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惊人神剑
李思南道:“多谢这位兄台给我脸上贴金,太过看得起我了。”回过头来,接着笑道:“呼延先生,你要送我去见阎王,那就赶快来吧,闲话莫多说了!”
呼延化气呼呼的道:“好,先料理你这小子,我再和那装神弄鬼的家伙算账,出招吧!”
李思南笑道:“不错,只要你有本领杀得了我,这是我自寻死路,与人无尤。”
呼延化喝道:“你催我动手,怎么还不出招?”
李思南道:“不是我要多说闲话,这两位蒙古大武士还未站到适当的方位呢。待你们布好阵势不迟。”
呼韩邪与巴真踏入场心,但因他们和呼延化司空涛这一对以前是未曾配合过的,既要结成剑阵,如何安排阵势,却是煞费踌躇。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又不便先作商量。
李思南道:“你们两位是使三才剑的,最好站在上首异门,看你们两位的起手式。大概是‘龙形一宇剑’吧,那就最好站在下首坎门,异坎相连,布成犄角之势,然后分进合击,堵着对方中路。”
呼延化怒道:“用不着你来指点。”
但他话犹未了,只见呼韩邪与巴真已是奉命唯谨似的抢着占据下首坎门,他的伙伴司空涛亦已站在上首异门了。原来李思南指点他们的这个阵势,正是最好的安排,呼延化是深通剑术的行家,自己也明白的。只是急切之间,一时还未想得出来而已。当下无可奈何,只好乖乖的听李思南的吩咐,走过去和司空涛站在一起。
场中观战的杜玉门这一班人,虽然业已知道李恩南本领不凡,但见他向四个剑术名手挑战,起初也是和呼延化的想法一样,觉得李思南未免“狂妄”了些,待得听到李思南指点对方,这才知他已成竹在胸,放下了心。
社玉门不禁笑道:“李兄,你是比武还是授徒?嘻嘻,我教的徒弟也没有他们这样听活。”
呼延化面目无光,喝道:“姓李的,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李思南道:“是呀,我也不解,你们既然布好阵势,为何还不出招?”
呼延化这才知道,他以一敌四,居然还要让自己这边占先手出招的便宜!
呼延比和司空涛是金国御林军中有数的高手,为了保持身份,尚在踌躇,不知道是否该占这个便宜,陡听得一声大喝,那两个蒙古武士,呼韩邪和巴真已是双剑齐挥,抢先出招,疾下杀手了。
他门用的剑法名为“龙形一宇剑”,果然名不虚传,两人一个左手持剑,一个右手持剑,同时出招,两柄长剑联结成一道剑光,严如经天长虹,横空掠过,好像就要把李思南拦腰斩断。
众人惊呼声中,只见李思南一剑横披,使的果然是“韦陀门”的一招剑法,名为“金刚降魔”,这招剑法平平无奇,即使是“韦陀门”的高手使出来,也不过是只具刚猛之势,殊欠轻灵迅捷的上乘剑法所必需的条件的。
但说也奇怪,李思南缓缓出招,使的又只是这样一招“平平无奇”的剑法,对方那道双剑联结而成的长虹竟然当中分开。不是李思南给他们拦腰斩为两截,而是对方的“双剑合壁”给李思南一下子就破解了。
李思南并没乘胜追击,却是按着剑柄,冷冷说道:“你们为什么没有按照这个剑阵所布的原理,分进合击?”
呼韩邪与巴真刚才一直没有开口,原来正是在养精蓄锐,希望一举杀了敌人的。不料第一招就给敌人破了,不由得又惊又怒,喝道:“你是存心让我们吃亏吗?”李思南虽是忽地按剑不动的,但他们可不知道李思南是否手下留情。
李思南笑道:“再来,再来!别急,别急。我等你们!”
