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讲古

  仇虎这家夥还真拿得起,放得下,居然不顾那些如花似玉的女郎,以及车内的花公子和乌玛,尚有不少金银财宝,只顾登船逃走。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才是聪明人,值此生死关头,要能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没柴烧,此刻最重要的是保命啊!
  更何况,他这些年来,早就陆陆续续,将一批批的黄金,偷运出苗区,送进了杨国舅(杨贵姐的老哥杨国忠)府中藏起来,准备日后买官之用。
  杨国舅已答应,将来保荐他弄个大将军干干,那多神气威风,何必跟这女人玩命?
  尤其,现在己经穿帮,纵然段瑛要不了他的命,虎穴那批为他卖命的人,也绝不会轻易甘休。
  所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仇虎虽不是俊杰的料,却很识时务,他能当机立断,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确实非常人所能及的。
  那批守船的汉子,以及被炸伤尚能行动的汉子,一见仇虎直奔河边大船,哪敢怠慢,忙不迭跟这拔脚飞奔。
  摔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甜甜、蜜蜜、酸酸、辣辣等几个女人,一面带跌带爬地急追,一面大叫:“仇老大,等等我们——”
  “带我们走啊……”
  后面冲撞在一起的两部马车里,也挤出二三十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纷纷跳下车,各自提着细软跟着狂奔,又喊又叫地乱成一片,如同被猛虎追来似的。
  只有花公子傻了眼,想不到仇虎会弃他而去,使他仍在车厢里,负责挟持着乌玛,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段瑛却是什么也不管,认定了目标就是仇虎。
  她孤注一掷的一剑落空,眼看仇虎直奔河边,哪能容他登船逃走,娇叱一声:“哪里走!”
  段瑛突然施展御风踩云身法,身如鸟飞兔走,好似脚不沾地,直向河边追去。
  几乎是同时,仇虎掠上大船,段瑛也落足船头。
  仇虎这一惊非同小可,想不到段瑛的御风踩云身法,竟然远在花公子之上,这时她只要一扬手,就可掷出那威力惊人的震天雷。
  念犹末了,段瑛已怒喝道:“仇虎,你逃不了的,认命吧!”
  仇虎强自镇定道:“段瑛,事情早已过了那么多年,何必还放在心里,常言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当年我不择手段,出此下策、还不都是为了喜欢你,爱你……”
  “放屁!”
  段瑛火大:“你这丧心病狂之徒,还配谈什么爱,拿命来吧!”
  疾地,她两肩一晃,揉身欺近仇虎不足三尺距离,抡剑一招三式刺出。
  仇虎已看出段瑛矢志报仇,不惜同归于尽,惟恐她情急拼命,掷出威力强大的震天雷,必定落个船毁人亡,大家一起完蛋。
  他可舍不得死,大将军的瘸尚未过呐!
  “段瑛!"仇虎一个倒纵,跳上船舷:“你能不能容我说几句话?”
  段瑛怒斥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拿命来!”
  她已形同疯狂,奋不顾身挺剑猛向船舷上的仇虎射去。
  仇虎再一个纵身倒翻,双足刚落地,段瑛也同时如影随形而至。
  她的御风踩云身法,要比得自家传的花公子,高出不可以以道里计。
  东海狂龙若死而有知,非气得活过来再死一次不可。
  段瑛剑及履及,再一剑刺向仇虎心窝。
  仇虎挥锤急封门户,荡开来剑的同时,人已暴退两丈,惟恐段瑛的震天雷出手掷来。
  小仙若是多给她一枚,那该有多好。
  可惜小仙只剩下两枚震天雷,全给了她,否则她不赏给仇虎,难道还留着,带回去做纪念品不成?
  仇虎何等老奸巨滑,他见段瑛一味拼命猛攻,伸入怀里的手,始终未取出震天雷来,便已觉出事有蹊跷。
  她既矢志报仇,甚至不惜同归于尽,还会舍不得一枚震天雷?
  那真是爱说笑了,除非她根本没有震天雷了,手才掏不出来。
  仇虎不敢冒险,仍然跟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是以在挥锤将剑荡开时,立即暴退两丈。
  段瑛连连猛攻均未得手,眼见那些男男女女,已向河边奔近,情急之下,只有挺剑奋力问仇虎扑去。
  突然间。仇虎如梦初醒,确定段瑛是在虚张声势,根本没有震天雷了。
  他是根据段瑛的体型判断,获得的答案。
  当年仇虎身为父执辈,为了将段瑛据为己有,不惜以药酒迷昏这对年轻夫妇,再向马盛飞猝下毒手,就是她那诱人身材惹的祸。
  段瑛虽美,并非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美得冒泡的那种女人,但是,她的身材之美好,却是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为之神魂颠倒,想人非非的。
  偏偏,仇虎又是个酒色之徒,怎能不垂涎欲滴?
