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异现江湖

  太叔夜走出古庙,他急急往曲靖城奔驰,装出慌张而兴奋的姿态,原因是他发觉背后有人窥伺,忖道:“这三个老贼确实不比等闲,可惜你们撞上了我太叔夜。”突然,他灵机一动,翻身又朝庙内飞奔!
  走还不到半里,距庙尚差数箭之地,忽听牛独招呼到:“小哥为何又回来?”太叔夜闻声抬头,只见他刚从一株树后走出,冷笑忖道:“问什么,我们各使手段。”立即答道:“前辈,晚辈还有重要之事未曾说完。”牛独暗忖道:“此子确实无须当心啦。”呵呵笑道:“小哥请说,老朽知道就行。”
  太叔夜暗笑道:“你们三人都在伺察,不装蒜行吗!”大声道:“对方功力莫测,三老今晚行事要多带高手,晚辈到时恐不便插手。”牛独忖道:“这小子的确可靠,他还关心我等安全呢。”他装着沉吟,其实在欣赏太叔夜对他们的忠实之语。太叔夜翻身转回之意,就是要取得他们完全释疑之故,现目的已达,正色道:“牛前辈否相信晚辈观察?”牛独摇其头道:“不不!老朽完全相信……”他话还未
  完,忽见庙侧步出三个老者,那是伪儒萧萧,暗三计胡明心,另外一人却使太叔夜大吃一惊,忖道:“我怎么没有察觉到武林王齐秦威也在庙内呀?嘿!他的武功真不出假白衣人之料。”他心中正当咚咚直跳之际,耳听齐秦威那大恶伪善的声音嘿嘿笑道:“侠士近来可好?”太叔夜恐惧在心,立即迎上道:“堡主好!晚生托福,近日身体未感不适。”他指的是那假装之病。
  齐秦威嘿嘿笑道:“侠士之心,老夫尽知,现请火速回城,至于对方身份虽知,然行动尚未查明.目的只有暗察.明斗尚非其时,侠士今后对本堡之人切忌亲近迹象,最好以毫无关系之态表白江湖,必要时甚至可装仇视之姿。”太叔夜故装大惊,心中却乐不可言.摇头道:“晚生久慕堡主之威,屡恨无缘献身效力,今承堡主之不弃,晚生肝脑涂地在所不惜,那又何必伪装仇视呢?晚生绝对不怕卷入是非,能蒙堡主看得起,此生荣幸之至。”
  三大谋士闻言大笑,莫不齐竖拇指。萧萧接口道:“哥儿,堡主越要你仇视本堡,那就是越将你体看重啦!无深信之意,决不叫你做反面文章,本堡势力布满江湖,人员之多,屈指可数,但却无一能伪装仇视之人,今晚堡主不明白你的武功、人品、机智、年龄等都有过人之长,那是绝对不会叫你演最难演的角色!你还不向堡主致谢?”
  太叔夜故装豁然开朗之态,长揖及地道:“承蒙堡主青睐,晚生铭感心中。”齐秦威伸手扶起道:“侠士何必多礼。老夫担心的是你的武功如何?”太叔夜何等精灵,明知他已看出自己有超人之能,唯不彻底而已,闻言恭声道:“堡主担心晚生遇险吗?以往不敢夸张,今得明主岂能藏私,如三老不弃,晚生拟请哪位指教!”
  他突然一改过去文弱之姿.突发激昂豪情.且出内心无私之态.似亦有成竹在胸之计。这姿态一入四个老奸巨猾之人眼帘,竟引得四人哈哈朗笑不已,显出一切疑虑完全消除之信。齐秦威一捋长须,叹声道:“英雄出少年,古人之语,诚不我欺也!”他在得意之余,面对三个心腹向微微笑道:“三位先生,老夫过去之言应验否?”三个狗头军师同声大笑道:“堡主神目如电!”齐秦威朗声道:“好说好说!”
