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楚平笑道:“不会,我入洞后就很留心,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我手中这枝松炬就是最好的认路标记,因为它燃烧之时,会发出松的气息,而且还很浓,一时不会散失,顺着这气味闻出去,我不怕找不到路,但是如某要追人,在里面乱转一阵,气息一乱就没有办法了!”
轩辕奇闻言大笑道:“楚平,你实在很聪明,处处都心细如发,但你却犯了一个毛病,就是聪明过度,废话太多,如果你不把这个秘密说出,别人还不知道你的倚仗,现在就简单了,别人只要多燃几枝松燎,把你的来路气味混淆,你就无法离开!”
楚平笑笑道:“我说出这个办法,自然不在乎你们破坏,你不要借机会通知外面的人赶紧去准备,那是骗他们出去送死,我入洞之先,已经让人封锁了出路,只要是从洞中出来的人,立予格杀,这洞中没有现成的松燎,因此你们也无法找到东西来混淆我们的归路。”
轩辕奇道:“外面的人封锁得住吗”
楚平笑道:“你深闭幽穴,不知道江湖上的事,长孙弘的人对第一美人葛天香的阎王贴子绝不会陌生的,他们如果有本事能逃过这位内厂档头的辣手,倒是不妨试一试,不过我想他们没这个胆子”
语毕大家都屏息不言,也不发出任何声响,可见大家都注意凝听外面的动静,楚平施展地听之术,轩辕奇则由于久处幽穴,静中生慧,对声息的感应自是十分灵敏,两人几乎同时听见了去而复返的声息,楚平一笑道:“那是个聪明人”
轩辕奇则愤然道:“贪生怕死的东西!”
楚平道:“轩辕奇,问题的原因不在阻挠我的归途,光是靠门户的变化,难不住我的,因为我有一个引路的人,有了这个引路的人,道路再错综复杂也没有用,他们大概想通了,所以又回来了!”
轩辕奇一怔道:“你还有引路的人,谁?”
楚平冷冷地一指道:“你,阁下在此幽居多年,自然门户娴熟,因此他们想想还是回来监视你的好。”
轩辕奇大笑道:“楚平,你真想得不错,此中门户我是很熟,但是我会为你引路吗?”
“会的,如果我把烈火神珠投入寒泉,这寒泉就会变成沸泉,你再也耽不下去了,自然会乖乖一离开。”
轩辕奇脸色一变道:“你当真要毁掉这处寒泉?”
楚平道:“不错,我是毁定了,这个地方正当通道大路,不能容你在此盘踞害人,我非要赶你走不可!”
“怎见得我是在此害人呢?”
“因此你在此地练功,必须以人血为饮,人心为粮,才能维持你的生机,早此趋势寒魁食人的事都是你并出来的!”
“那是没办法,这些年我已经……”
“你也没有变好,每隔七日仍须一餐,只是你不用再自出攫食,以免惊世骇俗,引起别人注意,改由别人来为你从应,按时送个人来供你食用!”
“你……怎么知道的。”
楚平一笑道:“除此之外,长孙家的人不必留此,你若是自己能辟静修,早就该将门户关闭了!”
轩辕奇的神色更为惊惶,楚平道:“你以人为食,已是罪恶滔天,但你为求活命,罪无可恕,情有可谅,长孙家中人却明知其非,居然还以活人作为牺牲,则罪行更为加重一等,我非要活捉这个凶手,严惩不怠!”
洞外两声怒叱,冲进两个人来,一个是老人,一个中年人,都是身穿青衣,手执长剑,楚平道:“若兰,拦住他们,我要监视轩辕奇!”
朱若兰不待吩咐,早已撤下双刀迎了上去。
进来的这两个身手的都不弱,攻势也很凌厉,朱若兰仅能招架而且,过手十来个回合后,朱若兰渐渐打出火来了,正待施出天绝刀法,但是楚平却喝道:“若兰,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我要问他们的话。”
这番话使得那两个人都为之一怔,然后那个老者哈哈大笑道:“令正若兰郡主能赢得了我们吗?”
楚平淡淡地道:“这个问题你们可以问轩辕奇去,他的答案会使你们较为相信一点!”
老者把脸转向了轩辕奇问道:“轩辕兄,你能回答吗?”
轩辕奇沉吟了片刻才道:“是的,楚平的话没有错!”
轩辕奇冷冷地道:“我修习的寒功,如果加意施为,可以在五丈之内,以寒气伤敌于无形,所以我不必究研招式,那些对我并没有多大用处!”
老者笑道:“轩辕兄既然对武功招式了解不深,因保知道我们会伤于郡主之手呢?”
轩辕奇道:“正因为我不精擅招式,所以我评定胜负,也不是以招式为准!”
“那轩辕兄是以什么为准?”
轩辕奇道:“我根据两个标准,第一是你们已经交手已经十招了!”
“不错!兄弟相信已经绝对控制了优势,再有十几招,我们就可以把对方敝死于剑下了!”
轩辕奇道:“如果是在外面,我不怀疑这种话,但是在这个地方,如果二位在十招之内,还没有杀死对方,那就一定会伤于对方之下!”
老者仍然不信道:“轩辕兄,兄弟不懂你的话,你不擅攻守招式,又凭什么作此论断!”
轩道:“凭他们比你们早到半个时辰!”