呼延化司空涛已知不妙,还是冀图徼幸,硬着头皮喝道:“好,你自己找死,我就教训教训你这狂妄小子!”趁着李思南背向他们,立即出招。
这一下四个人同时发动:“三才剑法”每一招都是包藏着三个剑式,呼延化司空涛双剑合壁,抖起了六朵剑花,六朵剑花空中飞舞,耀眼生撷,把李思南的身形都笼罩了。
呼韩邪与巴真已经知道李思南的厉害,这一招用了攻守兼施的剑法,双剑仍然结成一道长虹,从李思南的正前方卷将过来,刚猛沉稳,兼而有之,比刚才那一招威力更大。
李思南在腹背受敌之下,不慌不忙的又是一招“平平无奇”的韦陀门剑法。
只见李思南剑尖上如挽重物,东一指,西一划,长剑缓缓自左而右划了半个圆弧。场边观战的也有韦陀门的弟子,不禁都是摇了摇头,心里想道:“这一招灵山拜佛,本门的剑诀虽说是要以慢制快,以静制动,但也不能使得这样慢吞吞呀。看来楚老拳师这位师侄,本门的剑法虽然使得还算形似、却是仅得皮毛而已。”
那知李思南这一招“仅得皮毛”的韦陀剑法,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功效。当然并非李思南本人意想不到,而是这班自命本门剑法远胜于他的韦陀门弟子意想不到。
说也奇怪,只见呼韩邪与巴真双剑结成的长虹到了李思南身前,好似碰到了什么障碍一般,陡地就缩了回去。呼延化与司空涛使出的那招“三才剑法”,抖起的六朵剑花,正在向李思南的头顶罩下来的时候,也突然剑光流散,六朵剑花都消失了。
原来李思南使的这招,旁人看来,似乎使得慢吞吞的好像有气没力,但在和他对敌的这四位剑术高手眼中,李思南这一招正是针对着他们每个人的要害,倘若不知进退,勉强进攻的话,只怕马上就得在他剑下伤亡。这四个人既然都是剑术的大行家,当然知道趋吉避凶,故此在忽地发觉不妙之时,也就不约而同的立即收招变式了。
李思南这一招“灵山拜佛”使得还未完全,对方“三才剑”和“龙形一宇剑”的两招杀手绝招已是不攻自破!
社玉门看得心神俱醉,想道:“剑术的最高境界是以拙胜巧,信手拈来,任何平平常常的一招都可以克敌制胜。这种境界我只道是古人的故神其说,那知今日,竟然亲眼得见。”
不过看得懂李思南剑木的神妙的,场中也不过杜玉门一人而已,完颜长之和龙象法王不是剑术的大行家,虽然看出了他身怀绝技,也还未能领会他剑术的精髓。等而下之的一班所谓“高手”,那就更不用说了。
在其他的人看来,李思南此时正在十分吃紧,似乎已是险象环生。
只见呼韩邪、巴真、呼延化、司空涛各自脚踏五行八卦方位,此进彼退,彼去此来,潮水般倏落向李思南冲击。
呼韩邪与巴真的“龙形一宇剑”夭娇如龙,呼延化与司空涛的“三才剑”剑花错落,结成的剑阵即使是第一流的剑术高手如杜玉门、金光灿等人看来,亦已是无暇可击。其他的人,更是为李思南暗暗捏一把冷汗了。
社玉门心里想道:“这四个结成的剑阵,异坎相连,首尾呼应,李思南的剑术虽然到了炉火纯青境界,料想不至于败落,但要破他们的剑阵,只怕也是很难,他实是不应该一早就指点他们的。”
原来这四个剑术高手用作对李思南的阵法,正是按照他的指点来展开的。李思南虽然只是指点一点诀窃,但要知他们都是在剑术上有极深的造诣的,自然便能够举一反三,加以变化了。此时他们已是配合得十分纯熟,天衣无缝。
马如龙道:“想不到楚雁行的师侄剑术如此了得,以一敌四,已经斗了将近百招,即使落败,那也是虽败犹荣了。”
他这话是和“王府”的总管班建侯说的,用意自是要为李思南的“落败”预留地步。班建侯的武学造诣也只能看出李思南的本领非凡,不至于轻易“落败”,尚未能看出他已是绝对占了上风,稳操胜券。但他从完颜长之的脸色却是看出有些不对。完颜长之和龙象法王都是紧皱双眉的。
班建侯勉强一笑,说道:“马老镖头的话说得不错。这位李兄的剑术确实了得,只怕胜负还是难料呢。”
就在众人都为李思南捏一把冷汗,而班建侯正在说:“胜负难料”之际,话犹未了,忽见场中纠结的剑光突如波分浪裂,战斗停止,五个人倏然间都分开了。只有李思南仍是站在场心,呼韩邪、巴真、呼延比、司空涛,却是各自退到一角,一时间众人尚未看得清楚。不觉都是大为诧异,纷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这闷葫芦很快便即揭开,众人定睛看时,只见呼延化与司空涛头戴的毡帽都已掉在地上,毡帽都是当中分为两半。呼韩邪与巴真身穿的“直裰”(一种用两条腰带装束、袖子宽大的服装),也是从当中开了一道裂缝,腰带全给割断,里面穿的紧身小褂,当胸之处,有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孔。不用说,当然是李思南的神妙剑术把他们弄成这样狼狈的了!
李思南只是用一招平平常常的韦陀门剑法,便能够同时击败四个剑术高手,而且还能够剖开两顶毡帽,割裂两件直掇,又在呼韩邪与巴真的紧身小褂上刺穿那么多小孔,剑术的神妙,当真是到了难以思议的地步,双方观战的人,不觉都是目定口呆,过了好一会子,才爆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喝彩声中,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又钻进呼延化的耳朵来了:“呼延化,算你造化,居然留得性命。你是不是还要和我较量?”
