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传授八品玄功法
老魔冷笑说:“别信那老头混充字号,枯寂老人已死去数十年了!否则,岂能让四圣三奇称雄一时,小子,少废话!今天老夫专为替本派三位堂主讨还血债,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荀际微笑道:“玄默阴魔,诸葛天工等罪孽深重,在下代天行诛,乃武林大义所当然,派主既不能约束派下人肆恶妄为,反而大兴问罪之师,在下当以一身接着你们,就请派主划出道儿,荀某绝不借助于三奇前辈们!”
荀际这一篇话,说得似乎过于自大些。
老魔气得哇呀乱叫,怒吼道:“老夫不单要会会你小子,所有正派人士,本派也要一齐见个高下!老夫八十年修为,岂能联手对付你一个后辈!”
那红衣金带的少妇——紫云仙子已盈盈娇笑说:“派主,请替我们介绍一下,这小子年青无知,不妨略施惩戒,待我紫云仙子来会会他,何须派主亲自出手?”
老魔遂指着身后两位,介绍相见说:“这两位是紫云岛上朋友,七星无郁长文和紫云仙子郁堂主,请你对付那些自号正派的武林三奇,这小子老夫恨之入骨,必须亲自打发他!”老魔怒目喝道:“小子,客不占先,正派高手如云,今天本派只来了十三位,就请挑出十二位来,一次决定高下!小子,老夫要亲自领教一下你威镇武林的青罡玄功!”
荀际知道这一场血斗,无法避免,仍然微笑叹息说:“武林交手点到为止,荀某上体上苍好生之德,如若在下和三奇前辈不幸落败,从此退出武林,永远没我这一号人物就是了!万一不幸大师一方落败,又是怎样说法?”
老魔怒吼道:“小子废话真多,如果老夫失败了,六合派从此取消旗号,老夫永不出世!”
呵呵朗笑,声若金石,道:“既然如此,何必牵扯许多同道,说就只在下和派主一决胜负不就成?”
空亡叟冷笑说:“紫云岛上高手,从未来过中原,也想会会各派人物,今日之战,血债血还,何必说什么点到为止?”
凌姥姥和沧波叟已双双挺身而出,道:“荀小侠,用不着多说,划开地段,分头交手,宰了这一群恶煞完事!”荀际遂请昆仑三友、天台二仙、御风一绝、满天星黄骥、共山双隐,和太岳派掌门,在溪水两岸梅花要中分斗六合派下十位护法。
青城三秀等在一旁掠阵。
溪水东岸上,松柏密布,由凌姥姥沧波叟迎战紫云仙子和七星无郁长文,公孙隐和拙叟在一旁掠阵。
当然高手过招,不能仗着人多,照例是一对一来比拼了。
老魔喝了一声,“上!”
十二对武林高手,立即掌影纷飞,刀剑如虹纷纷捉对儿交上了手。空亡老魔,三种奇毒法宝均已用罄,也不怕他们再有什么诡计,遂向老魔拱拱手说声:“请派主发招!”
老魔狞笑道:“小子,老夫今日生死置之度外,和你硬拼三掌!”
荀际傲然应说:“漫说三掌,就是三十掌也没关系,荀某礼让三招,三招之后就以手中这口剑来应敌,对付你阁下,还用不着施展青罡玄功!玄门自有更精微奥妙的天遁剑诀,让你也见识见识!”
老魔心说:“这倒好,你小子不使青罡玄功,岂非自己找死,凭你那一口剑,岂能敌得住我数十年苦练的紫霞通天掌?”老魔仍恐荀际反悔,忙说:“小子你这话可要算数!”
荀际道:“大丈夫一言出口,岂有反悔之理!”
老魔又暗忖:“天遁剑诀,业已被卢龙老人毁去,你小子空言欺人,还想吓唬谁?真乃不知自量了。”
荀际既言明礼让三招,就峙立如山,俨如一株瑶林琼树,临风翩翩而立。他只暗运自己参详出来的善机玄功和太衍妙用。
老魔于是尽力施为,把数十年苦练而成的真气,全都涌注右掌,一条手臂突然变得宛如一条血柱。
老魔脚步沉重,一步步向前逼来。
空亡叟面上红光进现,眼珠也泛起红丝,地上隐隐留下数寸深的脚印,老魔显然想拼出全力,一举把对方毁掉。
这时,西岸上已数声惨叫!