  他第一眼见到段瑛,就被她裹着紧身劲装,曲线玲珑剔透的身材所吸引,可惜,她已身为人妇,是人家的老婆。
  干脆眼不见为净倒也罢了,偏偏又每天都要见面,使仇虎看在眼里,真是心养养的难受。
  那一段日子,仇虎终日心神不宁,几乎做梦都梦见到段瑛那诱人的身体。
  终于,他痛下决心,决定横刀夺爱。
  就在段瑛欢度二十岁生日那晚,仇虎采取了行动,终于将这位令他发狂的女人据为已有。
  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把段瑛弄到手中。为的就是欣赏她的身材,如今已毫无顾忌,哪还不看个饱、看个够。
  所以段瑛从头到脚,每一寸每一分,仇虎都欣赏了不知多少遍,甚至汗毛有多少根,他都数得清清楚楚。
  此刻她身上如果藏有震天雷,即使只有鸡蛋大小,他也看得出来。
  因此他敢打包票,段瑛是在唬人,否则早就不客气啦!
  既已确定她没有震天雷了,仇虎顿觉胆大气壮,狂笑道:“段瑛,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去做将军夫人吧!”
  段瑛已疾扑而至,奋起全力,挺剑猛刺仇虎心窝。
  仇虎不再顾忌,虎头短锤迎着来剑横砸。
  当地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段瑛的剑震飞了,不禁失声惊呼:“啊……”
  仇虎趁机欺身猛进,出手毫不留情,虎头短锤向前一递,戳进了段瑛的胸膛。
  “啊……"段瑛这一声不是惊呼,而是惨叫。
  仇虎却将虎头短锤往横一带,虎口中四只突出的尖锐利牙,竟连着喷射一大片鲜血的胸襟和肚儿,将她胸膛撕裂开来。
  就在段瑛毙命前的一刹那,她凭着最后的意志,飞起一脚,猛然踢向仇虎两胯之间的命根子。
  “哇……"这是仇虎发出的凄厉惨叫。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倒下,气绝而亡。
  奔近的男男女女,眼见双方同归于尽,惊得魂飞天外,一个个全都楞在当场,呆若木鸡。
  这一来,顿成群龙无首的局面。
  树倒糊孙散,那批仇虎的心腹手下,.原是亡命之徒,一见当家的完蛋了,在意念一闪之间,突然想到了各奔前程。
  他奶奶的,抢啊!
  一个人开头动手抢了,其他人立即跟进,抢的对象自然是那些女人,包括甜甜、蜜蜜、酸酸、辣辣在内。
  抢的目标,便是她们仓皇跟着仇虎,逃出大寨时携带的细软,包袱里全是值钱的玩意儿。
  她们哪会想到,靠山仇虎一倒,这批亡命之徒顿成洪水猛兽。
  于是,惊叫、呼救、叱骂声再度使河边热闹起来。
  有人突发异想,大声提议道:“把这些娘们带走,准可卖上个好价钱呢!”
  立即有人附和道:“对,不卖留着自己享用也不赖呀!”
  大家一听,不但钱财,连人也争夺起来了。
  正当这批男男女女,追逐、奔逃、惊叫与狂笑交织成一片,如同在玩老鹰抓小鸡游戏时,从森林里射出一老二小。
  来人正是龙婆婆、小仙和小天。
  他们只瞥了人仰、马翻、车倒的混战场面一眼,心知是段瑛以震天雷造成的成绩,发现河边正热闹,无暇查看马车里是否尚有人,便直奔河边而来。
  “呀呼……”
  小仙和小天又发出那怪叫,表示他们来也。
  河边负责守船,及密林中看守车马的数十人,等于是仇虎心腹中的心腹,也是他的一支伏兵。
  这批人从不在虎穴露面,只负责从秘道中偷运黄金,是以小仙和小天攻入大寨时,他们并未在场,不清楚两个小鬼的来头。
  而仇虎紧急撤退,决心放弃虎穴时,仅有十来个心腹知道这临时决定,奉命召集所有要带走的女子,由秘道进入大厅,佯作避入金库,其实是从后门的地道随仇虎逃走。
  偏是这些人遇上段瑛,被震天雷炸得非死即伤,是以没有人认识小仙和小天。
  其实是仇虎死要面子,不好意思向常驻林内看守车马的手下说明,是被两个小鬼逼得弃寨逃走,而形容成龙婆婆亲自出马,倾巢来犯,这样才比较好听些。
  否则,凭人多势众的虎穴,被两个十几岁的小孩,搞得天翻地覆,那就太不像话啦!
  但他们一见两个小鬼后面,尚有个满头银发,手握龙头拐杖的老太婆,顿时惊得魂不附体。
  “妈呀,是龙婆婆!”
  那些汉子顾不得抢女人,撒腿就跑,争先恐后登船。
  一老二小刚奔近,便发现地上两具尸体,赫然竟是仇虎和段瑛。
  小仙惊得大叫:“段姐姐……”
  当她冲近一看,段瑛那副惨不忍睹的死状,使她急忙掩面转身,正好扑向小天来个抱抱。
  这回是她自动投怀入抱,怪不得人家趁机占便宜了。
  小天也为这景象,感到心酸酸,泪湿湿。
  龙婆婆只瞥了两具尸体一眼,未见花公子,便直向大船射去。
  小天急道:“兄弟,快找乌玛姑娘,再回头来为她收尸吧!”
