要干的事,挡者,不知死活的,该杀!”
狂傲的性子,一点也没变。
渔船继续于大海中航行,惟是血海从来没有驾船的经验,在难以控制的情况下,渔船不久便在大海中迷失方向。
大海无边,眼前除了海水外便别无一物,根本难以辨别方向,迷失了,恐怕只是死路一条。
一脸坚毅的血海并没有放弃,不住的驾着渔船向前,饥饿时便从海中捉拿鱼儿来果腹,坚持不懈的去寻找他的目标、目的地——“白浪岛”。
昼夜匆匆,转眼已过七天七夜,可是血海依然未寻觅到目的地,仍怀着坚毅,不放弃的继续寻找。
渔船在海上转来转去的到了第八天,大海中突然生起异变,原来前方起伏不定的海浪猛然扯起一道十丈巨浪,直卷向血海的渔船。
浪滔澎湃,挡不了。
惊呆间,血海竟微微笑了起来。
回头望去,眼前巨浪之上竟站着一人,一个浑身雪白衣衫,白发披肩,洁白如雪的女人。
那一头瀑布似的白发,披散双肩,犹如云雾轻罩,令她绝色容貌更添三分神秘微微轻扬秀发,闭着双目,眼睫毛闪着梦幻似的余颤,致使她的秀额和准头、尖领,形成一道优美曲线。
一阵馥郁体香,随风飘动,娇俏而活泼,那灵动的感觉,宛如一颗水珠滑过凝看得入迷,也看得出神,天下间竟有如此纯真,白云、雪霜,原来都比不上眼前仙子更清、更纯。
这个仙子,正是白发魔女。
突然,仙子做了一个动作,一个难和仙子联想在一起的动作,提剑、杀人,杀一个早已有防范的血海。
血海大叫道:“我相信我已找到目的地了!”
利剑握于白发魔女手中,没有杀气,相反有一种教人似梦迷离的感觉,教人迷茫又沉醉。
有声剑,愈是声若龙吟,其威力愈是势不可挡,声势骇人,夺魄慑魂。
无声剑,无声无息杀人无形,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从何而去,悄悄的来,静静带走敌人生命光采。
有声剑难挡易防,有形有声,却又威力无涛。
无声剑易挡难防,无形无相,综影飘渺,由于无声剑为了避开破风之声,所以出招极慢极缓,威力亦都减至务求能杀敌为目的。
白发魔女的剑,出剑手法十分快速,如行云流水,有若天成,惟是剑招欲欠缺一种东西——破风声。
幸好血海发现剑刃映照反射阳光,应变奇速的游过杀招,否则便死在那温柔的一剑下。
翻身避过杀招,血海方觉一道微风轻拂脸上,这才发现为何白发魔女又快又疾的一剑,竟能打破大自然的定律。
不是没有破风声,只是白发魔女出剑急疾如电,剑风未闻而剑先至,血海当然难以察觉。
那一剑之迅疾快捷,比昔日名剑的“一八八”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多余说话,白发魔女手中的剑有若灵蛇兜转追缠着血海,掠夺任何性命似的攻来。
血海施展灵动身法腾挪闪移,但白发魔女的剑随人幻变,你退我复攻前,你横走我直攻,总之就是对敌人死缠不休。
剑影如梦,迷迷幻幻又恍恍憾憾更痢衙醉醉。
剑势时而伤怀、时而追忆,交织出痛心悲苦,一片偶然,像一个虚幻泡影,缘尽梦醒。
这样的剑,已把人醉死其中,敌人不一定会死在剑招之下,但一定会因剑意而徒自伤悲,顿时失去杀意,任人鱼肉。
“缘来缘去原是梦”,白发魔女把被深爱的人所抛弃的苦痛融入剑招,心愈痛剑招愈是凌厉,有如剑招绵绵无绝期,一招接一招连贯攻出,逼得敌人步步后退,落入绝望境地。
忽地,白发魔女的剑又化作温柔躯体卷缠血海,像情不自禁般再次相随,万般温柔,缝绪不尽,缠绵情意,都化作剑意、剑招,教血海无从摆脱,只好深陷其中,任由摧残……!
爱,变幻无定,芳综难觅,更不知如何掌握。
白发魔女挥出的剑招比刚才更难以应付,招式间尽数透出对爱情的无奈、神伤,血海只感到一阵如痴如醉、欲仙欲死、如生如死、入心入肺的伤感剑意充斥弥漫,陷入情网,因于剑网,难逃迷惘!
既是挡不得,那便不挡也罢!
强招攻来,血海没闪没避,只因他相信,这原本可以杀神杀佛的一剑,根本没可能掠夺自己的性命。
这一剑,他有信心可以截下。
但血海不去截挡,又如何止住攻势?
只见白发魔女的剑,在血海面庞三吋前忽地止住了去势,强招遇即不攻自破。
白发魔女的剑突然停下,个中的玄机没人能够明白,但这一下举动,却教血海心中有一想法,看来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血海虽被利剑指住了咽喉,但却仍冷冷的道:“相信我需要找的‘白浪岛’就在附近了吧!”
白雯魔女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道:“何以见得?”
血海目光悠悠的盯着白发魔女,道:“两次了!每当我来到此处,总会遇到掀起巨浪的你,看来你目的就是要阻止别人找到‘白浪岛’所在!”
白发魔女没有回话,只因血海的说话已一语道破真相,从来白发魔女也不需要亲自出现,因为一般人她根本不屑动手,让他们葬身于大海便是。
血海嚣张的道:“我不是完全不懂路,只是刻意的在四周绕圈,为的就是看看魔女你会否出现!”
“哪知当我重来此处时,魔女果然掀起巨浪,看来我的判断倒也错不了哪里呢!”
好聪明的血海,为了证明‘白浪岛’就在附近,刻意的在四周绕路,只要白发魔女出现,那么便能证实‘白浪岛’的所在。
出色的才智,教白发魔女愕然,心里不得不佩服,如此简单的方法便可证实“白浪岛”所在,看来眼前的血海,绝对不能小觑。
白发魔女道:“好聪明,但从来聪明的人也比平常笨人早死!血海道:“你真的忍心杀你动了情的男人么?”
白发魔女再道:“可恶的小子,不杀不得!”
话语刚落,凛冽的杀气已掩至面前。
血海在笑,充满自信的大笑,哈……!
第 五 章 情迷爱血海
第一剑,剑势如虹,破裂气墙,翻飞夺目,更夺命!
第二剑,粹烈凌厉,激荡潭水,下潜破斩!
第三剑,牢锁霸气,超越疯痴,直捣心窝!
第四剑,耀目爆炸,星火交迸,急风飕飕!
第五剑,狂风飙飙,凛冽傲盛,威烈壮丽!
第六剑,劲气迸溅,如泉喷涌,翻飞恶浪淹没敌人。
第七剑,龙吟虎啸,破碎虚空,掠夺任何性命。
第八剑,白烟飞舞,枭枭飘出,却竟然杀力不足。
血海一直深信“白浪岛”就在附近的大海上,几经努力,他终于找到目的地,还遇上了一个好出色的人物——白发魔女。
原来目的是要藉着白发魔女来助自己于武学上得到大跃进,但如今看来,这个传说中好出色的女人像是不甚“欢迎”自己似的。
白发魔女一直守候在此,为的就是要阻止他人找寻“白浪岛”,惟是遭聪明的血海一言道破了岛的所在,眼前小子绝对不杀不得,免得他泄露“白浪岛”所在。
如狼似虎的劈斩,誓要吞噬血海生命。
白发魔女运起“燃烧岁月”,内力有一段好大距离的血海当然不敌,但她的第八剑,竟然挥出杀力不强的一招。
原先的七剑已把血海攻得头破血流,浑身皆是伤痕,可是至夺命的第八剑,白发魔女竟然手下留情……。
不,杀力不足的一招只是更强杀招的前奏,手中弃剑,猛地扔向血海,双掌翻飞,内力凝聚,第二轮攻势早已严阵以待。
利剑疾刺,血海翻身聚劲,悬空稳住了身子,挥动“天魔”拼命迎挡。
白发魔女的剑劲力破裂,激洒而下,一片片猛锐剑光从天而降,凶势难挡,夺魂慑魄。
旋飞半空的断剑作出不同形式的攻击,变化之多,令人目不暇给,一时间四周恍如恶浪滔天,杀气腾腾雷霆震怒,杀力划破长空,破空震出如鬼哭神号的咆哮悲泣声。
断剑划割气流,发出“嗖、嗖”声响,奏出一曲悲烈杀力哀歌。
四野苍茫,急风劲吹,更显孤清凄凉的无助感觉。
悲泣声中杀力迎风嘶鸣,无涛杀气扑面而来。
血海紧握“天魔”,俯身疾前,决意要把迎面断剑破解、斩败,突破自我范畴,创出新领域,提升武学。
手中“天魔”不住发出震动鸣叫,对决断剑,犹如狂龙盘缠,一飞冲天,雷霆怒动,一发不可收拾。
血海碍于内力所限,一直未能取得优势,目力不及变化迅速,只得受制于断剑之下。
星光迸溅,声如巫峡猿啼,子夜鬼哭,极尽凄厉惨切。
杀力无俦的断剑,全都朝着血海攻去,半点没有落空。
攻势接踵而来,杀力铺天盖地,血海已挡得筋疲力竭,但他却好切实感觉到,不知何解,白发魔女竟然有所保留,杀力未能臻至顶点,不然的话自己根本全没截挡的能耐。
内力不足,攻势未了,血海胡乱挥动“天魔”,显见已是杂乱无章,可是断剑攻势依然挡不住。
惊愕间,血海感到身后蓦地生起一道凛冽的杀气。
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白发魔女双掌吐劲,轰出一式蓄聚多时的杀招,杀势锐不可挡。
四周海水猛地被吸扯而起,卷成漩涡,恍如要吞噬天地万物,把海水尽情往漩涡中心卷去。
渔船受不住漩涡劲力吸扯而被毁,茫茫大海,一时教惊惶失措的血海乱了手脚,不知如何应对。
漩涡突然爆出数道水柱,水如剑、风如刀,剑气纵横,刀锋交错,不住的在空中舞动,直掩杀向血海。
从四方八面攻来,血海反应虽及,挥剑迎挡,可是强势一浪接一浪,海浪滔天,声势浩瀚,如噩梦般的强横杀力,任血海如何竭力截挡,身上仍是免不了挂彩连刺胸、劈背、斩腰、割喉,连绵不绝的攻势、连绵不绝的杀浪,血海被逼得节节后退,全没还击之力。
水剑刺进胸膛,血花四溅,劲力退散,另一道水创立时补上,血海来不及反应,只好勉强运劲硬挡。
占尽优势,白发魔女冷冷的道:“挡不了,那就不可能接近我,你又如何可以作出攻击,看来你已是强弩之末,必死无异。”
身上经已伤痕累累,伤口仍在不住增加的血海,眼前刀锋剑刃巨浪虽未能夺去其性命,惟是每一下的冲击都叫血海守得筋疲力竭。
好艰辛的苦守,已证明并非妙策,血海忽地俯冲而下,堕入漩涡之中,随着旋动之势在大海中回转。
暂且避过攻势,血海洋洋得意的道:“跟你打赌甚么也可以,今回我必定死不了。”
嚣张的话,只会为血海带来更惨痛的结局。
白发魔女气上心头,猛然卷扯水剑往漩涡反插下去,血海惊呆之际,来不及闪避,水剑直刺头额,劲力爆散。
过分的劲力,血海再也抵受不了,眼前景物变得模糊凌乱,天旋地转,他终于晕了过去。
失去了知觉,也就不可能再有反抗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血海渐渐苏醒过来,发现身处沙滩,显然已从大海中返回岸上伏在沙滩上的血海抬头望去,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白发魔女。
这里,原来就是血海梦寐以求的目的地“白浪岛”。
甫醒来,从不甘心战败的血海高声叫道:“早说过了,今回我必定死不了的哩!”
白发魔女道:“小子,别太得意,不是你本事,只是我不欲杀你吧!”
血海又道:“魔女要杀我恐怕早已杀了!”
是的,白发魔女已两番遇上血海,若真要狠下杀手,单凭他现下的功力,十个血海也早已一命呜呼了。
血海为何能早断定,白发魔女绝对不会下杀手?