呼延化气沮神伤,自知自己能够徽幸逃脱一死,也还是人家手下留情的,那里还有脸皮留在场中,当下把长剑一掷,恨恨说道:“从今之后,我终生不再用剑!”
李思南微笑道:“这又何必,其实你的剑术也还是不错的。”
呼延化等人退下之后,龙象法王忽地站了起来,双眼圆睁的盯着李思南喝道:“你是盂少刚还是李思南,好大的胆子,竟敢混进了这王府里来?”
盂少刚是二十年前即已名震天下,被武林中人公认为“当肚第一剑术高手”的江南大侠;(事详拙着“瀚海雄风”。)李思南夫妇和孟少刚的女儿孟明霞是好朋友,二十年前才不过初露头角,论名气,论造诣,当时都还是不及孟少刚的。龙象法王和他们两人都曾经交过手,败给孟少刚,仅胜李思南,是以他也早已知道李思南的剑术了得了。
不过由于此际李思南用的是韦陀门的剑术,龙象法王看不出他的底细。但心想天下有如此高明的剑术造诣的只有这两个人,这人不是盂少刚就一定是李思南了。在他的心目中,还更多的怀疑是盂少刚。
李思南笑道:“你说的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我是楚雁行的师侄。”
龙象法王脱下袈裟,大踏步走出场心,喝道:“好,有胆的你与我过招,百招之内,我若是识不破你的来历,算我输了给你!”
龙象法王亲自下场,登时全场轰动。
那个擅于“腹语”的怪人又在阴阳怪气的说话了:“堂堂的蒙古国师,自称天下第一高手的人,原来竟然也要用车轮战来欺负人吗?”
龙象法王喝道:“你不服气,大可以与他并肩子齐上。要不然,我和你单打独斗一场,那也可以。”
马如龙在一旁淡淡说道:“这位李兄已经连胜三场了,即使他不要‘第一高手,的称号,按规矩,似乎也不该要他再打下去吧。”
众人冷言冷语,听得龙象法王老羞成怒,喝道:“这人是我们蒙古所要缉拿的逃犯,还讲什么比武规矩?谁要是爱说闲话,请站出来说,我向他请教!”
马如龙毕竟是在大都有家有业的人,慑于官方权势,只好闭口不言。但那擅于“腹语”的人却又在阴阳怪气的说话了:“大国师向我请教,我可不敢当。我不过说句公道话罢了。嘿嘿,你不许我说话,也还是有人要说的!”
龙象法王喝道:“谁要说话,为何不敢出来?”
话犹未了,忽听得一个人说道:“我已经在这里了,大国师,你可许我说几句活么?”
声到人到,龙象法王听得声音好熟,愕然四顾,只见“武林天骄”檀羽冲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武林天骄是从后堂出来的,“王府”的卫士只道他是完颜长之请来的贵客,否则会从内堂出来,是以也就当然不敢拦阻他了。
完颜长之可是不禁吃了一惊,原来他一直没见武林天骄到场,也是正在奇怪。
心里想道:“原来他早已来了,他在里面干些什么呢?”不过碍于彼此都是皇族的身份,他心里的疑虑,却是不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当面去问武林天骄。
龙象法王大为尴尬,只得说道:“檀贝子有何指教?”
武林天骄道:“指教不敢。只是想请问国师,这里是你们蒙古的地方,还是我们金国的地方?”
龙象法王道:“当然是你们贵国的地方。檀贝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林天骄道:“着呀,既然是金国的地方。你要在这里捉拿贵国的逃犯,似乎有点不大尊重主人吧?”
完颜长之忙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龙象法王怒道:“王爷也没说话,你倒要教训我么?”
武林天骄道:“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宇,你不管我就不能管吗?”
龙象法王下不了台,冷冷说道:“檀贝子,你待怎样?”
资林天骄道:“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这里开的是‘高手大会’,不管这位李兄是否贵国的逃犯,你都不该就在此时节外生枝。他已经比了三场,按规矩是无须再比下去了。何况以际“大国师”的身份,你若然定要和他较量,不怕见笑于天下英雄吗?”
群雄轰然叫道:“檀贝子这话说得对呀,要用车轮战来欺负人家,算得什么高手?”
龙象法王老羞成怒,冷笑道:“我既然下了场,就不能如此轻易回去,檀贝子,你——”
话犹未了,武林天骄已知他的意思,哈哈一笑,抢着便接下去说道:“不错,我既然来了这里,那也似乎应该凑凑热闹才对。法王,我就向你请教吧。咱们都是没有和别人比试过的,谁也没有占谁的便宜。”
龙象法王“哼”了一声说道:“原来檀贝子是要伸量老衲,敢不遵命?不可我可得先向主人交待一下,这姓李的来历不明,王爷,你似乎应该查问明白!”