血肉淋漓,六合派的爪牙,无非是十二魔余孽,和和黑道枭雄,三阴七阴两门弟子以及三环五祖国帮的堂主香主之流,怎能敌得住各派掌门?立被松友潘桓一剑砍翻了一名,支离叟也以太岳派大力开山掌,劈死了一位五福帮堂主。
其余梅友和朝云子,都把一名黑道枭雄剑劈倒地,身受重伤,此外和天台二仙御风一绝等拼斗的,却本领不弱,尚能支持一阵,数十招内勉强接得下来,其中有三阴玄风门黑煞盲叟,飞虹魔剑杨一清等,功力也足与二仙相比。
东岩偏北十余丈外,凌姥姥施展开摩诃萨神功,已和紫云仙子硬对了三掌,紫云仙子功力怪异,七星无掌也威猛无比。
紫云仙子虽被震退了三次,但仍然攻势十分凌厉。
荀际注视这紫云岛一门人物的独门七星无功,掌心卷过来的竟是一片微带黑色的旋风,竟能禁受得起摩诃萨神功弹震的力道。
同样,沧叟的玄天神无,又稍逊凌姥姥一筹,只能和郁长文扯个平手,荀际以为稳操胜算,遂专心对付老魔。
空亡叟欺步逼近八尺以内,他狂吼一声,双掌尽力向荀际当胸猛推,一片红色光影,呼隆隆如同海啸雷鸣。
空亡叟见荀际仍然不移不动,遂起了毒念。
他这第一招“推心置腹”,真力直可撼山摇地,力道大得出奇,不料荀际周身之外,一蓬柔力和风,轻轻旋动。
他翻江倒海之力卷了上去,荀际竟毫不闪避,空亡叟暗暗心喜,他这种掌风真气,一丈之内,只要扫中人体,没有不骨断筋折,死于非命的,谁知他推出的巨大力道,却宛如泥牛入海,被一股柔滑的力道一带,悠悠向赤面滑去!竟连荀际衣角也没沾上一丝!
空亡叟吓得目瞪口呆,不知荀际这究算什么神通?
天目一奇在远处,微微一笑说:“荀小侠玄门神通。神妙莫测,的确盖世无双!”
空亡叟又拼了毕生之力,连连攻出两掌。
荀际衣角也未飘动,微笑点头说:“派主这三招,换了别人,很难接得下来。在下无心伤你,你如果觉悟过来,回心向善,在下可以饶你一死!”
空亡叟老脸更加涨得如同两片猪肝,羞怒交加,他立即一轮猛扑,显然要和荀际拼个死活的样子!
空亡叟怒吼道:“小子,你这全是妖术邪法,不是真实本领!”
这句话触怒了荀际,他朗声长吟,声若金石,只震得松柏簌簌颤响,谷中回音不绝,空亡叟也耳根嗡嗡作响。
空亡叟内功何等深湛,竟被他这一声长吟,震得心浮气躁,血气翻腾,方知这少年玄门罡功之深,已至炉火纯青地步。
荀际朗吟方罢,天蛸剑啷啷拔在手中。
天遁诀剑气合一,青虹一闪,化为漫天长虹,翩鞑飞绕。剑气荡震虚空,卷起了略喇喇风雷爆啸!
这种玄妙莫测的剑法,空亡叟从未见过,不由心里凛凛生寒,拙叟又在一旁赞颂说:“五百年来玄门剑法,又如日月重光,重现武林了!小侠,老魔至死不悟,请勿一念姑息,留下武林百年后患!”
凌姥姥也掉头叫道:“荀小侠,千万不能饶过这老鬼!除恶务尽,杀一儆百,挽救浩劫,方是大仁大义的本分!”荀际长虹一卷。
由一气化三清一式,演化“青虹掩月”、“紫电旋空”、“罡风横空”等绝招,天遁十八式,精奥高深莫测,漫天剑气立把老魔重重罩住。
老魔虽然连连运掌相迎,凌空震劈,却那里能把剑虹逼退,只觉寒风拂拂,眼前虹影一落,老魔还想纵身逃窜。
荀际岂能容他逃逸,紧紧催动剑虹,当头罩下!
只听得一声凄厉无伦的惨嚎,咕咚,老魔身首异处,尸体栽倒地上,一腔鲜血,喷洒如雨!
拙叟和没有动手的青城三秀,白道众英雄都欢呼如雷:“小侠神功盖世,从此澄清武林,可知称当今第一位内家高手了!”一时都欢笑趋前向荀际道贺。
西岸上残余的六位六合派好手,一看老魔被荀际剑劈当场,群龙无首,那里还敢恋战,立即纷纷向谷外狂奔逃窜。
昆仑三友齐声大喝:“不可放走了这些魔煞!”西岩上许多高手,一齐追去,却终于被逃掉了两位,其余黑煞盲叟等都全部伏诛。
一场血战,已近尾声。
这边紫云岛的两位,还和凌波、沧波二奇,死拼正酣。
众人一拥而前,荀际慌忙拦住说:“紫云岛上的朋友,邪正不分,误投老魔一伙,待我点醒他们!”遂提剑纵近前去,远远喝道:“双方请各住手,且听在下一句话!”
