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鬼屋秘议
齐元同迈:“是的,宇文蒂经老局主作主,娶了一房媳妇,人美而贤,是什么‘极乐门’的,武功高绝,而且是少局主的恩人!”
沙士密道:“局牛现有哪些人在?”
齐元同道:“全部都在,惟北京总局暂未开张,那面也没有人去,要等你回来决定!”
沙士密道:“齐老,你回去,不要说我回来了,请秘密通知大家前来会我,除了少局主夫妇,连牛强也叫来,我有重要事情向大家说。”
齐元同和时之贵曾作过金莲教的副教主,武功经验都是一时之选的人物,别人对他不要说驱策,就连接近都不容易,但他们在沙士密的面前却变成老仆人一样的忠实依顺了,沙士密的话一落,他们连问都不同,立时应声而去。
沙士密目送两个老人走了之后,他忽然转身向大家道:“我现在向你们说,我们正面临空前的危机了,你们特别提高警觉,随时防止强敌将我们逐个消灭!”
沙沉天大惊道:“是什么敌人?”
沙士密道:“欲海天魔!”
卓文蒂惊叫道:“你怎么知道?”
沙士密道:“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我有这种不祥的预感!”
沙沉天道:“欲海天魔为什么偏偏向我们先下手,整个武林这样多人?”
沙士密道:“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我如能找出这句话酌答案,那就不仅是预感而已!”
卓文蒂道:“你认为字文伯伯和牟叔是死在这预感中?”
沙士密道:“这是夺取我们的集中之地,使我们没有一个中心!”
沙沉天道:“你怀疑是谁?”
沙士密道:“我不能无凭无据乱说,我非找出原因才肯确定,你们也不可胡思乱想,免得一言不慎而招是非。”
卓文蒂和沙沉天似都会意,同声道:“我们就在这里等?”
沙士密道:“此处不好,但又不得不等大家到来,否则他们不知洲门去向,等到了之后,我们另找地方商量。”
约有一个时辰,远远看到路上来了两个人,卓文蒂大喜道:“尚文若妹妹和易天飞来了!”
沙士密看到尚文若,似乎十分安慰,他竟吐了口气道:“这丫头这久没有单独外出倒是难得!”
尚文若这时已看到沙士密,远远就喜得大叫道:“丑大哥,你回来啦!”
她仍是天真无邪,不管有无别人,叫着就朝沙士密身上扑去。
沙士密不忍退开,忙笑道:“你看看还有谁在这里?”
尚文若又向卓文蒂扑去,道:“卓姐姐!”
卓文蒂见了她,自己也感到奇怪,怎的没有一丝醋意,笑着抱住道:“大姑娘了,怎么不怕羞!”
她扶住尚文若的头,在她俊好的脸上注视良久,也不禁从内心里喊着“真美”!又笑道:“快见过你二哥,和三哥!”
尚文若噫声道:“沙二哥我知道,哪来的三哥?”
沙士密笑道:“胡三哥是我最近收作弟弟的!”
尚文苦笑向胡大汉道:“大块头,你愿不愿作我三哥?”
胡大汉傻笑道:“你不记恨海边的事情,我还有什么话说?”
尚文若格格笑道:“海边你是和鲸神呼延鹏父子动手,那不是我的过节儿啊,现在都已成了过去,那还计较什么?”
第二批是“铁拳”许华、“烈拳”赵刚、“天王掌”吕洪、“行云手”皇甫鹄等人到了。接着就是“闯三关”牛强、“三眼神”罗大昌、“银头受”齐元同、“十赛翁”时之贵等。
沙士密一面接见,一面先大家说明自己别后一切经过,他无法细谈,接着就向牛强道:“你快带着大伙直奔鬼屋!”
大家不知他有什么急事,任凭牛强领看过江迳奔鬼屋。在鬼屋前的石室中,沙士密让大家坐定后,即郑重说出自己的预感,同时把在路上遇着玉魂和玉魄的经过说出来,然后向齐同道:“宇文蒂的妻子是不是还带来两个妹妹?”
时之贵抢着道:“有,但没住过一天就离开了!”
沙士密道:“宇文蒂的新妇是不是叫玉什么?”
尚文若道:“我知道,她叫‘玉仙’,她的二妹叫‘玉’姬’,三妹叫‘玉极’,听说这是她们的玉字辈!”
沙士密道:“玉字与欲字同音,我不敢确定这五玉不是欲海天魔的手下或徒弟,但能确定她们绝非正派中人!”
齐元同郑重道:“你对事情的判断从无差错.老朽同意你的看法。”
时之贵道:“你不说,老朽倒忘了一件大事,现在想来更明显了!”
沙士密道:“什么事?”
时之贵道:“她们是什么‘极乐门’,老朽猜这三字也有寓意!”
罗大昌道:“对,‘欲’,字确有极乐的含意!”
沙士密道:“我请大家来此的用意,一方面要使大家有所警惕,一方要请大家商讨对策。”
齐元同道:“对于欲海天魔出世的消息,我们尚是近两日才由武林传闻得知的,听说这邪门简直非武功可敌!”
沙士密道:“这妖妇为什么要先向我们日月镖探局下手呢?她们害死本局两个创始人,当然是要掌握本局大权罗!”
罗大昌道:“也许是两位老局主已发觉她们的秘密,才起心加害的?”
尚文若突然道:“对啊!我看到宇文伯伯和牟叔俩曾在暗中商量什么大事,不料当晚就死了!”
沙士密道:“如因发现秘密而被害,这理由不太充足!