“那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此地为寒泉所在,而且不能天光,周围都浸沉在一种无形的寒毒之中,这种寒毒侵人于无形,十分厉害,寻常人一到了此地就会被冻僵了”
“兄弟等二人何不是寻常人”
“不错!你们好一点,但是你们练过武功,但也抵不住寒奇的内侵,二位已经接受到了寒毒的侵蚀,再耽下去,就受会到寒毒的影响,四肢麻木,逐渐僵硬。”
老者笑道:“兄弟等没有异样的感觉,而且因为动手力拼,反而感到全身发热,甚至还冒了点汗。”
“我知道,二位在第二招就开始冒汗了,那正是寒毒发作的徽像,因为此处的气温,较外界寒上数十倍,那不是用力之敌,而是寒毒入侵,将体温排出,才会这种现象,你们看看对方,十几招力拼,耗力尤其于二位,却一点汗都没有。”
朱若兰的确很正常,老者与那个年人言闻一震,两人连忙运劲,四肢却渐有麻之感,不禁惊道:“轩辕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轩辕奇道:“我以前不是跟各位说过,千万别进入到此池十丈之内来,否则必有凶险,怎么说我没有警告呢?”
老者道:“我们是因为你们已经进来半天了,并没有轩辕兄所说的那么严重,所以我们才进来了。”
轩辕奇想道:“你们以为我是骗人的?”
老者道:“我们没有这么想,只是想到别人能过去,且能呆半天,我们应该也没问题。”
轩辕奇哼了一声道:“你们既知楚平为如意坊的东主,自然也该想到他们一定拥有类似万年温玉之流的护身宝物!”
“他们有吗?”
“当然有,朱若兰有暖玉宝珠,楚平拥有烈火神珠,此二物的性能,较万年温玉更佳,他们自然不畏寒毒,但二位却无此至宝,凭什么进入此间?”
老者沉默不言,那年纪轻轻的中年人叫道:“轩辕大侠,我们是为帮助你而来的。”
围辕哀笑道:“不是为杀我灭口而来的吗?”
老者忙道:“轩辕兄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轩辕奇笑道:“因为你们没有对我说实话,你们要我下手的那个女子,果然是长孙公子在江南结识的酒女,受了仇家的驱策,进京去讹诈国舅老爷的吗?”
老者默然片刻才道:“轩辕兄想必经听他们说过了,兄弟无法再强辩,不过轩辕兄也可以想一下,那个女子果真进京入宫,对皇后的影响太大了,而且也会危及到国老的地位,所以才出此下策。”
轩辕奇道:“我就不信,难道那女子生下了太子,就会危及到皇后的地位,我虽是平民,却也知道废皇后不是小事,必然在征得朝中大臣的同意。”
老者走前一步:“皇后失欢于今上,而且皇甫先生精于阴阳推算,知道今上筹不久,不出几年,必须将驾崩,那时太子即位,母以子贵,皇后还有地位吗?皇甫先生的卦像极灵,他算出帝气生于金陵,一路北来,而且连那场雨都算定了,知道他们必将栖息寺中,才借重轩辕兄的大力,使帝脉消于无形……”
轩辕奇正要开口,忽地身子朝前一动,一支长箭无形息地在他的背上!
朱若兰与楚平也为些愕失色,因为他们再也想不到会有这一支暗箭射过来,因为轩辕奇的背对着洞壁,全无通路,说什么也不能射来这么一支箭的。
轩辕奇十分痛楚,已经蹲了下去,那老者才笑到:“轩辕兄,你对皇甫先生的神机妙算佩服了吧,他在五年之前,就算准今日的一切,而且早你一步,来到这洞中,而且安排好一支伏弯,做好机会,只要我的脚一踩这个地方,就会牵动机关,射出伏弩。”
他移开了脚步,而且抬起了脚,让他看见靴底上一柄三寸多长的兵刃,而他踏足之处,有一个小圆洞。
老者苦笑道:“轩辕兄,你我并无夙仇,这件事怨不得兄弟,我们俩都是奉命行事。”
轩辕叹道:“我并不怪你们,只是我不明白,长孙弘为什么这样对付我,当年若不是我救了他,他早已死在盗贼之手,我救他一家于盗窟之中。”
老者道:“这个兄弟可以解答,那是猜出来的,因为他不愿意让人知道曾陷盗窟之事,尤其是他现在身为国丈,而皇后也跟着一起被陷的,这件事如果让一些人知道了,当庭参奏,可以构成废后的”
轩辕奇发出一声狞笑道:“不错!母仪天下的皇后如果曾经陷身盗窟,虽说事出无奈,到扣了是不可能原谅的。”
老者道:“当年群盗已无活口,几个漏网的,也由我们去搜杀净尽,只有阁下是唯一的人证了”
轩辕奇默然片刻才道:“我明白了,这些做官儿的人真是不能交,心比我们江湖人还黑!”
“本来我们搜杀的对象就包括你轩辕兄在内,只是你的行踪难以捉摸,武功又高,唯恐谋杀不成,反而泄了事机,巧不巧你自己投了来,太师之意是要在府中下手的,但是皇甫先生阴阳妙算,算到日后还有用你一次的地方,所以才让你再活了五年,但也安排了你的死所!”
“那老匹夫,简直是个妖怪!”