  小仙一瞄眼,由于面向密林那边,正好发现花公子拖着乌玛狂奔。
  “他们在那边!"她大叫一声,人已飞掠而去。
  花公子拖着乌玛,正向山边狂奔,突见数百男女苗人,似潮水般涌来,不禁大吃一惊。
  回头看时,小仙和小天已追来,情急之下,突将乌玛手臂反扭,推在身前,且以手中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小仙和小天一见乌玛受制,只得将奔势收住,不敢过于接近。
  只听花公子威胁叫道:“谁敢再走近一步,我就先宰了她。”小仙怒道:“他爷爷的,仇虎已经死了,龙婆婆也亲自赶来,你还不快把她放开。”
  花公子把心一横道:“反正老太婆饶不了我,一命抵一命我也赔不了本。”
  乌玛哭着惊叫道:“玉长老,救救我,救救我哟……”
  小仙何尝不想救她,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必需投鼠忌器,哪敢轻举妄动。
  这时河边的船上,正传来惨叫声不绝,显然龙婆婆正在大开杀戒,试试龙氏七绝的威力。
  小天忽道:“你放了乌玛姑娘,咱们替你在老太婆面前说几句好话,代你求求情,给你一个痛改前非,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何?
  花公子断然拒绝道:“你少来,老太婆绝不会听你们的。”“笑话。”小天不服道:
  “咱们硬闯长生庄,伤了龙潭不少人,她自知理亏,还不是不了了之。”
  花公子瘪笑道:“对在下来说,老太婆可不理亏呀!"小仙气愤骂道:“他爷爷的,你既然知道,老太婆待你不薄还不把刀放下。”
  花公子摇头道:“不行,我这个祸闯得太大,除非……”
  小仙已按奈不住道:“除非怎样?难道还要咱们立下保证书,保证老太婆不追究?告诉你,门儿都没有,除非你个屁!”
  花公子把心一横道:“那你们就休想这个小苗女活命。”
  小仙火归火,无奈乌玛的小命在花公子手里,她还真不敢贸然轻举妄动。
  这小子反正是豁出去了,狗急跳墙,人急拼命,他只要刀口在乌玛脖子上一抹,小苗女就毫无活命的机会。
  小天眼看那数百男女苗人,正逐渐逼近,惟恐他们蠢动,使花公子受惊猝下毒手,急道:“姓花的,你自己看看吧,就算咱们让你走,你走得了吗?”
  花公子居然命令道:“你们替我开路。”
  小天一怔,刚要破口大骂,突闻河边传来一声巨响,如同天崩地裂,刹时火光冲天,浓烟直上九霄。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小仙突施浮光掠影身法,配合沾衣十八跌,自侧面一头撞向花公子。
  花公子措手不及,被撞得撒手放开乌玛,踉跄跌开一旁,而小仙也收势不住,失去平衡,跟花公子撞跌作一堆。
  “好运来也!”
  小天趁机扑身过去,伸手拦腰一挟,将乌玛带出数丈之外。
  情急拼命的花公子,挥刀就问小仙腰间猛戳,却被小仙出手如电,一把将他手腕抓住。
  “撒手!”
  一声疾喝,花公子倒真听话,手一松,匕首便告坠落地上。
  他倒不是想当乖宝宝,而是腕脉被小仙扣住,动弹不得啦!
  小仙突袭得手,使小天趁机从花公子手中救出乌玛,这下,她岂会易地饶了这个混小子。
  她一手扣住他腕脉,另一只手就僻僻啪啪,一连狠狠给他一十七八个耳光。
  花公子被掴得鬼喊鬼叫,两颊就像经过“小针美容”,打了"肉素"似的,突然“丰满"起来,而且红红的,如同擦了女人用胭脂。
  正在这时龙婆婆好似从天而降,落身在他们面前。
  老太婆铁青着脸,非但未加阻止反而怒声道:“打,替我重重地,狠狠地打!”
  “没问题!”小仙应了一声,出手更重,掴得花公子一张脸又红又肿,几乎变了形。
  花公子的头像只拨浪鼓,随着小仙的掌势,摇过来,摆过去,痛得鬼喊鬼叫:“龙婆婆救命啊!龙婆婆救命——”
  龙婆婆无动于衷,怒喝道:“打,打——”
  小仙应道:“好!老太婆你一边去歇着,这小子交给我来修理。”
  龙婆婆煞哼一声,不理花公子哭叫求饶,径自走开一旁。
  小仙对这小子深恶痛绝,逮住这个机会,岂能饶得了他,干脆换个姿势,右腿半出半跨,以左膝抵住他胸部,抡拳就是没头没脑地一阵乱揍。
  花公子从小受龙婆婆呵护,宠爱有加,连骂都未曾挨过,更别说是揍了,偏是小仙出手极重,毫不留情,揍得他鼻青脸肿,鼻血牙血齐流。
  “龙婆婆救命啊,救命啊……”
  小仙听他叫的愈大声,出手愈重,边打边唱起莲花落来:“一打你小子不学好,成天乱七又八糟。二打你为非作歹,狼狈为奸把人害。三打你悍逆又不孝,作威作福脸不要。三支花儿开,一朵一朵莲花落……”
  龙婆婆眼见花公子已被揍得皮肉绽开,满脸鲜血,终于心有不忍,喝阻道:“停,够了!”
