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底游龙斗三妖
康燕南并没有闲情去观看那场拼斗,他似不愿再与清华郡主见面,俄顷之间,他和太清生即走下峰顶去了。
清华郡主目送康燕南失去后的背影仍未动,奇怪,她面上流下了两行泪水!
当此之际,她背后忽然冲过一条人影,在晨雾蒙蒙中,笔直追向康燕南的后尘而去,当康燕南和太清生到达山脚时,那条黑影渐渐缩短数十丈之距。
康燕南耳听后面有异,心疑是清华郡主追来,他这时愤怒未息,竟连头也不回。
黑影显出诡诈之情,此际才发出一声怪笑道:“小子,刚才那一剑滋味如何?”
康燕南闻言一呆,立对太清生传音道:“是‘血手狂人’追来,这魔头是见机开溜啦,或另有所图!”
太清生向他丢个眼色,意似叫他当心!
“血手狂人”见他虽不答话,但.已停步回头,又是一声怪笑道:“哈!伤得不轻,几乎洞穿啦,咦!干吗不上药?”
康燕南沉声答道:“伤重伤轻,无须阁下关怀!请问追我为何?”
“血手狂人”大笑道:“你小子有师帮忙,没有多少时间即能摆脱‘横天灵僵’老夫倒霉,竟被‘泛地活殃’追到,刚才幸好撞上‘苍头魔姑’挡住,这种机会难得,老夫焉得不趁机开溜!道路相同,连你干吗?”
康燕南侧身让路道:‘那只怪在下多疑了,阁下请先行
“血手狂人”急急摇手道:‘咱们和是和,打是打,你不要防备老夫施暗算,同行又有何关系,何况你还有个帮手,说真的,老夫再走远一点也没有用处,只要‘泛地活殃’有了空,他必定不出三日又会找到我的去处,目前只是松口气而已。”
康燕南拿他没有办法,但却相信他不施暗算之言是实,遂传音大清生道:“这魔不无所求,先生请在后面随行!”
“血手狂人”和他走个并肩儿,不时向他伤口看看,良久又道:“小子,你这伤口太深,时久恐怕不适吧,你专用内力闭血是不行的!”
他说话时眼睛打滚,显然是在动什么脑筋!
康燕南没有看他,太清生在后面又看不见,真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走了几步之后,才听到康燕南叹声道:“在下从来未带疗伤之药,只好赶到前面城内去治了!”
“血手狂人”大笑道:“老夫虽有灵丹,只怕你不相信哩!”他又笑笑道:“不过,你那‘真女丹’如果有多的话,拿来治疗那是更加见效!”
康燕南闻言,立时有悟,忖道:“原来他在动我这个念头!”
他还没有开口,耳听太.清生急急接道:“公子,你那一颗不可用去,否则难避‘横天灵僵’,好在我身上还有一颗,那还是老主人交我事先备用的。”
“血手狂人”正色道:“既有多余,那就快点治伤,你们懂不懂如何使用?”
太清生抢上两步道:“从没听得我老主人说过,请问你老懂吗?”
“血手狂人”点头道:“此丹只有‘书仓盗蠢’能炼,老夫还是当年听他说的,拿来,老夫好教你如何使用之法!”
康燕南深知太清生才智不下于己,暗忖道:“他哪里有什么‘真女丹’,莫非是将计就计之策!”
太清生没有思索,立自身上摸出一颗绿色东西道:“你老请看,此丹越收越透明!”
“血手狂人”面现喜色,接过欣赏一会叹道:“老夫虽未曾见过‘真女丹’,但却知道确是绿色!”
他一面说着一面玩弄,作了好几个姿态才又交到太清生手中道:“快丢到口中融化,和唾液敷在伤口,保证不出一时即愈!”他说完之后;忽啊声叹息道:“可惜你们不能与我同行了,因敷伤后必须就地调息。”
太清生接过后一点不疑,看都不看就丢进口中,含糊答道:“谢谢你老指教,快请先行一步!”
“血手狂人”大笑道:“好说,好说,那就失陪了!”