  立对太叔夜道:“侠士既坦诚相见,老夫又何必藏私。早知侠士技艺已超非凡之境,不是轻视三位先生,谁也非侠士对手。”太叙夜闻言几乎大惊露相.忽又客气道:“堡主过奖,晚生之技.只望能接哪位长者十招就心满意足了。”齐秦威大笑道:“无须印证,时间不许可了,侠士快请回城,今后照老夫之意行事即可。”一顿又道:“刚才那报事之人名苟和,他身上有老夫特制手谕,为本堡暗线组之内重要人物,此次被你发现是其失职明证,罪当斩首.你进城如遭那些青年怀疑时,可将苟和杀之,持老夫那张手谕作证就可尽释他人之疑。”
  太叔夜闻言暗惊.见他说出这样毒辣之言尚且面无厉色,忖道:“此人真是世间最阴最毒之人!”他不敢想象,立即挥手告别而去。四个老奸目送其背影消失后,同时会心大笑不禁,萧萧道:“恭喜堡主得收一重要人物!”齐秦威大笑道:“老夫前次名虽去会赤骨教主,实际就是调查此子出身,经多方证实后,知此子确无门派师承,其一身神密莫测稿之学,纯届得自前辈异人遗传。这种青年人物,一旦给予最高待遇,必将死心归附。”
  胡明心道:“堡主对那四个青年作何处置?”齐秦威道:“老夫本人不能出面,恐防引起背后人物出来,我走之后,三兄可前往试探,最好以印证武学为名.测其成就如何?但彼等决非白衣人雷欢化身。”
  牛独道:“事不宜迟,属下先走一步!”他说完大步踏出,顺着一条小道,绕向进了曲靖城,时间还不到三更,在他登上一座房屋之际,远望遥遥现出一条黑影,还正在朝他打手势。牛独一见,在朦胧的星月下认出就是太叔夜,忖道:“这少年作事真够精灵,他竟预料到有人前去呢。”黑影一现即隐,他知道那就是四个青年人落足的客栈,于是提气驰前去。
  谁料身还未到,突觉暗中有人冷笑道:“何方朋友?”牛独深知是被四青年之一发觉了,他不以为异,沉声道:“老夫牛独!”语落中,唰唰唰!鱼贯纵出六条人影,突听太叔夜的声音朗声笑道:“原来是齐家三大大谋士之一的伏豸牛独!”牛独闻言,不仅不气.还暗赞道:“他做得真妙,江湖上谁不知道我最忌这个难听的字号。”故装厉叱道:“小子何人?敢叫老夫字号?”太叔夜大声笑道:“老家伙!本少爷在齐家堡曾受了你不少冷嘲热讽,难道你就不认识我了!”牛独闻骂,眉头皱了一下忖道:“你什么不能说,怎的骂出老家伙来了!心想:“这也好,要接就得逼真。”接口叱道:“好混帐东西,居然出口侮辱老夫,滚过来,让老夫看看你是谁!”太叔夜还没接口,另一个青年冷笑道:“老东西,你敢在少爷们面前老气横秋?”牛独留神注目,哼声道:“乳臭未干的东西,你叫什么?”
  太叔夜突然朗声道:“老家伙,这是火山派掌门弟子,人称火山二绝之一的融金兄,你就准备挨揍吧,人家兄弟可不象我那样好说话。”牛独暗暗一笑,表面厉叱道:“老夫要试一试你们这批孺子到底有多少斤两,别在城内惊扰居民,你们如不怕教训,给老夫该出城去!”说着反身纵起,去势如电!