  小仙未加理会,继续边打边唱:“四打你小子真该死,为虎作怅不知耻。五打……”
  “住手!"龙婆婆振声大喝。
  小仙举手欲下,闻声回头道:“老太婆,你心软了是吗?”
  龙婆婆沉声道:“他虽不肖,但罪不至死,况且,老身要带他回去,按长生庄门规处置,不能任由他被人活活打死。”
  小仙冷哼一声,不屑道:“这种人活着是祸害,打死一个少一个,蚂蚁都不会为他流泪。”
  小天忍不住笑问道:“兄弟,你说的是什么蚂蚁,居然还会流泪?”
  小仙嗔叫道:“你少管,我只知道人在说话的时候,蚂蚁绝对不会在一旁插嘴。”
  小天只好耸耸肩,不再吭声。
  龙婆婆见小仙抢起拳头又要打下,怒道:“小娃儿,老身叫你住手没听见?”
  小仙翘嘴道"老太婆,这小子害死了段姐姐,你还要护着他!”
  龙婆婆道:“段瑛是死在仇虎手里,而且是同归于尽,跟花儿毫不相干。”
  小仙不服道:“哼,这算什么话?要不是这小子惹出是非,段姐姐绝不会死,事由他起,你竟说跟他无干,简直强词夺理。”
  龙婆婆神情肃然道:“罪魁祸首是仇虎,他已死于非命,现在老身押他回去,自有适当处分,但绝不是任由外人把他打死。”
  小仙问道:“你的意思,咱们跟他的事,我这样就算了?”
  龙婆婆微微颔首道:“那个小苗女安然无恙,毫发未伤,而段瑛有是长生庄的人,不需要外人为她的死强出头。再说嘛,你们硬闯龙潭,使我的人也伤忘不少,我也未打算跟你们计较啊!”
  小天道:“兄弟,老太婆说的不错,咱们只要救出乌玛姑娘,其他的事少管。”
  小仙沉吟一下,问道:“老太婆,你的意思,咱们现在可以带乌玛姑娘走了?”
  龙婆婆笑道:“除非你们不嫌弃,愿意跟老身回长生庄做客数日,老身甚表欢迎。”
  小仙忙婉拒道:“谢啦,谢啦,咱们还有事不敢打扰。”
  龙婆婆忽道:“小娃儿,老身有个不情之请,明年中秋正好是老身百岁寿辰,你们可否劳驾来一趟长生庄?”
  小仙未置可否道:“要咱们来祝寿?”
  龙婆婆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敢当,老身只是想证明一件事。”
  小仙迫不及待问道:“你想证明什么?”龙婆婆瞥了小天一眼,始正色道:“老身要以一年的时间,使花儿脱胎换骨,并且练成龙氏七绝,跟万相俱灭一决高下。”
  小仙扑哧一声谑笑:“老太婆,你真是爱说笑,任这块料,一年就能把他调教成器?”
  龙婆婆道:“老身今日对他不加深究,即是要以特殊安排的练功方法,逼他日夜不停地苦练,甚至比酷刑还难忍受,以代替长生庄门规的处罚,一年之后,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小天问道:“如果他成不了大器呢?”
  龙婆婆乖狞地一笑道:“那要看他的造化了,可能一举扬名天下,成为武林第一高手,也可能丧命在万相俱灭神功之下。”
  花公子仍被小仙制住,动弹不得,闻言急叫道:“龙婆婆,我不要学龙氏七绝……”
  他大概曾经试过,尝到学龙氏七绝的苦头,不堪其苦而放弃的,此刻一听将强迫苦练,哪能不惊?
  龙婆婆怒斥道:“哼,这回由不得你了,除非你情愿活活被揍死!”
  花公了一看小仙双举拳欲下,吓得连声叫道:“我愿意,我愿意——”
  小仙故意问道:“你愿意被我活活揍死?”
  “不不不!"花公子急忙摇头道:“我是说愿意练龙氏七绝——”
  小仙道:“你?他爷爷的,你们也不问问,咱们千里迢迢的,明年愿不愿意跑这一趟呐!”
  小天搭腔道:“是啊,咱们可没吃饱了撑着,没事陪你小子玩呐!”
  龙婆婆信心十足道:“你们不来没关系,花儿只要学成龙氏七绝,我自会带他去找你们。”
  小仙转头向小天问道:“哥们儿,你怎么说?”