“这个你不能不佩服,皇甫先生精于望气堪与之学,他早就看出江南有蛰龙之气,但潜而未发,那股气脉一直延展到宝林禅院后的地下,也就是这个地方,他埋下了一枚伏弩,正好钉死了龙脉,这是天象早垂,事情发展,果如所料,你不能不佩服!”
轩辕奇叹道:“我是真心地服了,没认清长孙弘的为人,自己投去送死,我也认为,只是我替你们不值,皇甫和难道没告诉你们这寒泉中的寒毒厉害吗”
老者道:“他说了,他不善武功,也不懂得什么叫寒毒,但是他精于命占,说我们两个在今天有血光之灾,唯一让解的方法就是杀了你,你死了,我们就有活路了”
轩辕奇道:“你们身中寒毒,与我无关”
老者笑道:“轩辕兄,兄弟本来不信,现在才信了,寒毒有万年温玉可解,等你一死,我们取了你身边的万年温玉,不就可以保全活命了吗?”
“那个老妖怪,我也开始佩服他了,虽非阎王判官,却没有判人生死,丝毫不爽,只是他究竟没有学过武功、对我的武功进境还不够了解,那一支伏弩可以要我的命,但不一定在什么时候要命,我假如再拖一下,二位的寒毒发作了,是否能赶得上呢?”
老者道:“很抱歉,轩辕兄,因为事关我们两个人的生死,我们可不能再等了!”
说站移步向前,楚平与朱若兰正待拦阻,那中年人道:“二位最好别干涉,我的脚下踩着另一颗按钮,只要我一用力,这洞中埋着的炸药立即爆发,大家都完了!”
老者也道:“蝼蚁也会借命的,只要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我们都不想同归于尽的”
轩辕奇一叹道:“楚平我很抱歉,让他们过来吧,他们取得温玉后,还有一段调息的时候,二位趁早走,跟他们同归于尽太不化算了!”
他跟那个中年人都走向的轩辕奇,而轩辕奇也突然发作跃起,把两人击得口喷鲜血,往上倒去。
谁也没有想到轩辕居然还有攻击之力,两名太师府的武师倒地不动了,轩辕奇叹口气:
“我实在很不愿意杀死他们二位,因为最近三年来,我受你们二位的照料不少,但这是没办法的事,但愿你们不要怨我。”
他提起两人的尸体,丢下寒池,立刻就沉了下去,楚平才道:“轩辕兄,你背着那支箭不碍事吧?”
轩辕奇苦笑道:“那的确是要我命的箭,只是皇甫和那个老妖怪对我的武力估得错误了,这支箭上的热毒,是我寒煞的克星,只是我可以撑上几天,用内劲硬把热毒压住”
楚平道:“那正好,只要毒热不流窜,拔掉了箭,还可以把热毒给吸出来!”
“可是热毒已经沾染在我的肌肤之上。”
“如果不太深还可以割掉的,寒煞真气能冻住热毒,蔓延必不至太广。”
轩辕奇露出一丝苦笑:“楚平,这支箭的劲道很足,箭簇刚好刺到我的心前半寸之处。”
“幸好有此分寸,所以你的命还能留得住。”
“但是热毒却蔓延出一寸去,我总不能把心也割掉半分,人身上唯有这个地方是一分都不能动的。”
楚平笑了笑道:“不管你练的是什么寒功,可是却无法把心也练成寒冰,你身怀温玉也无非是靠着它维持住心头一点余温,否则你就练不成的,所以这点热毒却可以把我的心烧滚热。”
“人心为最热之处,我的一身寒功不能有一颗炽热的心,如我不施展寒功,我的四肢立将烂掉,因为我多年以来,已经把四肢练得只合在寒冰才以生存了。”
“有一个办法,利用寒的地方,将热毒炼掉。”
轩辕奇笑道:“那个地方必须比这儿的寒冷更冷上一倍,才能透过我的寒煞使寒气内侵,此地已经是至寒之处,上那儿去找更寒的地方?”
楚平道:“有,我知道一个地方。”
“那你快告诉我,我会永远感激你的!”
楚平摇摇头:“我无法告诉你,但我可以送你去。”
“为什么,我自己能找得到,只要有个地名!”
“就因为你自己找得到,我才不能告诉你,否则你一定立刻就赶去了!”
“我不能一天到晚都把内劲提着,而我的时间不多”
“是的,所以等你到了京师后,可以已经差不多了,但我可以闭住你的穴道,用快马送你去。”
“为什么要我到京师去呢?”
“为你所做的事作见证,证明你只是受命于人,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否则你就成了凶手;逃避都来不及,那里还能从容的救活你自己,提不出人证,我也无法放过你!”
轩辕奇想了下才道:“楚平,但愿你没有骗我。”
楚平笑笑道:“我是开珠宝行的,这一行绝不能骗人,价实就是一定要货真,如意坊记更没有卖过假货!”
轩辕奇道:“长孙弘不会只派两个人来的,我们出洞后恐怕还有一场拼斗,如果箭不削掉,别人只要再加一点劲,击在箭杆上,我那半寸的生机就没有了!”
楚平想想不错,但又惊问道:“外面还有人?”
轩辕奇道:“一定有的,此举既然系着长孙弘的身家性命,他怎么会只让这两个笨蛋来办呢?”
“长孙弘府中武士多不多?”