马如龙道:“何须查问,他是韦陀门楚老拳师的师侄,大家都是知道的了。”
完颜长之霍然起立,说道:“不对!楚雁行的武功和他差得太远,他若是楚雁行的师侄,我把我的眼睛挖了。姓李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冒充楚雁行的师侄,混进我的‘王府’意欲何焉?”
李思南笑道:“完颜王爷,我是你请来的客人,你却把我当作犯人审问,未免太没礼貌了吧?”
完颜长之喝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客人,快快从实招来,你是什么来历?否则——”
李思南冷笑道:“否则怎样?”
完颜长之正要说话,就在此时,忽见他的儿子完颜豪和楚雁行手挽着手走了出来。虽然手挽着手,但在武学稍有造诣的行家都看得出来,是完颜豪扣着楚雁行的脉门,实际是完颜豪已把楚雁行活擒,当作俘虏押出来的。
众人大为惊愕,不禁都是一呆。完颜豪大声说道、“父王不必审问,我已经知道这个老小子的来历了,他是咱们金国蒙古两个共同的钦犯李思南!”
楚雁行面色惨白,嘶声叫道:“李大侠,救命,救命!”
李思南无暇思索,身形疾起,严如鹰隼穿林,倏的就扑到了完颜豪身前,一剑径刺他的手腕。
完颜豪似乎是意想不到李思南来得这样快,急忙把楚雁行一推,喝道:“刺吧!”
就在此时,忽听得武林天骄叫道:“小心暗算!”可惜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武林天骄无法说得明白“暗算”是来自何方,李思南只道他指的是完颜豪和“王府”的一班武士,他怎会将这些人放在心上?
他的剑法已到随心所欲境界,剑锋一偏,丝毫也没有伤着楚雁行,左臂一伸,立即把楚雁行向前倾仆的身躯揽住,正要追上去活捉完颜豪之时,忽觉背脊一麻。两方面这几下接连而来的动作,当真有如兔起鹘落,快得难以形容,武林天骄那一句话此时方始说得完全,原来他说的是:“小心暗算,楚雁行不是好人!”李思南已经受了他的暗算了!
原来楚雁行受了丐帮帮主陆昆仑之托,冒充李思南的师叔,混入“王府”,当时他不敢不一口应承,但心里却实是惴惴不安,在“高手大会”召开的前夕,他想来想去,既怕灭门之祸,又贪富贵功名,利令智昏,终于偷偷去请求和他有一点交情的白道中人,央他去告诉“王府”的总管班建侯,说是有机密事情,要在“高手大会”召开那天,向“王爷”禀告。请他们想法安排。他之所以不敢直接跑去“王府”,是因为怕给耳目众多、消息灵通的丐帮中人知道。
结果这件事情完颜长之交儿子完颜豪处理,这就为什么刚才完颜豪叫人冒武林天骄之名,把楚雁行调进后堂的原故了。
楚雁行的本意是想置身事外,最好是完颜长之父子自己派人去当场捉注李思南,而自己则安享告密好处,不让外人知道的。那知完颜豪比他还更阴狠,鱼儿已经上了钩,焉能还放过他?当然是利用他了。
楚雁行武功平常,不过却有一门绝技,名为“鹰爪手”,敌人的穴道要害一给他抓上了,就难摆脱。完颜豪给他一枚毒针,叫他暗算李思南。毒针一插进李思南的身体,就要牢牢抓住他的要害,待他毒发身亡。楚雁行已经落在完颜豪手里,心里虽然害怕,也只能依计而行了。
李思南做梦也想不到楚雁行会暗算他,冷不防就着了道儿。楚雁行把毒针插进李思南的身体,慌忙就抓着他颈背的,“大椎穴”。“大椎穴”是背部经脉汇聚之点,一被抓着,半身麻痹,多好的武功,也是施展不来。
完颜豪一见楚雁行得手,大喜如狂,回过身来,哈哈笑道:“李思南,你认栽了吧!”