  小天耸耸肩头:“没话说,人家既然撂出话来,不才,在下区区只有随时候教。”
  “好!一言为定。”小仙这才放开花公子,霍地跳起身来。
  乌玛急忙冲过来,扑进小仙怀里,无限委屈地痛泣道:“玉小长老,谢谢你来救我,我以为死定了——”
  小仙窘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忙劝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小天一旁道:“谁说没事,事情还没完呐!”
  小仙一怔,茫然问道:“还有什么事?”
  小天道:“咱们不通苗语,这些人该怎么办?”说时向那数百名男女苗人一指。
  小仙见那批苗人,停在数丈外观望,趔趄不前,遂道:“乌玛姑娘,你去告诉他们吧,现在可以各自回家了。”
  乌玛点点头,刚走出几步,小仙又叮嘱道:“顺便问问他们,见到你那翘家的老哥没有。”
  这时花公子已爬起来,抚着两颊呻吟不绝。
  龙婆婆见了他这幅狼狈相,既怜又气,怒声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跟我走!”
  “是是是——”花公子连头都不敢抬,慌忙走至龙婆婆面前,突然变成了乖宝列宁主义。
  龙婆婆即向小仙和小天道:“明年中秋,希望你们能来,不能来也不勉强,后会有期!”
  说完,她就带着花公子,朝森林方向疾掠而去。
  小仙望着龙婆婆远去的背影,骂道:“他爷爷的这个死老太婆,丢下段姐姐的尸体不管了,还要咱们收尸呐!”
  小天劝道:“好歹咱们总算认识一场,替她收尸也是应该的。”
  “说的也是——”小仙微微点头道"她能亲手报杀夫受辱之仇,总算死而瞑目了,咱们未能助她报仇,就为她厚葬吧——”
  正说之间,乌玛已领着那数百男女苗人,朝向他们走来。
  小仙忙迎上前道:“乌玛姑娘,你都告知他了?”
  乌玛刚点点头,尚未开口说话,那数百男女苗人已伏在地上,向小仙和小天膜拜,口中还高呼不已。
  小仙急问道:“他们这是干嘛?”
  乌玛道:“他们感谢两位盘古神的使者,从地狱里救出了他们,使他们能重见天日。”
  小仙呆呆道:“咱们成了盘古神的使者?”
  乌玛道:“龙头河一带的苗族,信奉的就是盘古神,这些年来,他们日夜祈求,唯一的希望,只有求神能拯救他们,所以相信你们是盘古神派来的。”
  小仙谑笑道:“不管他们把咱们看成什么,快叫他们站起来吧——对了,问出你老哥的消息没有?”
  乌玛摇摇头,沮然道:“没有……山里有不少是别处的苗族人,他们都没听过我哥哥的名字。”
  小仙只好安慰她道:“你先叫这些人起来,咱们到河边去看看,仇虎的手下还有没有活着的,也许可以问出些消息。”
  可是,当他们浩浩荡荡,来至河边一看,只见那艘大船仍在燃烧,附近横尸遍地,所有虎穴的男男女女,竟然无一幸免。
  龙婆婆的手段,真他奶奶的够狠。
  黄昏时分。
  桃花谷早已忙碌起来,喀什尔族散居在各处的族人,也纷纷络绎赶到,准备参加盛会。
  欢乐的气氛中,另有一批人却更加忙碌,他们是奉命找寻小仙和小天的。
  卡沙这时满头大汗,奔至老巫师的住处,一进屋就气急败坏地嚷道:“怎么办,怎么办,各处都找遇了,根本见不到他们的人影,连足迹都未发现。”
  老巫师皱起眉头道"这就怪了,他们绝不会不辞而别的呀!”
  卡沙席地坐下道:“库雅刚刚来上诉我,她女儿乌玛从昨夜就失踪了,人到现在还没回去,会不会——”
  老巫师接口道:“卡沙,你认为乌玛姑娘失踪,可能跟他们不知去向有关?”
  卡沙道:“也许毫无关连,我只是突然想到,两年前库雅的儿子桑古拉离家出走,从此不知去向,有人传说他是去龙买河一带赌博,把牛羊全输光了,没有脸再回家,也有人说他欠了不少赌债,被人扣留在龙头河。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乌玛姑娘,听说玉小长老和古小侠武功高强,神通广大,去求他们相助,带他们去龙头河找桑古拉了?”
  “这——”老巫师沉吟一下道:“这不太可能吧?他们就算答应帮助乌玛姑娘,至少也会跟我们打一下招呼,让我们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了啊!”
  卡沙忧形于色道:“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理由,他们怎会跟乌玛都失踪了?唉,天都快黑了,如果找不到他们,今晚的盛会就——”
  老巫师接道"跳月大会照常举行,你只有你只有宣布,他们两人因临时有急事走了,无法留下参加,至于乌玛姑娘失踪,最好教库雅暂时不要说出来,以免影响跳月大会的气氛,等大会结束以后,我们再派人去帮她找女儿。”
  卡沙叹口气道:“也只有这样了,不过,照师公所说,他们既不可能不辞而别,又不可能是跟乌玛姑娘去龙头河了,那会上哪里去了呢?”