康燕南眼看他的背影消失后,立即对太清生道:“先生捣的什么鬼?”
太清生立即替他脱下衣服,一面敷伤一面大笑道:“一块翡翠换来一粒灵丹,说便宜却不便宜!”
“我说哩!你哪里有什么‘真女丹’,原来是粒翡翠玉啊,这魔头可真的上了大当啦!”
太清生噗嗤一声笑道:“老魔头的手法真快,七弄八拨的就被他掉了包I好在我是有心人,硬见他袖口内搞下这粒灵丹来。”
康燕南叹声道:“他是被‘泛地活殃’追怕啦,但又不敢向师傅老人家伸手讨,不知他动了多少脑筋才转到我的头上来,”
太清生敷好伤后,再替他穿上衣服,哈哈笑道:“他过后如遭‘泛地活殃’找到时,不知要恨我到什么程度呢?”
康燕南摇头道:“这老魔的个性我看透了,像这种哑巴亏他是不会报复的。”
太清生道:“就是来找我也有方法对付他,公子快坐下调息吧!”
康燕南道:“你反过来要上他的当了,他说调息只是缓兵之计,生怕我们追上他而已。’”
太清生笑道:“其实我们也没有急事,慢点走又有何妨?”
康燕南道:“有急事,九亲王押运一批军切银下江南,目的在引我与哥哥上钩,咱们得设法将其夺到手中济贫。”
太清生大笑道:“那必须赶往长江下游去!那此地夺宝又怎么办?”
康燕南道:“神虬无人能敌,此物必须智取,但我还没有想出杀它的办法。”
太清生道:“那么今晚只能到青川城了,明天由青川经罗门霸到剑阁,赶到云阳城搭船是条直路,就这一段还要五六天才行,九亲王运银时是否还赶得及?”
康燕南道:“确实日期现在还不知道,咱们赶到后再探吧!”
二人边说边行,天还未黑,青川城已遥遥在望,进城后,经太清生在近北门处找到一家客店住下。
康燕南感到伤真好多了,笑对太清生道:“血手狂人恐怕也在这座城内哩,他不会离开摩天岭太远的。”
太清生道:“他也没有办法杀‘神虬’,何况还要被‘泛地活殃’追赶哩!”
他说到这里又接道:“公子,你不如换换衣服,洗个澡”
康燕南笑道:‘你想将‘万里伏敌香’洗去?”
太清生道:“难道不行?”
康燕南笑道:“有这样容易时,‘血手狂人’也不致动我的脑筋换‘真女丹’了,虽不知‘万里伏敌香’是个什么东西,但想得到是种特殊气味,一旦染上,非经那两个魔头收回是无法去掉的。”
晚餐一过,康燕南提议要赶夜路,太清生见他伤口已愈,也就不加阻拦,仅叫他仍须改变容貌。
康燕南为了他哥哥起见,依言化成平凡之相,算还店钱后,马上出店奔北门赶路,是时甚早,城楼还刚打一更。
柜料事有凑巧,在他前面也有三个要赶夜路之人从斜道里行出,太清生在前,一眼认出,急急悄声道:“那是慕红采!还有他两个同伴。”
康燕南陡然面色寒霜,挥手道:“我要他带点东西给‘苍头魔姑’看看!”
太清生从未见他有这种表情,不禁暗暗大惊,忖道:“他是伤了心啦!”立即悄声道:“先探他有什么企图如何?”
康燕南决然道:“管他有什么企图,还不是仗师横行,你不要太接近!”
太清生立将脚步放慢,嘱咐道:“他们三人,另两人连底都还未摸清!
一康燕南长身追去,大声道:‘识怕他不动手,否则一并收拾!”
一双方本就只差半箭之地,前面的慕红采首先知道有人追来,只见他突然回头。
另两人感觉有异,同时停步问道;什么人?”
慕红采倏忽面现严肃之色,大声道:“是‘屠龙公子’请二位小心提防。看他来势不善!”
他右手边那青年对左手边那青年疑问道:“面貌似有点不同,夏侯兄看清了吗?”