不料笑声未绝,陡听得李思甫霹雳似的一声大喝,霍的一个“凤点头”,身躯一矮,躬腰拔背,就把楚雁行好像皮球一般的抛了起来。
原来李思南虽然着了暗算,但不幸中之幸,楚雁行由于太过慌张的原故,毒针虽然是插进他的身体,却没插中穴道。李思南使出狮子吼功,那霹雳似的一声大喝,震得楚雁行心惊胆战,“鹰爪手”的劲道竟然使不出来。
李思南趁他惊魂未定,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个“肩车式”就把他摔出去了。这一招摆脱敌人的功夫,是他从前在蒙古学成的“摔角”绝技。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完颜豪吓得呆了。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李思南又是一声大喝,喝道:“完颜豪,你要害我,可没这么容易!”剑光疾吐,唰的一招“白虹贯日”,剑尖指到完颜豪的喉咙。
完颜豪拚了性命,把折铁扇一格,却如何遮拦得住,“卜”的一声,铁扇洞穿,完颜豪左肩着了一剑。这还是由于李思南中了毒针,功力受了影响,否则力透剑尖,这一剑就可穿过他的喉咙。
李思南把手一扬,一支蛇焰箭射出院子,直上空中。这是他给业已潜入“王府”后院的轰天雷、黑旋风等人讯号。他射出蛇焰箭的同时,脚步仍然丝毫不缓的向完颜豪追去。“王府”的武士纷纷向前援救他们的小王爷,李思南喝道:“那个不怕死的就上来吧!”一句话未说完,已有四个武士给他刺中要害穴道,变成了滚地葫芦。众武士想不到他在受伤之后,剑术依然如此精妙。这霎那间,当真是接受号令也没这么整齐,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李思南喝道:“小贼往那里跑!”一个起伏,长剑又指到完颜泉的背心。
完颜长之大喝道:“李思南休得猖狂,老夫会你!”儿子遇险,他只能不顾“王爷”的身份,亲自出马,飞快的向李思南扑来了。
李思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觉背后劲风飒然,头也不回,反手便是一剑。背后就像长着眼睛一样,剑尖指向完颜长之胸口的“璇玑穴”,又狠又准。
完颜长之也端的是厉害之极,脚步不停,居然仍是向前扑去。双手齐伸,一托李思南的时,右掌五指如钩,便来硬抢李思南的宝剑。
李思南喝道:“来得好!”剑锋倏转,他这一招本是平刺出去的,突然在极狭窄的圈子里也用不着退后蓄势,剑招已是变为“横架金梁”,剑锋自下而上的反卷上来,完颜长之这一抓抓下去,五只指头全要给他削断!
双方各以上乘武学搏斗,掌风剑影之中,只听得“嗤”的一声,完颜长之的袖子给削去了一幅。李思南见他变招如此灵活,也是不禁心头微凛,想道:“怪不得他能够和武林天骄并驾齐名,武学上的造诣果然是非同小可,可恨我着了楚雁行的暗算,只怕是未必打得过他了。”
完颜长之更是吃惊,心想:“他受了伤,剑术居然还是如此精妙。好,我可不能容他喘过气来!”立即展开“大周天五行掌法”,双掌盘旋飞舞如暴风雨般的向李思南急攻。李思南也是剑走轻灵,剑剑指向完颜长之的要害。可惜他中了毒针,必须默运玄功,以一口真气护着心房,剑尖上的劲道微嫌不足,在完颜长之雄浑的掌力震荡之下,好几次堪堪就要刺着完颜长之的穴道,却给他的掌力把剑尖震歪了。
完颜豪死里逃生,惊魂稍定,过去待要扶起楚雁行之际,只见楚雁行身上全无血迹,却已是一命呜呼。原来他做了亏心之事,给李思南摔倒地上,伤倒不重,但已是吓得心胆爆裂。
完颜豪不知父亲已占上风,看见完颜长之的身形已在李思南的剑光笼罩之下,不由得又是吃惊,又是发怒,大喝道:“你们还不快炔上去帮父玉捉拿叛贼。”但他自己却是不敢上去。
班建侯金光灿等人迫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金光灿是个剑术的大行家,心思也颇灵敏,暗自想道:“李思南的剑法远胜于我,我若是不自量力,和他见个真章,只怕不出三招,就要伤在他的剑下。倒不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当下采用趁吉避凶的绕身游斗打法,一合即分,稍沾即退,跟在完颜长之的身后,和李思南的距离却总是保持在一丈开外。
班建侯是内家高手,造诣虽然不及完颜长之,掌力亦是足以裂石开碑,不过他也不敢正面的和李思南硬拚,而是从旁协助完颜长之。完颜长之一掌劈出,他也跟着一掌劈出,亦步亦趋,时间上配合得恰到好处。两股掌力加在一起,把李思南那本是纵横飞舞的剑势压缩得圈子越来越小。
剧斗中李思南忽地眼前冒出金星,渐渐有了头晕眼花的感觉。原来他在强敌猛攻之下,应付得十分吃力,已是难以押制毒气的蔓延了。
金光灿仍然采用游斗打法,他这打法虽然看来只是摇旗呐喊,虚张声势,但却也可以随时从虚招变为实招,只待李思南一个留神不到,他的轻灵迅捷的剑招,立即便可乘虚而入。
李思南遭受围攻,除了“王府”的武士和龙象法王带来的蒙古人之外,其他人等,人人心里都是愤愤不平。但因完颜长之亲自出手,且又宣称李思南是金国的“钦犯”,众人虽然心里不平,却又有谁敢去帮他?镖行的领袖马如龙暗暗叹了口气,把头转过一边,不再观看斗场。
社玉门按捺不住,心里想道:“大不了把命送在这儿,能够陪李大侠一同死去,我这一死也是值得之极了。”
班建侯正自跟着完颜长之一掌劈出,忽觉背后微风飒然,班建侯斜身一窜,回过头来,只见杜玉门的剑法指着他的胸口,冷冷说道:“班大人,你刚才不是有意思和我比试一场的吗,如今我特地来领教了。”
班建侯喝道:“杜玉门,你放明白一些,如今已经不是比武的场面了,我们是捉拿钦犯,你懂不懂?”