这时,双奇已和对方互拆了数百招,沧波叟年事已高,早累得气喘汗出,因见荀际收拾掉空亡老魔,方始精神振奋起来,无奈力不从心,一时间怎能将敌人拾掇下来,众人拥了过来,他也更加奋力搏斗。
郁长文见苗头不对,本可在数十招内取胜,却震于荀际的神奇玄功,心中暗暗嘀咕,以故攻势缓慢下来。
那位紫云仙子,却奋不顾身,突然一招,“流星遣月”,欺身进扑,凌姥姥年老元气难以持久,一时想不到对方竟来个同归于尽的招法,硬逼过来,她也气急败坏,猛地挥出一掌,“寒霜匝地”,两人砰隆隆隆,各使击出全身之力。
荀际纵至附近,高呼停手,已慢了一丝!
紫云仙子惨嚎一声,胸前着了一掌,只震得五脏崩裂,骨节粉碎,狂喷鲜血,向后倒了下去。
凌姥姥内功再好,也禁不住紫云仙子这一掌七星无毒手,恰巧又被捣在乳根幽门大穴上面,凌姥姥闷哼一声。
蹬蹬蹬,向后一连倒退了七八步,口喷鲜血也倒在地上,昏晕过去。荀际和众人都大吃一惊,慌忙近前看视。
那位七星无郁长文见自己人单势孤,忙向沧波叟喝道:“东海一奇,六合派全部罹难,在下师妹也命丧当场,在下只有承认失败,从此返回东海,三十年内永不再来中士!”
沧波叟也累得通体汗生,慌忙见好收帆,收招说:“阁下慢走,请向荀小侠交代一声!”
郁长文明知荀际神功高不可测,逃也不逃不掉,只好硬着头皮向荀际走近两步,拱拱手说:“在下才学庸浅,小侠的确神功盖世,六合派首领已死,愚师妹也一命呜呼,请问小侠还有什么吩咐?”
荀际还礼说:“紫云岛一门,上世师承何人,在下尚不知悉。空亡叟既已失手被荀某劈死,朋友,请你回去解散六合一派,劝告他们各各回心向善,荀某不为已甚,绝不过问无知盲从之辈!也不难为朋友你,且请放心吧!”
郁长文又一躬到地,说:“荀小侠宽宏大量,正气凛然,郁长文一一遵命办理。紫云一脉,也是昆仑一派别支,掺合了太玄先生一门绝学,家师紫去姥姥步履不便,年事已高,改日尚请小侠降临本岛,赐予教诲,还有——”
他一指紫云仙子和空亡叟尸体说:“这两人尸体,可容郁某买棺收领卜地安葬,以尽朋友之谊?”
荀际点头说:“那就请朋友自行料理吧!”
他心急凌姥姥的伤势,遂吩咐丐帮兄弟们,帮助郁长文把两人尸体送出谷外,郁长文这才抚着紫云仙子尸身痛哭起来。
荀际忙令众人把凌姥姥抬回祭棚。
他一掏身上玉瓶,想用朱果急救,谁知朱果历次服用疗伤,竟已颗泣无存,荀际不由废然一声长叹。
天目拙叟和松友等,也各把随身携有医伤妙药,忙与凌姥姥灌服下去,又由梅友以手掌抵住姥姥命门穴,运内功助疗。
众忙乱了一阵。
凌姥姥尖叫一声,清醒过来,但神色却衰败已极。
凌姥姥悠悠一声轻叹,把荀际唤近身边,低声说:“荀小侠,你从此扫平群魔,威震武林,青出于蓝,光大师门了!老身眼看活不成了,虽死也含笑瞑目,但愿贤契不要亏待了劣徒小涵和冷萼丫头!”
荀际忙说:“荀某若有负心,有如天日,请姥姥放心!”
凌姥姥面色突转红晕,又狂喷了数口鲜血,缓缓睁开眼说:“荀贤侄,老身能死在盘石峪,就非常高兴,老身虽非广成玄门弟子,但望你不要见外,把老身遗体,安葬在首丘岩附近,与令师死后为邻,老身就心甘瞑目了!”