这与欲海天魔订入本局的真正原因无大关系!我们要研究她打人本局的原因!”
齐元同道:“是不是因本局名头在武林中日见响亮,而妖妇要仗本局来掩饰其行动?”
沙士密道:“不会!欲海天魔既非武功能敌,那她就可任意横行,何必要掩饰呢?”
罗大昌道:“目前最严重的是我们如何防御,离开局子?抑或仍在局子里?”
沙士密道:“离开局子固好,但我们如何放心让宇文蒂掌握在妖女手里?他是宇文伯伯唯一后代啦!我们不能马上报仇已感过意不去,难道能让他绝后!”
沙沉天道:“不离开,那只有让妖女逐个害死!”
沙士密忽向吕洪道:“吕大哥,你到外面去看看,好似有个高手在向我们接近了!”
吕洪闻言一震,立即闪了出去。未几,只见他又闪了进来向沙士密,道:“山上有个老道人!”
沙士密急向卓文蒂道:“你去看看!”
卓文蒂道:“你以为是……”
沙士密挥手道:“是的,也许是通天道长。”
卓文蒂尚未走出石室,耳听洞外响起一声“无量寿佛”!真的走进了一个老道人,沙士密一见大喜,连忙长楫迫:“道长何来太巧!”
进来的竟确是巫山所遇的老道,只见他向沙士密微微点头一笑,又向室内众老少含笑道:“诸位施主请坐!”
齐元同、时之贵、罗大昌一齐迎上道:“老仙长,晚辈等莫非做梦吗?”
老道哈哈笑道:“恭喜三位脱离苦海,现在满面正气齐元同抢着叹息道:“四十年前得遇仙长不杀,晚辈等永感仙恩!”
老道大笑道:“当年贫道看出三位施主只是魔劫未尽,日后必归正造,且到老来尚有非常遇合,今日一见,完全料中了。”
齐元同道:“晚辈等得遇沙少侠,才有重见光明之日!今天仙长前来,想必有所指示。”
老道笑对沙士密道:“少施主,你得到的那只朱红盒子是真,但里面的神盲镜却是假的!”
沙士密道:“道长查出托保之人了?”
老道点头道:“这个交保之人,即为金莲教主所派,她想趁武林高手在互相争夺之中,将你卷入而除去!现在真镜落在她的手中,好在她还不懂得运用,否则武林必要遭另一大劫。”
沙士密冷笑道:“原来如此,无怪她的教徒又在外面活动了,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找她。”
老道笑道:“你已遇到更棘手的大事了!”
沙士密道:“道长必已明白此事因由?”
老道点头道:“贫道此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小心提防,但无办法教你克制,一切利害,那要看你自己的力量了!”
沙士密道:“道长请说吧,我不会畏惧的。”
老道大笑道:“你所遭遇的莫非是五个女子?”
沙士密道:“晚辈确定她们是欲海天魔弟子!”
老道点头道:“但你不明白她们为何打人日月镖探局,是不?”
沙士密道:“就是这一点想不通!”
老道郑重道:“欲海天魔已把你列为第一对手,第二对手即为贫道、修眉、无边等三个,第三才是南海神君、巫山姥姥、化生天君、九日天王等等,当然还有第四、第五等对手,那是不放在她的心上的,你的一切,欲海天魔一时尚搞不清楚,因此她尚不敢冒失向你下手,她派弟子打入日月镖探局、其目的就是接近你,可是她作梦也想不到你的智慧太高,甫一照面就能发觉其鬼计!”
沙士密恨声道:“这样说,我两个长辈竟因我而死了!”
老道叹声道:“宇文老施主如不追问他儿子一些秘密,也许不致马上遇害!”
沙士密道:“我们不打算离开日月镖探局。”
老道叹道“那就时时刻刻都有性命之忧!”
沙士密道:“她要除我才采取接近我的行动,我要毁同样也要接近她!她试探我的深浅,我则要寻找置她于死地的秘密,这就要看谁的手段高了!”
老道叹道:“无边大士有一点事情要贫道转达给你,说你虽无克制欲海天魔的武功,但你可仗智慧利用最平的东西搞得欲海天魔疲于奔命,更感觉你神秘和不安!只是她没有说出你要仗什么平凡的东西,其次,她认为神镜也许对欲海天魔有克制之力,因此她要你尽力夺取神镜,因为这镜子就算对欲海天魔无用,对血海天魔却有对之功,同时这面镜子又恐怕被邪魔识出用途而为害更大!”
沙士密冷笑道:“你们三位世外高人,为什么空负一绝学而不为世人除害?”
老道哈哈笑道:“当今武林能当面说出这句话的恐怕只是你了!这其中的道理,暂时不能说,不过贫道却愿接受你的责备,你的话贫道要带回去,让老和尚和老尼姑也来听!甚至告诉整个武林,使大家也有这个胆子来说贫道的不是。”
沙士密自知说话太冒失,但又不肯认错,因为他自己也没错。
老道见大家都愕然,于是又是一声哈哈大笑,接着就不见了!
齐元同吐口气道:“这老道己成半仙之体,他的脾气怪无比,想不到今天竟一点都不生气!”
沙士密道:“他生什么气?有了事情不管,还要驱使我去夺神盲镜,他们三人不问谁出手,金莲圣母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
时之责道:“以他们的身份,如果去向晚了两辈的金莲圣母夺东西,那是太失身份的!”
沙士密冷笑道:“为了他们个人名誉而让整个武林遭劫,难道这也是理由?”
卓文蒂道:“我们到底如何处置,要回去就马上走。”
沙士密道:“既然清楚她们打入本局的目的,这次回去你们要特别当心,任何人都不要露出怀疑她们的面色和避免她们的猜忌!”