  太叔夜立对火山派与阴谷派兄弟道:“四位,这老家伙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加上齐家堡势力盖天……”阴谷派老大阴开山长身拔起,立即阻其住口道:“病王孙,休要开口了,跟着去欣赏欣赏吧!”阴开石一见兄长领先,立即尾随不舍,融家兄弟似伯给阴家兄弟抢去头功,不约而同,去势更激。太叔叶轻声笑道:“贤弟,你的策略毫未落空!”太叔夜道:“今晚这场戏,最好有一方伤亡!”大叔叶会意的笑道:“只要你说的几个老奸诈不临阵缩头,阴、融两家兄弟是会放手干的,他们正想逞能给我们看呢。”
  太叔夜估计四人去远,立即领先纵起道:“大哥,别耽久了。”二人纵出城墙时,耳听一处树林内已打得天翻地覆,掌声隆隆,剑声嗤嗤,竟还不止一处拼斗。太叔夜悄声道:“三大谋士都到了,另外不知还到了什么人?”二人悄稍奔至林内,只见里面一块空地上恰成四对拼得劲力之强,竟激得四外林木摇摆不定。
  太叔叶道:“贤弟,那和阴开石拼上的是谁?”太叔夜道:“那是蒙边神拳伯拉鲁鲁,他生平仗拳法成名。”说着一停.侧耳察听一会又道:“我们正面林内藏有三处伺窥之人,共有十个,左侧有五批,四批在树上,共有十七人,正东面有两批,共八人.今晚哪来这么许多特等高手!”
  太叔叶虽知有人,但却没有他这样清楚,心中暗想:“这个义弟其有神鬼莫测之能,无怪能震动整个武林,我能结识他真是幸运之至.不知他的武功出自什么异人传授!”太叔叶道:“三大谋士的功力确实不比等闲。”太叔夜道:“阴、融两家兄第的剑术,竟出乎小弟意料的精深,大哥,如单个相碰的话.你只能高出一筹而已。”
  太叔叶朝他笑笑道:“贤弟,你的眼力真是丝毫不差。”太叔夜微笑道:“大哥过奖了,你看三大谋土多么紧张.他们今晚确实遇到棋逢对手的人物了。”太权叶道:“齐秦威未曾亲来?”
  “可能另有他事去了……”太叔叶见他说到中途打顿,侧顾道:“你发现什么?”太叔夜伸手将他一带,顺势跃到一株古树顶上.将身隐蔽后传音道:“有人走过来了。”太叔叶环视树下,发现两个老者和一个身着红色袈裟的老胖和尚,传音道:“这三个愚兄见过几次,但不知其来历?“太叔夜道:“前行的是兴安王曲不理奥,他左手旁的是南海驭鲸叟百里冲,右面是后藏西天大师.这三人与齐秦威关系密切,都是对小弟不利的人物。”太叔叶道:“那就找机会将他们铲除!”
  太叔夜道:“这些人没有大恶于江湖,杀之难以下手,只要将齐秦威、赫连洪、余龙祖等消除后,他们必定会退出归隐,小弟曾两次都将他们放过了。”说话中.树下三人毫无感觉的走了过去,突闻一声厉喝,顿将二人注意力移往斗场,大叔叶谅讶道:“融金与萧萧都负伤了!”太叔夜道:“刚才那声厉喝是各走险招所致,融金的左臂伤势不轻!”太叔叶道:“萧萧的右臂负伤也很重.刚才三人为什么不出阵呢?”
  太叔夜道:“大哥少走江湖之放,成名的老辈人物最讲究名声.除了是他们的强大仇敌外,避忌以多胜少,以老欺幼.打斗不到生死关头,出手救援定遭武林不齿。不过,今晚似又当别论。”太叔叶诧异道:“贤弟有何独见?”太叔夜道:“刚才三人名虽散步,实刚在潜察周遭隐藏人物.他们怕引出最厉害的强敌。”太叔叶遁:“那就是担防贤弟那化装之身了。”
  太叔夜微微笑道:“那是难免的,另外是怕九异派的背后人物。”太叔叶似也有这个感觉,忽指斗场道:“阴家兄弟施出该派绝学了。”太叔夜道:“这剑法似是太阴剑法?武林中所有那只是外阴十三式,唯阴谷派才有内阴十三式,这剑法还要有太阴神功方能臻至极顶。”太叔夜道:“伯拉鲁鲁也打出火来了,你看他拳招越打越有劲,奇招异式竟层出不穷。惟胡明心老贼似有不敌之势……”陡然一声大喝彩,顿将太叔夜末完之言打断。太叔叶讶然道:“左侧有祥麟派的人物在内!”