众人都叹息不已,荀际心说:“这位武林女侠,临死还是对隐者一片深情!却被瞿云长老捣乱了一辈子,可胜浩叹!”
荀际肃然起敬,连连应诺。
凌姥姥又伸手一阵摸揣,自怀中出曳出一束手卷,递与荀际,说:“这是摩诃萨神功心法,小涵只得我真傅十之五六,不可随我没灭,小侠学究天人,请代为传付给涵丫头,以续这一门的法统!”
荀际欣然收了,安慰道:“姥姥伤势虽重,待在下用内功替您再设法治疗一下……。”
凌姥姥却摇头,苦笑说:“令师身死首丘岩以后,我早已偷生乏趣,只为隐者生前仇恨未消,现在小侠已代令惩戒了崆峒少林许多强梁无聊之辈,老身早日长眠地下,与隐者为伴,于愿足矣!”她话音已渐低弱,荀际不胜嗟叹。
天目拙叟面有愧色。
荀际毅然道:“姥姥,在下可以做主,在先师石龛左侧,替您附设一龛,作为广成玄门的宾客之位,以安慰先师在天之灵……”
他说着,也凄然坠泪。
突然一道庞大的红影,自篱外电射而入。
众吃惊看时,来人却正是西圣瞿云长老。
荀际慌忙迎着施礼,说:“长老万里东来,在下仅代先师谢步!”
瞿云长老郎声大笑说:“怎不见蕊丫头?”
他一眼就看见凌姥姥神色不对,急得趋前询问:“这究是怎么回事?谁敢伤及华山一奇?小子,快快说出,老衲誓要为她雪此血仇!”荀际把空亡叟来此决斗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魔圣低声唤道:“波,波,临死之前,你对我再说两句话吧!生离死别,老衲……”
他话音已呜咽低沉下来,凌姥姥喘过一口气来,睁开双眸,摇摇头说:“老瞿,在我未死之前,你不妨和他……。”
她一指荀际说:“不要客气,把隐者昔年之约,就此作一了断!”
瞿云长老却惶恐无比地说道:“波,波,你还是这样绝决无情,荀小子现在功力已非老衲所能比拟,我还有自知之明!”他从怀中取出那三枚古钱,交还荀际说:“玉图奥妙,你想必早已参透,老衲要此无用,三月少室之会,既已取消,武林盟主也非你莫属了!”
他话音方了,凌姥姥已咕了一声,咽下了最后一息。
凌姥姥死后,仍然面含笑意,她已得到了她的快乐的归宿了。瞿云长老抱头痛哭,颓然倒于椅上,如醉如痴。
荀际也酒泪致哀,三友等作主,立即令巧匠替凌姥姥尸身,涂抹香药,塑贴金箔,点起香烛。
次日,公祭长孙隐者的大典,仪式非常隆重。
凌姥姥的法体,也安顿在首岳岩中,隐者之旁。瞿云长老却神情有异,终日喃喃自语。
月余之后,众人已纷纷离开了王屋山,只瞿云长老和毒婆子尚未离去,武林已告承平,各派都欣然归去,各自发扬本门的绝学,丐帮也稳执一帮牛耳,统一了南北二支,后来查明牛元义也死在盘石峪一战之内。
二女功行圆满,出关之后,瞿云长老和芳蕊相见,他又把因陀罗神功法诀,全部传授了她,方始飘然道别。
魔圣放声长歌,向荀际说:“老衲此去紫云岛,斗斗紫云岛一干恶徒,以了心愿!但愿小子你和蕊丫头白头偕老,老衲愿为你们年青人祝福!小子,武林从此就是你的天下了!”
芳蕊突然趋前抱住魔圣,悲切地呜咽说:“干爹别走!紫云岛上一干恶煞,留下让我们替她老人报仇就是了!”
瞿云长老,却仰天长叹,狂笑说:“傻孩子,你和荀小子比翼双飞,幸福无边,老衲……老衲早已万念俱灰,一生四大皆空,岂能留恋这花花世界!”
他推开了芳蕊,红影滚滚,一闪而逝。
这几天来,冷萼也痛哭了凌姥姥好几次。
三个多情的少年,快乐融洽,合度了月余旖旎春光。
这是芳蕊寒萼和荀际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花前,月下,俪影成三,的确如同神仙眷侣。
芳蕊好胜心切,又挽求荀际替她讲解因陀罗神功的法诀,冷萼也努力研练摩诃萨玄功,荀际当然尽力指导了。
但荀际发现因陀罗神功非常霸道,而且与大藏须弥神功,所走的路子完全两样,遂劝芳蕊不必修练两种功夫,以防与身体有害。芳蕊却仍暗努力练去,反而对荀际隐瞒不说,谁知未来因此竟造成了无可挽回的遗憾!