齐元同道:“我们仍然分批回去如何?”
沙士密道:“这是当然,但要有人装作打听到底回来牛强道:“算我打听到的,我去告诉少局主,好让他来接你。”
沙士密道:“就是这个主意吧,你们分批回去吧。”
分散之后,在室中仍旧只有沙士密等四人,他们等了一会再过江。
到了黄昏之时,沙士密快近日月镖探局了,他发现新建的局子比以前的竟堂皇得多,心中不由感叹道:“两个老人不能看到我了!”
他戚然良久,忽见正面有个身穿孝服的青年和齐元同迎来,认出就是宇文蒂,这又使他感慨不已,暗叹道:“傻子,祸是你引进门的啊!”
宇文蒂看到沙士密,如飞扑近、放声大哭,咽声道:“士密,我爹和牟叔不能见到你了!”
沙士密也流下泪来道:“一切我都听到了……”
他也无法安慰,同时也有话说不出口。宇文蒂道:“我知道你已去了巫山,因此请了一个武当派的弟子送信给你!”
沙士密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巫山?”
宇文蒂道:“那是我内子说的!”
沙士密心牛冷笑道,口中仅晤了一声,点头道:“你娶妻之事我在路上就打听到了!”
宇文蒂又和沙沉天、卓文蒂、胡大汉等打过招呼,才跟大家回局子。
到了局子里,沙士密看到大家都在迎接,但在最前面却立着一个淡妆素服,年仅二十的美貌少妇,那少妇的眼睛射出惊讶的目光,这时正紧紧地盯在沙士密的面上,射出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
宇文蒂立即抢出介绍道:“士密,这是你嫂子玉仙!”
沙士密抱拳见礼,含笑道:“新嫂子,沙士密有礼了!’少妇啊声道:“叔叔原来是轰动江湖的奇人啊!”
沙士密笑道:“徒负虚名,嫂子过奖了!”
他装作刚回来,随即和大家一一问好。
宇文蒂道:“贤弟,我占住局子的下层后院,你就住上后面吧。”
沙士密道:“我随便有间房子就可以,倒是你卓姐和若妹要紧,她们就住楼上后进吧。”
那少妇接口道:“这些事不要叔叔操心,一切我都有安排。”
晚饭后,沙士密带着大家祭奠过二老,事后沙士密又问问局子的生意,他明知自他走后没有作过买卖,但不得不拿这些家常话来敷衍。第二天,沙士密刚刚起床,忽见卓文蒂轻轻地走进房来,道:“士密,店里来了两个女客!”
沙士密闻言轻问道:“是玉魂和玉魄!”
卓文蒂道:“不,宇文嫂子出去迎接了,是玉姬和玉极!”
沙士密道:“我就出来,你和若儿先去应付。”
卓文蒂道:“我总感到很蹙扭!”
沙士密道:“我有办法叫她们住不长久,你暂时忍耐!”
卓文蒂惊讶道:“你想到对策了!”
沙士密摇手道:“说话小心,那只是一种小方法!”
卓文蒂大喜,立即退了出去。
只听到一阵女子的笑闹声经过楼下,渐渐向后面去了,沙士密这才走下楼去,恰好撞上沙沉天,兄弟两个互瞥一眼,各自心照不宣。
“哥,前面有个客人来谈生意!”沙沉天说着就转身。
沙士密知是真的,啊声道:“这样巧,我回来就有生意他感到不寻常,问道:“你去告诉宇文大哥没有?”
沙沉天道:“是宇文大哥叫我来请你的!”
“是个什么样的人?”沙士密边走边怀疑!
“五十多岁的老人!”沙沉天跟在后面,又轻声道:“来是个普通商人。”
沙士密急忙下楼,讴料,恰好又撞上那玉仙,只见笑道:“沙叔叔,我请你到后面去坐坐如何?”
沙士密道:“有事吗?前面有客人来谈生意呢。”
玉仙笑道:“我的二妹和三妹来了,她们要见你这轰-江湖的人物哩!”
沙士密笑道:“等一下如何?我去把生意谈好再来!”
玉仙笑道:“好的,你作正事要紧!去吧,等会我再请你。”
沙士密笑着点点头,带领沙沉天就向前面走。
局子前面容厅里坐了不少人,上至几个老人,下至强和趟子手,他们都面现古怪之色,显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沙士密一到,大家的目光都迎着他,似在专等他来定什么大事一船。首先向他开口的是宁文蒂:“士密,我来介绍给你,位老客是胡古理老先生!”
沙士密见他指着客厅左面的太师椅上一个留着三根须的老人,立即拱手道:“胡先生好!”
胡古理哈哈笑道:“大镖头,久仰久仰!”
沙士密抱拳笑道:“好说,请胡先生多多指教!”
他就坐在胡先生曲茶几中首,同时让大家都坐下来才向齐元同笑道:“齐老,生意谈过了?”
齐元同摇头,朗声道:“就是请你出来决定!”
沙士密道:“有你老,时老,罗老等决定就行了呀!”
时之责接口道:“胡先生自动出价五十万两银子,同时又必须要你亲口答应运送!”
沙士密诧道:“什么宝货值五十万两银子的运费!”
胡老头哈哈笑道:“当然有其价值啊!只看贵局敢不敢运,如果不敢运,那我就另请别家。”
沙士密笑道:“胡先生说话很直爽,不错,敞局如不敢运,那就只有关门大吉了,不过我得问问运程和货品。”
胡先生道:“凭着五十万两的代价,我看运程没有问的必要,你只问问地头就是了,致于货品,这在贵行有规矩,更不可盘根究底罗!”