白发魔女一直在想,多年来无数江湖中人闯“白浪岛”,大都死在巨浪之下,惟是血海却跟其他人截然不同,他的坚毅、斗志使他拼命的挥剑硬闯,相比从前的闯岛者不知强上多少倍!
这一点白发魔女很欣赏,只因自身亦同样倔强,经历无数爱情挫折,依然未有倒下,坚毅的性子教人惊讶。
面前血海的强横斗志教白发魔女心悦诚服,如此出色的一个青年,掉了性命只会教人好惋惜,故此两番相遇,白发魔女始终未有向血海狠下杀手。
从血海身上,白发魔女仿佛看见自己的影子一般,那份顽强的斗志,迄今世间已难觅几人。
但白发魔女这一点心思却教血海产生了一个误会,道:“魔女既不愿下手杀我,看来就是爱上我了!”
好突然的说话,教白发魔女不由得心中一呆,嘴角露出了微微笑声,道:“小子,不杀你也也不代表我爱上了你吧!”
血海走前一步,再道:“爱我便不忍心杀我了!”
白发魔女甫见血海迈步逼近,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双方的距离,道:“这是怜,不是爱,小子你好需要去界定清楚。”
血海继续往前行,暗中加快脚步,把距离渐渐拉近,道:“不是爱,你又何须退后!”
一语道破,白发魔女蓦地从惊呆间清醒过来,从来于爱情未能得到美好结局,白发魔女对“爱”这个字仍有着一种不能言喻的感觉,既是害怕,又是渴望。
如今从眼前这个全不相识的血海口中道出自己爱他,心中完全不觉有趣,反而升起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感觉。
拥有无上权力的她,一生独欠的就只是情爱,不论剑仙、剑狂,甚至是方失神、莫问,离开了“白浪岛”后,全都音信杳然,确实也未能给自己带来甚么幸福、快乐。
对于爱情,白发魔女依然极度渴求。
血海的一句话,令白发魔女呆呆站住,与此同时血海已缓缓步至跟前,没有散发半点杀气,白雯魔女甫一发觉便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血海加快脚步拉近距离,道:“若是要分清楚是怜惜还是爱慕,魔女你便给我来拥抱一下吧!”
白发魔女怒斥道:“你敢!?”
血海扬声又道:“若在拥抱时,你未能感受到埋藏在心底的爱意,魔女大可一掌把我杀掉!”
一个箭步疾冲上前,血海毫不犹豫便扑前欲抱住白发魔女。可是身怀绝世武功的她又怎可能给血海轻易得逞,一个移步迅即把来势避去,血海当堂扑了个空。
一声不响,白发魔女猛然轰出一掌,强劲掌力透体而发,血海整个人一下子横飞开去。
掌劲强横,血海抵受不了,口中吐出鲜血,染得地上一片通红,显见内伤非轻白发魔女缓缓步近,一派神威凛然的道:“小子,你来‘白浪岛’究竟干甚么?”
躺于地上的血海抹了抹嘴角血水,紧执“天魔”,插地撑起身子,回答道:“我来是要寻找武学上的提升!”
白发魔女没有回话,眼见血海勉强的以剑支撑身子,左摇右摆的完全不能平衡,心中的怪异感觉又加添了几分,难道……。
血海未等白发魔女回话,又道:“有资质的人也好需要提升的途径,我相信‘白浪岛’就是我最好的选择,更相信你过往所有的男人也绝对比不上我,会令你更感兴趣、更值得付出,只因我血海就是天下间最强的男人!”
好一番自信的说话,由武功平凡的血海自傲的说了出来,但白发魔女却能从其眼神中感觉得到,面前这小子所散发出来的力量及霸气实在骇人,坚毅的意志比谁也更强,看来绝对不可小觑。
白发魔女道:“你相信我会让你留在岛上吗?”
血海淡淡道:“我相信我应是你最好的选择!”
白发魔女冷冷的回答道:“要修炼‘白世家’的武学,可以的,但条件就是要你永永远远的留在岛上。”
不可能的条件,但此刻的血海竟不顾一切的扬声道:“我答应你,反正我也很喜欢你!”
提升武学,对一个不平凡的武者来说也是最重要的事,当一个原本自己很想拥有的机会骤现时,你就必须要把握,甚么条件、甚么要求,也可以义无反顾的去接受。
但血海到底是口甜舌滑,还是真心接受,孰真孰假,又如何能够证明!?
没有多余的说话,白发魔女猛然挥掌攻向血海,无俦内力卷飞四周沙石尘土,夹杂着凛冽杀气迎面攻来。
为了表示诚意,血海丝毫不作抵御,既不截挡亦不还击,运劲硬接,撕心裂肺的痛楚来自脚下。
原来白发魔女所打的,竟是血海的双脚。
“啪!”的一声,双脚应声折断,痛楚感觉直刺心坎,痛得血海眼中泛出泪光,不住的仰天狂嘶。
从来只有自己把别人虐待、折磨,不论多残忍、恶心之事,血海也视作等闲,悉心设计无数虐待别人的“游戏”,从中寻求最大的快乐,他一生也从未试过被人反过来作弄,如今却……。
从来爱在别人的痛苦中寻找快乐的血海,这下才知道甚么才是真正的痛楚感觉这种感觉,原来一点也不好“玩”。
痛楚直传进脑海,不可能接受不能再走路这事实,血海霎时惊得满天星斗,痛得昏死过去。
是的,看着一双再没有任何反应的腿,他又怎可能接受。
就在血海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刹那,耳畔响起了白发魔女的一句话:“跛了便能永远留在‘白浪岛’吧!”
第 六 章 情深乱情真
从昏死中苏醒的血海,竟发现身处浴池之中,背靠池边,酣畅的享受着水中的热力。
热力生烟扑面,血海从烟中嗅到一阵阵药味,药力渗体,双脚的痛楚也渐渐消除。
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玩乐声,血海伸手把跟前烟雾拨开,只见数个艳色无边的裸女竟与血海一同浸在浴池中。
惊呆间,那数名裸女已不约而同的缓缓步向血海。
二话不说,裸女们已向血海展开了“行动”,一人抚摸胸膛、一人轻扫肩膊、一人柔托面腮、一人轻按肚腹,说不尽的快意,说不尽的肆意挑逗,把血海的欲火推至顶点。
从未有过与女性接触的经验,血海按捺不住的往裸女胸脯摸去,正好握着其中一个裸女的高耸Rx房,带出轻柔又温暖的感觉,指尖轻动,挑起裸女蚀骨娇声,无尽兴奋,教人难以抗拒。
诱人身躯现于眼前,处身软玉温香,被无尽温柔包围着,血海陶醉不已,来吧,醉吧,让我尽享温柔吧!
被弄得全身火热的血海,裸女们的指尖不住轻扫,好兴奋,掌心透出温馨微暖,更教血海心猿意马,万般受用。
掌指在血海躯体间翩翩舞翻,愈觉绌致灵动,春色难耐如潮涌,实在令人难以理智,加上裸女忽地轻物体躯,血海再也不能控制。
轻吻令人心动,抚摸惹人遐想,但血海依然努力的去控制欲火,无尽的兴奋,加上脚上的痛楚,这种感觉,怪异的刺进血海心头。
忽地从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感觉是否很舒服?”
回头望去,身披雪白薄纱,蚁首高髻的白发魔女,全身散发令人遐思的香气,不如何时已静静站在身后。
浴池白烟枭枭,池水清澈,幽香袭人,四周嶙峋怪石,突兀纠立点点缀缀,随意分布。
薄纱透体,露出雪白肌肤,加上一头白发,整个人仿佛由汉白玉雕琢而成,惹人爱怜万分,不忍有丝毫亵渎。
白发魔女的美态就似是上天刻意塑造,根本就不属于人间凡品。
可惜太美的女人,真爱最是难寻,伴侣会陶醉在她的美色当中,忘却所有一切,爱,也就难以燃点起来,得到的只是狂性欣赏。
正因为白发魔女过分美丽,因此她所经历的情爱都充满坎坷波折。
白发魔女轻轻抚弄垂肩长发,把身体放软躺在浴池边,柔柔的道:“这感觉很舒服吧!‘白浪岛’除了武学以外,还有很多令你意想不到的好东西呢!”
从来勇闯“白浪岛”的强者,大多是为了酒、色、财、气而来,白发魔女对这点十二分讨厌,故刻意以美艳的宫女挑逗血海,把他来个彻底作弄,要他知难而退可是血海却是个极其倔强的人,只因他早已知悉白发魔女的用心,故一直竭力按捺着欲火,不容她“得逞”。
血海高声叫道:“我来此只是为了寻找武学上的提升,别的东西我可全没兴趣坚毅的意志再一吹表现出来,白发魔女满以为天下间所有男人也是一样,可是血海竟出奇地把性欲努力的镇压,对充满诱惑性的挑逗竟视若无睹生不出多大兴趣来。白发魔女惊呆之际,血海冷冷再道:“我追求的就只会是最强最多最尽的东西!”
不明所以的说话,却教白发魔女娇笑起来,只因她绝对明白血海话中之意,冷冷的道:“小子,你想征服我?”
血海扬声神气的道:“只有我才是最强的男人……”
话未说毕,白发魔女抢道:“从来我选的男人全都是不平凡者,以你现下的功力,又怎可能算是个最强的男人呢?呸!”
血海自信的道:“我可以好肯定,我是你伴侣中最出色一人,也是天下必然的最强者!”
白发魔女娇笑声中再道:“不见得你有何地方比我过往的男人更强、更优胜,你凭甚么?”
血海叫道:“凭我的天赋、坚毅,要我心无旁鹜的去追求武学的提升,除非……是你吧!只有你才可能挑起我的性欲!”
白发魔女心中暗暗佩服血海的坚毅,淡淡的道:“好,小子,你的坚毅已有足够的资格教我助你提升武力!”
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猛然发劲一撕,整本秘岌登时变成一片片的纸张,散落于池边。
白发魔女洋洋得意的道:“小子,这便是‘白浪岛’的最强绝学,也是你好渴望的——‘燃烧岁月’。”
来了,提升武学的机会终于来了!
正兴高采烈之际,白发魔女竟提起一件血海原已抛诸脑后的事,道:“我倒想看看跛了的人如何练武!”
原来已忘记了的痛楚蓦地再来,虽被池水中的药物纾缓了伤势,但要行路,眼前看来恐怕绝不可能,血海确实已成了一名跛子!
不可能有不用双脚练成绝学,更不可能承受如此大的侮辱,血海奋力拾回一页又一页的秘岌。
可是给血海拾回所有秘岌又如何?练武必须循序渐进,秘岌的页数乱了便不可能练成,不顺次序的练习,结果只会是走火入魔,堕进万劫不复之地,必死无疑!
既要助血海于武学中提升,却又从中刻意加以为难,白发魔女就是白发魔女,果然是个狠毒女人。
女人,原来就是最复杂又最难理解的动物!
秘岌已被白发魔女撕得乱七八糟,血海要把“燃烧岁月”练成,他只好凭着自己的领悟去把其中的奥秘理解,将秘岌的次序重新整理出来。
从旁拾来一堆树枝,生起火来把微湿了的每一页秘岌烘干,好努力的去领悟、理解。
埋首整理秘岌的血海,脑际却不住的闪现着无数武学招式,不依次序的阅读,使其内力不其然的于体内逆转运行,情况极为危险。
真气逆转,逼得血海不时需要停下来把真气重新调整稳定,不然的话他就真的可能逃不过走火入魔的噩运。
三番四吹眼看就要堕进走火入魔劫,但血海竟能一次又一次的把心神凝聚,稳住真气,逃离死劫。
这点能耐,绝非一般人所能办到。
从多番稳定内力的过程中,足可见血海绝非等闲之辈,最清楚的当然莫过于远远站在一旁的白发魔女。
她一直在远处静观其变,此刻白发魔女方发觉血海确实是个真正练武奇才,不论在领悟力与理解,甚至是真气的运调方面,血海同样有好出色的掌握,看来资质绝不在莫问跟方失神之下,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从血海口中说出甚么喜欢自己的话,把白发魔女惹怒,欲以撕破了的“燃烧岁月”令其走火人魔,尽尝苦痛后死得不能再死。
但如今血海非但没有性命危险,更能巧妙的恰当控制,把秘岌的页数一张张的重新整理。
如此出色少年人,教白发魔女不由得暗里欣赏。
一个年纪跟自己相距甚远的小子,又是一个好出色的男人,比自己从前拥有过的每一个男人都更强。
尤其当血海将步进魔劫之时,双目变成血红,散发无尽男性魅力,白发魔女禁不住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几次于“危难”中欲伸手救助血海,可是最终亦不需要她去把“危难”化解。
那种无尚的男性权力、魅力,教白发魔女惊呆,也许真的就如血海所说,他就是天下间最强的男人心经一轮努力研究后,整本“燃烧岁月”已被血海重新整理,年纪轻轻已有如此能耐,教谁也心悦诚服。
遥望着血海的白发魔女心中明白,血海既能把全书整理,也就代表他已绝对了解书本奥秘,试想想如要把一本五百页经书重新整理,当然必须先把其中内容彻底理解,才可重整。
但是血海只用了三个时辰便把全书从头到尾整理过来,足可见血海确是一个百年难觅的练武奇才,更教人佩服的是他不单没有停下来作小休,相反仍在继续阅读,钻研书中真谛。
须庚,血海已能把“燃烧岁月”放在地上,不再以手抬起的举动,证明血海已好理解神功秘岌,只要凭脑海中的记忆再去钻研,好了不起的血海啊!