杜玉门道:“我只知道这是你们召开的‘高手大会’,你们不按规矩比武,我就要和你较量较量!”
班建侯怒道:“好呀,我善意劝你,你却执迷不悟,你以为我当真怕你不成?”一招“五丁开山”,双掌齐出,和社玉门斗在一起。一个掌力沉雄,一个剑法精妙,各以所长,攻敌所短,打得难分难解,恰恰旗鼓相当。
完颜长之向金光灿使了一个眼色,说道:“这里用不着你帮忙了。”金光灿本来是最害怕李思南的,巴不得完颜长之有此一言,回过身来,挥剑就与班建侯联手夹攻杜玉门。
社长青跃出人丛,冷笑说道:“姓金的,你是敝派掌门的手下败将,要比剑只能和我比了。”
金光灿面红耳赤,喝道:“社掌门也敢轻视我,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放肆!”话犹未了,一口气就攻了社长青十六八招。岂知社长青是杜玉门的堂叔。剑术虽然不及掌门侄子的精妙,功力却是更为深厚。金光灿使出全身本领,只能稍稍占点上风,胜他不得。
完颜长之手下的武士自忖可以插得手的纷纷争着上来,围攻社长青叔侄。梅花拳的掌门人梅愕冷笑道:“这是‘高手大会,还是流氓打架?好呀,你们既然要乱打一场,倚多为胜,这个不平,衲可不能不打了。”和他的侄儿梅清和双双拔剑出鞘上前为杜玉门助阵。
完颜豪喝道:“反了,反了,你们知不知道助‘匪’拒捕,这是抄家灭族的罪名?”
话犹未了,名武师薛兆大喝道:“拚着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反就反了,你能把我怎样?”和他一同跃出场中的还有大都名武师下一呜、尚维武等人。演武厅中,登时演成一场混战。
完颜豪把手一挥,演武厅四个大门出现四排弓箭手,张弓搭箭,对着众人,喝道:“谁敢一动,立予射杀!”不过已经下了场和“王府”武士混战的人,却是不必顾忌弓箭了。
龙象法王说道:“王爷,你把李思南这小子让给我来料理吧。”正要过去,武林天骄却把玉箫一挥,堵着他的去路。
龙象法王怔了一怔,说道:“檀贝子,如今已证实了这小子是李思南,是贵我两国都要捉拿的逃犯了,因何你还要拦阻我去帮忙你们的王爷?难道你竟然胳膊向外弯,反而存心庇护这个逃犯不成?”
武林天骄冷冷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说好了借这‘高手大会’,彼此印证印证武功的,难道你以堂堂大国师的身份,说过的话竟然不算数吗?什么‘逃犯’不“逃犯”,我管不着。在这‘王府’之中,有甚‘逃犯’也用不着你外客操心!”
龙象法王怒道:“好,你当我怕你不成?你号称‘武林天骄’,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当真便能武林称霸?”
武林天骄笑道:“不敢,这是武林的朋友给我脸上贴金。你自称天下第一高手,可要比我这武林天骄的称号还更了不起啊!”
这“自称”二宇,刺耳非常,龙象法王一听,老羞成怒,说道:“檀贝子,我尊重你是主人,不和你斗口。你既要印证武功,这就来吧!”