沙士密笑道:“货品的多寡,需要多少人手,这都是本局要准备的事,这不问怎行?”
胡先生大笑道:“这你放心,我交运的只是一只玉盒,其实你一个人带在身上也就行了!”
沙士密闻言大惊,但不露形色,反笑道:“胡先生,你不说出来,我倒不想到好笑了!”
胡先生正色道:“你想到什么好笑?”
沙士密道:“你不是不说宝货吗?”
胡先生沉声道:“宝物本身不是玉盒!”
沙士密道:“到了我手中,有的是时间打开来看呀!”
胡先生道:“我的要求是将完整的玉盒运到地头,否贵局就得按照章程赔偿!”
沙士密吓声笑道:“按章赔偿可不得了,五十万的运要加一百倍,敝局全部破产也赔不起。”
胡先生道:“那就是了,我的玉盒有秘密机关,不是主自己开,任何人冒失不得,一开即碎!”
沙士密点头道:“在下也知道有名堂,刚才之言不过开玩笑罢了,现在该说地头了吧?”
胡先生道:“敝主人是个大怪人,他交代的事情也十分古怪,他要贵局先将宝盒运到西湖,湖边的‘大湖楼’!
使那里仍无人收货最后则赶到洞庭湖,你一定要在湖里到一只挂有七彩旗帜的小船,船上自然有人收货!”
说着,拿过一面方形铜牌,牌上刻有“长命富贵’字,又道:“这是暗号,我主人也有一面,你交了货取回块铜牌给我就算成功。”
沙士密接过一看,原来那竟是一块风磨铜,笑道:“铜牌是无法伪制的!”
胡古理哈哈笑道:“大镖头真是聪明人!”
沙士密道:“玉盒呢?”
胡老人立由身上摸出一只黄续小包,里面包着的东是圆圆的,郑重地道:“大镖头,你看看吧,运费是银老朽也带来了!”
沙士密打开黄绫包,发现里面确是一只玉盒,于是好,反手交与宇文蒂,道:“大哥,你先收起来!”
字文蒂摇手道:“事情太重要,你就随身带着!”
沙士密只是礼貌上的表示而已,其实他如何能交给他,言就收在身上道:“那大哥就请接受胡先生的运费吧!”
宇文蒂点点头,立即向胡先生道:“老客,请到柜房来!”
沙士密点点头,毫不瞒大家道:“这是阴谋,但不知道哪一路邪门的阴谋!”
时之责迈:“那为什么要接呢?”
沙士密道:“很简单,不接就得关门,我们日月镖探局从此没有了。”
沙沉天道:“你已有个大概的眉目巴?”
沙士密领首道:“我们尚须研究,你快和大家到同义客栈去,我们在那儿商量!”
齐元同会意,立即领先出局!
当所有的人都出去后,字文蒂又陪着胡先生出来了,沙士密迎着笑道:“宇文大哥,你和胡先生办完手续了!”
宇文蒂接道:“保单交给胡先生了!”
胡先生接口哈哈笑道:“恭喜二位,成功回来后我再请客!”
沙士密道:“胡先生你还有规定时限吧?”
胡老头大笑道:“一月后,我经常来问信,相信你有两月时间足够了。”
沙士密笑道:“只要运气好,也许-月就够了。”
送走这个怪客之后,沙士密就朝后面走,在后院里,他又见到了两个青春美女!
“沙叔叔,你来了!”玉仙一见他就高声大叫!
沙士密笑:“太迟了,怠慢贵客了,请嫂子勿怪。”
玉仙格格笑道:“沙叔叔太客气了,快来,我两个等急了。”
上房里有卓文蒂和尚文若,她们正在陪两个青年,沙士密一到,她们都立起身来。经过一番介绍之后,沙士暗暗忖道:“我总看不出有什么邪门,连路上遇着的在内,可见她们更不等闲!”
那个名叫玉姬的略高一点,脸形圆圆的,她向着沙士密道:“你的名声太大,武林中竟没有一人不知道,连老辈人物都被你压住了。”
沙士密笑道:“姑娘是指我这个镖头的名字吗?”
那玉极接口道:“谁都知道你是黑色太阳啊!”
沙士密朗声笑道:“所谓老辈人物又是谁呢?”
玉仙接口道:“当然是指一些年纪大的武林中人物!”
沙士密知道她很圆滑,笑道:“树大招风,名大招忌,这对我太不利了!”
三女闻言,不由都怔了怔,卓文蒂恐防不妙,岔开话题道:“生意谈好没有?”
沙士密道:“这趟生意不简单,也许其中有鬼!”
玉仙急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沙士密道:“有人要本局送一件东西,自动出费五十万两。其中细节等会你问宇文大哥就知道,我没有时间,现在要去准备了,不过我知道有人要想谋害本局和局中人员,这次运镖是非常危险的。”
玉仙道:“你准备自己运?”
沙士密道:“当然要一部分人去。”
玉仙道:“你宇文大哥去不去?”
沙士密笑道:“他是局主,岂可轻易出门!”
沙士密一顿又向卓文蒂道:“这次你和文若也要随行了,力量愈厚愈好!”
玉仙急忙道:“局里没有人怎行?”
沙士密笑道:“有嫂子你在家,大概没有人敢来找麻烦!”
玉仙娇声道:“来找麻烦的人,大概不会超过不信神的力量!这样说,你是派定我的了。”
沙士密道:“嫂子多担待啦!”