不单没有丝毫气馁,白发魔女更感到血海的悟力犹胜自己。
从前白发魔女曾花了一年时间才可把书中精要完全明了、理解,更在过程中需要不时停下来以作歇息,只因“燃烧岁月”的武学实在太强,使人很容易产生疲态,若控制不当更足以令人力竭而亡。
但如今血海仍负伤之人竟能这样精神奕奕,潜心的去苦练,完全看不见露出半分疲态来,毅力果然惊人。
不住的苦练,白发魔女愈看愈怕,心中好自然生起恐惧感觉,畏惧血海的强横白发魔女一直也在寻找天下间最强的男人,但所遇的不论剑仙、剑狂、方失神与莫问,每一个的能耐也比自己还要差,就算强如方失神,最后也败在白发魔女手上。
表面上白发魔女一直在寻找一个绝对“爱”自己的男人,但内心她所寻找的,却是一个既能被她“控制”,更且是个天下最强的男人。
要强,却要被控制,更要绝对爱她,在江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也许这就是白发魔女一直未能找到一个能付托终生的男人之原因,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爱情死结。
但如今终于被她碰上了。
血海,绝对是个最强的男人,拥有坚毅的意志,却甘于依靠自己,他应是白发魔女心中最渴望的对象。
“你终于明白最初你为何不忍心杀我了!”白发魔女正想得入神之际,身后忽地响起一把声音来。
惊醒过来,回头望去,原来血海已在身后。
单凭血海功力,加上双脚未愈,只能以手代足的走路,白发魔女竟然毫不察觉,懵然不知间给血海走至自己身后。
一直偷偷在旁监视,怎么却给血海发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血海怎可能察觉得到?
“别惊呆,当人堕进情爱之中,便会迷惘、沉醉,反应当然也会变得缓慢,更且我在苦练‘燃烧岁月’时,功力亦提升了不少,魔女你当然难以察觉了!”
好有理的解释,可是白发魔女却不能接受,不可能接受血海竟能在短时间内把功力提升至这个境界。
不可能的事情,血海竟然办到?
双手撑地,头下脚上的血海道破了白发魔女心中的爱意,洋洋得意的不住大笑起来,正等待着白发魔女接受爱意的回应。
回应来了,可是却教血海始料不及。
白发魔女猛然撑出一脚,凛冽腿劲登时轰进血海胸膛,旧伤未愈下,血海口中吐出一口浓浓鲜血,可见受伤非轻。
白发魔女怒喝道:“小子,别自作多情,跛了又岂能成为最强的人、成为我白雯魔女的男人,我只在不住的把你折磨,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如何反抗!”
话音刚落,白发魔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岂料原本应重伤倒地的血海竟从身后传来冷笑声。
笑得淋漓尽致,就像在讽刺着白发魔女,讽刺她没勇气去接受血海,接受一份值得的爱。
白发魔女没有回头,笑声不绝的传入耳中,原来已陷入迷惘的她,现下脑际变得更加混乱,乱得一塌糊涂。
从来自己接受的男人,个个都是显赫有名的绝顶强者,可是却没有一人能彻底的征服自己。
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叫自己心动,不可能,彼此年纪相差十多年,怎可能接受他?怎可能!
白发魔女愈觉惊怕,血海……这小子,竟是她平生第一个“怕”的男人?好可恶!
第 七 章 刀剑杀无尽
原来繁华热闹,人声鼎沸的街道,如今已变得鸦雀无声,静如止水。
充斥着骇人恐怖的杀气,令在街心的路人都退往两侧,不敢与三个杀神接近。
呼延龙二、江南、夜叉。
谁是杀人者!谁将被杀!战果难以预计,呼延龙二没有称心的神兵在手,实力大打折扣,胜算少了三分。
江南、夜叉冰释前嫌,联手杀敌,杀力骤然倍增,胜算也多添三分。
这一战势力均等,就要看谁个好运。
夜叉握着“败刀”,江南手执“天煞”,二人把神兵对调,要同心同意,不分你我杀敌。
呼延龙二如何以手中柴刀击杀二人?
晚风轻吹,吹起一个烧饼摊档用来包烧饼的油纸,白色的油纸满天飞舞,恍如雪花纷飞。
油纸在三人身前飘落,遮挡了各人的目光,看不清对方举动,只能从纸与纸的空隙偶尔窥探。
江南、夜叉不敢抢先进攻,夜叉虽有“天煞”之助提升功力,但在招式的运用上仍跟呼延龙二有大段距离。
呼延龙二将柴刀收于背后,身子前倾,夜叉、江南无法从此动作看出对方会有多少种攻势,也就不敢贸然进攻。
二人联手虽杀力大增,但呼延龙二毕竟太强,要杀他绝不可胡乱进攻。
他们要等,等呼延龙二进攻,露出破绽来,一个截挡、一个狙杀。
偏偏却有那些扰乱视线的油纸遍散空中,遮挡三人视线,故此难以实行早已预定的计划。
江南、夜叉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胡乱进攻只会露出破绽,让呼延龙二有机可乘。
他们只好从纸与纸之间的空隙留心呼延龙二的举动。
就在看见与看不见的一瞬间,竟同时失去了呼延龙二的踪影,只感劲风扑面而来,似是死神赫然降临!
呼延龙二只有一人,即使是猝然发难,也不可能会同时进攻二人。
不理来者是谁,江南、夜叉都运起功力,挥舞神兵,往敌人斩出,阻我者都要杀。
“败刀”惊鸿掠起,刀光锐烈,三分潇洒,七分惊艳,凌厉华光,旋飞迅疾,结成刀网,破。
飘飞的油纸被刀气斩得更碎,纸与纸间发出兵刃交击铿锵之声,溅得火花四散夜叉已感到攻来的兵刃正是呼延龙二的柴刀,心想只要死缠着对方,江南便可一剑杀了呼延龙二。
岂料兵刃相碰,柴刀劲力全消,受不起夜叉的攻势,徙自跌堕地上。
妈的!
“败刀”急舞,刀风刮得空气欲破,如虎啸龙吟,斩往攻向江南的敌人身上。
只见呼延龙二破开油纸而出,一手化解江南剑势,五指夹着“天煞”剑脊,重掌轰向江南。
掌力澎湃,掌未到,掌风已在江南胸前压出整个掌印,假如这一掌能打个结实,江南定必一命呜呼。
幸好夜叉及早发现呼延龙二的诡计,转身迥斩敌人,呼延龙二如若再攻江南,恐怕逃不过腰斩命运。
一个鸽子转身,避过夜叉的“败刀”,呼延龙二踏着江南肩头,借力弹飞远去夜叉扶起江南,见他并无大碍,二人即急急往呼延龙二追去。
刚才的一轮激战,看得四周旁观者冒出一身冷汗,呼延龙二藉油纸之助偷袭二人,任他攻杀哪一个,剩下的都会猝然发难,因此才想出人、刀分攻之术。
夜叉武功比江南高,呼延龙二若选他进攻恐怕会花一点时间,江南赶来,自己便难逃死局。
因此呼延龙二以柴刀瞒骗夜叉,望能在短短一瞬间把武功较弱的江南杀掉,令二人未能联手作战,他便稳操胜券。
可是夜叉应变之快却出乎呼延龙二意料之外,来不及杀江南,只好趁此机会逸去。
当中的紧张刺激处,连不懂武功的路人也看得屏息静气,冷汗直冒,可见刚才千钓一发间真的生死立判。
呼延龙二不住在“天都城”内游走,夜叉、江南一直在身后紧紧追随,以夜叉的武功应快过江南追到呼延龙二,惟怕对方又再分散二人力量逐一狙杀,夜叉只好一同进攻。
呼延龙二在城内的横街窄巷左穿右插,奇怪是他却不向城门进发,似是不愿猎杀游戏结束。
江南功力有限,夜叉刻意放慢,追不多久,便被呼延龙二施展诡异身法逃脱,再也不见综影。
不能把呼延龙二的人头带回去,等同太子梦就此粉碎,两者心有不甘,不停在横街窄巷找寻呼延龙二的身影。
远处忽地传来一阵厉呼惨叫,二人循声追去,已见呼延龙二手握一刀一剑,身旁是数具身首异处的尸首。
呼延龙二绝非儒夫,身为“马亚”大王子的他,生命中不可能有“逃”这概念刚才呼延龙二退走,并非害怕江南、夜叉二人联手,而是手中兵刃不太称手,武功难以全面发挥。
一直在“天都城”内游走,为的是要寻找合适兵刃,以提升杀力狙杀两个侮辱自己的臭小子。
如今刀剑在手,呼延龙二陡增杀力,即使江南、夜叉联手他也有绝对信心叫二人碎尸万段。
寻得兵器铺,呼延龙二把店内的人尽都杀掉泄愤,可见他被江南二人追杀,内心感到极之屈辱。
呼延龙二怒道:“你们很想杀我吗?我现在就让你来杀。”
刀如疯虎,剑如狂笼,呼延龙二分别以刀剑攻向夜叉二人,再不是声东击西之势,而是置诸死地的真功夫。
呼延龙二不住抢攻,刀剑把夜又、江南联手之势分开,教他们有心联手却无力进攻。
左手剑似缓实急,剑尖灵活巧动,轻易拨开江南“天煞”,似蛇一样钻向江南的胁下刺去。
“天煞”回守,荡开攻来敌剑,终究仍是慢了一步,江南胁下被刺出血洞,溅出血花。
刀剑在手的呼延龙二武功不止高出数倍,教江南每截挡一招,身上都必然受伤长此下去,恐怕江南定会死在呼延龙二剑下。
一旁的夜叉,虽比江南好一点,但也是处于苦斗中,呼延龙二劈出毫无斧凿之痕的十多刀,每一刀非但功力十足,且角度诡异刁钻,中间全无予夜叉反攻的破绽空隙。
夜叉一路死守,从中捉摸到呼延龙二的刀路,正要反守为攻,岂料刀势骤然收敛,换来的竟是灵活多变的剑法。
刚从刀法中理出头绪,一下子又换上招招夺命的剑法,夜叉以“败刀”护佐要害,败得一退再退。
呼延龙二时而以刀攻江南,以剑杀夜叉,数十招后又再交替使用,令二人难以捉摸到他的武功招数,也就无从反攻。
夜叉身上已有数道剑伤,江南更不用说已是伤痕累累,如此下去,二人定必死在呼延龙二刀剑之下。
同时弹开,退出呼延龙二杀力范围之外,两人重新苦思杀敌之策。
呼延龙二显然有心把二人分开,免得让他们有联手之局把他杀败,各自为政,杀力减半,绝难取胜。
江南以眼神传话,望一望夜叉,再望一望手中“天煞”,像是在问:“如何再战下去?”