  太叔夜道:“刚才那声喝彩是谁?内功深极了。”太叔叶道:“那声音甚熟,莫非是司马闯!”太叔夜道:“此人年龄甚轻?”太叔叶道:“与愚兄弟差不多少,也只有二十岁出头而巳,该派的祥麟剑法已被其练入化境了。”太叔夜忽道:“出来那人是不是,怎么还有少女?”
  太叔叶道:“正是他,少女是他妹子,名叫司马伊人,武功仅稍欠其兄。”太叔夜又讶声道:“你看又出来一双青年男女了。”太叔叶也感惊愕道:“那是威风派的两大高手,也是兄妹两人,兄名公羊淮,少女名公羊忆。啊!贤弟,快看,正面林里那三个青年是雄狮派蓬头三郎佟猛,饿虎派的青面饿鬼冷令沙,天浪派的吸血女勾云白,目前竟到齐当年九大派啦!”
  太叔夜笑道:“以小弟观之,他们的功夫都有同等精深之概。”太叔叶叹声道:“就是这个原因,才使当年谁也不敢起野心。贤弟,今后要看你来领导啦。”太叔夜轻轻叹口气道:“小弟有血海深仇本报,满目都是强敌,哪还想及其它!”
  太叔叶摇头道:“只要你不灰心,恩兄绝对辅你成功,家母这次出山,目的就是要找一个真正有魄力之人来扫荡江湖邪门。”太叔夜道:“伯母现在那里?”太叔叶道:“三月前带妹妹去滇池,她老人家说在那儿等我。场中快到决定胜负之时了。”太叔夜霍然跳落,又道:“阴开石这一拳遭创不轻。”他话还未住,斗场立起怒吼,紧接有数人哼痛出声,太叔叶道:“金家兄弟和对方都打出重伤来啦。”太叔夜未开口,突然一带太叔叶道:“大哥注意,阴开石要偷袭蒙边神拳伯拉老儿了。
  太叔叶道:“牛独不会让他有机会。”大叔夜道:“牛独左腿负伤,现将剑势作为防备左方,阴开石从他左面攻击过来,那完全是围魏救赵之计,注意,他再攻五招就要从右面抢出,恰好到达伯拉鲁鲁身后。”他预料不差分毫,太叔叶眼看阴开山五招刚出,身如电闪,抢在右侧,在牛独紧张避开之刹,他竟连人带剑冲向伯拉鲁鲁。伯拉鲁鲁一觉身后暗劲袭来,火速就待反拳自救。
  哪知为时不及,阴开石的剑锋适时刺中。伯拉鲁鲁陡觉左肩巨痛难禁,拳劲横扫而出,蓬然一声巨震,阴开石也难避免,被伯拉鲁鲁一拳打出三丈以外,好在他功力精深,似负伤不重。这一回之后,顿将另三对全都惊开,阴开山如飞去救弟弟,牛独亦纵至伯拉鲁鲁身前道:“伯拉兄伤势如何?”
  伯拉鲁鲁苦笑道:“被那小子在左肩下穿了个洞。”萧萧和胡明心也走过来查问,融家兄弟则对阴家毫不在意,这时各自取药敷伤,随后走进了树林。阴家兄弟似怕势孤,忿忿地拔足跃起,阴开山登上树梢时冷笑道:“我阴谷派将与齐家堡势不两立于江湖。”牛独纵声大笑道:“最好搬出你们的背后人物来!”
  太叔夜一拉太叔叶道:“散戏了,虽未死人,仇恨是结定了,我们走。”太叔叶道:“贤弟,你不要和那几个老奸诈来点假意思?”大叔夜道:“出去反而不妙,眼睛太多了。”
  太叔叶一想有理.悄悄随他离开。奔至天明.前途快近昆明,刚出一座山口,忽见阴家兄弟恰从一处林中奔出.太叔夜故作惊讶道:“二位负伤了?”阴家兄弟一见是他,满面羞红,阴开山冷笑道:“二位昨晚上未到场参观?”太叔叶接口道:“途中出事,末及欣赏贤昆仲绝艺,莫非遭人围困受伤的?”