轩辕奇道:“京师那一家不是养着大批武林高手以求自保,在几大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楚平想到守在洞口的葛天香与陆华两人,势力恐怕太弱,连忙把轩辕奇背上的长箭削平,撕下了一片布为他裹好,轩辕奇又用块布把眼睛也蒙上了,朱若兰问道:“这是做什么?”
轩辕奇道:“我的寒功未大成,不能久见强光,否则眼睛必瞎无疑。因此我才深闭洞中,昼伏夜出。”
“那你怎么会看见呢?”
“外居静穴,也有个好处,目力不好的人,听力则倍之,我可听声音,闭风辩位,并没有什么差别的。”
他拾起一支剑,带着二人,一路向前走去,那么多错综复杂的门户,对他竟毫阻碍,他闭着也走得很快,乍出洞口,立刻引起一片惊呼。
惊呼声是另外那些人发出的,这些人围住了陆华与葛天香狠斗不已,地上虽然倒下了一大批人,但这些人仍然是占着优势,只是他们未想到轩辕奇还能活着出来。
而更惊的是葛天香,她见到鬼魁般的轩辕奇出来,以为楚平与朱若兰都遇到不测了,扬手就是一支无棘刺。
这玩意儿是无声无息,除了楚平之外,几乎无人能解,但是轩辕居然能感觉得到,横剑挡住了,幸好朱若兰也跟着窜出叫道:“天香姐,是自己人!”
葛天香急忙问道:“兰妹,怎么会成了自己人了。”
朱若兰还没有回答,楚平也从墓穴里钻了出来,那就是个最好的答案,围攻的武师们最为紧张了,其中一个中年人,大概是领班,扬刀大呼道:“兄弟们,不要管别人,集中力量对付那个妖魔!”
于是十几种武器,一起集中向轩辕奇攻,轩辕奇长剑在面前一挥,抖出了一片寒光沉声道:“各位,我不忍心要各位无辜送死,也不愿意多伤无辜者,才对你们发出一句警告,你们为长孙弘卖命前,他可曾告诉你们内情,这一次狙击的利害关系如何?”
剑上的寒影带着煞真气,将那些人阻于半丈之外,再也无法向前迈进半步,那个使刀的中年人又吼道。“兄弟们,别理他,杀死这个妖魔,有万两黄金为酬!”
财帛动人心,有几个又蠢然欲动,轩辕奇冷冷地道:“说话的可是斩月刀正迟?”
那中年人冷笑道:“不错,轩辕奇,你这忘思负义的畜生,太师为助你练功,不惜化费十万巨资,为了你买了了万年温玉,你居然恩将仇报,反而帮助敌人!”
轩辕奇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帮助敌人?”
丘迟道:“那还不明显,刚才对方就说你是自己人!”
“丘迟!你在太师府的地位虽是护院领班,但是你还不够资格被称为心腹,我相信你也不会明白真正的内情,所以才不忍心杀死你,快走吧,别再受人利用了,更不要再报拖着朋友们冤枉送命了。”
丘迟道:“胡说,太师已经吩咐道,说只要杀了你,那块万年温玉就送给我们为酬,那是三万两黄金买进来的,杀死你的人可独得一万两,其余的人分润二万两,这话定然不会错!”
轩辕奇轻叹一声:“我实在替你们可怜,你们的脑筋只看到黄金,却没有往深处想,长孙弘老早花费三万两黄金买下万年温玉给我练功,现在又要杀掉我,把温玉赏给你们,他为的是什么?”
葛天香虽然还没有洞悉内情,但能猜到大概,因此立刻道:“不错,各位身在京都,应该认识我,我是内厂的大档头,职司专在清除叛逆,护卫皇室,本来是要追杀轩辕奇,现在反守来要保护他了,而长孙弘却非杀人灭口,可见事态之严重,你们就算杀了轩辕奇取走了万年温玉,又能够安享吗?内厂插手的事,必然与谋逆盗国有关,你们肯背上这个嫌疑,有再多的金子也没用!”
这番话很有镇奋的力量,因此那些江湖人都怔住了,只有丘迟叫道:“别听她的,一切事自有太师担当。”
朱若兰冷笑道:“长孙弘这次能保住不抄家灭族已经算好了,那颗脑袋就是掉定了,你们还指望什么?”
丘迟叫道:“杀了轩辕奇就没事。”
他这句话无疑地也证明了轩辕奇掌握了长孙弘的罪证,那些江湖人相当机灵,听了这话,反而不肯卖命了,而有还有一个个收兵器向后退去,丘迟大为着急叫道:“你们怎么跑了,我担保没你们的事。”
他口中在叫着,人却直纵而起,一刀凌空劈,砍向轩辕奇,当然一声,那是轩辕奇运剑招架。
可是丘迟的身子地像凝结在他的刀上一样,身子也维持着一个倒立的姿势,轩辕奇冷冷地抽开了剑,丘迟才摔倒下来,却已全身冰凉,一动也不动了。
楚平忙道:“他怎么了?”
轩辕奇道:“为我的寒冰真气所伤,大概人都冻僵了”
那此示范湖人见到轩辕奇好此厉害,呼啸一声,纷纷地跑了,楚平一声叹道,他不能怪轩辕奇出手毒,但是一条生命如此就去了,使他心里感到很难过。
几个人回到了宝林禅寺,如意恰好从里面走出来,目中含着着泪,朱若兰道:“怎么了?”
如意黯然道:“李夫人去了!”