夜叉亦以眼神回话,指一指江南“天煞”,再指一指手中“败刀”,接着在咽喉上一划,意思是:“封刀剑。”
二人冰释前嫌,从眼神中已得悉对方心意,各自往前踏出一步,决定以新的攻势击败呼延龙二。
“败刀”、“天煞”同时攻向呼延龙二,“马亚”大王子心中想道:“还以为会有甚么厉害攻击,原来又是一成不变。”
刀劈夜叉,剑刺江南,呼延龙二再次一心二用,一人使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刀法剑招,决心夺取两对手性命。
夜叉以“败刀”战狂刀,早已得知呼延龙二每一招的变化,要破招甚为容易,怕只怕敌人再次改刀为剑。
心中还是在猜想,呼延龙二竟真的以剑代刀,杀夜叉一个措手不及,岂料一剑直刺,夜叉却消失无踪。
手中剑依旧有人跟他对战,却不是他要杀的夜叉,而是一直以剑攻击的江南。
剑刺江南,刀劈夜叉,战况依旧没变,呼延龙二不是改变攻势,刀剑交替,为何战况仍是一样。
只见夜叉、江南死缠着手中刀剑,自己如何交替使出,也不能从他们攻势中把刀剑对调。
刀法慢慢被夜叉克制,再斗下去,恐怕即使能杀了武功较弱的江南,自己亦会被夜叉杀得重伤。
呼延龙二渐入困境,决意要以十成功力杀敌,手中刀剑同时狂挥疾舞,以雷霆万钧之势暴烟斩下。
夜叉、江南均知此招要置自己于死地,鼓足内劲“败刀”与“天煞”之内,要来个硬拼硬挡。
兵刃交击,铿锵之声响彻云霄,说到底呼延龙二手中拿的并非神兵,碰上“败刀”、“天煞”,当即骤然粉碎。
手中兵刃尽碎,呼延龙二面上并无驾讶,双脚分别把“败刀”、“天煞”截挡,再从兵刃处借力弹飞往身后的兵器店铺。
夜叉、江南见敌人退走,当下穷追猛打,逃吧,在咱们二人合力之下,恐怕你背上插翼,也难以逃出“天都城”。
呼延龙二停在兵器店内,再没有退,墙上挂着的刀刀剑剑漾着森寒杀气,令呼延龙二陡增威势。
夜叉二人却懒理你是天王老子,还是阎王杀神,只要你死,自己便能荣升太子,美梦在前,杀力无涛。
“败刀”、“天煞”眼看快要斩到呼延龙二身上,忽然“马亚”大王子狂吼怒叫一声,震得二人攻势呆滞起来。
呼延龙二觑准时机,双手发出一股阴柔吸力牵扯墙上刀剑,眨眼间,整个兵器店内的刀剑尽受吸力影响,被扯到呼延龙二手中。
如此的攻势,比刚才呼延龙二手中一刀一剑更为恐怖。
双手以内力为引,牵动接近二百把刀剑狂攻夜叉、江南二人,任凭敌人如何厉害也必死在暴如雨洒的刀剑之下。
未料呼延龙二有此一着,一下子便反败为胜,难道两人真的未有资格成为太子,要死在呼延龙二手上?
已寻到良机飞黄腾达,绝不可就此死去,夜叉、江南拼尽全身气力也要保住性命。
“败刀”、“天煞”不住把飞来的刀剑击碎,誓要从中寻觅生路。
刀、剑仍是无穷无尽,二人挡下一把,另一把又再攻至,挡之不尽,斩之不竭,身上刀伤剑伤亦同时不住加增。
背靠着背,免去后顾之忧,疯狂截挡终把最后的大刀也挡了下来,侥幸保住性命。
接近二百把的刀剑,皆被两人挡下,可惜夜叉、江南同样也是筋疲力竭,气喘咻咻,双目仍死盯着呼延龙二,不杀对方誓不罢休。
即使要死,也要你与我共赴黄泉。
第 八 章 养虎终为患
满地也是被夜叉、江南摧毁了的刀剑碎片,成千上万,俨如一场花雨飘落的哀伤景象。
兵刃尽碎,呼延龙二再无刀剑在手,又如何能取胜?
家中还有一子一女要照顾,十两呢,呼延龙二还未把她追求成功,怎能就此死去!?
只是现下面对两个打不死的疯狂小子,逃出生天又谈何容易!
呼延龙二脸上现出自信笑意,他会担心家中子女,或是担心十两不接受自己的爱。
但绝不会担心自已杀不了眼前这两小子,致客死异乡。
呼延龙二对自己有着莫大自信。
牵引兵器店内的兵器成杀招,呼延龙二早已料到夜叉二人的“神兵”会把刀剑逐一击碎。
你要它们粉碎,它们便给你尽情粉碎。
接近二百把刀剑被夜叉、江南尽毁,呼延龙二还可凭甚么给自己如此大自信。
自信来自满地碎片,刀剑虽碎,但在呼延龙二手上仍可发挥无穷杀力。
双手又再发出一股阴柔吸力,地上碎片犹如有生命般,为吸力所扯径自飞往呼延龙二手中,成了两把由碎片组成的巨大刀剑。
妈的,这是甚么鬼功夫,竟能以碎片再组成刀剑。
早已杀得气喘咻咻,伤痕满布的江南、夜叉,未料呼延龙二仍有如此疯狂杀力,当下心中大骇。
难道真的太子梦碎!?
呼延龙二一声怒吼,手中千万碎片顿时化作猛虎蛟龙般的杀势攻向二人,要把他们剩下的求生意念也吞噬。
你老子,咱们可不怕死。江南从绝望中爆发出一股拼劲,抢先上前以“天煞”硬挡恶招。
杀敌同心,夜叉早已把以往恩怨忘记得一干二净,江南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伙伴,绝不可让他去死。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恶龙疯虎也要俯首称臣。
江南一碰恶招,已被刀剑碎片封锁前后退路,任你武功如何高绝,也必死在如煌集般的碎片之下。
自从练习得伍穷的“六绝刀法”后,江南武功已大有进境,只是内力火候未够,要急也急不来。
若换上档招的是伍穷,以其深湛的内力挥斩出“后患无穷”,必可把恶招登时毁破。
江南亦懂“后患无穷”,只是欠缺内力辅助,有其形而无其势,注定要死在呼延龙二手上。
就在江南以为正挥斩出自己最后的刀招时,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内力,回头一看,见夜叉正把功力输进自己体内。
江南一生从未有过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朋友在他眼中不过是为自己得到荣华富贵的踏脚石。
但夜叉不计前嫌的把功力尽输进自己体内,心中不禁有种莫名感动,眼眶已红了起来,鼻子立时一阵酸酸的感觉。
好,你老子狗杂种,今天有你此兄弟,我江南更不可能死,他日有何金银珠宝、美女华楼,定必与你分享。
夜叉似是明白江南心意,眼神流露出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豪情壮志,一人功力、二人使用,绝不后悔。
“后患无穷”有夜叉的功力为后继,在江南手中舞得杀力倍增,刀风刮起旋风,旋风杀力破空。
刀风封锁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把每一块碎片都因于旋风内,收窄呼延龙二恶招攻势。
呼延龙一怎会想到充满自信的杀招,也可被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挡下,手中杀力再增,绝不能让此事情发生。
刀剑碎片为呼延龙二牵引,其形似是狂龙噬日要破开旋风杀敌人,不欲游戏再玩下去,决定要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狂龙杀招,任夜叉身躯如何被“天煞”强化,恐怕也难以把它挡下,看来二人将再难保存性命。
多番在鬼门关前徘徊,终也可保存性命,呼延龙二如此着急杀咱们,必然已是强弩之末,过得了此关,太子梦便可成真。
要反败为胜,还有一个机会——“天煞”。
夜叉重夺江南手中“天煞”,人剑再次通灵,心、意、神与“天煞”紧扣结合,爆出前所未有的新力量。
江川不死二百年修为何等惊人,即使只是残余力量也足以开天辟地,夜叉引发“天煞”潜在力量,击溃呼延龙二杀招。
江南在旁为夜叉拨开急射过来的碎片,“败刀”一形十影破杀浪,“天煞”剑浪千重杀敌人。
怎能叫人相信,呼延龙二全力一击,夜叉、江南仍可苟且偷生,尚能作出反击夜叉杀剑攻来,呼延龙二为保性命,急急撤手变招,将剩下的碎片运于身前,把夜叉杀剑挡下。
“天煞”碰上碎片,爆出隆然巨响,二人受劲力各自退飞向后,呼延龙二把余劲卸到墙上方才遏止去势。
江南拼死一招已使出全身气力,筋疲力竭之余,惟有身体靠着“败刀”支撑,勉强站立不倒,双腿却是不由得的在抖颤。
夜叉比江南好不了多少,使用了自身还未能承受的力量,七孔溢出血来,身躯摇摇欲坠,似是让人轻轻一碰也会跌倒地上。
虽已是重伤垂危,但二人仍未倒下,可见他们对太子之位如何执着。
呼延龙二不得不拍手称赞夜叉、江南不屈不挠的精神。
呼延龙二压抑体内伤势,勉强笑道:“两位如此出色,想不到智慧却蠢钝如猪,难道你们想不通伍穷正在利用你们?还是你们甘心为伍穷利用、欺骗,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啊!”
江南抢着答道:“伍穷大王已下了圣旨,谁杀了你带人头回去,谁就是太子,这是一场竞赛,并没有甚么愚弄不愚弄。”
呼延龙二干笑一声,轻抹嘴角,说道:“哈!一个国家只有一个太子能继承帝位,太子必须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今日之前,你俩可有否想过自己会有当太子的机会,伍穷一句说话,就要你们跟我决杀生死,内里大有文章啊!”
一直未有细想过的问题,从呼延龙二口中说出,教江南、夜叉二人十分迷茫,伍穷虽有言在先,但他日反口,二人又能如何?
呼延龙二虽不算是甚么字字珠玑,但每一句说话都打入夜叉、江南心坎,教他们好需要时间去理解问题,分析答案。
呼延龙二续道:“哈……怪不得将王身边都是一些愚蠢的人,并非‘天法国’无智者可用,而是伍穷压根儿不需要智者,在他身边的人愈蠢愈好,蠢到被他利用后还回去磕头谢恩呢!”
江南渐渐回气,吞了一下口水,再次大口大口喘气道:“你老子,‘天法国’成千上万国民,伍穷个个不用,偏偏重用咱们,这又怎解释,狗娘养的臭杂种。”
呼延龙二又是哈哈冷笑,笑了好一阵子才再道:“如此简单还不明白,你俩一个是平凡的赌徒,另一个是我‘五国’的逃兵,两个皆是有意投靠伍穷,愿者上钓,伍穷正好利用你们。”
“但伍穷又不能出师无名的要你们为他拼死力战,于是便假意封你们为太子,引得你俩拼死杀敌,又可刺激其他人一样替他卖命,正是一箭双触的妙计啊!”
“你们有机会成为太子,‘天法国’就像已有一半属于自己,当然会竭尽所能为国卖命,还处处为国家着想,一切以‘天法国’为先。”可是伍穷却不会跟你们一样的幼稚,他有他的女人,会为他生个真真正正的太子,哈……,难道亲生孩子会不能继承皇位吗?
夜叉亦渐渐平复伤势,冷冷道:“十两已不在‘天法国’了。”
似是听到天下间最大的笑话,呼延龙二笑道:“你两个是不是男人,你们不知男人喜欢把情与欲分开,伍穷是爱十两,但不代表面对其他女人伍穷就会不举,要生太子,有后宫佳丽三千,每人生一个,你们已是三千零二个太子了,哈……,真笨得可以!”