红红因知六合派已告瓦解,嚷着要回红叶山庄去,重建家园,并且要找她父亲枫叟叶天赐,荀际不便说明叶天赐已死。
遂只好听由小师弟送红红三女,一同去红叶山庄一趟。
红红熟知山洞机关,里面尚有价值钜万的宝物。
而云贞西去,尚未归来,小涵依然行踪不明。
毒婆子,自告奋勇,又去山东沿海一带探访逍遥客三人的行踪去了,梅花画屋中只剩下三个多情的少年。
大金善解人意,早晚采花献果,和二女也极为熟稔。
转眼已是二月下梢。
这日,荀际和二女正在溪边遨游谈笑,却见家人进录策马飞奔而来,他一头大汗,神色仓皇。
荀际不晓得家中出了什么岔事,不由吃了一惊。
进禄跳下马,说:“公子出门两月,老爷非常想念,而且还有件要紧大事,唤你立刻回去一趟,公子就请上马赶路吧!”
二女都争问:“是什么事情,这般火急?”
进禄却神秘地不肯说明,只催促荀际上道。
荀际因父亲呼唤,不能不回家一行,转眼少室之会就到限,遂叮嘱芳蕊冷萼,不必去嵩山争夺盟主信符,即令要去,也务必侯他回来同行,二女欣然应诺。荀际扣准了日期,约定于三月初三以前赶回盘石峪。
荀际和二女依依握别,又叮咛再三,方才乘马回加高平府。两天功夫,就安抵谊园,荀际料定他的云妹妹来了,父母或是急于为他完婚。当他走入客厅时,辽面望见了碧菡丈人周两峰,不由惊喜交集。
碧菡丈人倏地起立,一把拉住荀际坠泪说:“荀小侠,恭喜你吉人天相,并未受害!”
他又一顿脚说:“可惜害苦了涵丫头!”
荀际忙急声问说:“令嫒现在那里?快请来相见!”
碧菡丈人摇摇头说:“这孩子三番五次,要以身殉你,不巧又没找见东海三魔,令师叔以为广成玄门一双传人,都不幸遇难,更加伤心欲绝,他也恐小涵轻生寻死,遂决心带着她去东海一座孤岛上面,把八品玄功傅授给她,以延续玄门法统!”
周两峰说到这里,又叹息道:“我本不欲再回中原,小涵这孩子,却嘱咐我无论如何,须把你死后葬处,照料立座碑,十年之后,她将削发为尼,永远守在你的墓园里,青灯黄卷了此一生。老夫挽劝不住,只好由令师叔带乘舟而去。可惜,我没跟去……。”
荀侍郎也叹息道:“亲家不须伤心,就是在海外,也终可以打听出来。你当时没问清逍遥先生的地址,也不要紧,我再派人去那一带打听,必能打听出下落消息的。十年漫长的时间,岂可让涵姑娘虚度青春,悲切伤了身体?”
荀际挺身而前,说:“父亲,既然如此,周姑娘必在东海附近孤岛上面,待孩儿立即出海寻访一趟,早日接回来才是。”
荀侍郎却摆摆手说:“你且和你母亲商量一下,欧阳姑娘不日东归,应该先办完她的喜事,然后多花些钱,做一条海舶我也久想在大海上面的乘风破浪,遨游一番,小际你暂时不必出门远行了。”荀际只得唯唯应是。
荀际在家中如坐针毡,他惦念着四个女孩子。
不巧荀侍郎又老病复发,家人忙着延医诊治。
直至三月初,荀侍郎病体方才痊可,身体仍然十分虚弱,陛官恰于此时赶回家中,报告主人说:“欧阳姑娘凶过她父亲,总算是得了欧阳忍的认可,但欧阳忍已披剃出家,心如死灰,不肯还俗了。”
荀际急问:“那么欧阳姑娘呢?”
陛官笑说:“欧阳姑娘非常任性,我扭不过她,她单身前往嵩山,说是争夺一件什么宝贝东西,并且叫公子也快去接应呢!”
杜夫人开颜笑了,却嗔怪道:“云丫头真是调皮任性,可别出了什么岔儿!”
荀际乘机求得父亲允许,立即星夜赶往嵩山。
他以为到了嵩山,就是芳蕊冷萼先去了也可以碰上头,遂没有绕道王屋山。因为时日已迫,荀际扬鞭如飞,昼夜不停的疾驰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