  阴家兄弟明知语带讽刺,但却无法还口,阴开石脸色一沉道:“围困虽没有,然昨晚之杀.就算二位出场.也讨不了好处。”太叔夜大笑道:“二位既已负伤.滇池之约怕要改期了。”阴开山不愿同行,带着弟弟直奔一条小道,回头冷笑:“只要你病王孙在滇池不走.在下兄弟准时赴约,到时还有不少朋友要向你领教噢,咱们滇池再见。”分道之后,太叔叶道:“昨晚之人可能都去昆明,滇池为游人必经之地,相信有几场大杀啦。”太叔夜笑道:“高手越多越好,小弟可以暗施手脚了。”
  谈话之际.忽见路旁闲出一个小小人影,太叔夜一见认出,郎声招呼道:“那是赛悟空袁灵兄吗?”小人影闻声回头,认清来人后怪笑道:“啊呀!病王孙,你也来昆明了?”他猛的一见还有他人,似觉一怔,问道:“这位老兄是谁?”太叔夜介绍道:“这是小弟新结拜义兄太叔叶。”袁灵侧着耳朵道:“什么?和你同姓同名?”他虽会过白衣人,但却不知就是太叔夜,更谈不上认识雷欢了,太叔夜微笑道:“同姓不错.字却只有同音。”
  说着行近,向太叔叶道:“大哥,袁兄乃江湖正义之士,与小弟非常要好。”太叔叶上前拱手道:“小弟的草字是树叶之叶,希袁兄多指教。”袁灵看出他内功奇深,客气道:“哪里话,咱们是一见如故。”一顿,朝太叔夜道:“兄弟,你知
  道武林新出来的异人吗?目前正齐集昆明,博古老海天察老儿要我遇着你时.叫我马上带你去见他。”太叔夜诧异道:“他老人家也来昆明了?”袁灵点头道:“住在一处秘密之地,你去不去呢?”
  太叔夜立即向太叙叶道:“大哥.海老可说是我义父啦,他定有重要之事对我说.你先走吧,伯母那里代我问安。滇池我很熟悉,不出明天我会找来的。”太叔叶沉吟一会点头道:“贤弟,不能误你要事.你同袁兄去吧。”分手之后,袁灵带他走注荒僻之处,指着前面道:“十里外有家猎户.海老儿带着海珊珊姑娘就在那里。老弟,你几时与海老头发生关系的?此老古怪之极,谁知竞和你拉近了。”太叔夜立将与海珊珊认作兄妹之事告拆他道:“此事算是偶然而已,事先小弟并不知道海珊珊就是海老之女。”袁灵忽又问道:“你刚才这位拜兄不简单,从前我老袁毫不认识。”太叔夜立将太叔叶的身世,及九派别的所知一切说出,问道:“袁兄所说的异人奇士莫非就是此辈人物?”袁灵闻言大惊,叹声道:“武林大乱开始了,轮到你我只有看水翻船啦!”忽听一声妖唤传来.立将二人谈话打断,太叔夜长身扑出.大叫道:“珊妹!”袁灵抬头一看.只见海珊珊立身一株树上,哈哈笑道:“小姑娘,你来接哥哥啦!”
  海珊珊娇笑一声,飞鸟般扑下树梢,迎上太叔夜抱住道:“阿哥,我知道你要来昆明啦!”大叔夜笑笑道:“你失踪时,真把我急坏了,那尚未向外传出吧?”海珊珊摇头道:“连这孙梧空都没说,爹要见你好久了,快去呀!”她见袁灵走近,立即丢个眼色,松手笑道:“孙悟空,你在哪里找到我阿哥的?”
  袁灵哈哈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在十里之外找到的。小姑娘,我老袁这份功劳不小吧?”
  海珊珊哼声道:“想讨报酬?”袁灵怪笑道:“只要不喊孙悟空就行了!”“咭!”海珊珊咭声笑出道:“喊惯了,改不了啦!”