呼延龙二似是而非的一番话,叫二人一时间有口难辩,不知如何对答。
从前没有想过的问题,如今在脑海急急乱转,太子梦骤然落在头上,一时被兴奋冲昏头脑,呼延龙二说话犹如一盆冷水淋下,二人当即清醒过来。
自己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怎可能会有太子命格,伍穷以此为饵,要自己不顾性命为他卖命,他却在身后坐享其成,就似良驹遇上伯乐,良驹会被尽情利用,直至再无利用价值,伯乐自会再寻其他好马。
呼延龙二见两人陷入苦思中,心里暗觉好笑,凭他剩下的功力,要杀二人并非难事,惟是杀了他们自己也会因此重伤,最怕两者之后,还有其他人赶来,杀个没完没了,也就难逃噩运。
呼延笼二未有打扰二人思绪,刚才对伍穷一番侮辱,便是要面前两人脑海思绪凌乱,趁此机会逃去。
伍穷,任你武功再高,始终仍是杀不了我,你有着太多破绽,将来我带领“五国”战兵好轻易便能把“天法国”吞噬。
急步离去,呼延龙二再不欲久留,岂料刚转身蓦地一道尖锐急风刺来,来不及回首,肚内便有一把兵刃从中刺出。
从后偷袭者正是夜叉。
呼延龙二也算反应敏捷,刚发现夜叉偷袭,即以劲力吸扯地上碎片成刀剑怒斩回劈,可惜他慢了一线。
江南觑准夜叉偷袭,呼延龙二注意力集中在夜叉的一刻,翻身滚到呼延龙二脚下,“败刀”刀招横扫,呼延龙二两脚骨立碎,当堂跪下。
手中刀剑碎片因内力不继,陡然瓦解,夜叉免去了死亡威胁,双掌全力轰出,打得呼延龙二五脏爆裂。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化,出乎“马亚”大王子意料之外,不禁问道:“为何?江南道:“咱们若杀不了你,又如何有信心杀伍穷。”
“天煞”、“败刀”卷起凛冽罡风,神兵暴极斩下,不许呼延龙二嘶声惨叫,从两肩劈斩,把“马亚”大王子一分为四。
直至身死,呼延龙二眼神仍露出百思不解,不是已经说服了他们吗?为何还来击杀对战?难道他们真的甘心为伍穷卖命,即使被愚弄也在所不计?
“你死了,咱们也不妨把秘密告诉你,利用咱们双手把敌人斩尽杀绝是伍穷的后着,但不代表咱们甘心听命,咱们也有惊人后着啊!杀了你,才可博取伍穷信任,咱们的神兵才有机会斩杀伍穷,把‘天法国’一分为二。”
千算万算,伍穷也难料得到破格提升的夜叉、江南会密谋造反,给他们提升机会只是想增加自己力量,岂料到头来竟养虎为患。
深不可测的伍穷,最终会否自讨苦吃呢?尔虞我诈,这本来就是武林不变定律***当夜星月蒙拢,“律天殿”内一片静谎,伍穷独个儿静坐龙椅喝着苦酒,喝了三坛,又叫人再来一缕,似是永不会喝醉倒下。
细意欣赏重新改建的“律天殿”,伍穷心想:“这才是合衬我伍穷的宫殿啊!经过伍穷悉心改造的“律天殿”,更添王者霸气,面积扩大逾倍,殿内分配有东西十二柱,南北共六行,合七十二住,格局排列规整,无法从中抽减,妙不可言殿基为白石须弥座,立于三层崇厚白石阶上,前面踏道三出,全部嵌各式花纹,雕工精细。
殿斗柏下檐为罩抄重昂,上檐为单抄三昂,横梁断面几近乎正方形,阑额既厚且大,其下更辅以由额,承托屋顶重量。
殿内外木材均施彩画,金碧辉煌,庄严美丽,尽把伍穷君临天下的气势表现出来。
今夜,伍穷身处这个重新改建后的“律天殿”内,除了他外,身前还跪着一个外族人。
属于“五国”中的“马亚”外交使,名日——呼延靖。
伍穷问道:“‘五国’派你来,所为何事?”
呼延靖道:“我乃是‘马亚’国君的御用天厨,‘五国’派我来,是要为伍穷大王献上美酒佳肴。”
伍穷笑道:“好!既然有美酒佳肴品尝,正好借花敬佛,让新投入我国的几位高手也能品尝。”
“五国”一直滋扰“天法国”,欲把它吞并,如今竟然来个刻意奉承,内里究竟有甚么玄机。
伍穷叫刚投靠的人到来品尝“五国”佳肴,是设宴迎宾,还是考验众人呢?
第 九 章 佳肴藏杀计
厨艺。
自从人懂得利用炉火煮食开始,便衍生出很多让人大快朵颐,回味无穷的佳肴美食。
菜肴的配料会依菜肴的质量要求,把材料经过加工整理后,再经厨师高明的烹调技术,煮出美味佳肴任君品尝。
而国君的御用天厨,更是厨师当中的佼佼者。
能做出品种丰富花式繁多的菜肴,再加上御厨精巧细致的刀工与巧妙心思的配合。
一碟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便可供国君享用。
今夜,“五国”当中的“马亚”,派出身为御厨的呼延靖来觐见伍穷,为的是要煮一些佳肴给伍穷享用。
“五国”的葫芦内究竟卖甚么药?难道他们不知呼延龙二已被伍穷所擒,现下还遭江南、夜叉杀害吗?
派出御厨为伍穷烹调美食,内里定是有些玄机,但伍穷没有一语道破,还好欣赏“五国”给他的“厚礼”。
更要新投靠的人一起品尝,并不自己独享。
方失神、江南、夜叉、皇上皇、情僧都不明所以。
伍穷设宴款待,会否有甚么特别意思?各人均已知悉伍穷曾口谕封了夜叉、江南其中一人为太子。
现下的宴会又是否另一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每个投靠伍穷的人,他们都渴望自己能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成为杀神将领,或是朝中重臣。
众人急不及待来到“律天殿”,却碰上教人意外又奇怪的事。
“律天殿”中放了三张长台,台上有不少源自中土的食物,蔬菜、肉类、海鲜应有尽有。
更见一个穿上奇异服装的妇人,不住把食物切碎整理,再放入身前热烘烘的炉火中烹调。
各人正感莫名其妙之际,伍穷首先开腔道:“坐!”
分别往两旁的台椅走去,各人双眼似是离不开那妇人,心底满是疑惑,究竟伍穷搞甚么鬼?
设宴迎宾,不是应该在灶房把菜肴煮好才逐一奉上,哪有在帝王的宫殿内即席表演的道理?
伍穷的行为往往出人意表,如此做法必定有他的原因。
心中充满着疑问,可是却不敢发问,问问题只会是愚蠢人的行为,这么一问只会自暴其短。
谁也不敢吱声,“律天殿”只闻殿中妇人的煮菜声。
方失神用剑,更且是剑术的大行家,因此他十分留意妇人一双拿刀的手,从而判断妇人是何方神圣。
两脚丁字步站稳,上身略向前倾,自然放松,身体与砧板保持一定距离,这些都是好普通的厨师动作。
妇人精神集中,目不旁视,从各人进来至今也未有与任何人目光相接,可见她如何专心。
左手持物稳定,右手落刀快准,刀起刀落间,把材料切得井然有序,绝不杂乱无章。
方失神愈看愈是心惊,他本想从妇人切菜的手法中,洞悉对了是何方神圣,再推算伍穷心思。
岂料妇人刀工凌厉,层出不穷,她的技术已超出方失神所知的范围,难以猜测对方底蕴。
劈、剌、切、刮、制,不住施加在材料上,把材料造成各式各样不同形状、巧夺天工的图案来。
正在方失神苦思之际,伍穷突然又道:“大家不用左猜右想,这位是来自‘五国’中“马亚’的人,名唤呼延靖,今天到此是为朕献上佳肴,朕亦藉此良机,借花敬佛,礼待各位。”
那就是伍穷心意,怎可能如此简单,各人隐约感到一个谜团存在,却连谜面也无法猜知。
伍穷介绍完呼延靖后,再没说话,“律天殿”又回复寂静。
呼延靖努力料理台上材料,不消一回,一道道香气扑鼻,教人垂涎欲滴的佳肴摆在各人眼前。
“白露鸡,以熟鸡脯肉为主料,鳜鱼肉、红柿椒、香菜叶、鸡蛋清等为配料,先蒸制后再煮成汤。”
“特点是鸡肉又嫩又暄,汤味香醇,因颜色洁白素雅,有‘露凝而白也’的意思,故成名为‘白露鸡’。”
“冰糖肉,以白煮猪肉为主料,配料鸡蛋、白糖、糖桂花等,炸制而成,因肉外表里上一层糖汁,凝结后晶莹光亮,脆如冰糖,故名曰冰糖肉,特点是颜色金黄,肉质酥脆甜香。”
“红烧鱼,以黄鱼为主料,配以玉兰片,炸烧而成,把鱼去鳞、馏,开膛除去内脏,洗净。”
“在鱼的两面用坡刀刮成一宇花刀,每刀距离约一分,玉兰笋切片,把油烧至八成热才下鱼,炸成金黄色捞出。”
“锅内留下少许油,烧热,下葱丝、蒜片、姜块煸出香味,随即加清汤、酱油、料酒、白糖、精盐、味精烧开,淋少许明油,浇在鱼身上即成色香美味的红烧鱼“砂锅通天鱼翅,以水发鱼翅为主料,配以火腿、冬笋、香菇等,用砂锅炖制而成,特点是味道纯正,醇醣鲜美,软糯柔润,风格独特。”
把菜肴分别端到各人面前,呼延靖更在旁不住说明菜肴的材料与制法,说得头头是道。
呼延靖所煮全都是中土的家乡小菜,根本就不是“五国”的异乡菜色,用大御厨千里迢迢到来,怎么竟煮出如此菜色。
各人都大感惑然,她既是“五国”派来为伍穷献上佳肴,烹调的却又是中土小菜,究竟在搞甚么鬼?
方失神早已留意呼延靖的烹调技术是否伪装,可是看到对方高超的厨艺,对她的身份因此深信不疑。
堂堂一位御用大厨,煮出来的却是如此平凡菜肴,难道当中会有甚么巧手妙着,叫各人意外。
伍穷执起筷子,向着各人道:“既然‘五国’大厨远道而来为朕送上佳肴,朕也不欲枉费一番心意,各位请起筷。”
伍穷开声要众人起筷,君命不可违,各自拿起抬上金筷,把身前菜肴放入口中宴至中途,伍穷又再道:“各位对呼延小姐的菜肴有何高见”虽然早已猜到伍穷会有考验在后,但身前明明是一些最普通平凡的中土小菜,哪有何意见可言。
伍穷绝不会平白无事的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他要分,定是有其道理在里头。
但一时间谁也猜想不到伍穷的心意,就连向来智慧过人的皇上皇也哑口无言。
各人努力在想,突然满身是汗的呼延靖走到伍穷身前跪下道:“未知大王意下如何?”
伍穷轻舔嘴角,似是对呼延靖煮出来的菜肴回味无穷,笑道:“阁下煮的菜肴确是非常出色,可是如此美食,怎能只得我一人独享,当然好应该把它分给部下,让大家细意品尝。”
话声未完,呼延靖已浑身抖震,似是心中秘密被伍穷看破,感觉羞愧又难受。
人说伍穷是草莽出身,智慧甚是平庸,可是竟能一语道破“五国”诡计,证明伍穷今非昔比,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出色大人物。
但究竟伍穷看破甚么玄机,令呼延靖衷心赞叹!
埋首昔思,计穷智绌仍想不出伍穷心意,就在这时,有一人走到伍穷身前,却没有下跪,似乎不愿行甚么君臣之礼。
如此嚣张狂傲举措者,他正是——皇上皇。
一手伸前竖起五指来,皇上皇一脸自信的道:“五万,我皇上皇只要五万精兵伍穷对皇上皇嚣张举止视若无睹,淡淡道:“五人中就只有你皇上皇智慧最为出众,可惜比朕想像中仍是迟了一步,朕只能给你一万,卿家大概也满意吧?”
一道虎符从伍穷手中抛出,续道:“‘恶煞营’有你想要的东西。”
皇上皇接过虎符转身便走,走前却留下一句叫各人怨从心底起的说话:“不依靠我,你伍穷身边再没有人才,有我助你,你应该感到庆幸。”
声未散,人已去,各人干瞪着眼看着皇上皇离开,他究竟想到些甚么,伍穷会让他带兵离去,还有的是……皇上皇带兵往哪里去呢?怎么大家都猜不透个中玄机?
“律天殿”又是一阵沉静,只是却维持不了多久,伍穷命江南、夜叉二人走前来道:“你们觉得呼延靖烹调出来的菜肴如何?”
江南道:“她煮的是中土平凡小菜,虽少了独有风味,但仍可算是美食,由一个外族人来煮,技术倒算是高明。”
江南一直跟伍穷对话,在旁的夜叉只是苦思,他心想,呼延靖不远千里而来煮的却是中土小菜,莫非难题是跟“五国”有关?若是有关当中又会有甚么含意?