说着又向玉极、玉姬道:“二位姑娘多玩几天,我可要少陪了!”
说完向卓文蒂和尚文若招手道:“你们赶快准备,今天晚上就要起镖!”
他告退出来,走到前面,又同宇文蒂交代道:“大哥,今晚我要起镖,你准备一批的银票,凡去的人,每人给他们几百两,这次不能由一人带路费!”
宇文蒂愕然道:“你要分批走?”
沙士密道:“这个你不要管,只照我的话作就是了!”
他现在什么话也不敢对宇文蒂说,好在他知道字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等卓文蒂和尚文若出来后,他就带着一道出门,约定之地——同义客栈。
在路上,卓文蒂问道:“你不以为这次阴谋是出自天魔?”
沙士密摇头道:“这次不是,但我猜欲海天魔得了渔人之利!”
尚文若道:“我们走了之后,你不怕宇文大哥有险!”
沙士密肯定道:“我不死,宇大哥没有险,他要在后面!”
说话之间,他们走到同义客栈,店家显然是沙士’朋友,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精明人,身体强壮,矮矮胖胖,只见他接着沙士密就轻声道:“大家在后面上房!”
沙士密点点头,吩咐道:“没有我的交代,任何人要到上房来,同时后花园也要派人守住!”
店家连声道:“主人,属下早已布置好了。”
沙士密一挥手,叫他退去,回头向卓文蒂和尚文若道:“这是我在宜昌的私人落脚之处!”
尚文若道:“从前你的黑龙麟马就是放在这里?”
沙士密笑道:“你近来也精明老练了!阿黑呢?”
尚文若道:“我把它寄出去了,我怕丢了!”
沙士密道:“阿黑丢不了!除非人家盗去永不放出!”
卓文蒂道:“你的狴犴和禽魔呢?”
沙士密道:“那更不用操心,我在城里,它们在城外,翻开此地,它们会自动随去。”
客店的上房竟比普通的庭院还深秘,显然经过沙士密的特别布置,转了好几个弯,经无数的门户才到达。由齐元同为首的局中人物都在一个秘密的客室之内等着,计有时之贵,三眼神罗大昌、易天飞、吕洪、赵刚、许华、沙沉天、胡大汉、牛强、皇甫鹄等,除了不太重要的镖局伙计、趟子手而外,可说都到齐了。
大家一见他到、都站起来听候吩咐!
沙士密急忙摆手道:“你们坐下,这事还待商量!”
齐老人道:“你准备如何行动?”
沙士密道:“你老想到这次运镖,那要比关云长过五关还要困难几倍嘛?”
齐元同道:“武林都想这只玉盒!”
沙士密道:“这就是对方布下的圈套,使我们为了局子不得不向里钻,人家怕我们借口运费不足而拒接,因此自动出价五十万,这种运费是从来没有的高价,叫我们毫无退步!”
时之贵道:“你可叫少局主去运,这样不怕玉仙不出头?”
沙士密道:“这样我们就把宇文蒂送进鬼门关去了!”
沙沉天道:“玉仙不保护他?”
沙士密道:“宇文蒂在玉仙眼中只是一个引进之人,她根本不把他当作丈夫看待,有人夺镖,她会不管字文蒂死活,她回来我们还得认她是寡妇局主,如无人夺镖,她可私吞玉盒,反说是被夺走了,日后要我们去寻,这样麻烦更大!”
吕洪道:“这事确不可叫她出马!”
许华道:“只怕玉仙会派她的四个妹妹在暗中向我们下手哩!”
沙士密道:“所以我考虑这次行动的人员问题!”
卓文蒂道:“你的意思呢?”
沙士密道:“人不宜全去,多了难照顾,但留在家里的我又不放心!”
齐元同道:“你打算带哪些人去,不去的另想办法支开!”
沙士密道:“我想请时老和罗老率领一批去查金莲圣母的下落,这也是非常重要的,同时也很危险,不过比留在局里要好得多!”
齐元同道:“时老儿不能去,他的面貌是金莲教人人认得的!”
沙士密道:“这也对,那就由罗老率领。”
罗太昌道:“去哪里?”
沙士密道:“皇甫兄、赵兄、许兄、易兄、沉天、牛强分在这一面如何?”。
赵刚道:“你吩咐就是了,谁还有意见?”
沙士密立向牛强道:“你回去向局主领银票,但不可说去查金莲教!”
牛强应声去后,齐元同问道:“其余的运镖,几时动身?”
卓文蒂道:“士密要今晚走!”
齐元同道:“早走自然好,迟一天消息远传一天。”
大家一见决定了行动,立即各自去准备一切。
当大家离开之际,沙士密向吕洪道:“你领着我们这批人先到东面路上去等我,但任何人都不可骑马,出城要个别行动。”
沙士密仍旧带着卓文蒂和尚文若回转局子里,恰好看到宇文蒂。
宇文蒂见他回来就道:“你要所有的人都去?”
沙士密道:“这次太危险,人手愈多愈好。”
宇文蒂道:“牛强将各人的三百两银票子全带去了!”
沙士密道:“那是我吩咐的。”
字文蒂道:“局子里再有生意呢?”
沙士密道:“接下来,但对客人说要一月时间,人家不愿拉倒,但不可说不接。”
宇文蒂会意笑道:“这不是等于不肯接么?”
沙士密笑道:“不接,人家说我们不敢,接下又没有人员可派,就只好拿时间来作借口。”
宇文蒂道:“你几时动身?”