轻轻的五个字,却使大家都为之一震,连忙要赶进去,如意道:“我已经用被单盖了起来,别揭开。”
轩辕奇冲在前面第一个,手已碰到了盖着的被单,但又缩了回来。
葛天香连忙问道:“怎么会呢,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看她已沉沉睡去了,忽地听她叫了一声,然后就看她坐了起来,两眼发黑,口中还一直说着我要走了,我要归天去了,我本天上的仙女,小摘人间,而今尘缘已尽,奉命即返天庭她一面说,一面下了地急转,力气好大,我拉都拉不住,越转越快,终于砰然倒地,我上前再去扶她,已是手足冰冷,下体流血不止,产下了一个未足月的男婴,我才把她弄到上床去……”
楚平听昨很仔细,却也不禁疑道:“会有这种事?”
如意面有悸色道:“我知道这话使很难相信,但事实经过确是如此,连她说的话,我一字不易地背了下来,哎!还有一件事可以证明的。”
她拣起衣袖,露出了手腕,但见四个瘀青的指痕道:“这是她走动时,我去拉地,反被他握住我的手腕摔开了,那时她不知从那儿来的力气,大得惊人,居然在我腕上留了四个指痕,我还真被她吓着了。”
楚平道:“奇怪,一个没读书的村女突然会吐辞斯文,一个没练过武的弱女,突然会力大无穷…,这………”
朱若兰接口道:“这只有一个解释,她真是天上的滴仙临凡小住,缘尽尸解离魂返回天庭。”
楚平一拍腿道:“对了!离魂!离魂!我找到答案了,陆华,你到厨房去找找着,我们晚喝的粥还有没有剩下的,要是没有的许,你就找找我们吃过的碗,看洗了没有…”
如意道:“那倒不必去,墙角上还有半碗剩的,那是李凤没喝完的,乍见墙角鼠穴处,有头老鼠出来,又瘦又小,两眼直溜,李凤看它可怜,把剩下的粥留了一碗给它吃,还剩下半碗呢!”
陆华连忙找了来,碗里还有一小啜的粥,他用手指沾了一点,放进口中仔细地一尝,才点头道:“不错,里面是放了迷药,难怪我们全部睡着了。”
葛天香道:“迷药,我们会尝不出来吗?”
楚平道:“这种药性极为轻微,要一两个时辰后才发作,有人配来治疗失眠,帮助入睡的,只是神智会因而恍惚,不宜多服,普通医药馆中称为安息散,我们吃的时候是熟的,药昧为粥味所夺,根本没有知觉,刚才我尝的是凉的,才能辨别。”
朱若兰道:“那与李凤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有,她体质弱,又在受过惊吓之后,神智刺激过盛,腹中胎儿死亡,这是原因加起来的,才有离魂之象,江湖中下五门贼人所用魔胜之术,让病者胡言,有如白昼见鬼,去求巫者禅解,其实那些鬼话,说法是巫者口中啼啼有词教给病人说的!”
“那是谁教给李凤说的呢,我们没离开过她!”
有人用传音的方法,只有让一个人听见,这一定是那位皇甫和搞的鬼,剪纸为鸟,口吹气能飞,长孙弘简直给他迷住了,对他信任有加,一切都是他捣的鬼!”
楚平道:“你说他不会武功,这一点可能错,这家伙的武功一定很高,深藏不露而已,像施展传言入密的功夫,是一项需要很深内功的功夫!”
轩辕奇恨恨地道:“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我誓杀此撩,这种人太阴险了!”
朱若兰望着李凤的尸体道:“现在怎么办呢?我们对皇帝怎么交代呢?”
楚平一叹道:“对官家没有什么不能交代的,我们反正已尽了心,倒是对死者耿耿难安,她如此地相信我们,一切行止都听由我们,我们却没有能保护她的安全!”
大家都低下了头,轩辕奇尤其惭愧,楚平道:“李凤活着没有享过一天福,死得如此痛苦,完全还是皇帝害的,否则她在梅龙镇上,何等逍遥自在,现在我们只能为她尽一点心,把她的遗体以宫礼殡硷了,然后要地方素衣白马,香亲宫辇,把她的遗体送进京去。”
朱若兰道:“地主官求奉旨意,恐怕不敢遵办!”
葛天香道:“这交给我好了!我以内厂的身份去交涉,他们敢不听,在我这个大档头没辞职前,职权仍在!”
她赶到了前面的府城,不到半天,果然把一切都办好了,完全照宫妃之仪,殡殓了李凤,然后由军士开道,向京师进发而去。
大队人马,进行时声势就壮观多了,而且照宫仪进行,每经一县,地方官员都要整衣跪接送,搭棚难摊路祭致敬,这些排场已经够瞧了,但是更可观的是棺木上的刻字前的灵旗,居然写着“故大明妃子李凤之灵”。
李凤跟官家的关系,知道人的并不多,皇帝也没有确定她的封号,这是要朱若兰自作主张这么做的,楚平先前并不赞同,但是经过若兰与葛天香力争之后,这个年轻的江湖奇侠也同意了!”
他们是要为这个可聆而薄命的女郎出一口气,她的一生直接是毁在长孙弘的争权手上。
间接的却与皇帝有点责任,至少是他太软弱,没有及时作个决断的表示。如果他在金陵,知道李凤怀了身孕,立时正了她的名份,然后下诏着令该地驻军护送入京。
这些灾祸就不会发生了,长孙弘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来,因为谋刺皇妃,尤其是还牵涉到大统的关连,罪发出来,如同叛逆杀君,应予以诛灭九族的!就是他有这个肚子,除了他自己干,也没有一个人敢为他出手的,不管他对人有多大的恩惠,那个人最多敢以身报,祸延九族的大罪谁也不敢做的!