伍穷问道:“狙杀呼延龙二的事,你们二人处理得如何?”
江南道:“咱们已把他杀掉,但头颅仍未能交给大王,因为我俩未选出谁更胜任当上太子。”
跪在一旁的呼延靖听得心惊肉跳,眼前这两位小子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但竟可把呼延龙二杀了,简直难以置信。
要知道呼延龙二在“五国”是个无敌杀神,谁也对他闻之色变,可惜,如今却被两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杀了,怎不教呼延靖惊讶。
夜叉在旁细想,渐渐已理出头绪,五国、呼延龙二、中土小菜、呼延靖、小菜、五国、伍穷、天法国……
猛然跪下,夜叉不由分说抢着说道:“大王,未将也要求一万战兵。”
伍穷面上露出嘉许笑容,把一道虎符抛到夜叉手中:“终于想通了吗?可惜比皇上皇还是迟了一步,你只得七千。”
江南、夜叉连声道:“谢,大王。”转身如一缕烟匆匆离去,已有皇上皇在前,立功的机会甚渺茫,行动必须更要快。
连江南、夜叉也想到当中玄机,“律天殿”内只剩下方失神、情僧二人,难道他们到现在还不明伍穷心意。
就在江南、夜叉离开不久,方失神带着“仇生”走到伍穷身前,他虽也不愿下跪,却不像皇上皇般态度嚣张。
方失神淡淡的道:“不才请罪。”
直到现在方失神才想到伍穷心意,不禁教他有种气馁的感觉,但输了就是输了,方失神绝对不会否认,故此才向伍穷请罪。
伍穷笑道:“你要请罪,那应该用甚么来赎罪。”
方失神傲然道:“我一个战兵也不带,独力去完成任务。”
伍穷双目射出欣赏神色,笑道:“希望你能完成任务。”
方失神带剑离去,呼延靖看着各人先后离开,背上冷汗直冒,只是过了数个时辰,怎可能已谁也猜知“五国”派自己来的心意。
整个“律天殿”仍有一人坐着,他猜不透,想不通伍穷内里玄机,径自喝着苦茶。
他就是情僧。
同心剑要情僧加上四位妻子方可杀力倍增,难道没有了妻子在旁的情僧甚么事也完成不了?
皇上皇从“恶煞营”中带领一万精兵,便往“天鹰城”攻去,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
“五国”派出御用大厨呼延靖到来,煮出一些中土小菜,皇上皇已猜知事情的七、八分。
菜肴的材料绝非来自中土如此简单,那些食物都是来自“天鹰城”。
“五国”有意攻打“天鹰城”,却又不想得罪“天法国”的伍穷,便来个佳肴藏喻意,看你伍穷能否看破个中玄机。
若然真的把“天鹰城”攻占,“五国”也可说事前早已告知,只是伍穷太过愚昧而已。
岂料不单伍穷能猜知“五国”心意,就连其尘下的将领也逐一破解玄机,在在证明“天法国”确是人才济济。
皇上皇一万精兵已来到“天鹰城”前,究竟有何良策可把这个连伍穷也攻不破的“天鹰城”据为己有呢?
皇上皇在笑,笑得信心十足。
第 十 章 破杀天鹰城
艳阳高照半天,万里晴空只剩一抹云霞,烈日照得“天鹰城”炙热难当,教人汗流浃背。
“天鹰城”四周群山巍峨耸立,被山上红色山岩围绕,在强烈的日光照射下,山岩熠熠生光,热气蒸腾。
山坡有垂直的褶皱,像万千火舌,直冲云霄,又像一条条火龙,从地面向空中飞舞。
如此炎热的天气,原本应人影缈缈的“天鹰城”门外,此刻人头涌现,一万大军已列于城外,准备开战。
大军的将帅,当然便是皇上皇。
皇上皇高高坐在马上,凝望着“天鹰城”,目光如鹰,像是在窥看着眼前必杀的“猎物”。
散发着倨傲的气焰,这一战皇上皇好有信心,必然能胜。
“天鹰城”内,最重要的人物早已严阵以待,没有了血海,小黑、小丙及笑天算已成了抗敌的唯一希望。
设下“棋局杀阵”,迎抗“天法战兵”。
“天法国”来袭,“天鹰城”中百姓已从半空中的“狼烟”得知消息。人人知道此城一破,无人能得以幸存,因此年轻壮士固然奋起执戈守城,即使是妇孺老弱,也担土递石,共抗强敌,加紧坚固城墙。
域外鼓角雷鸣,“天法国”战兵来攻,笑天算、小丙、少三,还有无声无息形同鬼魅的小黑登城远眺,城下敌军虽只是一万之众,但整列排得密密麻麻,漫山遍野,不见尽头。
在黑黝黝的“天法战兵”当中,坐在马背上的皇上皇最显眼易见,周旁战兵不住在摇旗呐喊,战意旺盛,每一个战兵都怀着必胜的决心,把眼前的“天应城”一举攻破。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皇上皇下令。
战兵战意激昂,当中站于皇上皇身旁的两人,便是大军副将,都是年轻力壮的少年人。
不住在皇上皇身旁翻腾跃动,名叫余火、余涂的他俩,领命作为这回攻城大军的左右先锋,不停的挥动旗帜,尽显凛冽杀意。
只有十五、十六岁的亲兄弟,年少不更事,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完全不懂得杀戮战场的凶险,只渴望在战意鼎盛的大军中突围而出,从此于“天法国”中占上一席重要位置,得到伍穷大王的重用。
余火高声道:“怎么了?主帅,咱们现在开始进攻吗?”
天下几被小白统一,惟是“天法国”始终站于不败之地,没被“小白皇国”所吞并,故此“天法国”内的少年人,均好盼望得到提升,在稳定的江山内建立一点成就。
余火、余涂两个少年得志的左右先锋,天生异常急性子,却又绝对遵守纪律,一切也很惟命是从。
主帅未有下令,二人自然不敢妄动。
两个少年先锋,急性使他们很喜欢发问,余火道:“主帅,咱们现在立刻便去破那‘棋局杀阵’吧!”
皇上皇未有回话,余涂又问道:“咱们应以甚么方法去破阵呢?就连丞相的‘相学兵法’也破不了,我们该如何去破‘棋局杀阵’啊?”
不住的追问着皇上皇,可是始终得不到回应。
两军对峙,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了三个时辰,夕阳西沉,可是皇上皇依然未有发出半句命令。
一直骑于马背上,静静的守候,皇上皇就像在等待着甚么似的。
皇上皇终于发出了第一个命令:“传令下去,大军偏移左方十丈,依山列阵!不明所以的命令,教余火、余涂二人惊呆,只因左方偏山位置,完全不是对着“天鹰城”正门,单是对着城墙又如何能进攻,难道会用战车攻城,抑或皇上皇有甚么后着?
虽不明皇上皇的话,但两个严守军纪的少年只好听从命令,把一万大军偏移靠山。
大军依山整列,余涂禁不住要去问个究竟,道:“主帅,是否要准备战车攻城?”
皇上皇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对,给我准备战车和两把大羽扇!快!快!快!”
二人听命,立时去准备,战车甫一推来,皇上皇不由分说便一跃而上,一屁股坐在车上,翘着他的二郎腿子,一派没事人的模样,他到底在盘算着甚么呢?
扬声向着余火、余涂二人叫道:“喂,你俩在干甚么?还不给我快点上来!”
军令如山,二人恐怕对皇上皇有所得失,立时欲跃上战车,等候主帅差遣。
正想动身,已被皇上皇高声喝止,大叫道:“你两个蠢才就这样上来吗?给我拿两把羽扇一同上来!”
二人提扇跃上,虽绝对服从命令,却是满脑子疑惑,不明皇上皇用意。
心内在想,但如何也想不出半点头绪来,正当二人想得入神之际,皇上皇竟突然大笑起来,道:“你们实在笨,不,应该是太笨,我给你们大好机会去讨好我立功,到头来却是不知所为,更妄想去猜度我心中所想,就凭你们的智慧,真不自量力!”
狂言滔滔不绝,一派盛气凌人。
二人被骂得低头不语,不懂应对。
皇上皇不住的仰天狂笑,令二人心中更感疑惑,可是答案却很快出现在眼前,教他们不由得衷心佩服。
只见后方突地掀起漫天尘土,一大队战兵从后攻来,旗帜飘扬,“天法国”二字高高悬挂,显然便是从后赶来由夜叉与江南带领的七千“天法战兵”。
余火、余涂惊愕间心里深感佩服,皇上皇果然留有后着,后着就是后着,后着就是夜叉跟江南的七千大军。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皇上皇心知以一万战兵之力,绝对不能破杀“棋局杀阵”,故此便退于一旁,联合从后赶来的七千战兵之力,共同破杀,一举突破“天鹰城”。
二人如此的想,可是皇上皇却依然按兵不动,只静静的凝望着策马奔驰的七千战兵,对着夜叉与江南哈哈大笑起来。
江南反盯着皇上皇,笑道:“呵!呵!原来皇上皇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脓包!”
皇上皇扬声反笑道:“只有蠢才才会不怕死的勇往直前,天才便应该窥准机会才出击!”
“这点道理,大蠢才又怎会明白!”
江南跟夜叉没有理会,一直奔往“天鹰城”,只因他们恐怕伍穷还会遣派大军从后赶上协助,如此一来,立下大功的机会便很可能给别人瓜分。
四周不断卷起沙百尘土,视野变得一片蒙陇,健马奔驰,追风逐电,一形十影,一大群“天法战兵”杀性尽现,气势慑人心魄,如狼似虎的朝“天鹰城”杀去。
七千大军冲杀,踢起沙尘漫天飞扬,场面煞是壮观,马蹄声的的哒哒,如擂鼓节奏,怒吼声响彻天地,如狂雷震怒,甚是吓人。
如疯似癫攻来,正是“天鹰城”最佳出击时机。
“棋局杀阵”出击!
七千大军随着夜叉、江南带领下,策马驰入“天鹰城”内,沿着城内小贩们组成的道路,直冲向内城。
当七千战兵人城,城门立时关上,恍如一对鬼手招呼冤魂进入阿鼻地狱门。
城门关上,满地尘土被劲风刮起,四周顿时白茫茫一片,当尘埃消散,本来列成两排的商贩又分别聚成这里一堆、那裹一团,三五成群的小贩,各自围于一角处,七千“天法战兵”一时间被分隔切断。
夜叉、江南至此才发现,原来己方已置身在一个庞大的棋盘当中,进不得,退也不能。
霎时间“天法战兵”犹如被围堵的棋子般,江南一声暴喝斩杀,身后传来震天价杀声,杀人者竟是“天鹰城”的小贩们,猝然攻击,以担挑为武器,教敌人创腹破胸。
战兵一一倒下被吞噬,其余商贩也展开互相连结的攻击,一团又一团的歼灭敌人,剩下的则在缠斗拖延、虚招阻挡,只集中力量于某一堆尽力扑杀,把敌人杀得焦头烂额,逃窜无路,彻底运用棋艺妙绝之法来破杀敌人。
这就是布下的“奕旨”棋局,局内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内城门的位置,正是全个“奕旨”死活之地,谁人尽得先机,胜利便握在手中。
以棋布局,争胜斗智,棋艺中共分“棋势”、“棋圈”、“棋品”三大要项。
“四子占四方,一子定乾坤!”
把杀人阵势以棋局之法相互交融,教敌人迷于局中,落得任人宰杀的下场。
夜叉、江南已陷入迷失,急忙策马前冲,手中大刀左斩右劈,任谁挡路,也杀无赦!
“天法战兵”素以疯狂见称,如今陷于绝境,不住的斩杀,渐渐斩出一条血路。血路也就是“棋局杀阵”的缺口,只因最重要的人物已离开,杀阵中自不免露出不必要的破绽。
一直以来,不论“棋局杀阵”,又或是“合纵连环”,皆是由血海为中心,由其带领、指挥。如今血海不在,自然敌不过杀力不弱的“天法战兵”,疯狂厮杀声不住传入耳中,教人惊讶、震栗。
最前方的“天法战兵”已杀至内城门的“平位”,原来依照围棋法则设阵,分为“平上去入”四格,“平位”一直便由血海把关,主将不见,杀阵顿呈虚空,成了唯一破绽。
如狼似虎的斩杀,“天法战兵”已把棋局杀得演不成军,重结一团,空群而出,勇破“棋局杀阵”。
“膨!”的一声,城门应声破毁,“天法战兵”猛然破毁“棋局杀阵”,虽未能胜,且又折损几百战兵,夜叉跟江南两名主帅却能全身而退,倒算万幸。
离开棋局,满以为得以保住性命,可是刚踏出城门,不可能的事情竟现于眼前战马猝然间倒在地上,人仰马翻,惨叫哀号。怎么?“平位”不是一切关键所在,何以会剧变陡生!?