沙士密道:“大概要到更起时分,我离开后,你要将二老的坟墓修好,北京的局子要派人去管理,家里有银票通存进钱庄。”
宇文蒂道:“这些事情不要你操心,我会照着你的意思去处理!”
他一面说,一面递给沙士密一只纸包道:“你把这点钱带在身旁,如有急需,免得误事!”
沙士密笑道:“每人带了三百两还不够嘛,不要了。”
他接着轻声道:“我要走了,你不可向任何人说,有人间你,你只说要三更后才动身。”
宇文蒂见他面色严肃,不禁一怔,他也是武林高手,同时也是非常聪明之人,当下点点头,他轻声道:“那你就不必进内了。”
沙士密道:“我还有件事情要你自己用脑筋,那就是素姐,她在不信神身边,我不放心!你能将她找回来更好!”
宇文蒂道:“我懂你的用意!让我试试看。”
沙士密挥手道:“好了,我们走了。”
离开局子后,卓文蒂向他问道:“宇文大哥能使动玉仙去救宇文素嘛?她对宇文大哥既无感情,我想绝对不会去。”
沙士密道:“欲海天魔的杀人簿上,不信神和不信邪定有一份在内,玉仙一举两便,何乐不为,宇文素的头脑比宇文大哥强,她能回来,对宇文大哥有助!”
尚文若道:“那两个玉魂玉魄为何尚未到宜昌?她们只在我们后面啊!”
沙士密道:“也许另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们出来是替其师打天下的,一举一动都不是走着玩的。”他们三个在城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出城时天已全黑,乘着这对路上人少,沙士密招呼两女提功急进。
顺着东向的大道奔了一顿饭久,于一处小山下会着大家,齐元同、时之贵、吕洪、胡大汉都由对面林中走了出来。”
沙士密一见挥手道:“今晚走两天的时间,天明时必须赶到内方山下!”
齐元同道:“为什么一开始就这样急?”
沙士密道:“我估计在明天中午有事情发生,发生之地就是内方山!我要出乎敌方意料之外,提前赶到!”
齐元同微笑道:“这又是一次运金佛!”
沙士密道:“但要困难百倍了!”
吕洪道:“在内方山下可以走水路,顺汉水而下,通长江,过夏口,经过黄冈城登路直穿安徽境,绕路不多。”
沙士密道:“我也是这个计划,只怕难得如算哩,不妨先走走看。”
胡大汉抢先奔出道:“这条路我走过!”
沙士密急急向吕洪道:“吕大哥,他不细心,你伴他走!”
吕洪追上胡大汉,一面留心前途的动静,一面保持和后面的距离,速度确是快得惊人。
在后面,齐元同始终随在沙士密身边,时之贵,卓文蒂,尚文若却又抢前了几十丈远,因为他们发现两只狴犴竞早到了前面。
大约到了三更天,时之贵忽然轻喝一声,唤住二女道:“快停!”
卓文蒂闻声停住,问道:“什么事?”
“十宝翁”时之贵一指左侧道:“那面有两条奇速的黑影!”
尚文若道:“那就糟了,前面胡大汉和吕洪大哥尚不知情呢!”
正说着,沙士密已和齐元同赶到,问明后立向十宝翁道:“时老快追上去,叫他们小心提防!”
时之贵点头奔出后,齐元同道:“这是哪路人物?”
沙士密道:“很难预料!但来的绝非泛泛之辈!”
时之贵在一阵全力追赶之后,终于追上了胡大汉和吕洪,告诉他发现了几条黑影,然而始终未看到对方出面拦截。
时之责向吕洪道:“老弟,也许对方尚未看到我们,否则不会这样平静。”
吕洪道:“我们要不要停下来等沙大弟?”
时之贵道:“他要在天明前赶到内方山下,停下就误时了,我们还是小心走为上策。”
胡大汉道:“我们能避就避,不能避就硬闯!”
时老头点头道:“老朽同意!大个子,敌人既然摆下圈套叫我们钻,想避也避不了,倒看看有些什么货色来挡住我们。”
正说着,前面已入山区,吕洪道:“我们进入荆山脉的极南端了,内方山已然不远。”
时之贵到底是老江湖,忽然道:“在这里要稍微停一停,也许前面山中有人等着我们。”
吕洪道:“那就先进去一个探探动静!”
时之贵道:“老朽猜想决探不出,不若等沙大侠决定。”
吕洪对时之贵的意见正在犹豫,恰好看到齐元同如飞追到。
时之贵看出齐元同是得了什么指示而来,忙问道:“沙大侠还未到?”
齐元同道:“他带着两位姑娘绕过去了,叫我们从右侧进去。”
吕洪道:“有了发现?”
齐元同点头道:“两批人物,一为两个不明女子,一为四个老家伙,他们似都没有看到我们。”
时之贵道:“在我们正面?”
齐元同道:“沙大侠说八成想在这前面山下拦截我们,因为我们出城就走了消息,可是我们出敌意料,提前到了此处。”
时之贵笑道:“难怪沙大侠要在天明赶到内方山,他确有先见之明。”
四人由右侧绕了过去,渐渐登高,齐元同领着悄悄而约数里,忽见沙士密由一处石后闪出喝道:“前面有敌!”
沙士密道:“你们看到前面有一片参天古树没有?林那边是座古庙,他们刚进庙去。”
时老头道:“我们绕过去?”
沙士密道:“吕大哥带着胡老三,卓姐,菲儿由右面山城绕过去,但在三里外藏身等着,二老请随我去探探那三个不明人物的路子。”
齐元同道:“看情形,他们真没有发现我们!”