而皇帝所以要楚平他们悄悄地把李风送到京师去,主要的是为了面子,他在诛却刘谨后,复振朝纲,把以前的荒唐行为,全部推在刘谨头上,说自己沉迷酒色,只是故懈权临之心,暗中却连络江湖志士,瓦解了三厂的势力一复灭威,重振廷仪!
廷中重臣大员,纷纷上表颂扬圣德,皇帝在私游江南时,却临幸了民间女子,这个消息多么有点有碍圣威!
官家表示晋京后,要把李凤安排在一个姓李的大臣家里,由他认为佳妇儿,然后再由太后做主,接进宫去,这样对朝中也好交代一点,这固然是比较好,楚平才勉强答应了,但是中途出了岔子,使得楚平感到很歉疚,未得廷同意,擅自加晋妃子的封号,这是很大胆的措施。
但是朱若兰却有恃无恐,因为官家亲笔密旨还在,曾许楚平便宜行事,见旨如帝亲临,也等于授权给楚平,任何事可以代皇帝作主,因此加封一个妃子的名衔,虽然专擅了一点,但毕竟还是有根据的。
而他们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表示对李凤的歉意了。
丧仪行列自然进行得慢一点,消息一定早传到京中了,可是朝廷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多半是默认了。
足足走了四天,才到京师,灵枢不能招进宫,皇帝遣了东厂临谷大用悄悄来访。
谷大用总算问清了真正的经过,却因为事关重大,不敢作主,只有回奏官家再作决定。
朱若兰不客气道:“谷公公,请归奏主上,务必请他自己出来一趟,把李妃的灵抠下去,当面给我们一个交代,正式承认李妃的封号,还要为她的屈死申免,人证在我们这儿,死掉胎儿是个男婴,那本是大明下一代的皇帝,也是至上自己的骨肉,看他怎么说!”
谷大用苦着脸道:“是的,奴婢一定据实为报,不过郡主,恕奴婢私下有几句话奉告,太师长孙弘是个糊涂虫,事事都受那个叫皇甫和的术士摆布,奴婢早上去看过,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追究这个老糊涂是没有什么用的……”
朱若兰听了倒是一怔,没有再说话,灵榻暂停报恩寺,两王百个和治立刻超度亡魂,谷大用对李凤妃子的名头并没有提出反对,想必官家是同意,这使然而家略略安了点心虽然他们是凭着一股侠义之心,毅然而作了这个措施,毕竟是不合廷仪的。
谷大用走了之后,群侠又展开了一阵的密议,楚平道:“擅定妃子封号,我们毕竟是做得过分了一点,官家明天大概也会来,但是多们今天必须把皇甫和抓了来,也作了一个有始有终的交代。”
这件事没有人反对,最热心的是轩辕奇,他恨透了这个家伙了,于是把人员分配了一下,等到夜深之际。
楚平与朱若兰一路,直奔后园东墙,他们虽是私人,却是准备公开行动的,两个飞身上了墙,不禁一怔。
因为花园中四面突然透出了亮光,一个高辔黄衣的老者,蟋然独坐石亭中,朝着他们笑道:“楚大侠、郡主,老夫算准了两位今夜必来,是以专诚恭候良久,来!来!请下来坐着好谈谈,童子烹茶正热,贤伉俪来得正是时候!”
看那老翁一片从容之状,楚平的确有点佩服,他们计议极密,但是对方居然已经算到他的行动,而眼前这个样子,绝对不会是临时才摆出来的。
老者见他们站在墙头上,乃笑笑道:“似乎清风明月,正直与高士谈论古今,昔日曹公阿满儒,而尊驾却是身负奇技的人间奇土,难道还会俱老配敢存不利之心不成?”
楚平看他摇头摆脑,一付做作的样子,倒是感到好笑,一拉朱若兰,两人纵身跳落亭旁。
楚平对他仍是存有戒心,在落地时也故意露了一手,他的右手牵着朱若兰的手,两人内气相通,飘然而起,飘然而坠,轻盈得如同一片落叶,徐徐地,美妙地,像是被微风轻轻地吹送过来似的。
这一手看起来并不出色但是在行家的眼里,却是轻功中最上乘的的境界,莲座飞升与天英缤纷。
轻功原是求高,求快,求轻盈这三个目的,可是它的至上境界。却是慢字,慢表现于自高而下时能身轻如叶,落地无声,点尘不惊。那必须使内气充盈以与神合,而神与天一元,才能达到飘然而坠四个字的境界!
因此当他们两人以那优美的弧度,落在亭前时,老者欣然而笑,摇着手中那柄合指的竹扇,击着另一双空掌,站了起来道:“高明,高明,设非老朽也有点见识,几乎会认为二位是神仙下凡了”
楚平淡淡一笑道:“敢问是否皇甫先生?”