战兵再次站起来,江南、夜叉抬头望去,好骇人的景象就在眼前,一个个圆形球体飘飞半空,看真些竟是数百战兵的头颅。
原来刚才人仰马翻一瞬间,商贩已迅雷不及掩耳纵跃,把数百战兵的头颅来个分家。
原以为离开“棋局杀阵”,生机便会降临,怎知“天鹰城”已为“天法战兵”设下另一杀局,真是局中有局,一局未停又生另一局,教敌人困锁于万劫不复之地这个杀局,便是“天鹰城”的第二重杀着——“合纵连环”。
前二十人、后二十人、左二十人、右二十人,从沙土下面跃出,把六千多个“天法战兵”包围起来,困锁其中。
脸上尽是泥垢,杀志坚定,其中四十人手中均拿着一个方不方、圆不圆的圆状铁盒子,不约而同向同伴发射,一点亮光骤现,银熠熠的玄铁丝线已贯穿敌人肚腹,再缠在彼方同伴的护腕之上。
银丝穿过敌人肚腹、肩膊、大腿、手臂……,顷刻间,便布出一个和刚才相同的棋盘来。
幼细却锐利的玄铁丝线,疾射劲强,六千多“天法战兵”中不下于五百人被贯穿身躯不同部位,玄铁丝线竟啪的一声便割断了战兵手脚,痛得各人嘶声叫喊。
五百人,都被因于不同位置却一样大小的方格内,玄铁丝线有高有低,有些倾斜,密密麻麻好复杂,稍一接触便割伤肌肤,教每个人都不敢妄动,完全被钳制。
笑天算、小丙、小黑三人的眼神交织出兴奋之色,他们对自己精心钻研出来的阵法十分满意。
从“五杀野”中的“泥杀野”得到启示,蜕变出如此怪异杀阵形式来,由此可见笑天算不住兼收并蓄,努力提升个人能力。
笑天算就是笑天算,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合纵连环”出击,“天法战兵”绝难逃出生天……!
第十一章 智破连环杀
“合纵连横”杀阵躯动,锋利的玄铁丝线随八十人翻滚跳跃狠狠割斩敌人,弄得四周杀声震天。
刀斩剑劈非但斩之不断,更且被荆断割折,兵器叮叮当当的跌在地上,随着再跌堕而下的,是头颅、手、脚、半截身躯……。
六千多名“天法战兵”被东包西抄,南围北击,身体已被银丝支解分离,无一活命,四野里黄沙浸血,尸首山积。
“天法国”战兵接连受挫,突闻耳旁豉声有变,回头张望,江南与夜叉见状忙传令撤退,先避其锋,登时军心大乱,士无斗志,纷纷退后。
没有血海在阵,“合纵连环”杀阵中就没有了支柱,加上“天法战兵”的疯狂杀性,夜叉与江南均能全身而退。
回头望去,只见同来的六千多名“天法战兵”,如今就只剩三千人能逃过死劫,“合纵连环”的杀力,绝对不能小觑。
上回跟神相风不惑对战,“天鹰城”同样设下“合纵连环”,由血海作为重心带领,合四十人之力杀败二百“天法战兵”,成绩已甚是骇人,如今笑天算刻意把杀力增强,设下八十人的“合纵连环”,杀力之强竟能把三千多战兵在转眼间杀败,好一个了不起的笑天算。
八十个埋伏在地下的战兵便把三千多名“天法战兵”斩杀,剩下的莫不胆战心惊。
笑天算的“合纵连环”首战告捷,阵势虽胜不乱,一声令下,八十战兵立时把玄铁丝线拉长,将原来的杀阵扩大,结成更巨大的“棋盘”阵。
银线光映着夕日光晖,犹如千万条银蛇钻动,刺目耀眼,令人难以视物,头脑一阵晕眩。
江南与夜叉只剩下数十战兵,如何能敌?
反观一直按兵不动的皇上皇,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诡异莫名,教人摸不着头脑。
笑声传入耳中,余火、余涂兄弟二人很想去问个究竟,可是却没有勇气再发问只因他俩骤见皇上皇充满着信心,但却又猜度不了其所思所想,为免再受奚落,兄弟俩只好默不作声。
皇上皇大笑道:“怎么了?两个大蠢才不再发问了吗?难道已猜出本帅心中所想?”
余火、余涂齐声道:“属下不才,未能明白,请主帅加以赐教!”
皇上皇意气风发的道:“大蠢才倒有自知之明,那我便来问你一个问题,并不太难,你认为本帅聪明,还是夜叉与江南二人聪明呢?”
兄弟二人恭恭敬敬的道:“当然是主帅聪明得多啊!”
皇上皇拍了拍二人肩头,又道:“若非奉承的说话,两个大蠢才便给我来解释吧!”
余火、余涂立时跪下,道:“在大殿中,只有主帅才能答上伍穷大王的问题,但江南、夜叉二人却要给予提示才能作答,足可见两者的智慧绝对在主帅之下!”
皇上皇笑了笑,说道:“那为甚么聪明的却只退站一旁,不去争取大功劳?”
绝不愚蠢的余火和余涂,又怎能与皇上皇的智慧相比,如此高深的问题,他们当然答不上。
对于领军率兵的将领而言,这类人正是最好的下属,拥有相当资质及一颗进取之心,却又绝不会压在自己之上,这就是皇上皇一直在寻找的理想下属。
皇上皇要去建立“成就”,也就必然需要这些下属。
皇上皇道:“还记得刚才我向大王要求多少战兵吗?”
余火、余涂齐声道:“五万!”
皇上皇点了点头,又道:“为何我要五万战兵?”
二人听了,不由得心中一呆,没有想过的问题,为何偏要是五万战兵,不是十万,也不是八万,内里到底藏有甚么玄机?
心中清楚明白,皇上皇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五万战兵必然有所喻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人怎样也想不出来!
皇上皇淡淡的道:“五万就是代表了胜利!”
不明所以的说话,二人思维变得更混乱,五万怎可能代表了胜利,难道这是个幸运数字。
皇上皇是行军打仗的高手,智慧绝不比别人差,单以作战策略而言,相信就连伍穷也不能与之相比!
皇上皇解释道:“五万!是因为‘棋局杀阵’跟‘合纵连环’皆是笑天算等人的心血结晶,若以五万大军攻其‘五行’方位,封锁‘生死’二口,开出口,留血口,杀破口,便能一举破阵,明白了没有?”
高深的行军战术,余火、余涂听罢呆在当场,心里不由佩服再佩服,皇上皇就是皇上皇,果然神机妙算。
可是,当上皇帝的伍穷,胸中谋略比皇上皇更为独到,不遣派五万战兵,只派一万,目的就是要皇上皇接受考验,不容他轻易得胜!
皇上皇再道:“仅得一万战兵,强攻只会带来不必要的伤亡,战死沙场就是最终结局!”
反观战场之上,夜叉与江南依然的奋力劈斩,欲突围而出,惟是早已埋伏在泥地下的其余战兵不断拔升而起,把原来成一正“井字”的“合纵连环”杀阵扩大,多添了一个斜侧的“井”宇。
笑天算一方已占尽上风,原来她心中早部署好后着,此“后着”一出,绝对可以杀败所有“天法战兵”。
杀阵突变,原来一个正“井”字形的棋盘上再加上一个斜侧的“井”宇,玄铁丝线问的空隙变得更狭窄,令困锁其中的敌人没有任何容身之处,只是死路一条。
随着翻滚跳跃挥动玄铁丝线狠狠割斩敌人,刀斩剑劈斩之不断,更被反过来荆断割折,兵器脱手跌地,原来“合纵连环”的杀力经已提升了八倍之强。
刹时间,玄铁银丝上已染满鲜血,痛叫声不住传入耳中,地上血流成河,情景令人惨不忍睹。
七千“天法战兵”之中惟有江南、夜叉功力较强,仍在不断挥刀斩杀,望闯出血路。
高声呼喊,提升士气,“天法战兵”虽伤亡惨重,可是士气却始终未有滑落,依然无比疯狂。
另一方面,皇上皇见状,突然腾身站起,大叫道:“好,已死了五千多人了!余火追问道;“主帅,死了五千多战兵又如何?”
余涂抢着说道:“今天咱们无功而还,只因要五万战兵才可以破阵,要取胜,除非另有奇谋,又或伍穷大王再派大军作后援。”
皇上皇笑道:“只是‘天法国’不可能再派大军来支援,一切也得靠咱们自己了!”
皇上皇本是“皇国”中的领导,对皇帝的心态绝对明了,清楚知道伍穷决不会再派大军增援。
要破“合纵连环”杀阵,就只要依靠自己的才智。
可是手中只得一万战兵,怎能发挥出五万战兵的力量呢!
“余火,率领五千兵马朝西南方攻进!”
“余涂,领兵五千,随本帅一同从东南方攻去!”
月移中天,洒落大地一片清辉,皇上皇率领下的一万“天法国”战兵,扬起漫天尘土,兵器上的利刃,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生辉。
战兵戴着贴金双凤朴头,团花红棉衫,红、碧茸甲。手执盾牌,挥动旗帜,绝对是精锐之师。
大军齐声高呼破杀口号,直如天崩地裂一般。
“天法战兵”齐声呼喊,喊声惊天动地,“天法国”国旗带领战兵猛向敌阵冲去。
骇人声势,皇上皇举起“横刀”一挥,蓦地里金鼓齐鸣,左、右先锋齐声呼吆,手挺兵刃率着五千战兵,分隔两方冲杀上去。
一万战兵有何精妙良策取胜?
余火、余涂兄弟二人虽不明皇上皇心中所想,却严守军纪破杀而出。
虽未明如何破阵,但要是不想死于阵中,也就只好不顾一切的斩杀,神阻杀神,佛挡杀佛,杀出生路,杀!杀!杀!
战鼓声雷动,皇上皇率兵分两路进攻,“合纵连环”遭受到前所未遇的考验。
一时间,“合纵连环”杀局被冲击得一片凌乱,几近崩溃,失了重心人物血海,杀阵遭受夜叉、江南及皇上皇内外夹攻,笑天算未能作出适当的指示,“天鹰城”危机立现。
原来八十人的“合纵连环”杀阵,因笑天算下令扩大,在正“井”字上添上一个斜侧的“井”字,使杀力愈益提升。
可惜提升了杀力,却同时疏忽了外围防守,刻意把杀力扩大,致使内强外弱,“合纵连环”即时被冲击得混乱散败。
一塌糊涂的杀阵,已再不可能杀敌。
余火、余涂二人分别率兵破杀,目睹“合纵连环”杀局在己方战兵冲击下分崩离析,心中不明所以,惟有先退站一旁,让夜叉跟江南和剩下的战兵冲击杀阵,继再来个外内夹攻,一举冲散杀阵。
当日连伍穷也破不了的“合纵连环”阵法,如今皇上皇竟能在片刻间以谋略破杀,足见其才智之高。
不作无谓战斗,觑准时机,一击破之,好出色的谋略呀!
皇上皇从马背上腾身跃起,高声叫道:“小丙、小黑、笑天算,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冲破城门,皇上皇领军杀进“天鹰城”,城中兵力有限,未能抵挡一万大军杀力,“天鹰城”危机已迫在眉睫。
夜叉跟江南见状,不由分说便随皇上皇杀去,不甘后人,不可让皇上皇独占全功。
皇上皇回头望向二人,耻笑道:“蠢才就是蠢才,破不了杀阵却欲来争功,好不自量力。”
二人不加理会,提刀紧随其后。
“天鹰城”是小白赐予妹子笑天算的一座城池,是“小白皇国”众多城池中最接近“天法国”的一座。
为的就是希望能藉着妹子的神机妙算,出色才智来抵抗“天法国”攻力,要是“天鹰城”失守,“小白皇国”的屏障被铲除,对“天法国”来说必有莫大得着。
如此大功劳,伍穷必重重有赏,那又怎可把功劳让予别人?