  老巫师断然道:“无论他们去了哪里,除非万不得已,我相信他们会及时赶回来,参加今晚为他们举行的庆祝盛会。”
  “但愿如此,否则今晚的盛会就失色了。"卡沙随即起身道:“师公,我去交代一下。”
  老巫师也起身:“我也去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两人刚走出茅,便见一个中年苗妇急急奔来。卡沙快步迎上去问道:“库雅,你女儿回家了没有?”
  库雅红肿着眼睛,凄然欲泣道:“没有啊,卡沙族长,我刚才发现,乌玛把我交给她藏着的两块金子,还有她哥哥两年前做的,准备参加跳月大会的新衣服也带走了啊!”
  关于乌玛的父亲,因为救人而自己不幸丧生的事,大家都知道,卡沙急问道:“是那汉人给你的金子?”
  “是啊!"库雅道:“咱们这里用不着金子,我就给乌玛藏着,等她将来出嫁当作嫁妆的,所以我突然想到,她会不会跟什么人私奔了,特地来报告卡沙族长。”
  卡沙一怔道:“她年纪那么小,怎么可能呢?”
  库雅流着泪道:“就因为她太小,不懂事,我才为她担心。卡沙族长,我儿子两年前离家出走,至今消息全无,乌玛又——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卡沙若有所悟道:“难道她……”
  老巫师正好走来,急向他一施眼色,遂道:“库雅,你放心好了,我刚才已经作法问过神明,你女儿一定会平安回家的。”
  库雅忙不迭伏身跪拜道:“谢谢老师公,谢谢老师公,等乌玛回来了,我一定备整只猪整只羊酬神。”
  老巫师扶起她道:“你先回去吧,关于乌玛失踪的事,暂时最好尽量别告诉别人。”
  “是是是……"苗人对巫师极为恭敬,库雅唯唯应命而去。
  老巫师目送她走远,始转向卡沙问道:“你是不是怀疑乌玛跟玉小长老他们走了。”
  卡沙反问道:“师公,你看可不可能?”
  老巫师嘴皮牵动一下,尚未张口,忽听一阵欢呼,发自桃花谷四野。
  “呱呱,呱呱……”
  两只巨鹰飞临桃花谷上空,似在向下面欢呼的人打着招乎。
  老巫师和卡沙抬头一看,可不正是那一对金鹰!
  金鹰背上。驼着小仙和小天,还有从背后紧紧搂抱着小仙的乌玛。
  “呀呼……”
  “呀呼呼……”
  小仙和小天挥手怪叫,向满谷的喀什尔族人挥手招呼,让他们大开眼界,欣赏巨鹰飞翔盘旋天空的雄姿。
  老巫师振奋笑道:“呵呵,我说他们会赶回来参加今晚的盛会的吧!”
  卡沙心里却在想,乌玛怎会跟他们在一起?
  老巫师忽道:“嘿,说不定他们真是去龙头河,替乌玛姑娘找寻她哥哥桑古拉了!”
  既然他已自承认估计错误,卡沙自不便再说什么了。
  小天和小仙似乎玩上了瘾头,继续驾着巨鹰在上空表演,不断发出怪叫,跟满谷的欢呼互相呼应。
  卡沙挥手大声招呼道:“玉小长老,古小侠,你们快请下来吧,大会就要开始啦!”
  小仙向下面问道:“你们要不要过过瘾滤,免费招待邀游大空,机会难得啊!”
  卡沙抬头答道:“谢啦,二位快请降落吧!”
  欢呼声中,两只巨鹰敛翼俯冲而下,稳隐落向地面,距离卡沙和老巫师不过丈许。
  小仙拍拍围在她腰肯,乌玛的手背道:“小姑娘,到家啦!”
  乌玛这才睁开紧闭的双日,如释重负地松口气,依依不舍地放开手道:“啊,真的到了,好快!”
  她自然嫌快,最好飞慢些,让她多跟小仙温存温存。
  小仙叫道:“到站了,各位旅客,请不忘了自己携带自己的东西。"随即跳下鹰背。
  乌玛挽着花布包袱,小心翼翼滑下鹰背,发现卡沙和老巫师走近,不禁暗自一惊,惟恐受责,急忙把头低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卡沙当着小仙和小天的面,不便质问乌玛,上前道:“二位——”
  不容他发问,小仙已先发制人道:“卡沙族长,你怎么不告诉咱们,苗岭还有龙潭、虎穴?”
  卡沙道:“我只听说过,在龙头河附近山区里有这么两个地方,但从未去过。”
  小仙笑道:“你当然没有去过,去过就回不来了。”
  老巫师走过来,诧异道:“玉小长老、古小侠,莫非你们去过了?”
  小仙轻描淡写道:“随便逛逛,没什么啦!”