老朽点点头:“不错,正是老朽,二位专程赐教,相信对老朽的形貌早已有个概略的印象,老朽皇甫和,为酬盛情,专诚敬候!请座。”
他伸手一指面前圆桌旁的两张圆鼓瓷墩,而且那儿也只备了两个瓷鼓,可见他对来访的人数也算准入
楚平也不客气,跟朱若兰坐下来了,皇甫和自己也坐下,然后朝后一角正在烹茶的小道音道:“茶来!”
朱若兰道:“敬谢,阁下也知道我们不是品茶的来的!”
皇甫和笑道:“那当然,可是良夜客来,以茶当酒,略作雅叙,不仅是人生快事,也是老朽的一点敬意。”
朱若兰淡淡地道:“假如是香茗,不要糟塌了两盅好茶,假如是别有所图,也不要虚耗了一片心思!”
皇甫和道:“郡主莫非以为老朽茶中会有问题!”
朱若兰道:“我们不该有些顾忌吗?”
皇甫和道:“郡主太谨慎了!。
朱若兰笑道:“台端既然会算,就会算到我们不是怀着善意来的,如果换了我是阁下,也不会有这份意胸,烹好茶以待,除非这两盅茶能帮助我们另到另一个目的”
皇甫和笑道:“二位都是人中之龙凤,老朽岂会做这种笨事,茶中置毒,难道还能奈何住二位了吗?”
朱若兰道:“不能,因为我们不喝酒,而且连上茶都不必了,家父有次想害人,也是敬了一盛茶,那个人很小心,虽然接过一了茶,却一口未饮,而且连上茶都不必,哪知道还是着了道儿,因为家父知道对方绝不会喝那碗茶的,所以用了另一种安排,利用沸茶的水汽,把毒性蒸腾而上,那人就在呼吸之间中了毒,所以我们不会再上一次当的!”
皇甫和脸色微微一动,终于子笑道:“如此说来、老朽为了避殊,倒是不敢奉茗了”
朱若兰道:“不错,阁下不该在月下使用这种药的,因为那种汽水含有毒性后,有月下会呈五彩虹彩,所以我要告诉阁下一件注意的事项,那种药绝不可在月夜露天煎煮,那最容易露出破绽”
这一说楚平才注意到远处壶果冒出来的热汽、果然是泛着淡淡的彩色,而皇甫和的脸色则变得很不自然,楚平不禁愤然道:“皇甫先生,你还真准备了!”
皇甫和干笑道:“正如尊夫人所说的,二位此来是要不利于老朽,老朽自然不能束手待弊,总是要设法自卫一下,而老朽手无缚鸡之力,不能跟人刀来剑往的争斗,只好动点心计了,那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楚平愤然道:“阁下对于干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事很在行呀,楚某不容许你再在世上为恶害人下去”
销然一声,长剑出鞘,一直刺了过去,皇甫和脸色平静的很,也好像看见似的!
楚平的长剑几将触及他的眉心,看见皇甫和毫无动作,不禁怔了一怔,手也停住了道:
“皇甫和,你在临死前有什么交代没有!”
皇甫和笑笑道:“没有,老朽略能知人易数,虽然占卜者很少算自己的命,但是老朽仍然不致遭天妒鬼忌,为自己算了一卦,知道还不应丧命今日,所以不必太急……”
“你拿得定我不会杀你?”
皇甫和笑了笑:“是的,钢刀虽利,不斩无罪之人,侠者之剑,以仁为心,老朽不会武功,无抵抗之力,因此也认定楚大侠下不手”
楚平这才深深感觉到这个人的可恶与可鄙,正想把剑推前去,皇甫和似乎知道了危机,将身子朝后一挪,取出了四五粒黄豆,从身后抛去,而目口还道:“六丁六甲,黄巾刀士,值日沙雷等注意,速现形保护本虚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杀!”
落豆之处,烟雾轻蓬,雾散不现,果真走出了四五个人来。
现身的四个人都是身着黄衫,身材高瘦,长相狰狞,他们晃晃悠悠地过来。似乎脚不沾地,走到临近,其中一人恭身道:“四木禽里峰名,即角木纹、井水开、斗木解、奎木根,这些是传说神话中的人物,想不到竟会被皇甫和弄得活灵活现的,楚平明知为伪,却也耐着性子,看他们捣什么鬼!”
皇甫和的捣鬼兴趣似乎很高,居然很客气地向四个汉子点点头:“井宿,四木星官怎么会有兴趣兼理值日功曹?”
井宿是二十八宿的井木汗,他恭身道:“太白星君为救苍生而不辞辛劳,玉帝颇为悬念,特命吾等追随护卫。”
皇甫和笑笑道:“那太不敢当了,各位在天宫的事也很忙,居然为了老朽而下凡,老朽十分感激。”
井木杆笑笑道:“星君太客气了,不过我们自己也想下凡来走走,自从在云台帮助紫薇星官,成就光武帝业后,忽焉已千年,我们实在也很闷,难得有机会下凡来走走很意思,人间改变了很多”
皇甫和道:“天宫七日,尘世千年,变化是很大,不过还好,列位上次在江汉扶助刘秀,云台拜将,光复双定后,虽然很快就返回来天庭,可是尘民对列位的英烈事迹,仍是没有淡忘,这次列位可以为尘世留下一个风范了!”