沙士密道:“但他们所走的路线确是高明。”
三人渐渐走进那片古树林,同时已发现了灯光,时之贵轻声道:“那古庙仍有住持!”
沙士密道:“我先去过,那只有三个中年普通道人!”
齐元同看好地势,招招手,如电闪近古庙:他停在庙侧墙上,传音道:“殿上有人说话!”
时之贵抬头略一沉吟,轻轻腾身而起,传音道:“里面有树枝遮着,你们都上来!”
以他们的轻功,简直没一丝动静可闻,三人登上墙,恰好由松枝间能看到大殿门,门是开着的,灯光是从门内照出,齐元同一打手势,他飘然落到墙内。
沙士密知道他要接近大殿门向里看,忖道:“老江湖确是沉着。”
殿内点着一支蜡烛,光焰甚亮,只见神案前坐着三个七十余岁的老人,他们正在喝茶。
沙士密传音二老道:“两位不认识嘛?”
齐元同立答道:“是雪山‘九目天王’的三个师弟,正面是‘雪山龙’,左边是‘冷晶子’,右边是‘冰河神’!功力都仅次于九目天王!”
沙士密闻言骇然大震!同时看到正面老人忽然道:“神盲镜落在金莲教主之手,消息本就有问题,现在又说被人劫走,而劫去之镜又由日月镖局托运,这更无法深信,大哥这次干叮万嘱叫我们全力夺取,只怕是中了人家驱虎吞狼之计,老二,你认为值不值得考虑?”
左边老头闻言似在沉吟,却被右边老人接口道:“老三,二哥,与我的意见相同,他要先看别人的行动然后再动手!”
正面老人疑问道:“为什么?”
左边老人这才开口道:“消息在前几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江湖,这证明确是有人捣鬼,我想袖手旁观,伺机而动!”
正面老人道:“问题不是先下手与后下手,而是如何证实镜子是假是真?”
左边老人道:“大哥说情愿夺的是假,但不可错过机正面老人冷笑道:“天黑传来消息,这次运镖的主将是黑色太阳,同时还有几个非常的助手,要夺下恐不容易!”
右面老人道:“该局中有三个老的,听说一个是当年‘银头鬼’齐元同,一个当年‘十赛翁’时之贵,另外一入却没有人认得,但这三人都是黑色太阳非常敬重之人,我们也清楚其神秘本领。”
正面老人道:“这次来劫镖的都是非常之人,大哥说过,连南海神君亦亲自出马了!本来他与我们相约于七日后在洞庭比斗,然因了此事竟延期啦!”
左面老人道:“不管怎样,我们决定在此暗盯他几天!”
恰在这时由后面出来一个中年道人,三人一见就未再开口,只见那道人稽首恭身道:“三位老施主,点心做好了,要不要送上来?”
右面老人摆手道:“我们到后面来吃!你不必侍候!”他说着先立起来!
齐元同似怕三人突然到大殿门外来,急急向沙士密示意退走。
沙士密点点头,随着二老退出墙外,接着即绕路东奔。离开约半里,齐元同这才出声道:“沙大侠,你看出这次运漂是圈套,现在证实全对了!”
沙士密笑道:“这施展圈套之人我已料到八成了!但她施的是大圈套!却留下了小圈套给我运用!”
时之贵骇然道:“何谓小圈套?”
沙士密道:“大圈套是使无数强敌来困我,这人不惟要借无数高手来消灭我,同时又存心叫无数强敌互相残杀,这条恶计确是毒辣至极,小圈套则不同,我可叫害我之人先自害,然后使来劫我者逐一遭殃!”
齐元同道:“你明白是谁?”
沙士密道:“就是金莲圣母!”
时之贵道:“刚才听说金莲教亦被劫呀!”
沙士密冷笑道:“这是空气!二位想想看,劫得之人焉得托镖转运?同时这消息又焉得传出?”
齐元同点点头道:“有道理!这证明宝镜仍在金莲圣母手中!”
沙士密道:“这很难说!是我的我就用真货免得整个武林日后因上当而向我找来!”
说话之间,正好走到吕洪藏身之处,只见四人走出问道:“查出了?”
沙士密点点头,随即将所见所闻告诉他们。
胡大汉道:“收拾谈何容易,纵算成功,那也不过替南海神君助了一臂大力,我可不这样慷慨!”
齐元同笑道:“沙大侠真想得远!”
沙士密道:“这不是想得远,同时雪山派还不是我们的敌人!”
吕洪道:“你不当他是敌,他却要劫你的镖!”
沙士密笑道:“这就是气度和行为不同的问题,人之贵在看得开,想得远,不为利欲所动,不为小事乱大志,不为一己之私害大公,神盲镜虽是人人欲得,但得者不为己者太少!”
卓文蒂道:“南海神君也许是为了整个武林才来争夺!”
沙士密道:“那你就想错了,他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宝座才出马,否则通天真人,修眉罗汉,无边大士等三老何致叫我夺取!”
尚文若道:“你身上的玉盒如果是真的:直接送上巫山不行嘛?”
沙士密道:“不行,我不能将日月镖探局断送,同时这也是阴谋者所希望的,不过我看就是到了最后一地仍旧不会有人出面收货,到那时我再奔巫山就是了。”
天近四更时,他们终于奔到了内方山下,齐元同一察毫无动静,不禁吁口气,慨然道:“沙大侠,我们已掌握先机了,老朽去找船罢?”
沙士密笑道:“这时找船,我们不惟逃不脱,同时会被各强敌在后面追断气,顶多逃到夏口就会被追及!”
对之贵道:“那怎么办?”
沙士密道:“天还未亮,不妨等下!”