姓夏侯的看看慕红采道:“慕兄不要搞错了?”
慕红采摇头道:“师妹说他变化多端,凭面貌无从识出,在下是凭他身后那人才醒悟出来的!”
他在康燕南到十丈之内就大声问道:“来人可是‘屠龙公子’?”
康燕南边行边答道:“阁下猜对了.
慕红采闻他音出带煞,声似冰冷,便知风头不对,立即提功冷笑道:“你丢下同伴追来,莫非有事指教?”
康燕南已追到五丈之内,面色更寒,沉声道:“在下正有此意,希望你带点东西转给令师!”他已只距五尺,停步又道:“这二位似在摩天岭见过!”
慕红采冷笑一声,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位好友!”他指着右道:“这是‘斗牛天君’高足,姓竺名仲岳!”转过身来:“这是‘绿水山人’得意弟子,复姓夏侯名歌,怎么样,阁下是想打什么歪主意?”
康燕南感到有点意外,一怔之下,忽然纵声大笑道:“这样看来,今晚没有误会了!”
那个名叫夏侯放的哼声道:‘阁下‘误会’作何解释?”
康燕南大笑道:“在下生怕二位不是高人之后!”
竺仲岳大声接道。“阁下说话体带含糊,竺某仍旧不明。”
康燕南顺手在道旁树上折下一段三尺长的树枝,哈哈笑道:“在下之意——假设你们不是高人之后,一旦遭了他鱼之殃,岂不是多番道歉?”
慕红采闻言大怒,厉声道:‘你想无是生非不成?”他反臂拔出反剑:“难道再想重伤一次!”
康燕南微微一笑。深洒的挥动一下树枝,很自然的踏进一步道:“阁下自问一句看看,你较令师妹的武功如何?在下受伤虽愈,但却有点冤屈,原因是令师妹武功并非高过于我,就是令师来说,她也不见得高到哪里去;今后终有与其死拼之期,不过…
慕红采猛将长剑一起,冷声道:“不过又怎样?”
康燕南一抖树技,震落几片树叶答道:“先请你带点轻伤口去,算是在下给令师的挑战之书!”
慕红采闻言更火,长剑如电攻出,大骂道:“你想死!”
康燕南侧身跨出三步,动作既快且妙,哈哈笑道飞“原来你还不会黑地剑法!海海,令师真正有点偏心。”
慕红采闻言一怔,显然被康燕南说到心痛之处!
康燕南不看对方表情如何,侧顾竺、夏侯二人道:“二位的长剑如何不拔?”
竺仲岳冷笑一声,外强中干的道:“大丈夫岂凭人多取胜,咱们一个已够你受了!”
康燕南闻言大笑道:“这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竺兄高明!”
他这声大笑讽言出口,立将慕红采惊醒过来,剑招如狂风急卷,较前判若两人!
康燕南仍旧避而不接,哈哈笑道:“这套剑法亦不坏,不知叫何名称?阁下莫非是‘苍头魔姑’的寄名弟子!”
慕红采显己恨上师傅偏心,否则何致性情剧变,闻言冷笑道:“你明知我‘晕天剑法’不如‘黑地剑法’,何必多说废话,他的招式还比话急,身如罩浓雾,真有晕天之势!
康燕南渐渐舞动手中树技,讥笑道:“观阁下内功更差劲,令师何以偏心至此?”
慕红采不问自己天资如何,硬被康燕南拨弄之言所愚,渐渐气得乱了章法!
竺、夏侯二人见事论事,眼看“晕天剑法’”确实不如‘黑地剑法’,此际亦替慕红采不平,加上武林最重首徒之习,皆认‘苍头魔姑’真是偏心。
康燕南一见计已得售,猛的大喝一声,树枝如灵蛇绕进,嗤的一声,插人慕红采肩头三寸之深,部位竟是与他自己负伤之处完全一样!
慕红采只痛得惨叫出口,身体拼命倒退了六尺!
康燕南立住未动,冷笑道:“滚罢!”