  这时长沙正以苗语,向乌玛轻声说了几句。
  小仙以为她在受责,忙赶过去解围道:“卡沙族长,不怪乌玛姑娘,是咱们请她当向导,外带兼翻译,所以带她一起去的。
  卡沙笑道:“我没有责怪她,只是要她快回去,免得她母亲担心。”
  “噢,噢……"小仙有些尴尬,忙向乌玛使个眼色道:“那你就快回去吧!”
  乌玛点点头,向卡沙和老巫师恭恭敬一礼,转身一溜烟地奔去。
  小仙见她去远,即道:“我说卡沙族长哪,能不能先弄点吃的来?从昨夜到现在,咱们滴水未进,快饿死啦!”
  卡沙诧异道:“哦?你们怎会……”
  小天忙接口道:“说来话长,咱们先解决民生问题,喂饱了肚子再说不迟。”
  卡沙不便再追问,笑了笑道:“月亮一升大会就开始,今天准备得非常丰富,二位稍微忍一下吧,否则回头就吃不下了。”
  小天望望小仙道:“兄弟,客随主便,咱们只好先束紧裤腰带啦!”
  小仙无奈地叹口气,憋笑道:“歹命啊,先来碗水喝喝总可以吧?”
  老巫师即道:“二位请到我屋子去喝,卡沙,他们由我招呼,你去忙吧。”
  “那我失陪了。"卡沙打个招呼,便自匆匆离去。
  小仙过去拍拍巨鹰道:“大家夥,你们也去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就要赶路,带着你的娇妻回林子里去,回头我替你们送吃的来。”
  巨鹰好似真能听懂她的活,把那巨大的鹰头猛点几下,又呱呱连叫两声,双双振翅飞去。
  “请!”
  老乌师作个手势,领着小仙和小天回到他的住处。
  刚一坐下,小仙就笑道:“大法师,你想知道呐们去龙头河干嘛,对不对?没问题,先让喝口水,润润喉咙,慢慢说一段精彩的给你听。”
  老巫师顺手取过水壶,小仙迫不及待地接过去,咕噜咕噜猛喝几大口,才把水壶递给小天:“哥们儿,该你了。”
  小天接过去喝了一口,赞道:“好香!”
  小仙一怔:“什么好香?”
  “我是说这……"小天本想说壶口上沾有小仙的口水,但当着老巫师的面,不能随便乱吃她豆腐,随即改口道:“整天滴水未进,这水当然又香又甜,如同甘泉啊!”
  小仙抹抹嘴,又揉揉鼻子道:“大法师,你可以洗耳恭听,我要开始了,话说……”
  小天刚喝一大口水,忍不住喷了出来,幸好及时把头转开,否则就喷了小仙满头满脸。
  小仙拍拍他道:“哥们儿,保重啊,慢慢喝,没人会抢你的水啊!”
  小天喘着气道:“兄弟,又不是说书,还什么话说不话说的,你就简单明了些告诉大法师吧,别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了。”
  小仙眼皮朝他一翻道:“你不爱听,就一边凉快去。”
  小天如获大赦,忙不迭放下水壶,起身道:“那你们慢慢聊,我去看看那包宝贝,千万不能丢了。”
  他所指的它贝,即是南海神龙宫的信符血龙令,神龙宫老宫主符志文的尸骨、天蚕宝衣及神龙宝刀。
  小仙把头一点道:“对,那宝贝可丢不得,你快去看看,小心被人闯空门呐!”
  小天便向老巫师打个招呼,出了茅屋,匆匆赶向昨夜为他们安排的住处。
  跳月在苗区是件大事,通常是在春天举行,所以又称之谓春嬉,届时未婚男女盛装参加,酣歌狂舞,各造所欢。
  这次卡沙临时决定,将跳月提前,跟为小仙和小天的庆祝大会合并举行,自是更为隆重热闹。
  由于时间仓促,又要准备得像模像样,以至使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老巫师的茅屋,距离小天和小仙昨夜的住处,只不过数十丈而已,但桃花谷里的苗人,搭建的楼房儿乎一模一样,简直分不出哪家是哪家。
  小天这下可傻了眼,他姥姥的,真没水准,怎么不钉上门牌号码呀!
  偏是这时大家都在忙活,男的全在布置会场,张罗吃的喝的,姑娘们则在家里忙着穿戴打扮,到时候好让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挑中,连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
  转了半天,小大觉得每一间楼房都似曾相识,又好象是昨夜的那间,又好象不是。
  万一闯错了门,那不麻烦?
  总算,遥见一群苗童嬉戏追逐而来,小天心中一喜,急忙上前拦住他们,问道:“喂,你们谁听得懂汉语?”
  苗童似乎知道他是谁,指指天空,又双臂比作翅膀抽几下,表示他是乘巨鹰来的,却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不消说,他们根本不知所云。
  小天不禁苦笑一下,只好比手划脚道:“我忘昨夜住的是哪幢茅屋,你们知不知道?”
  苗童一个个看着他傻笑,有的叽叽喳喳,他却听不懂。
  小天无奈地叹一口气,不得不耐着性子,以手指指自己的鼻子,问道:“这是我,懂吗?”