大家见他答非所问,不由愕然!只有卓文蒂竟会了意,嗯声道:“对,找个洞,大家躲起来,等各路强敌追到前面去了我们再走!”
沙士密微微笑道:“你们都随我来!此山东面悬崖就是汉江!我们藏在崖上,看看来劫漂的究竟有多少批?”
大家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莫不暗叹了这份沉着。到了悬崖上,他们找到一处非常隐密的岩洞停下身来,胡大汉拿出干粮,大家闷声吃着。崖下是大江,这时还没有行船,但下游和对岸却可一目了然,只要有动静,决脱不了视线之外。讵料在他们刚刚藏起时,突见江岸两面都有了黑影闪动!
齐元同骇然道:“假使这时在找船,八成已被围,这些家伙到得真快!”
只见黑影难辨人形!沙士密笑道:“天亮后如果他们都不留下等我们,那就是知道我们已提前到了而末截住,失望之余,必定分道追去。”
不出所料,黑影去了一批又是一批,有的过江直追,有的竞由水路而下,想不到有些船只竟是预先停在内方山下的。
沙士密看看阳光渐高,估计再没有强敌停留,于是向齐元同道:“你考请吕大哥去租船.我们可以动身了。”
齐元同笑道:“你还要作什么?”
沙士密道:“以防万一,我和时老到峰上去看一下,提防还有一批或两批仍未离开!”
齐元同道:“好,武林中奸猾之徒多得很,这着棋少不得。”
分开后,时之贵首先翻上悬崖,他见上面仍无异样,这才叫沙士密等上去。
沙士密刚刚登上顶峰,他忽然看到自己两只狴犴由石后迎出,而且轻轻怪叫!
卓文蒂噫声道:“它们表示什么?”
沙士密道:“峰北侧死了三个人!”
时老头道:“快去看看,可能是追敌中互相仇杀!”
沙士密立向两只狴犴一挥手,示意其带路。两兽最灵,一起纵出,领着由北面走去。下峰不到五十丈,忽然一股血腥气冲进大家的鼻子,时之贵道:“到了,似在前面乱石岩里!”
大家急忙走去,确见岩石隙里躺着三个死人,一个头被砍去大半边,两个是被长剑穿胸而死!
时之贵道:“这是金莲教第五堂中人物!”
沙士密点头道:“金莲教不惟托运,而且暗中派人在沿途查看我们的行动:这三人显然是死在我们未到之前!”
卓文蒂道:“是谁杀的?”
沙士密俯首细查,忽然拾起一件小小物体笑道:“这段枯枝你们认得是什么树上的?”
胡大汉道:“这如何看得出?”
时之贵接了过去,凑到鼻子下一嗅,噫声道:“檀香木枝!”
沙士密道:“此山没有檀木,这是我大师兄留下的暗记!”
尚文若啊声道:“大师兄来过了!”
时之贵笑道:“今师兄‘白矮神’是武林杰出人物,江湖人称白怪,老朽有缘曾会过数次,那确是江湖最乐观的人物。”
沙士密正色道:“他来了,家师可能也来了,这就不好啦,我不怕敌人厉害,就怕师傅跟我为难!”
卓文蒂笑道:“这次是大事,他老人家该不会开玩笑n巴?”
沙士密道:“他老人家从来不管我紧不紧要,捣起鬼来比敌人还要狠心!”
时之贵道:“这三人显然是令师兄杀的!”
沙士密道:“他出此一手是什么用意?”
尚文若道:“当然是替你除掉沿途监视之人呀!”
沙士密道:“哪有这样好事……”
话还未了,忽听下面林中响起一声哈哈笑道:“小捣蛋,你既知道就好,告诉你,那三人是老头子亲手杀的!”
沙士密听出是大师兄的声音,不由大叫道:“老头子出此一手作什么?”
林中又响起大笑道:“那是告诉各路劫镖之人说镖是真的,免得他们追得不起劲,下手不够狠!”
沙士密冷笑道:“三个金莲教人被杀,难道就能证明镖货是真的?”
林中仍旧大笑道:“金莲教派出两百多教徒在沿途监视,老头子在你前面沿途下手!劫镖的一看死得多,谁都相信货是真的了!否则金莲教何必这样慎重其事!”
沙士密一想不错,但忽然也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非常开心,显然是有了什么收获啦!
林中忽然瞎声道:“小捣蛋,你笑什么?”
沙士密道:“大师兄,师傅替我作了一次最有意义的大事了!”
林中骇然道:“什么事?”
沙士密道:“那些劫镖的心里,他们认为这些金莲教人一定是死在我的手里对不对?”
林中人道:“这倒可能!”
沙士密道:“他们每追到一处见有死人,试问是不是都认为我过去了!”
林中人大叫道:“糟,师傅替你引走了劫镖之人!”
沙士密大笑迈:“这样才使我不急不忙,不怕拦截,跟在劫镖的后面,这是多么痛快的事情,你快追师傅,叫他放手干!”
林中人大叫道:“我得叫师傅快停手,这对你的帮助太大了!”
林中再无声音,沙士密却乐极了!时之贵也哈哈笑道:“他追上会阻止嘛?”
沙士密道:“等到追上师傅时,只怕第一交货地也快到。”
说完挥手道:“我们快下船,走水路!”
他们到了江边,只见齐元同迎上道:“江边有两条无人空船!船主不知哪里去了?”
沙士密笑道:“我明白了,船主是金莲教人,他们在山上睡觉!”
齐元同噫声道:“真有这回事?”
沙士密立将经过说了,接着就叫大家上船开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