慕红采左手按住伤口,恨声道:“阁下之伤乃我师妹所为,你却将它报在慕某身上,此恨终有雪洗之期,阁下记住罢,到那时难免加倍奉还。”
康燕南哈哈笑道:“令师的武学。你是休想再得寸进尺,除非另求名师,否则恐你永远也报不了此仇了。”
竺、夏侯二人见他血流未止,同时走近劝道:“慕兄,治伤要紧,咱们走罢。”
二人边说边扶,立将慕红采扶人道旁林中而去。
康燕南回头向太清生招手道:“先生,咱们也要赶路了!”
太清生奔近笑道:“这姓慕的武功不弱!”
康燕南点头道:“经试出,仅次于‘斗牛天君’,他如沉着动手,一时之间,我还庙他不成!”
二人走了七天,中途再无事情发生,第七日中午,太清生指着一座山口道:“出了山口就是云阳,如不等船,马上即可放流而下。”
康燕南正想答话,但忽见左侧山上似有人影闪动而住,急急道:“咱们快藏起来,我好像看到两个女人下来了。”
太清生知他疑为是‘苍头魔姑’,立即和他问进林中窥伺。
未几,确实闻到有女人的谈话声越来越近,康燕南紧张的向太清生道:“三个!前行的真是‘苍头魔姑’,中间那女的也是老太婆,最后是清华郡主,她们正在讨论杀‘神虬’的方法!”
太清生悄悄的道:“‘苍头魔姑’哪能来得这样巧,她与‘泛地活殃’之斗,不知怎样结束。”
康燕南侧耳不答,良久才道。“她们从前面下去,看势也是搭船的,咱们小,已跟上去,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太清生急催道:“我不能露面,公子可以接近过去,最要紧是探探那不知名的老太婆。”
康燕南点头道:“咱们干脆在码头会面,先生有要事先将船租好。”
太清生不住点头,目送他去远才动,岂知就在这一会儿,他后面倏忽冲来一匹快马,回头一看,不禁大喜,大声叫道。“老人家,是你!”
来的竟是康燕南之师!老人笑道:“清生,公子在前面吗?”
太清生见他拉住马不走,迎上参见道:“公子刚才离开。他追查三个女人去了。”
老人点头道:“我也是追赶那三个女人而来,燕儿去了更好,免得我多操劳了!”
太清生问道:“公子说有一个无名老太婆和‘苍头魔姑’师徒同行,你老知道她是谁?”
老人叹息道:“此老名叫柳青青,当年人称她‘倒云霄’,你要燕儿警惕当心,另外还有两个,一名叫元元后,当年人物‘乱三清’,另一名叫盖古芳,当年人称‘神亦迷’,这三个老太婆,论辈份要较‘苍头魔姑’高半辈,论武功,还要强数筹,却是当今皇上最秘密的靠山,甚至连清华那妞儿都不知道底细,这次都出京了,看势是替康熙皇在暗地里作什么事的,好在摩天岭出了‘神虬’,硬将她十J给吸引上了,目前已全心全意在动‘神虬’的脑筋。”
太清生闻言大惊,怔怔的张口结舌!
老人又道:“燕儿的伤势如何?”
太清生被问惊醒,急答道:“好了!”他将经过情形禀告后问道:“你老都知道了!”
老人道:“摩天岭上所发生的事情,我是亲眼得见的!”
太清生似深知此老神秘莫测,欣然道:“你老看到‘苍头魔姑’与‘泛地活殃’如何结果吗?”
老人道:“她与‘横天灵僵’、‘泛地活殃”是永远难解之仇,相斗已不下千次之多了,但每次都是千招作罢,各自停手一散了之,这种事在老辈眼中已毫不稀奇。”言罢挥手道:“你去罢,我还要查查另外两个老妖的去处!”
太清生知他说的是元元后和盖古芳,恭送道:“老人家,公子欲劫九亲王军们济贫,你老同意吗?”