武林天骄道:“主不膺客,请!”龙象法王也不客气,呼的一个劈下去。一出手就用了第九重的龙象功。
武林天骄身形一飘一闪,玉箫凑到口边,吹出一股暖气。说时迟,那时快,龙象法王的掌锋已是堪堪打到他的身上,武林天骄五指一松,玉萧跌下,迅即一抓,又再抓住,点向龙象法五的脉门,这一招先弃后取,古怪异常,龙象法王忽觉脉门一时,连忙一个“回身拗步”,变招发掌。但武林天骄的玉萧却还没有点着他的脉门。
原来武林天骄的玉萧是一件非常难得的宝物,是昆仑山顶特产的:‘暖玉,’制成的。武林天骄练的是纯阳的内功,配上了“暖玉萧”,吹出来的一股真气,能伤敌手的奇经八脉。
龙象法王的内功极为深厚,不至于便即受伤。不过虽然没有受伤,也是不禁脉门一麻稍受影响的。龙象法王哼一声,说道:“你这玉萧倒真是一件宝贝”,言下之意是说武林天骄占了兵器的便宜。
武林天骄笑道:“你不敢空手应战,请用兵器吧。我知道你的袈裟也是一件宝贝呀。”龙象法王给他先行喝破,好胜心起,反而不愿就用武器。呼呼呼的双掌齐出,一连发三招。
武林天骄吹出一个峭拔的箫音,玉萧一举,连点对手面门。龙象法王的一双眼睛和额角两边的太阳穴都在他的玉萧范围之内。
忽地有个人朗声吟道:“黄河远上白云间——”吟诗的仍然是那个擅于“腹语”的人,群豪都是大惑不解,不解何以他在场中搏斗得这样紧张的时刻,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吟诗。
一句诗未曾吟罢,两大高手已是倏的变招。龙象法王左掌成钩,右拳横击,拳掌兼施,仍然是用上了第九重的龙象功。
武林天骄玉萧斜指,也仍然是向龙象法王的上盘,箫影横空掠过,幻出重重叠叠的一片碧绿色彩,就好象有数十枝玉箫同时指着龙象法王,把他困在“箫阵”之中。那人这时才刚刚唱到王之渔“出塞”那首七绝的第二句“一片孤城万仞山——”!观战的群豪看这两大高手搏斗,越斗越是剧烈,人人都是惊心动魄,谁也不去理会他了。
龙象法王在武林天骄的神奇萧法反攻之下,业已感到处在下风,陡地一声大喝,脱下身上所披的大红袈裟,登时就似平地涌起一片红云,向武林天骄卷去。武林天骄道:“对啦,我早就叫你动用兵器的了。你这时方始‘献宝’虽然稍嫌迟了一些,但大概可以避免我的一时失手误伤你了。”
原来龙象法王这件袈裟是用喜马拉雅山的特产“天蚕丝”制成的,刀枪不入,可算得是一件武林异宝。他用袈裟当作兵器,展开了第九重的龙象功,能守能攻,果然挽回颓势,看来已是处于不败之地。
武林天骄口中说话,手底丝毫不缓,玉萧轻颤,似乎是给龙象法王的袈裟扫荡得箫影凌乱,但龙象法王那么强劲的攻势却仍是难奈他何。那人唱到诗中的第三句“羌笛何须怨杨柳——”
就在这人的朗吟声中,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武林天骄的玉箫霍霍展开,碧绿色的光华暴涨,和龙象法王那件袈裟抖起的“红云”纠结一起,煞是好看。众人还未看得清楚双方招数如何变化,龙象法王已是蹬蹬蹬连退三步。此时刚好把王之渔那整首诗念完,第四句是“春风不度玉门关”。
朗吟之后,接着说道:“武学诗意合而为一,好,好,当真是人生难得几回见的好功夫啊!”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他念的这四句诗,说的乃是武林天骄刚才所使的四招箫法。
武林天骄的“洞汕萧法”别出心裁,每一招的名称都是用古人的著名诗句题名的,施展出来,隐隐符合这句诗的意境,古人说王维“诗中有书,书中有诗”,而他则是武学之中也有诗了。但识得他这套萧法,当世却是寥寥无几。是以他听得这人把他的四招萧法一口气念了出来,也是不禁颇为惊诧,心想:不知是我的那位老朋友来了?不过剧斗之中,却是无暇容他猜想。
武林天骄与龙象法王各以上乘武功相搏,稍稍占了一点上风。但另外一对顶儿尖儿的高手——李思南与完颜长之——搏斗,李思南的形势却是颇为不利。
剑气纵横,掌风激荡。掌风剑影之中。只见李思南头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气,原来他是在默运玄功,把体内的毒质从汗水中蒸发出来。完颜长之亦已大汗淋漓,不过比较起来,却没有他这么吃力。论武学他们本是各有千秋,可能还是李思南稍胜半筹的。可借由于李思南中了毒针,武功不免打了几分折扣,此时却是屈处下风了。
群豪屏息以观,正在为他着急的时候,忽觉光线渐渐暗淡。原来这个“高手大会”比试了数十场,不知不觉,已是黄昏的时分了。
“王府”的卫士拿起长竹杆缚着的火把,点燃四角高悬的数十盏风灯,把若大的一个演武厅照耀得如同白昼。剧斗继续进行。
完颜长之接连用了十几招重手法,掌风呼呼,把李思南迫得步步后退,看来形势更加不利。但他的剑法仍然没有凌乱。
孟霆看得热血沸腾,几乎忍不注就要冲出场去。耳边忽听得有人低声说道:“盂老镖头不用着慌,时候一到,就有救星来的。你可不宜出去。”孟霆看不见人,心里知道定是那个擅于“腹语”的人和他说话。
杜玉门和梅愕这两对叔侄和薛兆等人在“王府”武上围攻之下,寡不敌众,也是险象环生。
孟霆听了那人的说话,瞿然一省,想起蓬莱魔女付托给他的任务,想起震远镖局上上下下一百多人的性命都在他的身上,只好暗叹了口气,忍耐下来。
可是有一个和他身份相同的人却是忍耐不住了,这个人是镖行的领袖,年纪最大的天马镖局总镖头马如龙。
此时李思南还勉强支持得住,武功不如李思南但也是一流好手的社玉门和梅愕等人虽然险象环生,也还可以支撑。但武功较弱的漳州名武师薛兆则已受了伤了。剧斗中他被斫了两刀,血流如注,眼看就要丧命当场。
马如龙看见老朋友受伤,痛如身受,再也按捺不住怒火,霍地便站起来喝道:“我话了这么大年纪,死亦无憾,反就反了!”