斗木解笑道:“上次是为了应天象,托生凡间,借云台二十八将之名,才留下一点雪泥鸿爪,不过凡间的人记得是云台二十八将,扯不上我们二十八宿,竟然白忙了一场,这次我们以本相现灵人间,要正直为自己留给神迹给人世知道一睛,否则世人还以为我们天上宫阈,是虚无飘渺的传说幻想,对天上神佩,不如往时尊敬了”
皇甫和笑道:“不错,斗宿说的是,眼前有两个人,这两个青年男女自恃聪明,不信大罗天上帝,老朽以撒豆成兵小术,原是想召六甲神兵,给他们一点证明看看,不意却请来了四木星官,那就更好了!”
井木拜看看楚平与朱若兰道:“就是这两个人!”
皇甫和道:“是的,不守请上位手下留情,略施管诫即可,此二人身具仙骨,异日都是龙华会上友,不可结怨太深,免得伤了和气,使天宫多事!”
并木杆道:“既是星君有命,吾等遵命就是!”
语毕一打招呼,四人都伸手一晃,金光闪处,每人手中都出现了一支宝剑,一字排开阵式,由角木蚊发言道:“叱!尔二人不敬神明,竟敢冒犯太白里君,本当斩首以惩,现有星君求,饶尔等一死,还不从速出来,叩头谢罪,否则本星官神剑一发,尔等将元神俱灭!”
假如楚平是个无知的愚夫,看见他们霹雳现形,灵来雾往,空手剑出,一定会被住了信以为真。
只是楚平观察得很详细,知道他们处处都是在卖弄虚玄,利用烟火花炮之助,才使用障服法而已。
本来他想应予叫破的,但是想了一想,觉得不如将计就计的好,乃道:“四木禽星,尔鸿爪些妖孽好大的胆子,修成正果,不思在天庭安心行职,居然敢私下天庭,为崇尘间,而且还以本正邪,增助妖邪!”
这番话使得黄甫和为之一暇,他们再也没想到楚平会冒出这番话的,井水好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
“我等乃是玉帝驾前金童女,这老儿乃西山老狐,修炬千载,假借西方太白金星之名,崇乱人间,玉帝乃命我与玉女下凡除妖,尔等既是来自天宫,怎么连我们都不认识,可见尔等也是妖邪所化,还不赶快现出原形,跟我返天庭听候发落,如果再执迷不悟,我就用手中这柄诛妖剑斩灭三尸,炼化元神,叫你们永坠畜道,不得轮回转生,万劫不复”
皇甫和觉得很尴尬,捣鬼遇上捉鬼的,把原来的计划都破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楚平却不放松,继续厉声道:“我念你们修为不易,不忍诛绝,给尔等一条自新之路,朗朗,岂容妖邪放肆横行,还不快跪下领死。”
皇甫和揭了一阵鬼,没有想到反被楚平逮住了机会,将计就计反击回来,却又不能辩白楚平也是胡说八道,否则就等于是拆穿自己的把戏了。
顿了一顿才道:“谁是谁假,一试即知,星宿,就请四位各展神通,除了这狂夫。”
四人答应一声,各举兵刃上前围攻,楚平使剑相对,他才发现这四个人不但擅于捣鬼,而真功夫敢不错,他在四支长剑的联手攻击下,应付得很吃力!
刹那间,已经是四五十个照面过去,谁也没占到便宜,楚平发现单打独斗,他们有把握胜胜过四个中任何一个。
可是他们联手合攻,似乎很有章法,相互配合下,攻守兼具,楚平很难击破他们。
但他乃是绝顶聪明的人,略窥对方虚实后,已经知破之所在,成竹在胸,只要打垮其中一个,另外三个就容易打发了,只是要击破他们联手,必须要出奇制胜,还要弄得像个样子,才能破坏他们阴谋。
因此他大喝一声:“大胆妖逆,居然敢顽抗,杀!”
杀字出口,他施展出驭剑之术,身与剑合化为一道银练,罩向四人而去,又快又猛!”
这几个人知道楚平会有这种功夫,但也知道驭剑术剑气之厉害,不约而同的都横剑自保,只听得呛然一片急响,没有看见人,只觉得寒气贬肌,在寒光中有淡淡的一抹影子,然后每个人都感到眉心一点冰凉,寒光已带着那一抹淡淡的影子离开了他们。
寒光乍欲,淡淡的影子突然明显了,那是楚平,巍然抱剑屹立,庄严一如天神,银衣胜雪,俊秀的脸,在月光下看来,也有神仙一样的飘逸。
四木禽星都呆住了,他们听说过驭剑术,也听过身剑合一,甚至御剑飞行的剑仙,但只是听说而已,从没有真正见过,楚平剑气突发,他们以为也是像白莲教的法术一般,是借着障眼法的掩护而已。
所以每个人都运剑自卫,这一套防御的剑式已经够得上说是严谨了,就是拿一桶水朝他们泼过去,也不会沾湿他们的身体,一直到剑气贬肌,他们才知道所谓驭剑是怎么回事了。
那不是障眼法,是真正的身剑合一。
真的不若传说中那么神奇,楚平也没有身子化为剑气,那是不可能的,剑仍然是剑,人还是人,剑握在人的手中,人随着剑走。
可是身剑合一也是说得过去的,因为楚平一剑挥出后,那种速度是人无法达到的,但楚平做到了!
所以他们只能看见一抹淡淡的影子,一个人化为淡淡的影子是速度造成的。
一粒细沙是无法使人受伤的,但是在狂风的扶送下,那些细沙却能使人满脸流血,如受到刺般,伤人的不是细沙,而是速度——