、老人策骑如飞,直往右侧山上奔去,闻言回头道:“任其所为!你只全力相助即可。”
太清生不再停留,直朝云阳城奔去,找到江边码头时,恰好有一批下水船放到,他立即交涉租船事宜,一面观察码头上来往人物。
不到半个时辰,康燕南陡然现身码头上,太清生看出他面色不对,赶紧迎上问道:“有何不妙?”
康燕南正感无法找他,一见急急道:“暂且莫问,船租好了没有?”
太清生情知不对,火速地上了一条小船,朗声对船家道:“刘宾,公子到了,火速开船。”
康燕南走人中舱问道:;‘‘他是属我们的人?”
太清生点头道:“三龙兄弟真行,他们已将势力伸人上游了,连我都不知道哩。”
船开约有半里,康燕南这才见告道:“最近出了三大异人,我已略知她们底细了,而且是清廷派出的秘密人物,甚至全是对我而来的,目的都在云阳城内。”
太清生闻言忖道:“他指的就是那三个老太婆!”立即接道:“公子在山口走了不久,属下即会到了老主人赶来!”
他将老人所说一切转告后又道:“公子还探得些什么没有?”
康燕南道:“‘苍头魔姑’已被那柳青青老太婆说动了,她也答应进人什么北京‘供奉阁’听说那地方除康熙皇外,其他任何皇亲国戚都不准进去的。”
太清生道:“清华郡主只怕还不知道此事吧?”
康燕南点头道:“清华郡主确不在场,她甚至还没有进城!”
太清生诧异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
康燕南道:“我见她独自沿江岸而去,但不知有何事情。”
太清生望望他道:“我见你面色不对,难道那些老太婆已发现你的形迹罕”
康燕南道:“不仅那些老太婆已发现了我,甚至连‘横天灵僵’也已追到此地来了!好在我见机及时,-.不让他们发动即溜出城来。”……
他们说话之间,船行渐渐加速,只听船家在舱后叫道:“先生,请问公子要在哪里过夜?”
太清生钻出后舱道:“说话要轻些,当心敌人听到,你认为哪里僻静,就在哪里过夜,今后不要再问了,尤其……”他的话还未尽,突然停住不说,两眼瞪着上游不瞬一眼。
掌舵的是个非常精干的壮年,一见便知有异,悄声道:“那条船是巫峡帮的,咱们与其帮主有交情,先生请放心。”
太清生摇头道:“我们要避开,那船上的乘客有问题。”
这时两船相距尚有数箭之远,他立即回到中舱向康燕南道:“公子,我们后面有条船,刚才似看到有个老太婆伸出头来!”
康燕南在他们说话时早已听到,闻言笑道:“叫刘兄弟快将船速增加,我们只要进人翟塘峡就不怕,如果真是她们,凭你我水上水下的功夫,就在这三峡之内和她周旋看看。”
谈到水里的功夫,太清生微微笑啦,立朝后叫道:“刘兄弟,,速将本船加速人翟塘口!”回头笑对康燕南道:“对方假设亦是此中能手奈何!"_
康燕南似有成竹在胸,微笑道:“师傅说你在水内可称天下无敌,难道你还没有信心?”
太清生道:“闪避自无问题,近身搏斗只怕功力不敌。”
康燕南沉吟道:“这样罢,你采诱敌虚攻,我采近身暗袭,咱们始终不要分开。”
太清生批掌笑道:“妙,同时又采‘双掌戏珠’阵法!”
忽听后舱一声警告道:“公子、。那船追近了,咱们不应加速,大致对方起疑啦,巫峡帮弟兄已遭威胁,他身旁立
着一个老太婆。”
康燕南闻声问道:“咱们距翟塘峡还有多远?”
刘姓壮年接道:“只有两箭之地了,现已进人急流。”
康燕南招呼太清生道:“我们到船头去罢,可能要动手了!”
二人钻到船头一看,只见那条船要比自己这条大上一倍还有多,这时在船头立定四个老太婆,其中之一就是‘苍头魔姑’,另三人头发虽白,‘但却面如三十余岁的中年妇人,自她们的神情姿态和眉目看来,当年无一不是美名甚著的尤物。
太清生悄声道:“公子请看j她们眼神似与众不同!”