皇上皇、夜叉、江南表面上均为“天法国”效劳,内里却是暗存纷争,互不相让。
杀入皇城,只见皇宫外已有一人把关,他正是小黑。
双目红肿,原来应现的杀性如今竟没出现,一脸憔悴的他,好明显是因为血海的离去已变得痛心欲绝,终日惦念孩子而尽受忧郁,变得没精打采,凭谁也看不出他曾是一城之主。
血海的离去,确实为“天鹰城”带来深远的影响。
不单是小丙、小黑、笑天算三人,就连城中百姓亦因血海的离去而变得人心惶惶,终日于恐惧中度日。
血海实在太重要,城中任何行军作战之事均以血海为重心,失去主将,单靠小丙、小黑和笑天算又怎能抗敌,发挥出杀阵的最强杀力!
“天鹰城”,看来已成了“天法国”囊中之物!
第十二章 再见笑天算
决战终于到了最后一刻。
一切恩恩怨怨将在今天得到彻底解决,胜者为王,败则必然的一无所有。一线之差,却是得失截然不同。
没有了血海在阵,“棋局杀阵”及“合纵连环”皆未能发挥应有杀力,“天鹰城”看来已绝难保得住。
妈的皇上皇,果然是个好出色的家伙,凭着出众的才智谋略,把原来巧妙绝伦的“合纵连环”杀阵弄得散乱不堪,杀力全失,以五行方位攻杀生、死二口,一下子便破开杀阵之缺,“开出口”、“留血口”、“杀破口”,一击必杀,一举歼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害怕死亡并不代表死神便会离去,傲然面对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力战至死,才能无愧于心。
皇上皇乘着阵法溃散凌乱之际,依着兵法要旨破杀而去,正好把“合纵连环”击得全然崩溃。
攻至城内,骤见小黑、小丙已站在眼前阻挡去路,紧随身后的夜叉、江南如追风逐电般掩至,皇上皇睿智一生,急忙高声叫道:“嘻!夜叉、江南,你俩把小血海杀掉,再分成四段,如此眠灭人性的残酷手段,小丙、小黑必然拼死找你们报仇,小心呀!”
狡猾的皇上皇,竟然撒了一个天大谎话来,惟是这一句话,却为夜叉、江南带来极严重后果。
信以为真的小丙、小黑,原来都没精打采,登时散发出凛冽杀意,双目透射慑人寒气,紧紧盯着夜叉、江南,犹如沉睡中苏醒的猛狮,杀气教人畏怯。
杀意爆散,强招已扑面攻至,小丙猛祭起杀招,一剑舞起,剑招层层登叠杀将而来,绝不留情半分。
杀力澎湃,汹涌翻腾的剑气漩涡,尤似剑身暴长十倍,如鬼如魅来夺苍生性命“起!”利剑挥动,拉扯成一道剑气狂龙。
“转!”狂龙随剑牵引,宛如巨轮在陷坑内转动。
“杀!”小丙一掌拍向由横转改为直转的漩涡,掌心发劲把巨轮状的剑气猛然攻向夜叉、江南。
漩涡如巨涛铺天盖地攻来,二人横剑当胸死命抵挡。
面对破碎虚空的杀浪,夜叉、江南心生畏怯,一人一剑,强自压抑心头惧意,身上每一分力量都聚集到利剑之上。
不停劈斩,小丙误会皇上皇之说,心中生起从未有过的仇恨杀意,誓把眼前敌人破杀。
当然,血海是自己的心血结晶,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如今丧子消息传入耳中,那哀痛的杀意又怎可能再强忍?
双目充血,青筋暴现,从未如此愤怒的小丙,竭尽所能,挥剑斩杀,杀势如巨浪滔天,浪接浪的吞噬性命。
夜叉、江南不住的挥动“天煞”、“败刀”,愈舞愈高、愈急愈乱,混乱挡格,宛如一抹弯月,可是月色却挡不下滔天杀浪。
蓦地,月光散去,不再是月,只有血。
夜叉、江南再也抵受不了杀浪,“天煞”、“败刀”,被击得脱手飞去,一时间二人再没有任何兵器为他们挡下杀招,无可奈何下双手只得任由剑气剖割。
没有兵器来面对疯狂杀着,怎么抵挡?难道要用自己身体去硬挡?不可能再有任何抵挡的“方法”,夜叉、江南二人同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感觉,已扑临身上。
旋风虽被二人消减了部分杀力,但剩下的余势亦足以把两人性命掠夺,杀个灰飞烟灭。
杀浪在攻,小丙杀得疯狂,疯狂的笑,笑得诡异莫名,教人见状皆不禁毛骨耸然。
夜叉、江南二人可以干的就只有等,等待着小丙必杀的一招挥出,等待死亡的一刻降临!
反观小黑依然站着,只目变得如鲜血般红,紧紧盯着皇上皇,杀气内敛,却并不表示其不痛心,他,只在等待机会,等待皇上皇露出破绽,一击必杀的机会!
可惜于战场上,皇上皇的才智谋略永远压在别人头上,小黑等待的机会并不可能出现。
皇上皇抛起一个以布帛紧裹着的长形东西,大叫道:“嘻……,这便是你儿子的遗物,断了的‘天魔’呀!”
本已误信了皇上皇的谎话,如今再加上“压力”,小黑心痛欲裂呆在当场,与儿子血海在一起时的无数回忆闪现脑海,再也不可能自拔。
如此一呆,正是皇上皇最佳出击时机。
朝着落下的长形东西跃去,皇上皇伸手紧握,褪去裹着的长布,露出一柄金光耀目的神兵——夺爱。
“夺爱”晃动,挽起刀光像满天星雨缤纷,照得敌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来,惟有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得入神的小黑被耀目金光惊醒过来,可是强招已临,再不可能抵挡!
皇上皇刀法路数匪夷所思,难以揣测捉摸。手腕一转,便把直冲的剑势改为迥刺,更免去了前扑劣势,挥出猛烈、厉烈、狂烈的七七四十九刀。
刀光密集杀向小黑,一刀千刃,织出重重刀网,封住敌人退路,困锁其中。
织成的刀网更见繁密,把小黑上下、左右、前后都罩得密不透风,难以反抗硬拼。
小黑处身刀网织成的暗黑空间里,眼中全不见应有的惊疑、惶惑、怯惧,只有“等待”。
期待必杀的一刀快来。
空间内刀气横冲直撞乱劈小黑,但全都被小黑的护身罡气截挡,终于,黝暗空间露出一线曙光。
小黑脸露笑熊,期待的杀招终于到来,他却没有运起任何防守招式,只把双目徐徐合上。
龙吟声一时不绝,一道刀光斜斜飞来,如惊芒掣电,长虹横天。
没有起手、没有运气,只是向后退了半步,不多不少只退了半步,轻描淡写,从容不迫。
必杀的一招已来临,小黑怎可能从容不迫?
只因他等待的,正是这必杀的一招,杀招攻来,原来密不透风的黝暗刀网露出曙光,曙光就是小黑等待的“空位”。
被皇上皇的谎话控制了思想,小黑早已变得无心恋战,他一直等待的,就是逃脱的“空位”。
轻功冠绝武林,步法迅捷巧妙,算是如何繁密的刀网,只要空位一现,小黑自然能以绝世的身法逃出刀网之外。
俨如鬼魅一般,小黑霍然逃出刀网,巧妙地避过必杀的一击,幸运保住了性命皇上皇翻身落回地上,正欲动身再攻之际,忽地从身后掩来一股凛冽的杀气,杀气来源是剑……
剑,就是“仇生”,方失神提着“仇生”独自来到“天鹰城”。
虽没被遣派一兵一卒,方失神依然无惧的只身独闯,誓与皇上皇、夜叉、江南争夺大功劳。
混战之际,“天鹰城”蓦地发放无数利箭,原来处身于城内的笑天算下令放箭,为小黑、小丙制造了逃生机会。
箭如雨下,“天法战兵”立时乱作一团,疯狂的杀意被死伤一阻,夺城攻势登时缓住。
小黑、小丙深明笑天算用意,也就不再作纠缠,冲入城中,连同妻子一起越过城池,弃城而去。
朝着西北方向逃走,可是皇上皇却没有从后紧随追去,因为他明白,不论小黑等人是生是死,若是追去便会失掉“先机”。
眼下一切也是其次,夺城才是最大的功劳。
要是夜叉二人沉不住气的追去,夺城的大任便落在皇上皇身上,如此大功劳已成为囊中之物。
心思缜密,足可见皇上皇的才智绝对压在夜叉等人之上。
不出所料,夜叉、江南跟方失神三人果然领兵追去,空城就在眼前,已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皇上皇夺城了!
举起“夺爱”,高呼冲杀,余火、余涂兄弟二人率领众“天法战兵”冲入“天鹰城”。
反观弃城而逃的笑天算三人,一直朝着西北方向而去,但那方向正是“天法国”所在,更贴近敌军,他们没逃错方向吧?
原来目的地是名唤作“草庐”的地方,只要逃往那里,深信必可以保住性命,只是原因又是甚么呢?
“草庐”,一处少为人知的地方,但却足以救回笑天算三人性命,只因那里住了一个好出色的人物,一个笑天算等人绝对信任的人,只要获得他相助,便可与皇上皇等一拼,他的名字是——苦来由。
没有了血海,苦来由也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自从苦乐儿归来,苦来由便退离“天鹰城”,与女儿一同迁居于“草庐”,不问世事,尽享天伦之乐。
攀山越岭,穿过了江河,笑天算三人终于来到“草庐”,四周松林耸立,遮天蔽日,眼前一幢破旧的茅屋,破破烂烂,简陋不堪,一看便知是贫穷人家所住的地方。
这间茅屋,正是苦来由父女二人的住所。
不问情由,笑天算等人破门进去,甫一踏进屋内,不能置信的事映入眼帘。
屋中空无一人,台上只有一张苦来由留下的字条,原来在“天鹰城”居住的日子中,苦乐儿曾跟随笑天算习练兵法之道,学有所成,更得知小白正陷于危机,身边并没有如昔年的芳心及梦香公主等出色军师,苦乐儿便正好弥补此空缺。
得悉小白有难,苦来由当下携同女儿动身前往协助,笑天算等原来的算盘已不可能打响。
无奈失望之际,身后忽地传来话声,道:“好可惜,竟未能一网打尽!”
回头望去,来者竟是伍穷的后着,先遣派皇上皇等人攻陷“天鹰城”,把笑天算等迫向找寻苦来由,继而再派出后着来把众人一举歼灭。
后着,就是伍穷派来的春冰薄!
的的答答马蹄声响起,正是从后追赶而来的夜叉、方失神、江南及一众“天法战兵”。
形势已十分明朗,笑天算三人绝不可能逃出生天。
小丙、小黑提步踏前,站在笑天算跟前以作保护,轻声道:“快走吧!我俩先来挡住敌人。”
九死一生的险境,求生看来比登天还难,小黑与小丙尽力护着笑天算,助她逃离困境。
笑天算深明两位丈夫之意,不敢再作逗留,急忙翻身上马,惶惶下策马离去。
甫拉紧马缰奔驰,突如其来的一道寒气将马头一击而破,分成两片。
鲜血淋漓溅在笑天算身上,面前一人站于马头之上,双腿一分,随着马头撕裂之势顺滑而下。
与此同时,笑天算感到头顶忽地滴下一点鲜血,是自己的血,更恐怖的是眼前事物更分成两段……
对了,马头分裂,笑天算的身躯亦同样撕裂分开。
“夺爱”已狠狠的劈开身躯,原来是皇上皇,他掠夺“天鹰城”后迅速赶来杀人。
皇上皇冷冷的道:“最终,你和你爹二人也是死在我手上!”
小丙、小黑见状,难抑心中愤怒,同时仰天怒吼,可是深爱的笑天算已再不可能听到…
笑天算,已确实的成了一个死人,一个被破分为二的死人!
皇上皇相当满意的笑,因为杀了笑天算,小丙、小黑为了复仇,如何也不会再逃走。
来吧!你两个笨人快上前来送死让我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