  太叔夜拉着她笑道:“义父在那里?”海珊珊拖着就走,娇笑道:“就在前面屋里,人多着呢。漠风剑叶终绿,饿虎掌朱成功,八奇指江浩,散星手长孙文,狂飚手尉迟武,黑天鹅雷不同,齐天手尹忠,他们都在这呢,好几天啦。”太叔夜大异道:“别人不出奇,尹大哥怎么也来了?”海珊珊道:“他是奉尹大叔之命出来寻你的,却被爹爹给留下来了。”
  三人说着步上一座山坡,海珊珊领着走进一处大森林,笑道:“出了这森林就到了。”袁灵抢到前面道:“让老袁先去通知,你们慢点谈吧。”太叔夜见他走后,神秘望海珊珊道:“在齐家堡救你的白衣人是谁?”海珊珊认真的道:“他的声音相当沉重,我想是个老头吧!”太叔夜闻言一愕,疑问道:“不会是变音的?”海珊珊道:“谁晓得,他送了我二十多里就离开了,接着我和阿珍又遇上了云霓姐姐,不出一个时辰,接着竟遇到爹爹。”太叔夜想不到其中有何不对,沉吟不语。
  海珊珊忽然悄声道:“阿哥,太叔夜是不是你的假名?”太叔夜闻言一呆,忖道:“海老竟连女儿都没有说真话。”答道:“你怎么问出这句话呢?”海珊珊道:“我屡次见爹爹喃喃自语,无意中听出他将三个名字连在一起,那是——白衣人、雷欢、太叔夜。”太叔夜暗出一口气道:“这有什么稀奇,你看,来的是什么人?”
  海珊珊被他岔开话题,举目一看,轻笑道:“我爹你还未见过吗?走在前面就是,第二位是黑天鹅雷不同,怎么只有两人,还有那些呢?”太叔夜忖道:“海老事先必有安排,他一定不想使人知道我的底细。”闻说前面那消瘦老者就是博古老海天察,忙迎上要施大礼,朗声道:“义父在上,孩儿参见。”海天察似早巳得到雷不同的说明,一步踏出扶住道:“少侠免礼!”雷不同笑着说:“老哥哥,你怎么这样称呼。”
  海天察朝太叔夜看了良久,突然哈哈笑道:“老朽真有那份福气?”太叔夜又叫道:“义父,你老何出此言,如蒙不弃,真是孩儿的幸福。”海珊珊娇声接道:“阿哥,别理爹爹,我们去吃饭吧。”雷不同和海天察同声笑道:“九个姑娘十个贪吃!”
  海珊珊哼的一声,娇声道:“怎么还有这么多话呢,真是言过其词!”她拉了太叔夜就走,太叔夜回头道:“义父,听说还有不少长辈呢?”海天察微微笑道:“小施一计,将他们调往昆明探消息去了,连袁灵刚才也派去了。”太叔夜忖道:“真不出我所料!”四人进入一座茅庐,太叔夜听听竟没有一个主人,雷不同看出他的举动,笑道:“主人亦非等闲人物.此老三日前就到昆明城内去了。”太叔夜笑道:“叔叔.此老胜甚名谁?”海老笑道:“他是老朽故交,人称三山猎叟,姓管名易,为昆仑派名宿。此人与你有点关系,见面不可待慢。”
  海珊珊独自去了不多时,此刻搬出大量鹿肉道:“管伯伯的鹿肉真好,多香啊!”放下转身又去,太叔夜趁隙问道:“义父,孩儿的身世没有告诉珊妹?”海老郑重道:“她太不懂事,说出恐怕走露风声。”太叔夜摇头道:“你老看错了,珊妹精灵之极,不告诉反为不好,她刚才就有疑问提出,幸好没有人听去,等会我还是向她说明的好。”
  一顿又道:“请问管伯伯与孩儿有何关系?”雷不同叹声道:“你爹当年曾救过他一次生命之危,你的一切他都知道了,几乎没将他喜得流泪,此老绝迹武林已有二十年,而目前为了你竟发誓不措牺牲老命!”
  太叔夜轻轻一叹,戚然道:“我将累及不少正派前辈!”海天察劝慰道:“这些事情不必谈他,快吃罢,老朽还有几件重要稍息叫你们知道。”太叔夜边吃边想,脑子乱轰轰的,海珊珊作下一盘清炖鸡汤坐下道:“没有别的东西了。”
《海角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