  苗童纷纷点头,这个手势再不懂,那他们真不是普通的笨了。
  小天又将双手合并,放在脸侧,把头向一旁歪道:“睡觉,懂不懂?”
  苗童们又纷纷点头,并且依样画葫芦,模仿他的动作照做一遍。
  小天心想有希望了,眼光一扫,手指不远处一幢楼房道:“我睡觉的房子,知道吗?”
  苗童们又似懂非懂起来。
  小天再重复比手划脚,道:“我,睡觉,房子。连起来就是我睡觉的房子在哪里?”
  一名苗童连连点头,笑著指问不远处的楼房。
  那楼房就是小天刚才指的,他诧异地问道:“就是那一幢?”
  那苗童用力点头着,也比手划脚,叽叽喳喳一阵。
  小天松了口气道:“你们继续去玩吧!”
  谁知这些苗童竟跟他缠上了,一个个模仿巨鹰飞翔,外带呱呱乱叫,最后以企盼的眼光望着他。
  他当然明白,这些小家夥是想乘巨鹰上天,过一过翱翔太空的瘾。
  但一对金鹰婚已飞回林中,而且此刻他哪有时间当孩子头,跟这群苗童玩,如果是小仙,铁定会有这个兴趣。
  小天却恕不奉陪,他做了个不了解他们意恩的动作,便落荒而逃,直奔不远处的那幢楼房。
  奔到近处一看,果然不错,正是昨夜安排给他和小仙的住处,暂时属于他们,进门自然不需要先敲门,讲究那么多洋规矩。
  小天毫不怀疑走错了门,一头闯了进去。
  不料一声惊叫,吓得小天几乎屁滚尿流,慌忙回身夺门而出。
  慌乱中不慎撞断走廊的栏杆,收势不及,一直冲跌下去,幸而凌空一挺腰,双足先落地,始未摔得鼻青脸肿。
  小天这回可真是狼狈不堪,落荒而逃了。
  莫非他见了鬼?
  才不是呐,原来屋里的木盆中,正坐了个在洗澡的光溜溜大姑娘啊!
  这真糗,糗得不能再糗了。
  小天一口气奔出数十丈外,几乎出了桃花谷,未见后面有人追赶色狼,他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他姥姥的,那个小苗鬼,我非找他算帐不可,他气得破口大骂。
  其实这怎能怪那个苗童。他根本言语不通呀!
  小天惊魂稍定,不敢走原路回去,只好绕道而行。
  顺着山边绕过去,正好到了跳月盛会的会场,来不及回头走,已被正在指挥布置的卡沙发现。
  卡沙直奔过来,热情地招呼道:“古小侠,烤猪快熟了,你先来一块尝尝。”
  小天正中下怀,振奋道:“好极了,我已经闻到肉香啦!”
  卡沙拉着小天走回会场,一面问道:“玉小长老呢?”
  小天强自一笑道:“她大概还在说古呐!”
  卡沙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们去龙头河,一定有很精彩的遭遇吧!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小天摇头道:“不行,我那兄弟是说古专家,要听她说,才能绘影绘形,添油加醋,色香味俱全,让我说好坏就平淡无奇,索然无味了。”
  卡沙也不勉强,笑笑道:“那我现在就去洗洗耳朵,回头好恭听玉小长老说古,哈哈……”
  正在这时。遥见小仙和老巫师缓步走来。
  果然不出小天所料,小仙一路津津乐道,比手划脚,还在向老巫师述说他们的龙头河之行呐!
  小天忙顺手取了水壶,快步迎上前道:“兄弟,口干了吧?喝口水再说。”
  小仙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很自然地随手接过水壶,猛喝两大口,把水壶交还给小天。
  她抹抹嘴,继续道:“咱们跟龙老太婆,一路追进秘道——”
  小天忍不住道:“兄弟,才说到追进秘道呀?那还早得很呐!”
  小仙瞪他一眼道:“我又不是说给你听。”
  小天笑笑:“是是是,兄弟,我已经替你拉了生意,回头卡沙族长也是你的忠实听众。”
  小仙又赏他一个白果眼:“你又不是没长嘴巴,自已为什么不说给他听?”
  小天故意奉承道:“这么精彩的故事,听我说就太可惜了。”
  小仙这才转嗔为喜,笑了笑道:“老师公,咱们就先说到这时暂停,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晓。”
  老巫师道:“你们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卡沙赶过来道:“玉小长老,如果没有急事,何不多玩两天?”
  小仙道:“不行,不行,咱们不但有急事,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急,要不是你们的盛情难却,昨晚就该走了。”
  老巫师意犹末尽道:“可是,龙头河之行,我还没有听完呀!”
  小仙笑道:“这个你们放心,回头他们那些青年男女举行跳月,没咱们的事,可以边看边说,反正这个故事一定说完。”
  老巫师振奋道:“好极了,今我是有吃、有喝、有看还有听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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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担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