完颜豪喝道:“好呀,你嫌命长,那就成全你吧!”把手一挥,登时有一排弓箭手箭如雨下,朝着马如龙射去。
忽听得“铮铮”之声,宛如繁弦急奏,满空飞箭纷纷坠地。原来不知是谁撒出一把铜钱,每一枚铜钱都打落一支利箭。
与此同时,在马如龙附近的人,一来是激于义愤,二来也是恐怕弓箭没有眼睛,误伤自己,许多人纷纷出手,替马如龙拨打乱箭。
完颜豪大怒喝道:“你们都要造反吗?我告诉你们,大门已经紧闭,你们一个也休想跑掉!把你们通通拿下!”后面一句话是他给弓箭手下的命令!
就在此时,忽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大叫大嚷道:“不好了,后堂起火!”
“有刺客,有刺客,快去保护王妃!”
就在此时,忽地又听到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声音,突然间演武厅中漆黑一片!
原来就是刚才撒出一把铜钱打落许多飞箭的人,又再撒出一把铜钱把厅中四角高悬的数十盏风灯全部打灭!
完颜豪大吃一惊,如此厉害的暗器功夫,在他来说,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大厅漆黑一片,弓箭手也是不敢胡乱发射,不但不敢发射,他们也都还怕受人暗算呢!
完颜长之喝道:“不要慌乱,各守原位!”
口中说话,手底丝毫不缓,一招“六出祈山”,向李思南连劈六掌。他的武学造诣极深,听声辨器,虽在黑暗之中不差毫黍,对手的功力家数,一接触便能知道,是以不怕误伤了己方的人。此时,他正在即将可以取胜的紧要关头,焉肯把李思南放过?
可是他喝声未了,只觉劲风飒然,已到背后。完颜长之耳听八方,一招“推窗望月”,反手便是一掌。
双掌相交,完颜长之胸口一热,竟给对方的掌力带过一边,完颜长之立即变掌为拿,五指如钩,勾拿对方虎口。那人手腕一沉,掌心向上,反截敌手,指尖径点完颜长之臂弯的“曲池穴”。完颜长之沉肩缩时,时锤反撞,双方交叉穿出。这几下子兔起鹘落,闪电之间拆了数招,完颜长之竟是丝毫也占不了这人的便宜。
完颜长之吃了一惊,喝道:“你是谁?为何只敢在黑暗之中行事,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那人纵声笑道:“你这座‘王府,本来就是漆黑一片,难道只许你暗算别人吗?”笑声宛如龙吟虎啸,震的众人耳鼓嗡嗡作响。饶是完颜长之功力深湛,亦自不禁心头一凛。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这人面貌,完颜长之亦已听出了是那个用“腹语”说话的人的声音了。完颜长之心头一凛,失声叫道:“你是笑做乾坤!”武林天骄也差不多在同一时候叫起来道:“华兄,是你!”
那人哈哈笑道:“不错,区区在下正是笑做乾坤华谷涵,今日一来要会会新朋友李大侠,二来也要会会‘王爷’你这位老对手!”原来“笑做乾坤”华谷涵和武林天骄乃是莫逆之交,与李思南则是尚未相识的。“笑做乾坤”的妻子“蓬莱魔女”柳涛瑶是北五省的绿林盟主,早在二十年前,他们三个人已是并驾齐名的好朋友,联手干出许多轰轰烈烈的事情了。(事详拙着“狂侠天骄魔女”)。
完颜长之虽然喝令手下不许慌乱,但此时那里还由得他,演武大厅早已乱成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