康燕南笑道:“如在她们青春正盛时期,只怕你我也要着迷了!”
太清生忽然看出一点特别之处,惊讶道:’‘她们是一色紫衣紫裙,面貌更有相似之处,兵器不知藏在哪里,今后如果单独遇上,真难识出她们是谁哩!”
康燕南笑道:“你看看她们腰上飘起的裙带就知道了。”
太清生豁然笑道:“黄、绿、白各自不同,对了,就只这一点不同。”
康燕南又道:“还有头上的发铰亦分黄玉、白玉、绿玉三种颜色。””
两船仍距二十余丈,但都已到了急流之处,去势如箭,两岸奇峰蔽日,此际已知流星倒退,一船在水中竖形,全为烈涛所罩,看势如在水洞中穿行一般。’.‘
突然,后船上发声尖锐的怪笑道:“是他,那个小子没有变!”
太清生郑重道:“‘苍头魔姑’认出属下啦!”
康燕南笑道:“你准备,让我来激他们!”
后面船大,行驶较小船平稳,康燕南正待张口挑战,却没料到刘姓壮年急急阻住道:“公于别急,属下已与后船巫峡帮兄弟打通暗号了。他已准备好将船撞毁!”
太清生大喜道:“这办法大妙,何时动手?”
刘姓壮士笑道:“前面半里处有危石,只要舵把一丢就成了!”。
半里水路只是瞬息之间就到,确见一座巨石砒柱中流,在小船探石而过之后,康燕南眼看后船接近,在他一眼未瞬之际,立闻一声巨震升起!
太清生火速叫道:“大船毁了,我们下水!”
康燕南闻声一侧,全身钻进湍急水流中!
太清生怕他被急流冲散,立即展出精绝无伦的水内功夫,猛的倒插而下,他竟能把握住急流时速,于百丈之下找到康燕南的所在……
二人水性奇绝,在水中视力惊人,康燕南眼看他已接近,立即打出手势!
太清生会意点头,同时运足全力下沉,双双沉至江底,然而凭他们功力依旧立足不住。
没有多大工夫,康燕南发觉有数条黑影逐流而来,认出面貌时,黑影已到跟前不远,他心下诧然道:“她们似也
在搜查我俩?”
忖思中,顺手将太清生拉至一处石后,太清生心中有数,他看出顺流而来的共有三人,而且是手拉着手,人人都运足内功在江底缓缓移动,前面是‘苍头魔姑’,居中是那个腰札白丝带的,最后是腰札黄丝带的,她们并未将内功运出体外,因之江水仍旧浸透重衣。
康燕南看她们已在数尺之内,立即将太清生往下一按,意似叫他勿动,藉势将身飘起,左掌一分水势,右掌自侧面横推而出!’加
居中的老太婆似已看清康燕南现身,但她已防备不及,一股强大的水力强将其迫得几乎窒息过去,不得已,双手一松,急急从侧面飘出。
“苍头魔姑”和另外一个老太婆被她一摔一推之下,瞬时遭汹涌流水推下十几丈江底,拉手之势立刻瓦解!
康燕南这时已浮高两三丈,他见偷袭之计初步成功,火速专找自丝带老太婆冲去。
白丝带老太婆显已怒不可忍,可惜就是难以开口,她见康燕南的水功精绝至此,似也感到非常惊吓,但她不肯逃避,双掌一合,身朝前迎,同时也浮起数丈,意存拼命之势。
康燕南势胜游鱼,冲到五尺之处时,倏忽间双脚一圈,硬将身子停住一霎。
白丝带老太婆错认他要近身,那合起的双掌猛向康燕南推去。
康燕南恰好就是逗她出手,水力未到,身往下沉,意如闪电般到了老太婆脚底!
水中拼斗不似陆地,动作只有顺着水势,出招收式都很困难,老太婆双掌既出。换势难以及时,她见上了大当,被迫只有避让,但为时已晚,身上的紫裙顿告去了半幅,硬遭康燕南撕下了后半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